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我的名字叫某天,作為一個已滿二十三歲的熱血青年,當初滿懷夢想,十分熱忱的加入了考研大軍。當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我和所有考生一樣,以為自己走上了人生巅峰,幻想着在科研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成為一名優秀的科學家。
然而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總是很骨感。
三年碩士研究生生涯已經過了一半,我仍然和同宿舍的三個好友一樣,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浪費着大把的時光。偶爾從宿舍露出頭來,不是接外賣,就是拿快遞。
當初滿心的理想抱負,被消滅殆盡。在宿舍裏,我不停的抱怨,“我要是個生在古代的公主多好,啥都不用愁。”
唯一能讓我記起自己還是個研究生的,就是每個星期導師的例行開會。導師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每天西裝領帶,看起來很精神。我和同實驗室的人犯了同樣的錯誤,那就是盲目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當初的第一眼,這個導師給人的感覺便是與衆不同,智慧已經沖破腦殼,擠掉了半頭的頭發。于是我毫不猶豫的在師生互選表格上,填上了他的大名。
事實證明,這個導師的骨子裏一定住着一個啰裏吧嗦的老太婆。每次的開會,他都能拖延四個小時,但全程不知所雲。比如說,“抗生素有抑菌作用。”這是高中時代的知識,全世界都知道的一個常識,他為了彰顯自己的學識之淵博,就要說成,“大家知道抗生素啊,這個抗生素,有抑菌作用,它只對細菌有抑制作用,對正常人體細胞沒有抑制作用,所以啊,抗生素......balabalabala。”
這是小事,我覺得可以忍一忍。但這一年半來,他從來不提課題的事情,讓我實在無法忍受。看着周圍宿舍的人整天宿舍實驗室兩頭熱,我的內心十分的焦躁不安。多次詢問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再等一等。
于是,我終于在二十三歲生日來臨之際,做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決定,退學。室友對我的話充耳不聞,她們壓根不相信九年義務教育教出來的,年年三好學生的我,有一天會沖破教育這層枷鎖。經過和父母姐姐們的促膝長談,得到了家人的認可,更讓我義無反顧的做出了這個好學生眼裏荒唐的事情。
成功退學後,我成了整個學院的風雲人物,引來無數慕名者對我的或崇拜或鄙夷之目光。
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宿舍裏四個人坐在一起抱頭痛哭,說以後攢麻将找不到人了。我們哭的特別兇猛,不知道的以為不是生日,是忌日。
哭完,她們三個人神秘兮兮的說,一定要為我準備個大大的驚喜,恭祝我從此走上人生巅峰。
我們四個女生,什麽也沒吃,足足喝了三瓶白酒,我被燒的心口疼。正眼冒金星的時候,聽見她們說出去為我準備驚喜。
我一個人暈乎乎的在宿舍裏等,等着等着,便失去了知覺。
再恢複意識的時候,頭幾乎疼到爆炸,身上火燒火燎。從前聽人家說宿醉難受,第一次體驗才知道,宿醉是那麽難受。
我渾身無力,連眼睛也睜不開,但嗓子又癢又渴,只好叫人,“大妞,幫我倒杯水。”聲音聽起來既無力,又陌生,感情我喝酒把嗓子也喝壞了。
這時,一個人在我身邊哭哭啼啼起來,“公主,您醒了,吓死奴婢了。”随後加大了音量,對旁邊喊,“快去請皇上。”
我心中大驚,什麽公主皇上的,這幫人在搞什麽。
微微睜眼,發現眼睛又疼又澀,看東西也很模糊。但影影綽綽看到一個盤了頭發的腦袋。
我着實想笑,心中暗喜,“我去,這就是驚喜?感情給我玩cosplay,圓我的公主夢啊。”心中不禁感動不已。
我無力的擡了擡手,說,“先幫我倒杯水再說,我渴。”
這個哭哭啼啼的女孩收住哭聲,大喜道,“是,公主。”
很快,又回到了我身邊,“公主,水來了。”
我還沒伸手接,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扶了起來,攬入懷裏,水杯也被順勢送到了嘴邊。我心裏那個舒坦啊,“這群人,還真是給力,真把我當公主伺候,這驚喜我喜歡。”
