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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金烏蔔山了。

青城城郊官道上,一輛樸素無華的馬車往青城前進着。

馬車前後,各有一名騎士,而馬車上坐着兩名車夫,路上一個颠簸,馬車的前輪軸竟應聲斷裂。

馬車失去重心,翻覆在官道上,頓時一陣慌亂。

「快救少主!」

馬車上的兩名車夫因為受傷,反應不及,另兩名騎馬的随從則立刻跳下馬背,沖向馬車。

馬車裏,一名年約十八的年輕男子因馬車翻覆而摔得七葷八素,但身上并無太多外傷,除了他的手。

「少主,你沒大礙吧?」随從緊張的詢問。

「我……的胳膊好痛……」年輕男子神情痛苦。

兩人一聽,立刻伸出手想把他從馬車內拉出,可一碰他,他便哀叫了。

兩人眼見不能貿然拉他,只好趕緊去拉起兩名車夫,想一起将翻覆的馬車翻轉過來,可四人又怕一翻動馬車,反倒讓困在車裏的年輕人再受傷害,因此有點無措。

這時天色已黑,風呼呼的吹來,其中還夾雜着低沉的嗚嗚聲。

「那是什麽聲音?」

「是野枸。」有人說,「保護少主。」

四人于是立刻守住馬車,警戒着四周。這時,草叢裏出現了一點一點的亮光,閃閃滅滅。

不一會兒,草叢裏出現了一群大狗,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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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困在馬車裏的年輕人問着外面的随從。

「少主,只是幾條野狗……」

其實他們都發現到這不只是幾只野狗,而是一群的野狗,而它們正像發現獵物的豺狼般步步進逼。

天黑了,沒人數得清确切的數量,而草木茂盛,令四人也看不見它們的方向及位置,四人緊捱着馬車,拔出了腰間的配刀。

這時,為首的一頭大狗撲向馬車,而其它的大狗也群起攻之。

四人因為要保護馬車內的人,只能不斷揮舞手裏的刀。

「唉呀!」

這時,有人被大狗咬傷,發出哀叫。頓時,防線出現破洞。兩條大狗撲向翻倒的馬車,發出令人膽寒的吼叫。

「來人!快來人啊!」車裏的年輕人吓得大叫。

危急之際,不遠處傳來答答馬蹄聲,還有一團火光。

「駕!」一匹馬急馳而來,沖進了狗群之中,馬背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手持火把,躍下馬背,立刻沖向馬車,并發出沉喝聲。

四名随從見有生人靠近,本該警戒,但卻已經被成群大狗給吓得沒了主意。

這時,馬背上的女子也跳下馬背,上前幫忙。

「別分散了,靠近一點!」她喊着。

她的聲音十分年輕,卻充滿力量及權威。四名随從不由得的聽從她的指揮,迅速靠攏。

男子手持火把,不斷在空中揮舞。「別怕,它們能察覺到你們的恐懼。」

看見火光,狗群不敢趨前,只是咧着嘴露出尖尖白牙,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四人有了援兵,冷靜許多。

