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了一截腰,被他手表硌到。他下意識看了段非的手腕一眼,才發現那款表和送給自己的那款一模一樣。
段非意識到他的目光,沒解釋什麽。等攥着他的腳踝,徹底進入他的時候,才邊撞邊質問他:“祝安,為什麽把表賣了?”
祝安這時候哪裏說得出話,他雙腿夾着段非的腰,呻吟都不成調子,被頂得支離破碎的。
于是段非停下來,再次問他:“為什麽?”
“對不起。”祝安頭靠在他肩窩,還喘着氣,“那段時間太缺錢了。”
“這款表,全省只有這麽一塊。”段非十指插進他的頭發,把他往後拽,逼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沒人敢收這塊表。你賣的時候,整個圈子都知道,有人把段非的面子踩了。”
祝安一怔。他知道那塊表價值不菲,但不知道這麽貴重。如果他知道那塊表幾乎代表着段家,他絕對不會把他賣掉。哪怕...比現在過得更辛苦一些。
做完兩人又洗了個澡,祝安窩在段非懷裏打瞌睡。段非也不嫌他重,摟着他又看了一個多小時論文,才把電腦關了。
祝安被放在床上的時候已經睡得半夢半醒,隐約感覺到手腕一涼,到底也沒能醒過來,沉沉睡過去。
祝安第二天發現自己左手手腕上戴着那塊被他賣掉的表。段非還給了他。
去醫院給果果讀了一會兒故事書,哄着她睡了。從病房出來就被醫生叫住,一臉的欲言又止。
祝安斂了笑意,跟着醫生走遠了兩步,才停下來低聲問道:“怎麽了?”
醫生似乎斟酌了一下措辭,最後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捐贈者反悔了。”
祝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他路上反複想,為什麽呢,果果那麽可愛,為什麽要經歷這些。他前幾天還答應果果,很快就出院了,現在怎麽跟果果說呢。
他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想。這些年的事情像一場噩夢,沒有終點,束手無措。
段非回來的時候沒注意他的異樣。平時祝安話就不多,總是躺着床上等着他回來。段非就着側躺的姿勢從後面插入,動作不算激烈,但一下一下頂得祝安難受。
他感覺自己後穴的腫脹感,感覺那根硬物頂在自己身體裏,感覺那炙熱的觸感,和跳動着的青筋。
然後祝安突然就毫無預兆地哭起來。他哭的聲音不大,只是小聲的嗚咽,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滿臉都是鹹濕。
段非聽到他哭,立刻停了動作。他退出去,坐起來,把祝安也抱起來。段非沒問他怎麽了,只是沉默地撫摸他的背,伸出手幫他擦眼淚。
祝安哭得停不下來,他這些年的委屈和迷茫似乎在這個夜裏徹底爆發了,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很害怕,也很無助。祝安總是告訴自己可以挺過去,可他突然發現他挺不過去了,如果果果走了,他可能真的也會走。
他父親給他起名叫祝安,祝君一切安好。可事事都不如意,一個接一個的不順糾纏住他,他活像個掃把星。
祝安一直勸自己不要在意這份工作,沒什麽大不了,都是為生活所迫。可偏偏讓他遇見了曾經敬重自己的學生,讓他看到了自己最狼狽不堪的時刻,看到了自己被生活折磨到毫無尊嚴的一面。
祝安哭到最後已經開始抽泣,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段非不斷地幫他擦眼淚,親在他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段非拽了旁邊自己的浴袍過來,把祝安裹起來。他盯着祝安看,最後像是妥協一樣,輕輕嘆了一口氣,偏過頭親在他嘴唇上。
段非吻得很溫柔,舌頭長驅直入,勾着他的纏在一起,有一點缱绻的意味。祝安被他吻個措手不及,睜着眼睛看近在咫尺的臉,有些出神。
這個吻時間并不長,段非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祝安帶着濕意的嘴唇,低聲說了一句。
“我認輸了,祝老師。”
他把祝安放下來,自己去窗邊點了一支煙。這期間誰都沒有說話,祝安已經止了淚,怔忡地看着煙霧缭繞,模糊了段非的表情。
一支燃盡,段非把煙頭按在煙灰缸裏。走過來親了他一下,一個不帶情色意味的吻,一觸即分,但讓祝安嘗到了一點尼古丁的味道,又苦又澀,深沉綿長。
“還要多少錢?”
