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還不等對方說完，舒歆挂了電話，飛奔到路邊，她需要的是速度，要快趕到警局。
在警局門口的林木森，等着舒歆，每個人都不願意相信的消息，他的師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失蹤了。
警局封鎖了消息，積極地找她，就在今天找到了一具疑似的女屍，由于天氣的悶熱，加上屍體是在充滿惡臭的下水道，所以面容上腐爛的程度，沒有辦法識別是不是蘇缇萦本人。但是身上的衣物與其他物品皆是她的東西。法醫還在作進一步的确認。
舒歆下了車，腳下有些輕飄飄的，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好在林木森及時扶住，并安慰道：“你先別着急，還在作進一步的驗證，不一定是。”
舒歆頻頻點頭，說道：“嗯。”
高彥從屍檢房出來，取證，檢驗，他忙碌了自己，想從中找到那具屍體不是蘇缇萦的證據，哪怕是一點，可是都是徒勞。
無論，從體格特征，死者的DNA比對，還有容貌還原程度，都證明了是蘇缇萦無疑。
高彥落寞的樣子讓舒歆害怕，她極力鎮定情緒，可越走近屍體，愈發地緊張。當屍體呈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已經快奔潰了，她認不出來，那到底是不是提子。
舒歆走不動了，連走出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會是的，一定不會是的，那張面目全非的臉怎麽可能是她。”
林木森給舒歆倒了杯水，舒歆哆哆嗦嗦地呓語着。
“提子那麽聰明，那個身上的衣服或許是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跟別人換了衣服，或是別人給她換的，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舒歆各種找借口來懷疑那具屍體，可是屍檢報告是不會騙人的。
林木森在一旁扇了自己一大嘴巴，“要是當時，我能攔住她就好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你為什麽不攔住她，為什麽？”高彥一拳向他揮了過去。
旁邊的同事上前勸阻，高彥甩開他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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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走着走着，漫無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然後止步在一家婚紗店的櫥窗前。
那是蘇缇萦就是這麽盯着櫥窗看着，高彥對她說：“如果将來你沒人要，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接管了，你也不至于太難看。”結果被挨了一拳，只怪當時沒好好說，她将這句話當成了玩笑。
高彥哭了。
古煜找到他的時候，他還站在那裏。
“為什麽，你不開電話。”
“我什麽電話都不想聽，我只想在這裏待着。”
古煜拍拍高彥的肩，安慰道：“我陪你回家吧，走。”
“我不想回家，你別管我。”
“怎麽可能不管你，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高彥甩開古煜的手，不耐煩地說：“我不回，都說了你別管我了，你聽不懂嗎？”
古煜:“我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很難過，但是你站在這裏看着婚紗也沒用，提子她不回活生生地站在這兒。”
高彥：“對，是我懦弱，連對她的渴望都帶着開玩笑。”
古煜：“提子不會想看到你這個樣子，這樣只會讓她看不起。你現在要做的是提起精神，把害死提子的兇手找出來。”
......