這時,持火把的男子忽地向狗群逼進,朝為首的黑色狗王沉聲一喝,「撤!」

狗王一聽,耳朵一豎,忽地安靜下來,然後轉身跑走。而在它跑走之後,其它大狗也一哄而散。

見危機解除,侍從們松了一口氣,趕緊想從馬車裏将他們的主子救出。

這時,持火把的男子将火把交給女子,加入了救援的行列。不一會兒,他們已将受困車裏的年輕人救出。

年輕人長相清秀,身上雖穿着樸素的青袍,卻掩不住其貴氣。他未有明顯的外傷,但肩膀卻脫臼。

男子自稱略懂筋骨脈理,替他将錯位的骨頭推回原位,然後以腰帶替他固定。

「謝謝這位大哥相助。」年輕人十分感激。

「區區小事,不足挂齒。」男人淡淡的說道,「此去青城已不遠,為免狗群再來,諸位先行,在下持火把押後吧。」

「大哥也去青城?」年輕人問。

「是的。」他點頭,「我與妻子正要前往京城,今晚正準備在青城歇息。」

「小弟也正要冋京。」年輕人說:「若不嫌棄,就同行互相照應吧。」

男人看看他,再看看他的四名随從,「方便嗎?」

「方便。」年輕人說着,拱手一揖,「小弟趙翔,不知大哥如何稱呼?」

「在下陸功勤,這是我的妻子蘇深雪。」

「大哥,嫂子,今日得二位相救,趙翔沒齒難忘。」

這在官道上出手搭救,勇退狗群的一男一女正是陸功勤跟蘇深雪,兩人正準備回京城的陸家。

而這名貴氣的年輕人不是尋常人物,正是當今皇帝趙衍最看重最喜歡的三皇子——敦王趙慶羽。

趙慶羽年紀輕輕,喜愛冒險。他屬羊,名字裏又有個羽字,因為經常化名趙翔微服離京,體驗各地民情。他個性豪邁,喜交朋友,因此在各地游歷的同時也結識了不少民間及江湖好友,但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言重。」陸功勤一笑,「換作是任何人,都不會袖手旁觀,我做的事是所有人都會做的。」

趙慶羽受了他的恩惠,得了他的幫助,自是銘記在心。因為目的地都是京城,于是,趙慶羽邀約他同行,而他及蘇深雪也答應了。

就這樣,他們結伴同行,往青城前進。

自青城前去京城只要五六天路程,而趙慶羽與陸功勤十分投緣,經過這幾日相處即以兄弟相稱。

這日在客棧中,趙慶羽自陸功勤口中得知他是陸家後人,且是前當家陸仕恩失蹤十年的長子,十分驚訝。

陸功勤遭綁失蹤之事是發生在他七歲那年,說實話,他沒有太多的印象。後來稍稍聽聞陸家的事,是在陸家老太爺過世,陸功在起而接掌陸家物業之後。

他的授業恩師張太傅跟陸仕恩是舊識,因此知悉不少關于陸家的事。陸功在當家後,陸家聲望不如從前,雖有世襲官職,但早已是意義大過實質,毫無可用之實權。

從張太傅口中,他知道陸功在及其母秦氏工于心計,心胸狹窄,容不下別人的不好,也見不了別人好。陸仕恩死後,秦氏聯合娘家鬥争擁護嫡長子的總管事及忠仆們,不是削弱他們的權力,就是将他們趕出陸家。

陸家在他們母子倆的摧殘下,早已不複以往榮景,令人唏噓。

關于陸仕恩的原配周鳳羽之死,以及陸功勤的遭綁失蹤,外界頗多揣測,坊間也有不少傳聞,但因查無實證,一直以來都是個謎。

他确實聽張太傅提過周鳳羽之死及陸功勤的失蹤,恐怕都與秦氏脫不了關系,但那是與他不相幹的事,他當是聽故事,從不曾在意。

可如今結識了當事人,而且還受到他的搭救,趙慶羽便無法再不痛不癢。

「陸兄及大嫂所說的事,小弟亦有耳聞。」

蘇深雪訝異,「這事在京城是衆所周知之事嗎?」

「事情剛發生的幾年內,确實很多人都在懷疑陸兄的失蹤與秦氏脫不了關系,但因查無證據,時間一久,大家也就淡忘了。」他說:「我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我的恩師與陸兄先父是昔日舊識。」

聞言,陸功勤跟蘇深雪都驚訝了。

「陸兄此趟冋京,是為了查明真相?」趙慶羽問。

「那倒不是,只是想回家祭拜先父母及陸家先祖,好讓他們知道我尚在人世,并已成親。」

「陸兄難道不想讨回公道,要回合該屬于你的?」趙慶羽疑惑。

「趙公子,」蘇深雪一臉憂愁,「實不相瞞,功勤此趟回京,我原是不同意的。」

「為何?」

「若當初他遭綁之事真是秦氏所為,她樂意見他還活在人間嗎?如今他活着,對陸功在便是威脅,秦氏恐怕又會對他不利,所以……」

趙慶羽一笑,「秦氏一介女流,真能只手遮天,目無法紀嗎?」

「趙公子,我與功勤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惹上災禍。」她蹙着眉說:「功勤的外祖父是丹陽巨賈周鑒,我娘家在向陽經營的雖是賭坊,但正派經營,亦是取財有道,說實話,我們不貪陸家的物業資産。」

