第65章 終究沒大哥哥來的親近
真的不喜歡大家異樣的目光，黎若獨自跑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當中，抱頭蹲了下去。
她本該平平靜靜的生活如今完全都亂了，雖然黎若從心裏知道，這樣的生活從一開始就并不屬于她。
她只是運氣極好的享受了別人的生活罷了，那個叫謝玲珑的女子的生活。
那個女子還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呢！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會如何……
她這個西貝貨霸占了人家的一切七年卻不知足。
如今她被揭穿了，卻仍然希望客氣霸占着她的人生，黎若捂住自己地雙眼。
怎麽可以這般自私？
娘如今應該也知道她不是謝玲珑了吧，娘會很生氣的吧，還有謝炎華，他知道了她的身份還能像從前一樣待她嗎？
應該不能了吧，如今的一切不過是偷來的罷了。
“珑兒……”
黎若一愣，茫然地擡頭，看清了眼前的男子時，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是友之啊。”
男子朝她伸出手來：“方才我到那邊那會，他們說你跑出來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黎若被方友之拉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麽。”
方友之知道玲珑可能是在敷衍他，但是玲珑願意與他說上幾句話已經很好了。
“其實遇上什麽事情，珑兒你都可以與我說說的。”男子臉上帶着清清淺淺的笑容。
黎若的睫毛撲閃撲閃地投下一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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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也不是她本來的生活圈中會遇見的人，這些人。溫暖的讓她心裏泛酸。
“珑兒，我送你回去吧。”
黎若站了起來，點點頭：“好。”
“皇上……”尤影見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皇上還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不由喚道。
顧钰的臉上沒有情緒，尤影也猜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他的臉上好像覆上了一層薄餅，讓人僅僅看着，都覺得難以接近。
“走吧。”
半晌之後，尤影才聽到自家皇上的聲音，他默默地跟在顧钰身後。
“尤影……”尤影擡起頭看向眼前這個九五至尊的男人，只見他神色與往常無異：“今晚朕不會回來，你自己在縣令府睡一夜。”
尤影一愣，詢問的話卡在喉嚨裏，是了，皇上自有決斷，他一個下人問那麽多做什麽。
将黎若待會謝家之後，方友之簡單的道了別便自行離去了。
黎若沒有看着謝炎華，只是低着頭。
“黎若？”
謝炎華的一句疑問讓女子擡起了
頭。
“沒錯吧。”
黎若點點頭，說不準此刻心裏是種什麽感覺。
謝炎華心情複雜地看着眼前相處了七年的女子：“聽說你還是郡主？”
黎若再一次點了點頭：“是我離開的前一天冊封的，其實我不想要的人。”
謝炎華看着她，嘆了一口氣：“我真沒想到你的身份居然是這樣的。”
黎若看着他不同尋常地表現，心裏一陣窒息感：“謝炎華你別這樣，我害怕。”
男子白了她一眼：“怕個屁，不就是嚴肅了點，你以為什麽？”
黎若呆呆地看着他，見他走過來。
“你這孩子經常那麽聰明，可是有些事兒上，這腦子怎麽就這麽鈍呢？”
黎若這個時候甚至不敢去猜測他的意思。
“蠢丫頭，都這麽多年了，你還以為我們對你僅僅是像對謝玲珑那樣嗎？你不會還傻傻的覺得自己分走了謝玲珑的一切吧？我告訴你，不是的，大家會這麽對待的只是你這個人罷了，不管你叫謝玲珑也罷，黎若也罷，或者二狗子，二傻子……”
原本說的還像話點，越扯越不對勁了，黎若白了他一眼：“滾粗，你才是二狗子二傻子呢！”
謝炎華哈哈地笑了起來。
“你看我多幸運是不是，丢了個妹妹，又撿回了個更好的妹妹。”
黎若知道盡管他這麽說，但他仍然是很擔憂他親妹妹的。
“你放心，謝玲珑會沒事的，她會好好的人。”黎若安慰他。
謝炎華瞥了她一眼：“不要總是把自己說的像個外人。”
黎若呆呆地看着他。
“謝玲珑就是安好的回來了，唯一會改變的是你可能要多一個姐姐了。”
謝炎華像是承諾着什麽似的，黎若一聽，鼻尖微酸。
謝玲珑安好的回來，唯一的改變只是她将要多一個姐姐嗎？
“謝炎華，謝謝你……”她的語氣裏竟然帶着哽咽。
