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峽谷行
一個周六夜晚,月餅找到了劉辛,拉着劉辛在花圃的石凳上坐着。
月餅是劉辛初一到初三的同學,一米六八的大個女生,給人感覺很男人,長得嘛,怎麽說,大氣又漂亮,她将劉辛從初一欺負到了初三,而後在每一次放假和劉辛出來玩的時候也掐小雞一樣欺負劉辛,如今她在縣一中高三了,劉辛卻在念高一。在月餅第一次來找劉辛的時候,王小川還警惕的問劉辛同桌這個女人和劉辛什麽關系。
今晚月餅噘着嘴,悶悶不樂的讓劉辛陪着自己看月亮,劉辛不問,月餅不說,劉辛一問,月餅就伏在劉辛肩膀上,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着還一邊用力的怕打劉辛後背,劉辛感覺自己整個人體內都在回蕩着咚咚聲。
“哎別打了,你再打我就死了!”劉辛急忙喊到。
“嗚…我就打…嗚…你們男人都是壞東西。”
“我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我壞哪裏了?”
“大象欺負我!!嗚….”
大象,月餅的男朋友,看着挺憨厚老實的,怎麽會欺負月餅呢?
“他欺負你你打我幹什麽啊!”劉辛感覺自己都要哭了,月餅重重的壓在自己肩膀上,還不停的對自己又拍又捶,都要吐血了。
月餅猛的擡起頭,不出聲噘着嘴淚眼婆娑的看着劉辛,然後坐好了,眼淚依然嘩嘩的流着,又低聲啜泣了起來。
劉辛感覺頭都要炸了,這麽大個女人耍起小脾氣來,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安慰,而且第一次看到嘻嘻哈哈的月餅哭,還哭得這般兇狠。
慢慢的月餅不哭了,嘟哝着說:“笨死了,以後有女朋友看你怎麽哄。”
劉辛郁悶不已,怎麽哄,讓我摟你?抱你?還是親你?我怕你打死我啊!
“我以後的女朋友我才不會讓她哭呢!”劉辛嘴硬到。
“放屁!”月餅爆了聲粗,用食指不停的戳着劉辛腦袋,快要把劉辛給戳下石凳才住手,“好了,你回去換衣服吧。”
“啊?”劉辛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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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餅兩手抹了抹眼睛,将淚水止住,又扯起劉辛的T恤将臉上的眼淚擦幹,看着劉辛那傻樣,又撅起嘴:“劉辛你說以後見不到你了怎麽辦?”
“什麽見不到我啊?”劉辛拎了拎濕透了半邊T恤不讓粘在身上,傻傻的問到。
“滾!不想看到你!”
“呃…你好了?”
“不好也被你氣好了!”
“怕什麽,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反正電話裏随便你罵,你開心了就好。”
“劉辛…”月餅看着劉辛,眼淚好像又要冒出來了。
“放心啦,沒事的,男女朋友吵吵架很正常,你不理他過兩天就好了。”
…
劉辛就這樣排解着別人的煩惱和痛苦,而他自己的苦楚卻從來不知要向誰說起,人們看到的劉辛只是一個溫和的,會時常挂着微笑的,有時還會害羞而腼腆的男孩,他的樂觀感染着周圍的每一個人,卻不知道他那強裝的僞裝,已經漸漸烙在了臉上,時日一久就再也褪不下去了。
在13班呆了兩個多月了,和班裏的人也混熟了,同學們也已經習慣了劉辛的淡然,不覺得他有什麽高深莫測的,而劉辛因為班費在講臺上發飙的事情,或許只有阮祯時時記得,她經常會調戲劉辛,有時候會微微拉低領口,有時候會拿光滑的腿去摩挲劉辛,在看到劉辛臉紅觸電的樣子她就滿臉得意,而當劉辛習慣了,能不被這些所誘惑時,能定定的看着那深不見底的溝壑時,在阮祯心裏劉辛就被打上了流氓的标記,而且是個大流氓,僞裝得很深的超級大流氓。這樣的打打鬧鬧讓劉辛那潛藏的戾氣都消失在了人們的腦海裏,畢竟記憶是短暫的,沒有誰會刻意去記住你偶爾表現出來的不同。
段考了,劉辛雖然還偶爾翻圍牆去通宵,但他也有認真在學習,他一年的空白期讓自己還有些不太适應,而這短短的兩個多月僅僅能讓他将自己的學習狀态調整到正常頻率,結果出來,劉辛考了年級一千人裏的兩百名,班裏邊的十一名,這對于劉辛來說或許是種鼓舞,就算這種鼓舞連他都沒有意識到。