趙慶羽訝異的問:「嫂子是向陽蘇氏賭坊的千金?」

「你知道?」

「我有個江湖摯友與令尊相識,因此從他口中知道不少關于蘇氏賭坊之事。」

他笑視着她,「想不到嫂子出身向陽蘇家,難怪氣質不同于尋常女子,有種江湖兒女的豪氣。」

蘇深雪一笑,「真是讓你見笑了。」

「快別這麽說。」趙慶羽真誠的說,「比起秦氏之流,我更喜歡豪氣幹雲,光明磊落的江湖兒女。」

「陸兄,」趙慶羽笑意一斂,神情嚴肅的看着陸功勤,「小弟在京城算是有一點點的人脈,回京後定助陸兄一臂之力。」

「陸某何德何能。」陸功勤客氣的說。

「相逢自是有緣,更何況陸兄對小弟還有救命之恩呢。」趙慶羽爽朗一笑,「若陸兄不嫌棄,小弟想與陸兄結為異姓兄弟,不知陸兄意下如何?」

陸功勤直視着他,目光真誠,「榮幸之至。」

房裏,陸功勤跟蘇深雪坐在床邊低聲交談。

「真沒想到此事會如此順利。」蘇深雪悄臉難掩喜意。

陸功勤雖也歡喜,但眼底有一絲歉疚。「他如此相信我們,但我們卻……」

「嘿。」她打斷了他,「我們并沒騙他呀。」

「我們與他的相識是經過設計,并非偶然或緣分。」他說。

其實在他們搭救趙慶羽之前,早已知道他的身分及來歷。

自決定返京并回到陸家讨公道之後,蘇深雪便有了很多的想法。打仗,是需要武器的,可是陸功勤卻一無所有。

他雖是周氏當鋪的孫少爺,但因是外姓人,并無繼承之權。

這樣的他,一旦回到陸家,那無疑是羊入虎口,任人宰殺。為了與秦氏這只母老虎抗衡,他得先變成一頭老虎。光有陸家嫡子這個頭銜是不夠的,他必須要有身分及權勢。

于是,她去信向陽與爹商量,卻得知一個消息,那便是喜歡微服出宮,四海游歷的三皇子——趙慶羽正在宮外。

蘇雷遠的一位好友跟趙慶羽是忘年之交,而且是少數知悉他身分的江湖人士之一,這位友人透露了趙慶羽的消息跟行蹤給蘇雷遠,好教陸功勤跟蘇深雪有機會接近他。

那日,趁着趙慶羽及他的随從在一茶棧歇腳時,先偷偷破壞他們的馬車并給馬匹喂了藥,使馬匹腳程變慢。

而在那之前,蘇雷遠已經情商一名馴養大狗的友人将其大狗運至官道附近。這些大狗都受過訓練,一個口令便能使喚它們。

待趙慶羽的馬車損壞并翻覆,那友人便放出大狗攻擊馬車,此時,陸功勤與蘇深雪便假裝路過,對趙慶羽伸出援手。

陸功勤一聲「撤」,便斥退了狗群,那也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早在那之前,他已經先跟狍王認識并培養了一天的感情。

這件事從頭至尾都經過精密的計劃跟計算,不容一絲差池,唯一不在計劃中的是趙慶羽傷了肩膀,幸好他受的傷并不嚴重,而陸功勤又略懂醫術。

「雖說我們與他的相識是經過計劃的,但我們并沒欺騙他的感情。」她一笑,「敦王雖是皇族,卻有江湖兒女的豪邁性情,他對我們是真,我們對他也是真,至于如何相識就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你說的也是,只不過……」

