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
11、
李青回頭詫異道：“哥，你不是走了嗎？”
賀州道：“我知道你搞不定她。”所以沒走。
孟殷聞言好笑，不關門了，只道：“要進來坐坐嗎，大明星站外面被人圍觀不好吧。”
賀州道：“我趕時間，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
孟殷道：“你又不是他，也沒得罪我，我接受你的道歉幹嘛。”
賀州聞言沒再多說什麽，扔下一句走了，轉身離開。
李青又看了一眼孟殷，跟了上去。
孟殷靠門看着他們漸漸走遠，想了想，合上門追了上去。
電梯門剛要合上，一只手插、進來，孟殷若無其事走進去，站到賀州另一邊：“我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案子還沒破呢。”
賀州沒說話，只是微低頭看了他一眼，眼裏似是有些笑意。
孟殷撇了撇嘴，心想，你高了不起，可以俯視我呢，還笑，笑什麽笑。
電梯門很快再次打開，孟殷再看向賀州的時候他已經戴上了墨鏡。走出電梯後，探班的人依舊很多，孟殷張開雙手擋住擠過來的粉絲，一路順風順水地将人送到了車裏。孟殷上車前有粉絲喊了一句：“請保護好我哥。”孟殷回頭沖他們笑了一下。
上車後賀州看向孟殷，孟殷沖他一笑，真摯又無辜。
賀州扭開頭，緩緩道：“你昨天問我的那個問題，今天晚上回來告訴你。”
孟殷簡直無奈：“哥哥啊，這是命案，不是鬧着玩的，警局那邊審判馬上就要下來了，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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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州扭頭瞪了她一眼，又看向前面。
孟殷猛地反應過來這車上還有別人，當即轉了個十分生硬的折：“頂重要的事你怎麽能不放在心上呢，那是你保镖啊，你真不打算去看看那個殺人兇手？”
賀州嘴角抽了抽，沒理她。
孟殷一臉無聊，想了想，又道：“你們這邊警、察太廢物了。”一個這麽簡單的案子這麽多天都查不清，頭發和花瓶那麽顯而易見的線索也看不到，最後還抓了個頂包的。
從昨晚到今早，孟殷一個問題已經發酵成好幾個問題，她不由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和金禹計較。”
賀州道：“什麽條件？”
孟殷道：“晚上的時候針對那件事我和你說話，你老老實實回答我，不能逃避，不能犯懶一句話也不說。”
賀州看她一眼，沉默不語。
孟殷：“……我就當你默認了，你要是敢耍賴，我拳頭可不認人，我最煩你們這種做事拖泥帶水不幹脆的人了，回句話而已，有什麽好別扭的。”
孟殷一段話說完，賀州沒什麽反應，倒是李青怒了：“你有完沒完了。”
賀州道：“沒關系，她可以随便說。”
孟殷瞬間得意，含笑擡手，本想拍一拍賀州的肩，但看他眼神不善，最後只好拍在他座椅上：“哈哈哈，這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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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警局刑偵處一間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但除了兩個值班的警、察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上個星期那起案子已經莫名其妙破了，負責的警、察也不再過多關注這件事，有同事問起來他們也不會再說起。
這夜值班的恰好有跟過那件案子的刑警李警官，他坐在窗前，聽了一會窗外的蛐蛐聲，又擡頭去看漫天濃雲，半晌後嘆了口氣。
另一個跟他一起值班的刑警雙手抱胸靠着椅子背，雙腳搭在前面的一張凳子上，打着惬意的呼嚕。
李警官嘆完氣又抽了根煙，最後出門,靠牆蹲着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剛睡着，被吵醒後十分暴躁：“我實話告訴你吧，是，我是沒仔細查，老劉讓我看看那堆衣服，我壓根就沒看，臭氣熏天，誰要去翻啊，要翻你怎麽不翻？”
李警官壓低聲音，有些惱怒道：“秦預，你就是這麽查案的嗎？”
電話那邊的人清醒了點，仍是強詞奪理道：“我，主要是那些衣服實在太臭了，可不也沒什麽影響嗎。這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你怎麽又提起來了？”
李警官神色凝重：“哪裏結了，你跟我說哪裏結了？”
電話那邊道：“法、醫屍檢出錯，劉岳洋不是中毒，是勞累過度引發的後天性心髒、病，他胸口致命的那一腳是那個群衆演員張小路踢的，沒問題啊。”
李警官冷哼一聲，反問：“沒問題，真沒問題？”
電話那邊停了兩秒：“李哥啊，咱們都是普通人，這事咱就不管了行嗎，那個姓賀的背後肯定不簡單，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不為工作着想也要為家人着想啊，別折騰了。”
李警官沉默地将電話挂了。
“你幹嘛呢？”
李警官吓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看到是同事後松了口氣：“給家裏打個電話。”
同事點點頭，還有點迷糊：“我去上個廁所。”
李警官側開身給他讓路。