古煜送回高彥，開始找舒歆，現在最難過的還有她，親如姐妹的提子忽然消失了，她該有多悲傷。
舒歆還在警局，對着林木森軟磨硬泡，就是想知道蘇缇萦到底是為了什麽任務，連命都搭了進去。
因為案子還在調查中，依照規矩，不可随意透露，林木森沒辦法，只好通知蕭赜琛過來，将她接走。
蕭赜琛接到電話，很快便趕到了。。
舒歆一個人蜷縮在走廊的座椅上，低垂着頭，看不見她的表情。
他向她走去，在她面前蹲下，輕聲地說道：“舒歆，我們走吧，這件事你幫不上的。”
舒歆很聽話，沒有說什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也許是坐久，差點沒站住，小腹好像被戳了一下，舒歆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個媽媽。
蕭赜琛攙着舒歆，擔心地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舒歆站穩腳步，離開蕭赜琛的幫助，回道：“沒什麽，我自己可以。”
蕭赜琛只好跟在她身後，突然有個警員從旁邊的房間走出來，因為很急，低頭整理着手上的資料，沒看見舒歆，撞上了，手上的文件散落在地，幸好蕭赜琛在後面扶住舒歆，并沒有跌倒。
“對不起。”警員連忙道歉。
舒歆沒有說話，兩眼直直的盯着地上的那兩張照片，讓後蹲下撿起看了看。
靳東？靳鈞？
撿完資料的警員，看舒歆手裏還有兩張，于是伸出手。“謝謝！”
舒歆緩過神來，将手中的兩張還了回去，說道：“這個人我好像認識，他不是被抓了嗎？”
警員看了看舒歆指着靳鈞的照片，回道：“是啊，可惜沒幾天就死在監獄裏了。好了，我得把這些資料送過去。”
有個可怕的猜測湧入舒歆的腦海裏，如果是真的......舒歆不敢想象，難怪第一眼見到靳東的時候，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現在她需要的是證據。
舒歆想着想着，加快了腳步，蕭赜琛也跟了上去，生怕她一不小心會摔倒。
古煜也到了警局，正好看到舒歆跟蕭赜琛在路邊，舒歆在招手打車。
古煜下車，一把将舒歆抱起，直接塞進車子裏，“要麽跟我走回我們的家，要麽我送你回去。”
“我們的家？”
“是的，屬于我們的家。”
舒歆想了想，有些事不能牽扯到古煜，說道：“我跟你走。”
......
舒歆和古煜真的是回了他們自己的家，是他們“同居”時段的那間房子。
舒歆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卻被古煜再一次攔腰抱住，渾厚且不容拒絕的聲音響起：“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她只好任由古煜抱着進了屋，上了樓，被細心照顧着，在床上躺着。
舒歆閉上眼，很想休息，可是腦袋空空的，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裏面亂竄，但是沒有一個完整的畫面。
無奈，舒歆坐起身，拍了拍額頭，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偏頭的那一剎那，才發現床頭擺放着他們倆的合照，還是他們結婚證上的照片。
現在細細想來，原來他們都結婚離婚了，兩個人單獨的合照竟只有那麽一次。
環視着這個房間，真是整潔，幹淨。
舒歆走下床，右手有意無意地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因為裏面住着一個小生命。
廚房裏，古煜正打算做飯，很難想象吧。其實自從舒歆跟他從民政局辦理離婚後，他就已經很少回古家，大部分休息的時間都是在這間房子裏度過，這裏才是有舒歆的味道。
他習慣了舒歆的習慣，也習慣了舒歆在的時候，他把冰箱塞得滿滿的，即使他不做，他也會更換冰箱裏的食物，他在等她回來的時候，能夠有吃的。
他想為她煮一頓飯，他以為憑他的聰明才智能夠應付，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以前看舒歆煮菜，就是炒炒，放點佐料就好了，看着也不是很難。
洗菜的活兒他還是利索的，在水池邊，熟練的邊摘菜邊洗，畢竟有經驗。
等古煜洗完菜，将其都放在切板上，開始了“剁菜”模式。
從樓上走下來的舒歆，被這一幕震驚到了，說道：“阿煜，你這是在幹嘛？”
古煜聞聲，拿着菜刀轉過身，看見舒歆下來了，說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的嗎，怎麽下來了？”
舒歆：“睡不着。我看還是我來幫你吧。”
古煜擺動着拿着菜刀的手，說道：“你別動，站那兒，管監工就成。”
舒歆遵照旨意，只好乖乖站在一邊，時不時地還是會看不下去，指導一下。
“你得用左手按住菜，那樣才能切好，別背在身後。”
古煜也不生氣，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那個，我怕切到手。”
聽到這樣的回答，舒歆不禁地笑了一下，原來還有古煜怕的東西。然後她撸起袖子，上前要幫忙。
古煜将菜刀放下，雙手抱着舒歆的腰，不遺餘力地将她轉移到她原位：“別動。”
舒歆被他的氣勢壓了下去，乖乖站着，不動。
古煜繼續在菜板上剁着，場面有些邪惡，舒歆趕緊抱着小腹，心裏默念着：“寶寶，爸爸只是在切菜。”
過了一會兒，古煜終于處理完......呃......還算是菜吧。
他拍了拍手，打開天然氣，倒油，正準備倒菜的時候，舒歆急了：“不是那樣的，鍋熱了，才能倒油，等油熱了再倒菜。”
古煜虛心接受：“哦，是嗎，那就等油熱了在倒。”
舒歆：“我真擔心你把廚房點了。”
古煜：“沒事，有你呢。”
舒歆聽他這麽說，好像着火了，有她也沒用吧。
“阿煜，該放菜了。”
“該放鹽了......哎呀......那是糖。”
“少放一點，還要再翻炒一下。”
“都說了，等鍋熱了再放油，別放太多。”
“火小小一點......媽呀.....着了。”
說實話，舒歆炒了N多年的菜，還真沒見過鍋裏着火的現象，她只在電視裏見過，所以躲得比較遠。
反觀古煜，一本鎮定地拿起鍋蓋上鍋子，然後說道：“上學的時候老師教過。”
舒歆：“......”