這讓謝炎華有些手忙腳亂：“你別啊，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可眼前的少女擡起頭來，眼中哪裏有什麽淚意，讓謝炎華簡直咬牙切齒：“你這個死丫頭，詐騙到你哥頭上了？”
黎若咯咯地笑了起來。
謝炎華你不知道，除了僞裝以外，我早就不會流淚了，可是剛剛，居然……
謝炎華，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就在這一刻--
“珑兒。”謝母推門走了進來。
黎若一愣，心都卡在嗓子眼了，她笑的有兩分尴尬：“娘？您醒了？娘你什麽時候來的？”
謝母看着眼前這個自己當了七年的親女兒的孩子。
“一開始，娘就來了。”
就像有只無形的手扼住了黎若的頸脖似的，她微微苦笑：“娘，您都知道了？”
這個從來都和藹可親的娘，應該是将她當做真的謝玲珑對待……
黎若知道她是因為過度勞累，精神有些不正常，才會錯了女兒，喊了她一個陌生人七年的女兒。
換做是誰，都會生氣吧。
“娘……”黎若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半晌才道出一句話：“娘，對不起。”
好不容易說出口了，又是這種最無力的話語。
黎若自嘲地笑了，她向來以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自居，可如今在真的在乎的人面前，卻作不出那種狡黠來。
“娘……”
謝炎華極少看見娘露出這般嚴肅的表情。娘不是會為難人的人，可這回事真生氣了麽？
“娘，你莫要責怪黎若姑娘，都是我不好，是我當初要她将錯就錯的……娘要是要怪，就怪兒子吧。”
“胡鬧！”黎若沒有見過謝母這般過，就是謝炎華也是。
謝母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謝炎華：“炎華啊，不是娘說你，娘早就與你說過了，要對妹妹好，黎若姑娘？你叫得這般疏遠，不擔心妹妹心裏會難受嗎？”
謝炎華：“……”
黎若：“……”
謝母牽起了黎若的手：“珑兒別怪他，他一個糙爺們，不懂女兒家心思細。沒有惡意的。”
黎若茫然地點頭。
謝母微微笑了：“珑兒，娘還是喜歡喚你珑兒，不要介意。”
黎若看着眼前地女人，她臉上的嚴肅沒有了，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慈祥而且溫暖。
“真沒想到，珑兒居然不是珑兒，娘的兩個珑兒，還睡覺沒了一個。”
黎若看着眼前人，将她抱住：“娘。沒關系，珑兒會好好的，娘不用擔心她，說不定哪一天就回來了呢？”
女人抹起了淚。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擡頭看黎若：“娘早就覺得你不是原本的那個珑兒了，娘的珑兒，沒有這麽乖巧懂事，那個珑兒很調皮，還沒良心，根本沒有你會照顧人，終究不是娘的那個珑兒。”
“孩子啊，娘的珑兒消失了七年了，如今怕是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在安慰娘呢？”
她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黎若知道她心疼自己的女兒，可她也沒有辦法。
是啊，就算誰都沒這麽說，可事實就是如此，七年了，如果人還活着，也該長大了。為什麽七年都不回家來看一眼？
“珑兒。”謝母執起黎若的手：“方才，方才衙門裏的那位公子你應該認得吧？”
黎若看着謝母，點了點頭：“認識。”
謝母看着她：“那位公子，是，是皇上麽？為娘記得，當才在衙門裏他說，他好像是皇上吧？”
黎若點了點頭：“他是皇上……”
謝母的目光漸漸變得複雜：“珑兒，你究竟是何人，你為何會認知皇帝？”
黎若見她如此認真，謝炎華也正看着她。微微嘆息：“娘，我曾經與大哥說過我無父無母……我是無父無母，可是原本還是有的，人啊，不都是爹娘生的麽。”
黎若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本來也是有父母的，正如大哥所說，我叫黎若，我的爹爹他，叫黎宥。”
謝母覺得這個名字有幾分耳熟，倒是謝炎華立馬反應過來了。
“黎宥？是哪個通敵叛國的廢相？黎宥？！”
黎若扯了扯嘴角。沒想到黎宥居然已經這麽出名了……
謝母大驚：“那你，那你不就是罪臣之子了？那皇上認出你了，他會不會拿你怎麽樣，珑兒，這兒不能留了，你快走，快走……”
說着便要推搡着黎若出去。
黎若心裏一酸：“娘，我不會有事的，畢竟當初，那個丞相通敵叛國的證據。就是我搜羅出來的，我不僅無罪，還有功……”
她說着，心裏卻感覺一陣沉悶。
是啊！她這般大義滅親的舉措，雖然看起來很偉大，可到底是絕情的。
謝母看着她眼中的落寞，心疼這個孩子：“傻孩子，你七年前就經歷這一切，那時候你才幾歲？”
黎若沒想到這個便宜娘所關心的居然是這一點，她愣住了。
“娘，難道您不覺得我，很絕情，很無情嗎？”
一旁的謝炎華嗤笑：“你一點也不無情，你就是缺心眼兒。”
謝母瞪了他一眼：“炎華，怎麽跟妹妹說話的?”