而睡在劉辛對面的四夕考了年級五十多名,班裏第三名。四夕一米六出頭,臉蛋嫩嫩的,從鄉村的中學考到了縣一中,剛來的時候有些怯懦,看起來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而事後證明了,高一的時候四夕确實還是一個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學習,但不知為何劉辛跟應羅,四夕卻很處的來,對于劉辛的言傳身教,應羅最後長成了他自己,四夕卻帶上了劉辛的一絲影子。
段考完了,南方的十一月天氣還不算太冷,有些涼快,劉辛開着宿舍門睡覺,卻不知道為何睡不着,他就穿着條內褲,起身坐到門口默默的抽着煙,穿堂風将煙霧撕扯得支離破碎,劉辛想努力的吐個煙圈,卻發現風的不美,暗暗低罵了一聲,又無聊的望着這安靜的深夜,只有衆人勻稱的呼吸聲和兩指間焦油燃燒的聲音。
就在劉辛點上第二支煙的時候,于佳起來撒尿,撒完尿有些清醒的于佳看到了坐在門口抽煙的劉辛,輕輕走了過去,蹲在劉辛旁邊,睜着大眼注視着他。
“還不去睡覺?”劉辛低低的說。
“看到你沒睡,來和你聊聊。”
“聊毛,睡你的去。”
“唉~~思春少年,總是難以入寐啊!”于佳說着,用手指挑了挑劉辛的下巴,随後坐到劉辛床上,示意劉辛也坐過去,畢竟他那麽大的噸位蹲着太累了。
劉辛夾着煙坐到床上,散逸的煙氣讓宿舍裏聞不得煙味的同學在睡夢中發出了一些好似不滿的呓語。
于佳和劉辛同時擡頭看去,轉回頭又互相露出有些惡作劇似的笑容。
于佳擡手輕輕的摩挲着劉辛的褲裆,那裏正滿藏青春的傲骨,生機勃勃。
“貨不小嘛。”于佳有些邪惡的瞟着劉辛。
劉辛躺下,讓整個命根子能更敞亮的舒展着,看着于佳那玩心不減的大臉,輕唾一口,将半截煙彈到宿舍外,伸手也掏向了于佳的褲裆。
于佳輕輕擋住,賤賤的笑到:“爺的寶貝,可不能給你亂摸。”
不等劉辛說話,于佳就起身爬回了自己的床,劉辛頓時趣味索然,但心中的那一絲寂寥卻消退無蹤,感覺到一絲冷意,劉辛關上宿舍門縮回床上,片刻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段考後的周末,全班組織去了一個大峽谷游玩,已經是深秋了,卻還下着頗大的雨水,從進到峽谷就沒停下來過。劉辛和阮祯,應羅走在最前邊,劉辛獨自撐着雨傘在前邊帶路,應羅給阮祯撐着傘,他倆初中就是同學了,彼此也很熟悉。三個人說說笑笑,耳邊是咆哮的水澗聲,後邊的大部隊一路跟着拍照,驚嘆聲不絕于耳。
劉辛的褲腳濕了,他沒系皮帶,但是一大早起來奔到峽谷,肚子餓憋了,本來不用系皮帶的褲子有些掉,褲腳濕濕的有些難受,想要挽一下褲腳又撐着傘不方便。
跟在後邊的阮祯看到了,就讓劉辛別動,應羅給阮祯撐着傘,阮祯蹲下給劉辛挽褲腳,劉辛低頭看到阮祯那一如既往的低胸T恤和那深深的溝壑,忽然覺得心悸動了一下。很快阮祯就把劉辛兩只褲腳挽好,拍拍手說好了,帶着些自得的笑意擡頭看向劉辛,劉辛急忙轉過頭,繼續在前邊帶路,嘴裏卻叫到:“好白!”
“去你媽的!”阮祯輕輕推了劉辛一把,應羅在一旁猥瑣的笑着。
劉辛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的峽谷之旅,促成了應羅和阮祯的□□,徹徹底底的□□,為了□□而起的□□。
走到峽谷一大半的時候,劉辛三人已經遠遠領先了大部隊,三人望着眼前洶湧的山澗苦惱着,劉辛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腳踏進了水流裏,哪知水流下邊隐藏着一個凹槽,劉辛一個不穩整個人就陷了下去,湍急的水流還将劉辛往外帶,而外邊,就是一個三四米高的斷層。
在阮祯的一聲尖叫聲中,劉辛一手撐到了對面的石塊上,被水流沖擊蕩起的右腳懸在了空中,劉辛沒被沖下去,卻被吓出一身冷汗。
在阮祯驚吓的目光裏還未等應羅過來接應劉辛就一個卧撐用力的彈了回來,然後趕忙跑回到阮祯和應羅身邊,雖然他小時候出了好幾次不大不小的車禍,但沒一次感覺到這麽刺激的,自己還不怎麽會游泳,湍急的流水中劉辛根本不可能游到岸邊,況且那斷層下邊還是嶙峋的山石,要是自己被沖下去那後果可就難以設想了。
“你沒事吧!”阮祯還在擔心到。
“呼…差點。”劉辛也是後怕不已。
“班長我看到你陷下去我都要跳起來了!”應羅誇張的說到。
“哈哈,那不是福大命大嘛!好了,肯定過不去了,我先下去告訴他們吧。”
“嗯,那你慢點。”阮祯細心的提醒着。
劉辛擺擺手,就順着原路回去了,而當他走遠後不經意回頭,卻看到阮祯和應羅兩人已經抱在了一起,兩個頭面貼面相互厮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