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夏以瑾在這個地方待着就到了秋天。厲風也一直沒說他為什麽在這裏,也不提要走,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田莊這邊。隔幾天夏以瑾便去看看他和他聊聊天,兩人就混的越來越熟。厲風是那種不熟悉的人話也懶得多說幾句的人,一旦熟了就很粘人。夏以瑾就覺得他是不是沒事做太清閑導致的。
過了幾天,張掌櫃的新鋪子準備的差不多,就提出想讓夏以瑾去大理。夏以瑾就去找厲風,問他悶不悶要不要和她一起去大理散散心。很意外的,厲風很遲疑,他不想去。厲風不想去夏以瑾也不勉強他。夏以瑾所在的地方離大理并不算,只是古代人的腳程慢,做個馬車出門一趟再辦點事總得有個半個月多。
臨出發之前,她二哥房裏有個小妾被打發回了娘家,這些事情夏以瑾也不放在心上,由着他們自己鬧騰。
準備的差不多,夏以瑾想着第二天就要出門了,就去看看厲風再走。出來大院的大門,她就看見一個高瘦的背影站在大樹底下,影子在他腳下劃出一條長長的斜線。她有些意外的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麽來了?”厲風看她,欲言又止。夏以瑾就拉他:“你先進來,去我書房坐坐。”
過二進院的時候,看見他丫鬟婆子都好似被定住身。他英挺又秀美還略有胡茬整個人散發着性感的氣息。。
夏以瑾讓他坐在書房中自己的位置上,問他:“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要一起走?”他點點頭,然後說:“夏以瑾我肚子餓死了,你快讓丫鬟的送吃的來。”于是他就痛痛快快的飽吃一頓,又舒舒服服的坐着喝茶。夏以瑾讓陳安康去田莊收拾了幾件他的衣裳,第二天就一起出門了。
他們走走停停,一周後抵達了大理。說到大理國夏以瑾就不免想到大理離京城遙遠,一直以來政治紛争就比較多而混亂。但對于如今的一個平常百姓來說,市面繁華,街頭熙熙攘攘。張掌櫃買下的店鋪在比較繁華的地段。他們就住在店鋪後頭的院子裏。
夜半,夏以瑾有點口渴摸起來喝水,她聽見廳裏似乎有人在說話,她便悄悄的看見有兩個一身勁裝的黑衣男人站在厲風面前。厲風的神色她從未見過,嚴肅淩厲的好似一把刀出鞘。
她聽見那兩人叫他王爺。夏以瑾覺得這種情況她還是不聽為好,于是悄悄的退回房間。
他們一行數人在大理逗留了五天,起身返程那天早上。一輛低調的馬車悄悄的跟在了他們的車隊後面,上車之前夏以瑾和張掌櫃的對視一眼,夏以瑾示意他不要做聲。厲風和來之前一樣和夏以瑾同車,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夏以瑾卻有些驚心,她在這個時候才覺得對于厲風她所知甚少,唯一能想到的是他多半不是普通人。
他們到達楚雄後休息,厲風問她能不能在這邊多停留一日?夏以瑾就答好。其實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又對各種問題都充滿了好奇,但她的理智覺得還是保持緘默的好。所以一日後再出發那輛馬車沒有跟上來還是沒有人提起。
夏以瑾回到了夏家大院,厲風依然去了田莊住。過了幾日,陳安康悄悄來禀報說,莊裏頭住進了兩個侍衛模樣的男人。夏以瑾有些坐不住了,她很想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夜裏,她在書房裏頭來回的走,陳安康在一邊看的都不自在。他出主意說:大小姐,不如把張掌櫃請來商量商量?”夏以瑾遲疑了一下,她把令牌遞給他:“你去把陳忠叫來吧。”陳忠過來後夏以瑾就交代他:“你去打探下田莊裏邊那兩名侍衛是怎麽回事,不要有所行動,盡快回來禀報。”陳忠道是。
第二日,夏以瑾又坐着陳安康駕的馬車去張掌櫃的藥材行。她走進去後就直接走到了後院藥材倉庫,示意張掌櫃進來說話。張掌櫃機警的看看四周無人後合上門。他開口就說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下厲爺的事。”夏以瑾便接話道:“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你覺得呢?”張掌櫃點點頭:“我們似乎收留了不該收留的人,那位厲爺多半不是尋常人。我們直接請他離開嗎?”夏以瑾搖搖頭:“我覺得或者找個時機和厲風商量下再說,現下你找大理那邊的人打探下,有沒有姓厲的大戶人家,家中有無有像厲風這樣離家的人。”張掌櫃便應道好,屬下寫書信過去盡快來報。