「功勤,」蘇深雪握着他的手,深深的注視着他,「你沒有武器是無法跟秦氏打仗的,而敦王便是你最強大的武器。」

「這麽一來,總覺得我們利用了他。」他蹙眉一嘆,有點懊惱。

「或許現在看來是這樣吧。」她淡淡一笑,「但我覺得是互助。」

聞言,他微怔,「互助?」

「嗯。」她點頭,「如今他先助你壯大,日後你便會是他的後盾。」

陸功勤疑惑,「我不明白你說的。」

她眼底閃着黠光,「他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也是衆皇子裏唯一已封王,相信一定有其它皇子對他所擁有的眼紅。陸家只兩子,都能因為争奪繼承權而搞出人命,更別說是皇家了……」

他聽着,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自古以來天家無情,争權奪位,手足相殘之事,不曾間斷。」她神情嚴肅,「現在你在他的幫助下站穩腳步并壯大,日後便能助他順當的登基為帝,相輔相成,便是相助,何來利用之說?」

聽完她這番話,陸功勤真是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以一種崇拜的、欣賞的眼神注視着她,「深雪,你真是讓我驚訝。」

「是嗎?」她咧嘴一笑,「很崇拜我吧?」

他一笑,将她輕攬入懷,「是啊,崇拜得不得了,我陸功勤必是祖上積德,才能得到你這般聰慧的妻子。」

「我這麽棒,你應該不需要三妻四妾了吧?」她突然擡起臉來,注視着他。

他微怔,「我什麽時候說要三妻四妾了?」

「自古以來,多少男人不是如此?他日你成了陸家當家,擁有權勢,就算你不想,也有人會給你出主意,弄不好……皇帝還想賞你個公主什麽的……」她一臉正經,「我跟你說,你若要娶其它女人回來,我會離開你。」

迎上她堅定且強勢的眸光,他微微一頓。

「我沒辦法跟別人共享丈夫。」她斬釘截鐵的說,「錢能分別人花,丈夫可不能分人睡。」

聽見她這麽說,再看見她那嚴肅的表情,陸功勤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深雪啊深雪……」他一把将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我守了你十年,怎麽都不肯離開你,對我來說,你就是我最寶貴的東西……」

她偎在他懷裏,聽着他這些話,臉上漾着幸福笑意。

「我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更不會委屈了你。」他端起她的臉,深情的注視着她,「別說是公主,就算是給我天上的仙女,我都不會要,我只需要你。」

他這番話,教她眼眶濕潤,心情激動。

「你要是敢騙我,我會揍你。」她語帶警告,但眼底充滿情意。

他朗朗一笑,将她的臉壓進自己的胸口,她虛張聲勢的掙了兩下,最後便乖順的靠在他的胸口。

返抵京城,趙慶羽便帶着兩人入宮。

他們雖早知趙慶羽的身分,還是裝出驚訝惶惑的反應及表情。

稍後,趙慶羽領着他們進禦書房見了當今聖上,并向聖上說明青城城郊所發生的那件事。

因先前皇貢事件,皇帝已聽欽差講述過兩人之事,且他還親頒禦匾,因此對兩人并不陌生,尤其是蘇深雪的機智過人,更是讓他印象深刻。

如今兩人又搭救敦王有功,皇帝為獎賞他們,便賜陸功勤一襲黑色虎袍,封名「将人」,賜蘇深雪一把玉尺,封名「智女」。

這兩個封號雖不具有官職及實權,卻是因功而獲得皇帝賜名,亦是不同凡響。

趙慶羽并未将陸功勤返回陸家的真正目的告知皇帝,原因無他。若真要為陸功勤及他死去的娘親讨公道,不必聖上出手,貴為敦王的他亦是易如反掌。

但這麽一來,便失去了意義。

這仇,得由陸功勤自己來報,這冤,得由陸功勤自己平反,唯有如此,才能告慰他雙親在天之靈。

為助陸功勤,趙慶羽當着聖上的面,請求與陸功勤結為異姓兄弟,但此事有違皇族律法的第三十一條,皇族不得與平民婚嫁或認契,因此聖上并未答應。

他未答應,只是礙于律法不得破壞,但卻默許趙慶羽與陸功勤私下認為義兄弟。

就這樣,陸功勤為兄,趙慶羽為弟,兩人的緣分越結越深。

在敦王府做客三日期間,趙慶羽已派人在京城大街小巷傳播消息,說十年前被綁失蹤的陸家嫡子陸功勤回京了,而且還因為救敦王有功,獲禦賜的黑虎袍及封名将人,而其妻蘇深雪則因追回皇貢有功,獲賜智女。

