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殺×醉酒
盡管雨滴信誓旦旦的許諾會讓她以最短的時間打到200層,但卡洛兒其實沒對這個保證抱什麽希望,上二百層不是她的目标,進入二百層所代表的實力才是。但從那天起,雨滴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着她。因為她還沒有私人的房間,雨滴又要跟她一起住,她索性就在天空競技場附近的旅館裏住下。
雨滴還真像模像樣的開始給她搜集每個對手的資料,她的實力在近期的比賽中還是綽綽有餘,只是總不太會觀察對手的實力強弱,有時候會用力過猛,有時候又會被對手的僞裝欺騙。所以她不太希望雨滴那麽面面俱到的在比賽前為她分析對手,畢竟在真正的戰鬥中,不會有人給她這個時間來事先做調查的。
于是雨滴只得作罷,每天去圖書館借來一大堆醫學的書,上網觀看關于包紮和簡單的治療手段,以此給比賽完傷痕累累的卡洛兒治療傷口。
卡洛兒坐在椅子上,背後的落地窗外是高低錯落的高樓大廈,冬季的冷風被阻擋在外,只有陽光契而不舍的揮灑進來,讓整個房間暖洋洋的。
雨滴正在給她滿是血口子的右手綁繃帶,一邊喋喋不休的唠叨着:“雖然我是很想你趕快升到200層啦,但你也不用這麽拼命吧。”
雨滴一直覺得卡洛兒是個很穩重又有分寸的人,直到她升上100層,對手的實力開始與她不相上下時。她從三十層到一百層用了兩個星期,小傷不斷,但沒什麽大問題。
可升到一百層的第二場戰鬥時,對手是個頗有經驗的女人,而且相當心狠。卡洛兒以斷了兩根肋骨為代價才贏了她,有驚無險的以10:8的比分險勝,升了十層。
她在醫院處理完傷口後,醫生囑咐她一個月內都不要有劇烈活動。
這也是讓她很苦惱的一點,因為她之前沒有想過嚴重的傷會讓她短時間內不能繼續比賽,還美滋滋的以為照這樣的速度很快就能到200層了。
事實是,她根本沒辦法保證自己在一百層以上的每場戰鬥中不受重傷。
在雨滴的念叨聲中,她的思緒越拉越遠,眉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雨滴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話,一擡頭卻發現她睡着了。黑發在陽光下柔軟的閃着光,長而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層影子,與淡淡的黑眼圈相呼應。
她嘆了口氣,動作輕柔的給她綁好繃帶,從床上扯過毯子蓋在她身上。
她站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眩暈,房間裏的物體在她視線裏也出現了重影,她用手撐了一下椅子,一直從未有過血色的臉和衣領裏凸出的骨頭讓她看起來虛弱的随時會被風吹走。
她試探着梳了一下頭發,在看到被随手梳理下來的一把頭發之後,反而奇異的平靜。
我應該買個帽子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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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養傷的這段期間,卡洛兒也沒有閑下來修行,專注的鍛煉自己的念力。對于運用念力,李維特只教了她點皮毛,一來是想讓她專注于練刀,二來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教。
念力實在是博大精深的一種能力,各中的深奧還是要靠個人去領悟。
卡洛兒想起來李維特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來的這麽一句話,仍然沒有半點頭緒關于如何去發揮具現代化系念力的力量。
車到山前必有路,她索性破罐破摔的想。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滿臉迷惑但警惕的盯着門。
雨滴有鑰匙,而且從來是不敲門就進來了。
會是誰呢?
她輕輕的走到門邊,眼睛貼着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她感覺到了有人的氣息在門外,但什麽都沒看到。
咔噠。她瞳孔驟縮,飛快的閃到了牆邊。
門外一聲悶響,她剛才貼過的門上出現了一個子彈穿透的洞,射穿門直接陷入了對面的牆上。卡洛兒屏息盯着門把手,外面仍然是一片死寂。但她能感覺到那人還沒走,像在屏氣凝神聽着裏面的動靜。
門把手在她的注視下被人左右擰轉着,她已經把木刀拿在了手裏,守株待兔的等着。
門被從外面拉開了,在還沒看清那人的臉之前她迅速的出刀,先發制人的控制住了他。
被重擊了一下的男人跪倒在地,不死心的舉起槍,然而被卡洛兒一腳踹飛。她一記直拳砸在男人臉上,後者兩眼發直的癱倒在地不動了。
這一系列變故只發生了不到兩分鐘,牆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走着,絲毫不受影響。卡洛兒輕輕關上門,給雨滴發短信[趕快帶一捆繩子回來!]
她們兩人合力用一根粗繩把男人綁在椅子上,期間因為如何才能綁的更結實差點吵醒了昏迷的殺手。雨滴拍拍手打量着被兩人綁成了粽子的男人,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才想到要問這是誰。
“他是誰?”
[...不知道]
“....弄醒他問一問吧。”雨滴這麽說着,躍躍欲試的搓了搓手。
卡洛兒不置可否,任由雨滴動手,自己拿着木刀警惕着。昏迷的殺手在雨滴毫不留情的摧殘下帶着滿臉的巴掌印醒了過來,更加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被綁成了粽子,眼神兇惡的瞪着兩人。
“你是誰?”雨滴問。
“要殺你的人。”他的聲音沙啞的像被火燒過,五官端正但滿臉戾氣,眉眼間萦繞着陰郁和煞氣。
雨滴一愣,下意識的去看卡洛兒,在她的眼睛裏找到了自己茫然的臉。
“為什麽要殺我..?”