黎若微微低頭，心裏真的很感動，這麽一個言不由衷又逗比的哥哥，還有一個你溺愛她的娘親，她寧願從來沒有做過黎若。
“珑兒不要自責，娘的珑兒是什麽樣的，娘都知道，珑兒這麽好，一定是你的那親爹太過分了，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珑兒本就不應該被這種人牽連……娘的珑兒，是個苦命的孩子。”
黎若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一個人會用這般溫柔的表情看着她，說她命苦……
她的命運，她早就坦然了。
“娘……謝謝你……”
謝炎華終于看不下去她們母女倆的矯情了。
“真是娘們，矯情！”
謝玲珑，不是黎若，黎若很少這般矯情，可這會子跟娘一叨叨起來，還真是不得了。
“大哥，感謝你當初撿我回來。”
“謝屁！”謝炎華不屑：“知道感謝以後跟我說話客氣點就可以了。”
黎若看着他地背影，突然笑了，謝母也面帶笑容：“這小子，也這麽多年了，性子就是不怎麽變，以前的珑兒就是因為他這一張不饒人的嘴，一直都跟他不怎麽好。”
黎若看着他地背影：“大哥人很好，也很疼妹妹，他是真的在關心玲珑，他一直都在找玲珑，七年了也未曾放棄，玲珑有這個大哥，其實很幸運，很幸福了。”
謝母長嘆：“只是那個孩子不懂事，實在不懂事啊！她若是有你一半懂事，又怎麽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了。七年了，都找不到人？”
黎若的嘴角淺淺上揚，帶着點憂愁的笑意。
若是謝母知道她是經歷了多少生死才有了今天的懂事，還是否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如她般懂事？
所有棱角，都是被苦難給磨平的啊！承受的苦難多了，滿足也會變得十分容易……
今日，黎若與謝母談心談了許久。
直到天漸漸暗下去，她才回到自己的房裏。
謝炎華就在他隔壁的第二間房，謝家的府宅也算挺大了。這是謝炎華的父親留下的房子。
這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這麽過去了。黎若還跟做夢似的有種茫然感。
那天她發着高燒被謝炎華救下，這個哥哥，雖然嘴賤，嘴壞，說話不過大腦，但是溫柔，善良，偶爾有點中二。
還有慈祥的娘親，縣令，與她關系甚好的捕快們，還有那個性子上與蘇堯有些許相似的方友之，隔壁家的李婆婆……
她本是現代的特工，繁重危險的任務讓她變得再也不敢輕易地相信別人，可這個淳樸的鎮子仿佛讓她找回了本心。
好像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似的。
突然，房門嘎吱嘎吱地想了起來，黎若瞬間從塌上彈了起來，難道是那些刺客還沒有抓完？
黎若微微笑了，居然有人膽子大到連她的院子也敢闖了？
黎若身形剛一動，門便從外頭打了開了。此刻的黎若只着一件裏衣，現在還冷得很。
她的心中飄過一句話--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不穿秋褲遇寒流……黎若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尼瑪，冷啊！
會從正門這麽大膽的進來的，說是刺客她都不信。
“誰！？”
話音落下半晌，也沒有個人回答，那人将門合上，面前黑的厲害，黎若也看不出來人是誰。她皺起了眉頭。直到鼻尖飄來一陣龍涎香……
“顧钰！？”
這是小家夥第一次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顧钰挑了眉，眼中的光芒變得愈發危險。
“若兒的膽子真是大了，都敢直呼朕的名字了。”
黎若一陣無言，她只是一個激動不小心喊了出來罷了……
只是顧钰，他來做什麽？
黎若摸着黑點了燈，她茫然地看着顧钰：“你來做什麽？”
他是怎麽進來的？
還有，男女授受不親不親他不知道嗎？七年前也就算了，那時她才八歲，怎麽着也無所謂。畢竟他根本也不能拿她這麽着，可如今她都十五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
對閨譽不大好吧！
可顧钰并沒有感覺到她的糾結，他給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朕還不能來了？”
黎若默默地搖頭，顧钰滿意地點了點頭。
黎若冷得打了個哆嗦，媽呀，很冷啊，剛從穿上爬起來，還未來得及加衣裳……
顧钰見她如此，皺了皺眉：“過來。”
黎若一愣。時隔七年再見到他，原來這麽沒有底氣，在很多時候，黎若只是個見風使舵的慫人罷了。
她雖然不知道顧钰想要做什麽，卻還是默默朝他走了過去……
顧钰突然伸出了手，拽住了黎若，黎若的重心一偏，措不及防地撲進了顧钰的懷裏。
黎若感覺到了男子的雙手正摟着她，又驚又怒：“你做什麽！？”