還有人說陸功勤是敦王的拜把兄弟,情誼深厚。這些事,當然都進了秦氏及陸功在的耳裏。

初聞此事,秦氏難以置信。她一直以為陸功勤在十二歲那年便已死去,因為當初在她的收買下将陸功勤擄走的匪徒是這麽告訴她的。

那幫匪徒說他們将陸功勤帶至深山裏,将他推下懸崖,終她此生,他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而如今……

這日,秦氏的胞弟秦新急急忙忙趕來——

「姊啊,不好了不好了!」

秦氏正心煩意亂,聽他不好不好的叫着,表情更是難看了。

「什麽不好不好的?你喳呼什麽?」

「姊啊,他、他回來了。」秦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陸、陸功勤正在回來的路上啊!」

「什麽?!」

「剛才我在大道上看見了,他自敦王府出來,敦王還派了輛馬車送他,行經大道,人人都在争睹,」秦新神色焦急,「我看再不用多久,他就會——」

「行了。」秦氏打斷了他,心裏很亂。

雖說陸功勤返京的消息已傳遍京城,但畢竟沒看見人影,她還有幾分存疑,如今秦新說他正在回來的路上,而且是由敦王府出來,那便證實此事不假。

這十年來,她一直以為陸功勤已經是個鬼,可如今,鬼就要出現在她眼前了……

她告訴自己不能慌,不管如何,她得做做樣子。

「娘!」這時,陸功在也神情驚慌的跑進來。

「別說了,我都知道。」她冷靜下來,不慌不亂的說:「立刻找人去把他以前住的勤學軒整理妥當。」

聞言,陸功在一愣。「娘,您說什麽?」

「別問了,快照我說的去做!」秦氏沉聲喝令。

陸功在懊惱的答應了一聲,旋身離開。

「姊,這事你看……」秦新上前,低聲的問。

「我還能怎麽看,先擋着吧。」她表情凝重,「功在這孩子糊裏胡塗的,就怕他闖禍,你給我看緊他。」

「那陸功勤呢?」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目光一凝,眼底迸射出陰沉的光,「可我秦倩也不是省油的燈。」

「到!」車夫聲如洪鐘的長喝了一聲。

馬車裏,陸功勤的胸口像是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陸府到了,他十二歲前所生長居住的地方,因為失憶,他對這兒已無印象,可即使如此,還是生了近鄉情怯之情。

他不動,神情凝沉的坐着。

蘇深雪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及想法,于是将手輕輕的覆在他手背上。

他轉頭看着她,她對他溫柔一笑,舒緩了他略略緊張的心情。「我沒事。」

「我知道。」她說着,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我會在你身邊的,不管發生什麽事,遇上什麽人。」

她是為了報陸家恩情而穿越至此的。在初初知道他姓陸時,她曾經以為他便是她要報恩之人。可她再想,若她要報恩,何以他卻伺候了她十年之久?因此,她又想他應與她要報恩的陸家無關。

可後來到了周家并得知他那些過去後,她又忍不住的想,也許她要報恩的對象真的是他。

他遭秦氏所害,失憶并流落到人牙子手中,若不是她,他不知已在何處。

如今他要返回陸家,也是她動用蘇家的人脈及關系,助他結識趙慶羽并得到「将人」這個禦賜的名號。

她想,他也許真是她要報恩之人。只是當時族長說她之所以需要穿越異世報陸家恩情,是因為陸家曾在周家危難之時伸出援手,助周家度過難關,可現在看來卻是周家幫陸家多,要說誰欠誰,該報恩的應該是陸家吧?