祝安垂下眼睛,手指摳在被子繁複的花紋上:“我不知道。”
“交給我吧。”段非抱住他,“你歇一歇。”
祝安不知道段非花了多少錢,把果果辦了轉院,直接轉到了全國都赫赫有名的私立醫院。重新找配型還需要一段時間,在這之前都在一個豪華的單獨病房裏住着。
段非來看過一次。果果偷偷跟祝安說,這個哥哥好帥啊。
說讓他歇就真的是讓他歇。月松的工作被段非幫他辭了,違約金也是段非付的。祝安搬到了隔壁的客房住,有時候段非回來甚至不會敲他的門打擾他。
從來沒有人對祝安這麽好,這讓他感到無措和焦慮。他有一天等在主卧裏,在段非回來的時候問他:“要不要做?”
段非搖頭。祝安就大着膽子走過去,抱着他的腰,頭靠在他肩膀上,小聲說,可是我硬了。
段非把他抱坐在腿上,幫他用手弄了出來。射出來的時候,祝安仰起脖子,露出白皙幹淨的脖頸,段非輕輕親了一下。他說,祝老師,我不是為這個。
(四)
祝安知道他不是為了這個。
比他年輕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段非這種身份,想找個什麽樣的都不難。那天段非把手上的手表重新給他戴上,祝安就明白段非想要什麽。
他欠了段非太大的人情。只要段非想要,他有,他都可以給。可他偏偏失去了愛的能力。
但段非堅持不碰他他也不好老往前湊。祝安沒別的法子,只好主動把一日三餐的任務攬下來。
其實他廚藝很一般,但自從他進了廚房,段非每天都會在家吃。他們也不說話,就這麽挨着吃東西,祝安難得有這麽多愣神出神的時間,覺得那種狀态讓他很舒服。
有一天晚上他去段非房間,想跟他說等果果手術結束,自己就搬走的事情。結果忘了敲門,門也沒鎖,一推門就看到段非坐在床邊自慰。
段非穿着寬大的浴袍,帶子解開了,胸膛和腿都露出來。小腹肌肉紋理清晰,延伸到下面是那根翹得老高的東西。段非左手撐着床,右手在腿間滑動,微微身體後仰,滿臉都是隐忍和欲望。
聽到動靜,段非偏過頭看過來,嘴裏還有些微喘,性感極了。
祝安沒等他開口,就徑直走過去,在他面前跪下來,溫聲說:“讓我幫你吧。”
段非用幹淨的手背碰了碰祝安的臉,沒說話。
等祝安低下頭要把那玩意兒含進去的時候,段非才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拉起來抱住。
他也不管自己下身還硬着,就這麽抱着祝安,把頭靠在他肩膀上。半晌,段非才開口,聲音嘶啞。
“祝老師,畢業的時候....我本來是想跟你告白的。”
祝安怔住了。
“我第一次親你,你肯定覺得是你哭的那天。其實不是。你帶我去北京參加數學競賽,我們倆住一個房間,我當時候趁你睡着就偷偷親過。”
“你對我很好,一直,非常好。高中的時候我也被捧得厲害,家裏就我一個,成績好長得也還不錯,挺受歡迎的。搞的我有點飄了,我以為,祝老師對我也是有些偏愛的。”
“我考完試那天去辦公室找你,是想跟你約個時間,出去看個電影吃個飯。可你還沒等我開口,就跟我說,段非,老師要結婚了,你有時間來嗎?”
“我那段時間真的很難過。”
“我大學四年裏,幾乎每天都會想起你。其實如果我動用家裏的關系,你每天吃的什麽菜我都能調查清楚,可我一直忍着,忍着離你遠一點。我怕我見了你發瘋,不顧一切把你關在我家裏。”
“所以你應該能想象,我在月松看到你的時候,有多生氣多失望。”
“我本來是想羞辱你的。”段非深吸一口氣,“但是祝老師,你一哭我就後悔了,怎麽樣都好,但我還是希望我的祝安是天天開開心心的。”
“你家裏的事情我知道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祝安沉默地聽着他說完這麽一大段話,竟然看見段非肩膀輕輕動了幾下。
他在哭。
祝安心髒突然塌陷了一塊兒,那冰凍的圍牆就這樣突如其來裂了一個口子,像岩漿一樣炙熱的溫情被注射進來,他的五髒六腑好像都活了。
祝安低下頭主動去親段非,對方還有些躲閃。祝安捧着他的臉,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