男人摟着她的雙手緊了緊：“朕只是想要試試，是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罷了。”
黎若：“……”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了，可半晌之後，男子也沒有放開她。
黎若幾乎咬牙切齒了：“現在試好了嗎，皇上？”
她現在這種姿勢，整個人幾乎都撲在他身上，這樣很尴尬啊！而且顧钰的胸膛還擠着她胸了。
黎若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顧钰挑了眉，意有所指地道：“看來七年前那個狼心狗肺的小東西真的長大了。”
黎若幾乎要吐一口老血出來了。顧钰變了，她記得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皇上，能否放開民女，老子要給您擠死了！”
前半句還稍微像話些。可這後半句--
“呵。”顧钰突然笑了，看着黎若：“看來朕的若兒還是變了不少，以前可從來不會這麽與朕說話的。”
黎若真的很想用唾沫淹死他！
顧钰認真地看着她：“一句皇上，還是不如大哥哥來的親近些，看來若兒有了新的哥哥，就不要朕這個大哥哥了。”
黎若咬牙切齒，能先放開她好好說話嗎？
“若是若兒肯再喊一聲大哥哥，或許朕會考慮先放開你，否則，若兒就不要想了，今晚就這麽呆着吧。”
今晚就這麽呆着？那明天她估計全身都要麻痹了……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她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顧钰，心中的情緒甚至說不清楚。
“大哥哥……”黎若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喊出聲，心裏有種酸澀的感情，七年了，真的七年了麽：“大哥哥……”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有點憂傷：“你為何要執意于這個稱呼呢？明明都過去了啊。”
顧钰的臉一沉：“若兒覺得都過去了？呵，果真是個沒良心，絲毫不念舊情的孩子。”
黎若閉上了嘴。沉默下來，其實在顧钰眼裏她就是這樣的人吧。
“為何不反駁朕？”
黎若一愣，擡頭看他，苦笑：“有什麽好反駁的？種種跡象表明，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我可以不眨眼睛地将親手父親的罪狀呈給大哥哥您，不正是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顧钰鉗制住她身子的雙手放下，用一只手挑起了女子的下巴，讓他她與他對視：“你還是這般在意黎宥的那件事情麽？”
黎若的眼睛微眯：“不。我只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黎若并不在意黎宥，那種人本就該死，将他的罪狀公諸于世的不是她也會有別人，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也從來不後悔。
“黎若，這個鎮子果然改變了你麽？”
顧钰的話讓黎若愣住，這是什麽意思？
只見他放了手，黎若撐着他的腿，自己站了起來。
顧钰看着這個丫頭，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人小丫頭了。若兒已經是個女人了。
“往常的你與現在可不同，你從來不會露出現在的表情，你一直在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八歲的孩童。”
黎若怔然，警惕地看着他，她一直再讓自己看起來向一個八歲的孩童？這話什麽意思，他看出什麽了？
她強行給自己擠出一個笑來：“皇上您說笑了，八年前若兒本就是一個八歲孩童，何來看起來像個八歲孩童。”
“何必要跟朕一直裝傻下去？”顧钰突然站了起來下一步一步地靠近黎若：“若兒可知道朕并不喜歡你用這種充滿防備的目光看着朕？”
黎若越發搞不懂顧钰的想法了，他到底想做什麽？
“黎若，七年了你是不是該回來了？”
黎若一愣，稍稍仰頭，為了與他的目光相對，他這是要她回宮？
黎若輕輕往後退一步：“對不起皇上，若兒覺得在這裏過得很好，不想要回去，不知道皇上可否成全我，就讓若兒呆在這裏，做一個簡單些的普通人？”
看着眼前女子希冀的目光，顧钰的人臉色并不好看。
“若兒，你需知道朕不是在與你商量，出門七年，玩夠了，就該回家了。”
原諒他就自私一回吧，他成全了她，誰又能成全他？
這一次，不管說什麽他都會将這消失了七年的小家夥帶回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