幾經一番磨練，古煜勉強做好幾道菜，只不過顏色真不怎麽樣。
舒歆還沒坐下，就沖到衛生間裏，嘔吐了，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抗議了。
古煜正要打開電飯煲的手停下了，追了上去。
“要是，實在不願意吃，那就別吃了。”
從洗手間整理好自己的舒歆，說道：“我只是最近胃有些不舒服，現在都餓了，你還讓我不吃飯。”
古煜：“可是......”
舒歆：“可是？難道這頓飯不是給我做的？”
舒歆故作委屈的表情讓古煜連忙說道：“吃飯吧。”
古煜拉着舒歆，将她領進餐廳：“你坐着，我去盛飯。”
舒歆在餐桌前坐好姿勢，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竟然口味還不錯，可是胃裏還有些折騰。
“要好好吃飯，拜托。”這是舒歆對自己和孩子說的。
古煜一直站在電飯煲前，在舒歆看來，沒什麽動作。
舒歆起身走過去，一看，原來是飯煮得有些像粥它家親戚。
古煜不好意思地笑道：“沒煮好。”
舒歆盯着那鍋粥飯好一會兒，真心的答道：“還不錯，至少是熟的。”
舒歆對吃的不怎麽挑，沒毒，能入口就好。
兩個人盛好飯，都在餐桌前坐下。
古煜的筷子在飯碗裏，捅了捅，就是沒吃。
再看看舒歆，吃得不亦說乎，自己吃着還不忘給他夾菜，“口味還是不錯的，吃吃看。”
古煜半信半疑地吃了。
“好不好吃？”
古煜點了點頭，味道的确還是可以的，不謙虛地說道：“看來我還是比較有做飯的天賦。”
舒歆見狀，又夾了一根青菜，放到他碗裏，眯着眼微笑着說：“好吃，那就多吃點！”
古煜和藹地拍拍她的頭：“謝謝，老婆。”
原本等着看熱鬧的舒歆，因為“老婆”兩個字笑容頓住了。
古煜卻沒注意很自然地将碗裏的青菜送到嘴裏，還沒嚼，就吐了。
他勾住舒歆的肩頭，笑眯眯地說道：“真的很不錯。”
舒歆心虛地只顧低頭吃飯，那青菜一個字：鹹。地地道道用鹽炒的。
古煜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以後我煮飯吧，你就負責吃好了。”
舒歆一個寒顫，轉擡起頭，含着粥飯的嘴離古煜的只差一公分，吓得她一口咽下嘴裏的食物。
古煜按住她的脖子，兩片薄唇的誘惑，男性的氣息撲面而來，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如此魅惑，“我想我現在需要嘗一下別的口味。”
古煜濃密的睫毛離她越來越近，其實已經很近了，舒歆被他熱乎乎地呼吸弄得臉發燙，喉嚨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我去給你......”
沒說完的字被沒在古煜的吻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