同事上完廁所洗了把臉，清醒了點，他一邊唱歌一邊往回走，卻恰好碰到李警官換了一身便服往外走，不由驚道：“你幹嘛去啊？”
李警官匆匆道：“我媽進醫院了，我現在急着回去，你幫我守一晚，下次你再值班我替你。”
同事忙道：“好好，你快回去吧，你、媽問題不嚴重吧？”
李警官邊匆匆往外走邊道：“不知道。你別再打瞌睡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同事見他走遠大聲回了一句：“不會的，你放心吧。”他見人不見了，轉身回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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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賀州孟殷一行人回到酒店，大廳裏粉絲竟是比早上還多，孟殷無奈，張開翅膀護住身邊這只酷酷的白斬雞。粉絲很有秩序，孟殷沒怎麽費力将賀州安全送到了電梯裏，她轉身按樓層按鈕，不經意往外一瞥，仿佛在人群裏看到了一張似曾見過的面孔，但粉絲不停走動，圍攏過來，電梯門漸漸合上，孟殷再想去确認那是誰的時候，已經晚了。
回到房間後李青去做飯，孟殷靠着沙發目送他進廚房，道：“你還真講究，中午能在劇組吃，晚上還非要回來麻煩李青。”
賀州道：“你等下可以不吃。”
孟殷置若罔聞，坦然自若地轉移話題：“親愛的州哥，咱們還是來聊聊劉岳洋這個案子吧。”
賀州沉默下來，孟殷無奈：“你可答應我的，不許耍賴。”
賀州道：“你問。”
孟殷道：“警、察有沒有找你問過劉岳洋的交友情況，他們沒有想到你應該是最了解劉岳洋的人嗎？你一年工作的時間占到了差不多全部，劉岳洋也幾乎全天待在你身邊，他做了什麽事，和什麽人來往較密，你應該比較清楚才對。”
賀州道：“他們問過，但我沒說。至于他們有沒有想到你後面說的那些情況，我不知道。”
孟殷道：“好吧，沒關系，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咖啡粉是誰送給劉岳洋的嗎？”
賀州這次沒有猶豫：“是我。”
孟殷道：“這個信息你告訴警、察沒有？”
賀州道：“李警官旁敲側擊問過，但我不想告訴他，因為當時問話的過程有些不太愉快。”
孟殷心想，你贏了。她不由問：“你不向警、察提供線索，他們怎麽可能查得出事情真、相。我再問你，你為什麽要送咖啡給劉岳洋，送的時候你拆開過嗎？”
賀州道：“送他咖啡是因為那袋咖啡口感不好，他自己說要喝咖啡提神，我就把咖啡給了他，但給的是一袋新的，我自己喝的那袋被我扔了。”
孟殷道：“總共有多少，這些咖啡粉，來源呢？”
賀州一五一十道：“兩袋，我自己從國外帶回來的。”
孟殷道：“劉岳洋和哪些人交往甚密？”
賀州反應飛快，擡眼看她，閉嘴不言。
孟殷簡直哭笑不得：“你警惕心為什麽這麽重，是不是因為事情和你有關，你怕牽扯到自己，所以不肯說？還是，”孟殷扭頭看他，目光倏爾如炬，“劉岳洋根本就是你殺的，就算你送他的是一袋新的咖啡粉，但他就在你身邊，你想下毒是輕而易舉的事，而且，現在的科技，就算是包裝完好的東西，也未必不能做到加了料又讓人毫無察覺的地步。”
賀州猛地擡眼看向孟殷。
孟殷挑釁一笑，正要再說什麽，卻聽到有人敲門，不由無奈，誰這麽沒眼色，她馬上就要把真、相從賀州嘴裏逼出來了。她一時不願意動，想将話說完，卻聽賀州道：“你先去開門。”
打開門，孟殷一看，不由樂了，堵在門口道：“你好，有什麽事嗎？”
酒店服務員微笑道：“女士你好，這位是李警官，他想要見一下賀先生。”說完，服務員退到一邊。
孟殷沒看李警官，沖酒店服務生道：“沒你什麽事了，忙去吧。”
服務生微微鞠了一躬，離開了。
李警官伸手要去掏證，孟殷笑笑道：“不用掏了，我知道你是誰，先進來吧。”
李青已經做好一份菜了，正将菜擺到茶幾上，看到李警官進來他不由一愣，道：“李警官？”
賀州在喝水，見到來人也有點意外，放下杯子後站起來道：“李警官，坐。”
李警官有些拘謹地坐了下來，看到桌子上擺着菜，不由道：“你們還沒吃飯嗎？”
賀州道：“還沒有。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李警官還有其他事？”
李警官有些猶豫，一時竟沒說話。
孟殷靠着牆，笑道：“是案子還有疑點吧，結案結得太詭異了不是嗎，李警官？”
李警官扭頭看了孟殷一眼，卻沒順着她的話繼續說下去，只道：“我想去劉岳洋住過的房間看看，但是前臺說房間被你們再次訂了下來……”
“所以你想找我們要房卡，”孟殷道，“但是非常不好意思，那間房已經讓酒店服務員收拾過了。”
李警官啞然，過了一會他又道：“賀先生，我想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賀州卻看一眼孟殷：“你想知道什麽？”
李警官見他這麽好說話，忙道：“我想知道……”
賀州打斷他：“都可以問我的保镖孟殷，她什麽都知道。”
李警官：“……”
孟殷撇嘴：“什麽叫我什麽都知道，我想知道的你還沒告訴我呢。”
賀州不理會她，見李青又端了一份菜出來，便起身自行去廚房拿碗筷。
孟殷從來沒遇到這樣油鹽不進的人，頓時一掌劈開他腦袋看看的心情都有了。
李警官道：“孟小姐……”
孟殷無奈坐到他身邊，道：“同行，你直呼我名字就行，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對這件案子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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