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呵,沒良心的東西
“佛像在這裏,那方才擡走的是什麽!?”顧钰的臉色陰沉的已然可以滴墨了:“讓負責這東西的廢物都滾進來!”
尤影一愣,皇上自登基至今從未發過這樣的火,那丫頭居然對皇上這麽重要?
幾個侍衛被宮人敢了進來,一見上頭的皇上臉色居然這麽差,都抖成了篩子。
顧钰指着那佛像,臉色陰沉地看着跪着發着抖的幾人:“朕讓你們負責送與北遼的禮品是這佛像,現在佛像在這裏,那朕便要問你們了,你們帶走的是什麽東西?”
幾人看着那佛像,目露驚恐:“這個,這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他們十分茫然:“不可能啊,明明好好檢查過了!”
說着一名侍衛想了想,突然看向那個呆頭呆腦的小侍衛:“是不是你守着的時候讓什麽人混進來,調包走了東西。”
那小侍衛先是一愣,竟然大哭了起來,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睡着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看向上頭閻羅王似的皇上,整個人幾乎癱軟了下去:“嗚嗚嗚……”
“皇上這裏還有封信。”一邊有位太監走上來,呈上了一封信件。
佛像底下怎麽會有信呢?
顧钰急切地擡眼:“将東西拿上來!”
尤影看着皇上接過那封信,看完之後,竟是一點點地撕掉了,在他再擡眼的時候,眼中已然滿是是鎮定:“來人!追上北遼王爺的馬車。務必将小郡主帶回來!”
尤影一愣,小郡主竟然與蘇堯王爺走了,這個古怪的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就會私奔了麽?
顧钰轉頭去看尤影:“還愣着做什麽,朕要你前去,快馬加鞭,務必将小郡主給朕帶回來!”
“是!皇上”尤影抱拳,帶着宮中的侍衛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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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果真是鐵了心要把小郡主抓回來了,那小姑娘片子這回可能要倒黴了。
馬車漸漸行到了一處寂靜的山林裏。一行人走了這麽長一大段路都很辛苦了,這會子剛好停下來休息一會。
黎若自然是不知宮中發生的事情的,這會兒她還一個人待在不如何透氣的禮盒裏。
雖然她先前在上頭開了個小口,可是裏面空氣稀薄,空間也狹小,這讓黎若很不舒服,可這個時候貿然出來會不會引起恐慌?
禮盒被人從外頭打開,黎若渾身一顫,防範地看着周圍。
她看見了蘇堯,蘇堯正朝着黎若伸出手:“黎若你受苦了,先出來吧。”
女孩伸手握住少年的手掌,站了起來,黎若鼻尖一酸,不知道是為什麽,只是定定地看着蘇堯:“阿蘇,我們以後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了。”
蘇堯一手将女孩的手握的很緊,一手從兜裏掏出來一把銀票:“黎若,你真的沒問題嗎。你一個人,我會非常擔心,黎若,你一定要好好的。”
黎若目光呆滞地看着那銀票,推脫:“阿蘇,我不需要。”
不需要?
“怎麽可能會不需要呢,黎若,不管怎麽說你一定要拿着,不然我不安心,身無分文,你一個人,要怎麽辦?這外面的世界,也很危險,黎若,如果我們還有緣分,就會在見的,那個時候,我希望看見你好好的。”
黎若一愣,蘇堯……
她收下了極有分量的銀票:“你可以放心,我很安全的。”
這時,白彥走了過來:“王爺,我們被包圍了。”
在他看見黎若的那一瞬間,臉上露出驚訝,随後輕蔑地一掃,下了馬車。
黎若也冷哼了一聲,随即轉頭向蘇堯:“被包圍了?會是誰,阿蘇應該沒有得罪別的什麽人吧?”
蘇堯搖頭,表示不知道。
“走,咱們下去看看吧。”黎若拉着蘇堯下了馬車,在看到外頭那場景的時候,黎若嘴角地笑容都凝固住了。
為什麽呢?只因他們的馬車被一群官兵圍在了中間。
“你們是什麽人?”黎若淩厲地看向他們:“假扮官員是來打劫是為了挑撥南耀和北遼的和諧嗎?我告訴你們,你們就別想了,絕對不可能的!”
可那群官兵就圍着他們,也沒有動作,直到蘇堯拉了拉黎若的衣角,示意黎若往某個方向看過去。
黎若皺着眉轉頭,直直地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尤影……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知道自己出逃的事情敗露了,這尤影也真是的,不好好跟在顧钰的身邊在這晃來晃去地做什麽呢!怪讓人讨厭的。
可,黎若确實理虧,于是乎,她默默地挪了位置,站在了蘇堯的身後:“我去,怎麽辦!”