她真是越想越胡塗了。

不過眼下誰幫誰,誰又欠誰,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她愛他,她願意幫他,只要是為他好的,她都樂意去做,「愛」早已淩駕在「恩」之上了。

還沒下車,已聽見外面傳來聲音——

「功勤在哪兒?他在哪兒?」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激動又急迫。

車夫掀開簾子,陸功勤先下馬車,然後把蘇深雪牽下來。

陸府大門口,早已候着不少人,似乎是為了一睹失蹤十年的陸功勤如今是什麽模。

秦氏站在馬車旁,一旁則站着陸功在、秦新,以及陸功在的妻子于雙雙。秦氏臉上帶着笑,眼巴巴的望着陸功勤。

「你是功勤吧?老天有眼,你還好好的活在人間。」秦氏眼角泛着激動的淚光,「讓我瞧瞧你……」說着,她趨前抓着他的手臂,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長大了,變成一個大人了。」秦氏說完,低頭拭淚,「一定是你爹娘在天上護佑着你!」

看她的表現,蘇深雪還真難想象她是個冷酷陰狠的女人。要不是早就聽聞她做的那些事情,還真以為她是真心在乎陸功勤呢!

眼前的秦氏,只讓她想到一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

「功勤,你記得嗎?這是功在。」秦氏拉了身後的陸功在一把,「功在,快叫大哥。」

「大哥。」陸功在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一聲。

陸功勤微微颔首,「我不記得了,我失了記憶,十二歲之前的事都忘了。」

「咦?」秦氏一怔,「你什麽都不記得?」

他點頭,「是外祖父跟姨丈找到我,我才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是陸家的人。」

這件事,秦氏倒是不知道,因此有點驚訝,但同時也暗喜。

如果他什麽都不記得,那麽不管周家跟他說了什麽,他應當都不能确信的。所以,只要她小心行事,還是可以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可憐的孩子……」秦氏一臉不舍,「這十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不,我在蘇家過得很好。」他說:「深雪跟岳父待我猶如家人。」

秦氏将視線移至他身後的蘇深雪身上,笑問:「你就是深雪吧?」

「是的,我是蘇深雪,功勤的妻子。」蘇深雪上前,禮貌問候,「從今往後,還請夫人多多包涵指教。」要虛情假意,她蘇深雪也是在行的。

「說什麽夫人,叫我母親吧。」秦氏笑得和藹,「你是功勤的妻子,就是我們陸家的人。」說着,她轉身吩咐秦新,「叫人把功勤他們的東西搬到勤學軒。」

「我們沒什麽東西……只有聖上禦賜的黑虎袍跟牌匾。」蘇深雪若無其事的說着,只為了「提醒」秦氏跟她的人馬,她跟陸功勤後面可是有皇帝跟敦王撐腰。

秦氏一笑,「我聽說了,功勤因為搭救敦王有功,獲賜黑虎袍及「将人」之名號,而深雪你也因為尋獲皇貢有功,賜名「智女」。我們陸家有你們這對璧人,真是太光榮了。」

「母親過獎,只是幸運。」蘇深雪謙遜說道。

「對了,你跟功勤沒有随侍的丫鬟跟小厮嗎?我給你們指派個幾個吧?」

「不麻煩母親了。」蘇深雪婉拒,「我有個親如姊妹的丫鬟,再過幾日便會來京城跟我會合,我凡事喜歡自己來,不愛人伺候。」

誰不知道秦氏是想安插眼線在他們身邊監視,她才不會讓秦氏的人馬接近她跟陸功勤呢。

「這樣啊……」秦氏沉吟片刻,「來,咱們不在這兒說話,先進去吧。」

「嗯,謝謝母親。」陸功勤跟蘇深雪向她道謝,便随着她進到府中。

來來來回到陸家後,秦氏對待兩人十分熱絡,還經常到勤學軒找他們說話談天。

陸功勤是個寡言安靜,七情不上面的人,對于拚命獻殷勤的秦氏還是維持一貫的反應及态度——禮貌恭謹而疏離淡漠。

可蘇深雪不似他。她雖是有話就說的直腸子性格,卻又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知道秦氏只是在裝熟,可她也不給釘子碰。