男人發出讓卡洛兒想再把他打暈的笑聲,連人帶椅子猛的沖向雨滴的方向,陷入茫然中的雨滴措不及防的被撞到在地。在卡洛兒被這變故弄的楞住的時刻,他已經掙脫了從清醒過來就開始解的繩子。
卡洛兒提刀上前,但那男人并不戀戰,很有心機的搬起椅子朝手無縛雞之力的雨滴砸了過去,在卡洛兒幫她擋的時候,撞破落地窗跳了出去。
卡洛兒先确認了一下雨滴有沒有受傷,然後從被撞碎的玻璃向下望去——她住在十一樓。
然而樓下并沒有那個男人的影子,他好像跳出去就憑空消失了一樣。
雨滴還在一陣百思不得其解中掙紮,她額角被撞破,一行血跡蜿蜒的留到唇角也渾然不知。
誰想要殺她這個原本就已經命不久矣的人呢?
這個不愉快的小插曲暫時被過年的喜悅壓了下去,卡洛兒也已經打到了一百八十層。兩人就決定好好的慶祝一下,于是在新年的節日宴上跑去了酒吧。
卡洛兒還沒有喝醉過,她十八歲的生日晚宴也不敢在那種場合下醉酒。而雨滴,除了特別出格的喜歡西索那種類型的人之外,完全就是家教良好的乖乖女。
她們每個人心裏都是憂喜半摻,各自都有埋藏的痛苦和壓力,正好有一個機會借此釋放一下。
“不醉不歸!”雨滴眼神迷離的在燈光亂閃的舞池裏舉着酒杯喊到,蒼白的臉上滿是不正常的嫣紅,脫下了黑框眼鏡,穿上了性感的短裙。
卡洛兒不能說話,只能仰頭灌下一大杯酒,舉杯表示同意。
她已經連喝了好幾瓶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迷醉的眩暈在她腦袋裏打轉,她不受控制的笑着,還留了一絲神志去留神着舞池裏瘋狂的雨滴。
那些壓抑的痛苦,關于死亡的恐懼,各自難以表達的晦澀情緒溶化在了啤酒的泡沫裏,她感覺自己像踩在雲朵上,左搖右擺跟着音樂晃動。
“她是你的妹妹嗎?”她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用遲鈍的腦子反應了一下轉了過去。
一個穿着合身西裝,眉眼俊朗的男人對她笑着,黑發黑眸讓她一瞬間想起了庫洛洛。她一邊在心裏嘟囔着:我讨厭這個人。一邊卻仍然傻乎乎的笑着點頭。
男人身上有一種不同于庫洛洛的成熟,他仿佛很明白自己的魅力在哪,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荷爾蒙。她這種沒有戀愛經驗的菜鳥被撩的暈頭轉向,完全把舞池裏的“妹妹”忘的一幹二淨,全神貫注聽他說話。
酒吧裏昏暗的光線和酒精的香醇讓她的腦袋已經接近罷工,她毫無防備喝下了男人水到渠成毫不突兀的一杯酒,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有意識的昏迷中,腳步浮漂的被男人攙扶着往外走。
他要帶我去哪?她用一片混沌的腦袋費力的想了一下,被灌醉的大腦不負責任的回複她:管他呢。
“不能跟他走哦?小洛洛~”一道毛骨悚然的熟悉聲線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腦袋,雞皮疙瘩迅速占領了她被酒精浸染的暈乎乎的皮膚,重新激活了她的危機意識。
她擡起沉重的腦袋看過去,入目是他火紅的短發,在黑暗中像一團火。往下是一雙狹長的金色眼睛,眼角與嘴角彎成一個誘人的弧度。
“別礙事。”西裝革履的男人緊緊攬着她的肩膀,像一個禁锢。然而他話音還未落,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片涼意,随即看到了噴濺的溫熱鮮血在空中綻開。
卡洛兒感覺到了那張紙牌,但絲毫沒有能力去阻擋了。她聽到身邊的男人垂死的嗬氣聲,聽到他生命流逝的聲音。她随着男人的癱倒跌在他身上,左邊臉和脖頸上被濺滿了血液。
因為酒精的麻痹作用,她并沒有感覺到恐懼,但渾身酥軟沒有絲毫力氣爬起來,破罐破摔的趴在了男人還有餘溫的屍體上。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麽模樣,還眼神朦胧去瞪西索。
因為是來酒吧,她也換下了方便行動的長衣長褲。白色的寬松上衣有一邊完全滑下了肩膀,露出纖細的頸背和鎖骨,脖子和眼睛上的黑色繃帶與蒼白的膚色交映,有種讓人想摧毀的病弱感。她臉上沾滿了血跡,水藍色眼睛在鮮血襯托下透露出波光淋漓的殘忍。
西索舔了舔嘴唇,想起來她拿起刀時讓他放過的那個眼神,有些興奮。
小果實看起來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