尤影看這小郡主居然躲到了北遼小王爺的身後去了。平日裏不是膽子很大麽?
“小郡主請跟屬下回去吧,否則質子怕是也走不了了。”
黎若看了尤影僅一眼,眼神到處亂瞟:“誰?誰是小郡主?”
尤影滿頭的黑線:“小郡主不要再作無故的掙紮了,皇上很生氣,希望小郡主快些跟屬下回去。”
黎若:“……”
她知道尤影直腸子,卻不知道他居然蠢到這個地步,他直白了告訴她顧钰很生氣,誰還敢跟他回去啊?
尤影見黎若半晌未動,皺起了眉。總歸今兒個是要把這丫頭帶回去的,否則他拿什麽與皇上複命?
“既然郡主不願意,那屬下便只能冒犯了。”
幾名侍衛上來就想要把黎若拖走,可蘇堯卻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竟然拔出了佩劍。
尤影一愣,看着蘇堯,神色複雜:“王爺想做什麽?”
黎若也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夠嗆,頭一回看見蘇堯拔佩劍啊!不行,這麽幹淨的小少年手上怎麽可以沾鮮血呢?
黎若從他身後走了出來,伸手拿過了他手裏的佩劍:“喂,你怎麽能拿劍呢?”
蘇堯一愣,黎若讨厭他拿劍的樣子嗎?正當他手足無措的時候,少女又開口了:“你還是好好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吧,打架罵人這種粗活放着我來就好了。”
尤影聽到這話,倒是臉色一冷:“小郡主你是要與皇上作對麽,您連皇上的話也不聽了?”
黎若笑眯眯地看着他,随手就将蘇堯的佩劍扔在了地上。
“說笑的嘛,說笑的嘛。本郡主這麽天真可愛美麗善良,怎麽可能會做打架這種事情呢?影響多不好。”
尤影:“……”
那先前那個将容妃娘娘的親妹妹打趴下的那個小丫頭是什麽人?
不過……
“郡主可是願意與屬下走一趟了?”
女孩點了點頭:“雖然不想回去,可是我還有什麽其他的選擇嗎?”
顧钰的人将他們所有人給包圍了起來,怎麽可能有其他的選擇?
尤影點了點頭:“小郡主您知道就好。”
蘇堯一愣,看着黎若,黎若又要被帶回去了嗎?南耀皇現在不是很生氣嗎,黎若會被說嗎?
女孩跟上尤影的腳步,被一群人跟随着,小女孩默默地轉頭。對蘇堯眨了眨眼睛。
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蘇堯看着,心裏安心了不少,黎若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
跟着尤影走了好幾步之後,黎若轉身朝蘇堯奔去,擁住了男孩。
“蘇堯,別忘了我,我是黎若,黎明的黎。如若的若,和你一起看過夜空的。”
男孩一愣,這話她先前似乎說過,男孩的嘴角難得出現了溫暖的笑容,半晌之後,也伸手:“黎若,你也不要忘記我。”
黎若站在原地看着,周邊只剩下馬車咕嚕咕嚕咕嚕的聲響。
再見了,少年。
“咳咳咳。”尤影輕咳了一聲:“郡主,我們該走了。”
黎若點點頭。
她會跟着他回皇宮嗎,除非她傻了。
走到一半,黎若突然捂住了肚子:“尤影,我要去茅廁!”
尤影一愣,停下了腳步,有些為難地看着她:“咱們到鎮上再……”
“不行!”黎若還沒等他說完就立馬拒絕了:“等到了鎮上本郡主便要尿褲子了,要是被這麽多人看見了,本郡主,本郡主就不活了!”黎若雙手叉着腰。
她見尤影竟然無動于。苦兮兮地湊了過去:“尤影,小孩是不可以憋尿的。”
尤影皺着眉頭,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黎若嘆了口氣:“那沒辦法了。”她無奈地就地蹲下,伸手就要脫褲子的模樣。
尤影瞪大了眼:“小郡主要做什麽麽?”
黎若白眼一翻:“什麽東西做什麽,當然是尿尿了!”
尤影見女娃就真的要解褲子,趕緊轉過了身背對着女娃:“你們,你們,看什麽看,還不都給我退下去。”
皇上要是知道了會殺了他吧?
黎若看着尤影的背影,心想這貨未免太過于頑固了。
她嘆了口氣:“尤影你一直看着若兒尿尿,若兒尿不出來了。”
背對着黎若的尤影冤枉地睜大了眼睛:“小郡主,屬下沒有看,屬下真的沒有!”