講完了這些,夏以瑾起身走到前面的鋪面,走到半路,她遲疑着轉過身來看着張掌櫃。張掌櫃便到:“大小姐您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夏以瑾想問的是:“她到夏家大院之前,夏大小姐去了何處?”可這要怎麽問呢?她遲疑了片刻還是搖搖頭道無事你先去忙吧。
她想還是回家問夏管家的好。這事擱在心上左右得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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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博士對怎麽與人交流這個事情非常的沒有自信,所以她一直在斟酌着這事要怎麽開口比較好。夏管家在她面前站了良久也一直沒有開口。終于當她擡起頭來看夏管家的時候發現他冷汗漣漣,于是瞬間就怔住了。這位管家先生是有什麽秘密不能說的嗎,正疑心她已經發現了嗎?于是她想了想就問道:“夏管家,你是不是有些話該和我說?”夏管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夏以瑾吓了一跳,作為現代女性對于古人這種動不動就下跪的行徑實在是難以習慣。夏管家低着頭說:“大小姐,奴才錯了,奴才不該自作主張把厲爺安排去了別院。奴才本想今日等您回來了就回禀您的。安康和小的說了侍衛的事情,奴才就覺得厲爺還是住在隐蔽些的地方比較好,于是奴才就私自做主給安排山間的別院。”
夏以瑾就站起來扶他起來說話,并安慰他道:“這事你做的對,我沒有怪你。只是你這樣莽撞行事,厲爺他什麽反應?”夏管家道:“厲爺很滿意,只是問大小姐幾時去看他。”夏以瑾就哦了一聲。
她仍然坐回到書桌前的位置上并請夏管家坐下說話。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麽好辦法來,幹脆直接的問道:“夏管家,大暑這日我從外邊回來,你可知道之前我是去了哪裏?”夏管家就呆住了:“大小姐,您當日和陳忠夏青一起出門,奴才只知您是去了大少爺的府中。您怎麽不記得了?”夏以瑾便掩飾的說道:“記憶突然出錯,有些不記得了,也不知當時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夏管家便出主意說:“您不如問問陳忠夏青?”夏以瑾想了想說:“陳忠比較話少。”夏管家接話:“陳忠的娘親死的早,家裏頭只有一個老父就住奴才管的田莊中,兩個男人自然話少。您可以問問夏青,夏青家盡是姑娘,一直都比較願意說話。”夏以瑾說:“但我見他與我一起幾次,話也并不多?”夏管家就笑起來答:“那是對您吶,不敢多說。”
夏以瑾就想了想交代夏管家:“不如這樣,夏管家,你去打聽打聽再來回禀我如何?我怕吓到他們。此事你也不可輕易與他們挑明。”夏管家道是。夏以瑾又囑咐他交代陳安康明日帶她去山上別院看看厲風。他便去了,留下夏以瑾一人與月色呆坐沉思。
第二天,夏以瑾就去了山上。一路上草木深深,偶爾還開着幾朵野花,深秋還沒有來臨,景色正是迷人的時候。路還不是很近,他們上午出發,午後才到。只見這是個極為雅致的所在,陳安康說:“以前老太爺最喜歡攜老夫人來這裏,一住便是好幾個月,這裏風景好空氣好,後邊種了些蔬菜瓜果,還有小厮去打些野味,住着極為舒服的。”有一棵至少500年的樹正在庭院前,夏以瑾走近的時候看見厲風一身白衣胸口花色缤紛,像一個山間的精靈。他,一把躺椅正在樹下睡覺。這麽美好的場景,夏以瑾輕手輕腳想繞過他身邊。誰知一下就感覺被人抓住了衣裳:“你想去哪裏呢,小瑾。”夏博士老臉通紅,28年來還沒有人這樣叫過她。
山間日月好,他們倆看日出,看日落,看月亮,看星星,宇宙八荒忘記了時光。
厲風最喜歡抓兔子,閑着沒事就拉着夏以瑾去。撲來撲去鬧了半天,抓到了便又放回去。驚的那附近的兔子幾日後攜家帶口不見了蹤影。
夏以瑾最喜歡吃柿子,逼着厲風去摘。可憐的人根本不會上樹,弄了半天也沒有摘到,一臉羞憤的看着她,夏以瑾便哈哈笑。
夏以瑾覺得她的人生從未是這樣快樂過。厲風整天的和她粘在一起,每天都對那些丫鬟小厮呼呼喝喝,過得極為放肆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