這樣半躺着,使我的意識徹底恢複。思路清晰後,更加發現全身酸痛,像火燒一樣,這種感覺很像發燒,但比發燒還要難受。
水杯離開嘴唇,我想說聲謝謝,擡眼看向身邊的這個人,差點被吓死。沒咽進去的半口水嗆在喉嚨裏,劇烈的咳嗽起來。
這是個陌生的小女孩,十六歲的樣子,稚氣未脫,穿的一身古色古香。看到我咳嗽的厲害,她趕緊為我撫着後背,喊道,“快去請太醫,通知皇上,公主醒了。”
我笑了笑,拍了拍手,道,“演的不錯,話說是哪裏請的群衆演員,我很滿意。不過,她們三個家夥哪去了。”說完對着這個女孩的身後喊,“大妞,二妞,四妞。”
結果這一瞥,便被房間裏富麗堂皇的裝飾震驚到了。就這麽一間房子,也不止一百平吧,清一色的北周朝裝飾,連器皿用具也是全套的青銅器。租這麽豪華的場子,得花多少錢。我剛要感動,轉念又想,她們不會找我AA制吧。
身邊的女孩熱淚盈眶,邊哭邊喊,“公主,您這是怎麽了,說的什麽啊,奴婢聽不懂。”
我邊起身尋鞋子,邊問,“你們這是按時間算錢嗎,她們三個有沒有事先付完錢。”穿完鞋子猛地坐起來時,腦袋十分暈,眼睛黑了片刻。身邊的女孩趕緊扶我。
我下地走了兩步,瞬間摔倒,身體虛脫到極致。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件黑色的袍子出現在面前。同時我的餘光瞥到,周圍的人都跪了下來。
我掙紮着想爬起來,小女孩驚吓着要來扶我。只是我們兩個都沒有使上力氣,黑袍子的主人随手便把我撈了起來。
這是個看起來與我同齡,二十三歲左右的男子,白白淨淨,玉樹臨風,長得确實比我在學校裏看到的男生帥多了,而且打扮成皇帝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威嚴。不知道那三個家夥花多少錢請的臨時演員。
我把胳膊從他的手裏拿開,道,“謝謝啊。”
然後對着所有人擺了擺手,道,“不錯啊,都不錯,待會回去,肯定五星好評。”說完對上眼前男子的眼神,他的表情驚愕到極點,我贊道,“這演技,我給滿分。”
我強撐着身體,想要出去找室友,男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但并未用力,語氣溫軟,“病成這樣,是要去哪?”我邊掙脫邊道,“可以了,我都說了演的不錯,回頭肯定好評。”
我被這群敬業的演員們纏得有些急了,至于這樣嗎?
本來就已經被纏的心煩意亂,這個男子突然打橫把我抱起,我心中大驚,不停的掙紮。心想,“這戲過了吧,怎麽吃人豆腐。”于是手上沒有忍住,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男子表情一怔,仍舊沒有松手,把我抱回了床上。那一巴掌剛打下時,身旁的人就集體跪倒,渾身戰栗。
眼見沒有人動彈,男子對着旁邊的人喊道,“還不快請太醫。”
而我此時因為體能耗盡,沉沉睡去。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想起剛才的事,我勸慰自己是在做夢。可心驚膽戰的睜開眼睛,還是躺在這個富麗堂皇的房間的大床上。
不知室友去了哪裏,看着窗外暗淡的天色,我十分心疼自己三百多塊錢的動車票,肯定是趕不上動車了。
眼見身旁的女孩已經趴着睡熟,我蹑手蹑腳的從床上下來,悄無聲息的挪到門口。
打開門,一陣寒風吹進脖頸,我被凍得哆嗦。眼前是宏偉壯觀的層層樓宇,莊嚴肅穆,飛檐翹腳。怎麽回事,明明是五月天的,屋外怎麽會這麽冷。我又是在什麽地方,這些建築物是怎麽回事,室友怎麽會把我扔在這裏不管。
想要避開寒風,遂伸手護住衣襟,手上的指甲不小心摳到肉裏。作為一枚從來沒有留過長指甲的妹子,我自然要伸手來看,這一看,驚得我倒抽幾口涼氣。眼前是修的整齊漂亮的長指甲,又白又嫩的雙手。從小做了不少農活,我自己的手長得又大又粗糙,怎麽一夜之間變得這麽好看。
驚慌之餘,我做出了一個恐怖的設想,難道是穿越了?于是低頭看我的身材,也是與之前大相徑庭,透過寬松的古式睡袍,我看到一具纖細苗條的女性身體。我是個擁有一百一十五斤體重的微胖者,絕對不該是這般的勻稱标志。
我有些不能相信這樣的狗血劇情,哆嗦着回到屋裏,尋到一面鏡子。膽戰心驚的舉起來,鏡子裏的臉,果然不是我。
這個女孩看起來也是只有十六歲,長得比我好看太多。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後,我确定,絕對是穿越了。
手中銅鏡無力的滑落,“咣當”一聲驚醒了趴睡的女孩,她走過來問安。我根本沒有心情回答她,只失魂落魄的坐着,女孩之後說了什麽,我已經聽不清楚,大腦一片空白,耳中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