黎若再開口居然帶上哭腔了:“嗚嗚,你還不走開,我要告訴大哥哥!”
尤影無奈地嘆氣:“罷了罷了,屬下先走了,郡主解決好了要記得喊屬下一聲。”
黎若點頭。
過了半天之後,她聽見了尤影的聲音:“好了嗎小郡主?”
“诶!還沒有呢!”
尤影:“……”
看來沒有打算要走。還真蹲那裏了,苦了這孩子了。
過了很久,尤影都沒有再喊黎若,黎若也再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這時,尤影覺得有些奇怪。
這麽久了是不是該好了?
“小郡主您好了嗎?”尤影再次大喊了一聲,這回回應他的只有呼呼的風聲。
尤影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小郡主,差不多該好了吧?”
還是沒有人回應,他的心裏嘎達一聲。
小郡主去了哪裏了,不會跑了吧!
再回到剛才的地方,哪裏還有女孩兒的身影,即便是地上也沒有遺留下什麽可疑液體。
明擺着是被耍了啊!尤影不敢相信地看着周圍,試圖找出那道身影,可四面八方幾乎都是一樣的景色,怎麽可能知道郡主往哪個方向去了。
好不容易逮到的人居然就這個給放走了?尤影的臉色一灰,這回要如何向皇上交代才好啊!
……
乾清宮,九五至尊的皇帝坐在龍椅之上。
下頭跪了一排的人。
顧钰看向尤影:“為何沒把郡主帶回來?”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
尤影在下頭跪着,竟然是重重地磕了個頭。
“屬下本該将小郡主帶回來,是屬下辦事不利,請皇上降罪!”
顧钰看着尤影,與他對視半晌,道:“罷了,你且起來,與朕說說,究竟是什麽情況。”
尤影點頭,站了起來:“禀告陛下……”
尤影将方才所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說了一遍,待他說完。顧钰已然閉上了眼。
尤影擔憂地看着顧钰:“皇上?”
顧钰才睜開眼,眼中的疲憊非常明顯:“尤影,朕對這個小丫頭不好麽,為何她一定要離開朕的身邊?尤影見皇上如此,對黎若有些怨恨:“是小郡主她不識擡舉,皇上對郡主已經夠好了。”
顧钰眼中什麽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小丫頭果然還是在怪他,怪他當初救容妃而将她抛下。還有丞相,她怕是也想要逃避丞相的事情。
想起她當時說的,覺得黎宥的話有些有道理。是了。她根本就不信任他,又怎會就那般留下在宮裏?
呵,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尤影心驚膽顫地看着自家陛下的眼中露出了如此令人驚陰的表情。
……
另一邊,撒了一把節操才擺脫尤影的黎若,卻又遇見了一群真正的強盜。
那一群人估計早就注意上她的,在她一不注意的時候,一掌将她打暈過去,這會子被綁了起來。
她被幾人丢在一座非常破舊的寺廟裏面,到處都是草堆散亂着。
黎若聞到的都是空氣裏頭的黴味。
女孩眼睜睜地看着幾人在她的身上搜羅出了一疊銀票。
那是蘇堯剛才給她的。沒想到這麽快就落入了別人的手中。
“沒想到這個女娃子竟然這般有錢啊!”幾名強盜都感慨。
黎若無語,她有錢?她也是一個無産階級的好嗎?這些人瞎了眼吧!
黎若氣定神閑得看着這群強盜,難道他們不知道有些人的東西是不能搶的嗎?
黎若已然将那死結解開,只需輕輕一拉,這綁着她的繩子又怎能奈何的了她。
這群人也是運氣不好,遇見她這種專業的了,說實話,這種事情她經歷得多了,這種下三濫的結就可以困住她?綁個定時炸彈說不準還有點用處。
“老大。咱們需不需要把這女娃留下來,去威脅她家人拿更多的錢嗎?”
說話的人被一個大老粗給賞了個暴栗:“你傻啊!這個小丫頭一看就是家底硬的,用她來威脅她家人,你們不要命了嗎?”
黎若在心裏點點頭,這位兄弟還是很有眼力見的嘛。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門外一道黑色身影閃過,包括黎若。
這個時候,那人闖了進來,穿着一身黑衣,竟然是沒一會就将強盜們都吓跑了。
黎若:“……”她看着那群強盜的手裏還拿着她的錢,攥得緊緊的模樣,簡直要欲哭無淚了。
她的錢啊!本來是可以留的住的,黎若在心裏默默地蕩起了面條淚。
女孩怒瞪男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他,差點都說不出話來了:“你你你……”
這一眼,讓黎若愣住了,不為別的,只為這個男人的長相。
他的長相平庸,可是臉上有幾條長長的疤痕讓他的整張臉都變得猙獰,黎若一時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
男人看着她,眼中露出嘲諷來:“怎麽,樣子很醜,把你吓到了吧。”他的眼中總有一些陰氣。
黎若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你想把我吓着還差的遠呢!”黎若想着自己地錢財,難免态度就差了一些。
男人看着她,挑眉:“你一個人?”