沒幾日,丹陽周家将先前暫時留在那兒的啾啾送到京城陸家來了。主婢倆好些日子沒見,都興奮極了。

這天,天氣較回暖一些,蘇深雪便要帶着啾啾去逛逛京城最熱鬧的那條大道。

才出勤學軒,迎面便碰見陸功在的妻子于雙雙跟她的三個随侍丫鬟。于雙雙是官家千金,她爹在尚書部任官,品階大抵跟魏缇的父親魏崇範相去不遠。

于雙雙知道蘇深雪出身向陽蘇家,家裏經營的是賭坊生意。她自恃出身尊貴,對蘇深雪的出身相當不以為然。再者,在陸功勤跟蘇深雪未回到陸家前,她丈夫陸功在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而她則是未來的陸家女主子,可現在卻因為他們的出現而有了未知的變量。

因為如此,她對蘇深雪懷着敵意,平時在府裏見了面也不太說話。

「大嫂。」

「雙雙。」

蘇深雪這個人是這樣的,只要你開口,她不會不搭理——縱使是她不喜歡的人。

「要出去?」于雙雙其實沒真的在乎她去哪裏,只是随口問問。

她随口問,蘇深雪當然也是随口答。

「走走。」

「大嫂好像經常往外跑?大伯都不說話的嗎?」于雙雙問。

「我既不是關在籠裏的鳥,也不是拴在門邊的狗,當然能跑能走。」

聞言,于雙雙內心不悅。蘇深雪這是在暗指她是鳥是拘嗎?

「大嫂出身向陽蘇家,可能從小不懂得什麽規矩,陸家可不比蘇家,你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注意着,都代表陸家。」于雙雙立刻反嗆。

「出門在外,我既不做壞事,也不說髒話,怕丢陸家什麽臉?」蘇深雪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反擊,「比起那些裝腔作勢、裝模作樣的名門閨秀,我倒覺得不懂規矩的我真實多了。」

「你……」于雙雙意識到她口中裝腔作勢又裝模作樣的名門閨秀,指的便是自己,懊惱羞憤的瞪着她,「你家裏不過是開賭坊的,遠嫁京城,沒嫁妝也沒人,就帶了這個幹癟的丫鬟,你嚣張什麽?」

「我家裏不是給不起我嫁妝,是我不要。我爹本想丢十個八個丫鬟給我,也是我不要。」她不氣不怒,一派氣定神閑的說,「我有手有腳也好手好腳,什麽都能自己來,為何吃穿都要人伺候着?等有天我癱了,再找人伺候我也不遲。」

于雙雙瞪大眼睛,氣呼呼的大叫,「癱?你是說我……」

「我沒說誰,你可別看見哪兒有椅子就往哪兒坐。」看于雙雙氣得七竅生煙,蘇深雪忍不住想笑。找她麻煩?啐,她不惹人就阿彌陀佛了。

「對了,你說我什麽?嚣張是嗎?」蘇深雪皺皺眉頭,故作思索狀,然後定睛看着于雙雙,咧嘴一笑,「我一點都不嚣張,只是有點驕傲,聖上賜我「智女」的名號,你說我能不驕傲嗎?」

「那又如何!我爹也是——」

「我知道你爹是當官的。」她打斷了于雙雙,「可別忘了在這個家裏,我是大嫂,你是小嬸,論輩分,我可比你大得多,我不欺你,你都要燒香拜拜謝祖先了,還想欺我?」

于雙雙被她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漲紅着臉,一口氣無處發。

「你不想跟我打交道,我尊重,但你最好知道什麽叫井水不犯河水。」她笑意一收,直視着于雙雙,「沒事最好離我遠一點,也別太靠近啾啾,我跟你這種人打過交道,欺不到我就拿我身邊的人出氣,但我可警告你……啾啾不是丫鬟,我拿她當姊妹,誰要是敢欺負我姊妹,那就是跟我蘇深雪過不去,跟我過不去,那可得把皮繃緊了。」

用充滿着江湖味的語氣跟于雙雙說完這些話,蘇深雪便帶着啾啾出門了。

她一離開,于雙雙身後傳來秦氏的聲音——

「雙雙。」

于雙雙聞聲轉身,恭敬的喚道:「娘。」

秦氏神情凝肅而深沉,「她說得對,你可離她遠一點,因為你鬥不過她,只會壞事。」

于雙雙聽着,雖然心裏覺得不服氣,卻不敢多說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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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16.5萬字
  2.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1.1萬字
  3.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短篇言情 已完結 71.2萬字
  4.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6.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7.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