黎若坐在了草堆裏。眼前這個男人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應該沒有吧……
黎若定定地看着他,絲毫不會對他猙獰的長相感到害怕:“別扯開話題,把我的錢還給我。”
男人邪笑着看着她:“你可确定?并不是本座搶了你的錢財。”
黎若才不管呢!
“本來這些錢我可以拿得回來的,可是你偏偏要跳出來,你個倒黴孩子,把錢還給我……”黎若坐在草堆裏,頹然的,卻明顯知道自己和那筆錢無緣了。
她看向男人:“你也沒地方去嗎?”
他臉上的傷疤那麽吓人。雖然不知是怎麽弄的,可看樣子也是有些年頭了。
這樣的臉在這個世界應該不好混吧。
“真是個讓人犯惡心的世界啊!”黎若竟然一仰頭倒在了草堆裏:“總有刁民想害朕。”
男人笑了:“你這小丫頭到底是太蠢還是太狂妄,這樣的話竟然也說的出口。”
黎若覺得他邪氣的怪怪的,連笑起來都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我說你這人到底幹什麽這麽陰陽怪氣,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男人一愣,竟是沉默了。
“反正天高皇帝遠的,在意那麽多幹嘛,他又聽不到,大不了聽到了把我宰了,還能這麽樣?”
男人看着她,嘴角還是帶着邪氣的笑容:“還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黎若對男人瞪眼:“什麽話一堆,說的又難聽,閉嘴好不好,怪讓人讨厭的。”
這一瞪,碰巧對上了他的眼睛,裏頭像是危險的漩渦,仿佛跌落便是萬劫不複。
“你知道本座是什麽人麽?居然敢這麽與本座講話,怕是不想活了?”
黎若眨眨眼:“那巧了。我剛好不知道,無知者無畏嘛,沒事沒事,等我什麽時候知道了再怕也不遲啊!
無知者無罪,你先不要怪我,等我什麽時候知道了,你再給我判個死刑就好了。”
黎若也就開個玩笑,因為她覺得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有自己形容的那麽可怕呀!
男人見她一副淡看生死的模樣,眸色難得深了深。
“唉!我們都是沒地方可以去的人啊!”黎若縮了縮脖子:“天都快黑了,這地方怪滲人的,幸好還有一個活人在邊上不然還真夠驚悚的。”
難道不是他更加讓人驚悚麽?
男人看着女孩一人在一邊自娛自樂,嗤笑,蘇堯和顧钰竟然都這般喜歡這樣的小丫頭,不過就是一個膽大包天的無知小兒罷了,他真看不出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你冷嗎?”黎若突然轉頭看向男人:“我看你就穿一件黑衣裳,還薄的很。”可男人閉上了雙眼,好似睡着了,黎若突然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像是握着一個冰塊。
“切,拽得二五八萬,我看你都快要凍傻了吧。”
她突然嘆了口氣,心裏一酸,顧钰有時也會當心她冷沒冷呢!可她現在卻離開了他,還被帶到這個不熟悉的地方。
“看在我們同病相連的份上……”黎若解開自己毛茸茸的外裳披在男人身上:“可不要今晚凍死在這裏了,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
她穿的衣服很厚,少這一件還能少流些汗。
女孩默默地縮在牆角的一堆稻草的地方,縮着睡着了。
男人睜開了雙眼,一手揮開了身上的衣裳,他走到那女孩的身邊,女孩脆弱的可以一掌掐死。
男人的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垂在了身邊,心裏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叫嚣着自己殺掉這個女孩。
他今日的目的不就是殺了這個人,再将她的屍體扔在顧钰的眼前,看看顧钰會是什麽表情麽?他很好奇,但竟然是做不到了。
男人随手提起女孩的那件外裳,往女孩身上一扔,卻正好搭在了女孩身上。
真是蠢貨,她就那麽給你搭了件衣裳,你就殺不了她了?
心裏有一道聲音在嘲笑他,可男人沒有變得狂躁,只是他臉上慣有的邪笑消失了,變得沒有絲毫表情。
男人随手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比面具上更加精致的半張臉,和更加猙獰的另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