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許雅要來了
魏氏聽着越發的心痛,上前拉住女兒的手,寬慰道:“你只管行事,若是成了,咱們劉家在營州的地位,相信衛子晉也會提你為平妻,我的女兒怎能做他人的貴妾。”
劉晴高興的點頭。
宴間,為衛子晉添酒的下人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水灑在衛子晉的衣裳上,劉家家主當即讓人把人拉下去打板子,這邊又忙着賠罪,叫下人領着貴客去更衣。
雲大郎原本坐在後邊那一席吃酒,見狀,立即起了身,劉家大公子上前拉住他敬酒,雲大郎沒有理會,跟着衛子晉就走。
衛子晉撫額,他的這個大舅子倒是極其聽他岳母的話,說好跟着的,還真是一步不離,連人家招待他他也不理會,好在他衛子晉本就不把劉府放在眼中,得罪了倒也沒有什麽。
到了客房外,衛子晉推門進去,雲大郎像尊門神似的守在門口,還真當自己是個護衛了。
衛子晉踱步進了屋,先是在外室的交椅中坐下,打算歇一會,沒想內室走出來一位清麗的小娘子。
他聽到腳步聲,擡首看去,就看到劉家小娘子一臉嬌羞的走出來。
他立即起身往外走,劉晴上前一步喚住他,“晉哥哥。”
衛子晉神色意味不明,一雙狹長的眸卻帶着冷意,側首看來。
劉晴抓住這個機會,又上前幾步,靠近他,伸出柔弱的小手攥住他的袖口一角,一雙鳳眸含嬌帶媚,“晉哥哥,我有話同你說。”
衛子晉攏眉,目光盯住袖口上的手,冷然一笑,“你想同我說什麽?”
劉晴早已經打好腹稿,可是站在他面前,硬是說不出半句話,急紅了眼,容貌本就生得好,這副欲語還休的模樣,若是換旁人,心早已經軟成一團,然而衛子晉那抹冷笑越發鮮明,看得劉晴下意識的松開他的袖口。
衛子晉轉身出了門,房門打開的那一瞬,劉晴不甘心的追了出來,正好雲大郎探頭過來,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出門,當時傻了眼。
他娘親果然說的對,妹夫今日赴劉家的宴就是有問題。
衛子晉看到雲大郎忽然黑下來的臉,忍不住又捶下額角,他把外面這一尊給忘記了,他這麽一停,劉晴一個沒注意撞衛子晉背上,衛子晉有些惱火,直接抓住她的肩一把推向雲大郎懷中,轉身走了。
雲大郎除了跟自家媳婦沒羞沒臊的說些渾話,還真沒有碰過其她女人,忽然溫香軟玉入懷,吓得手足無措,身子一讓,轉身跑了。
劉晴前後被兩個男人嫌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上白得發青,望着兩個匆匆離去的男人,心裏恨得滴了血。
衛子晉再沒有心思應付劉家,轉身直接上了馬車,他剛坐穩,雲大郎猛的跳上馬車,挑簾子進來了,臉色紅得不正常,胸口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像是被吓得不輕。
衛子晉原本還氣着岳母派人盯梢他,又惱火劉家的用心不良,沒想到剛才氣憤之舉,反把他這個大舅子吓成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大郎瞪了他一眼,兩個大男人就這麽坐在馬車上,狹小的空間裏撅得腿腳痛。
衛子晉計上心來,說道:“有一份差事,是去幽州的,你去不去?”
雲大郎終于平息了心情,一臉莫名的看着他,“好好的,幹嘛要我去辦,我還得回去給我娘複命。”
“你确定要回去跟娘說這件事,呆會我就跟嫂子說今天的事。”
雲大郎臉上露出驚恐之色,終于問道:“要辦幾日?”
“時間你定,反正就是送點東西過去,你若是想在那邊避幾日也沒有關系。”衛子晉一派悠閑。
避幾日也好。
馬車直接出了城,雲大郎跟着隊伍往幽州去了。
衛子晉回府,莫氏往他身後瞧了瞧,沒有瞧見自家大兒子,有些納悶,就聽女婿說大兒子臨時有事,去幽州了。
莫氏一拍手,咬咬牙,這個辦事不牢的家夥,以後可不敢交代他去辦了,好在女婿沒有發現。于是轉身回小院,安慰女兒去。
“娘,你就甭想多了,衛子晉這人還是有原則的,他若是真的再想娶妻納妾,必會同我講。別的女人若是想算計,若能得手,那只能說是衛子晉默認的,防着又有什麽用。”雲小花說是這麽說,內心卻是有些不安,若是他看到了許雅,會不會猶豫?如今在營州,能躲過他們倆的情劫麽?
莫氏只好信了女兒,心裏終是擔心,待女兒生下孩子,身子爽落了,她得好好教教她攏住丈夫的心。
衛子晉回府後換了身衣裳,沒有再聞着酒味,才往隔壁院子裏去,正好走到門外,聽到雲小花的話,心直往下沉,什麽娶妻納妾,那日他向她明明發了誓的,今生不會納妾,永不休妻的話,她全部當成了耳邊風。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臉上的笑容沒了,轉身往外走。
書房內,主仆三人坐在交椅上談事。
孫玉查了劉家的家底,衛子晉拿起密函看了一眼,在營州劉家算不得什麽,倒是沒有什麽威脅力,只是劉氏家族在循州卻是一個大家族,家族有深厚的底蘊。
“這一支是旁支,與嫡脈一系有過節,所以才從循州搬來營州的,但終歸是劉氏子弟,也得顧及幾分,公子,依我看,倒不如把人給晾着,想來他們也不敢再妄想。”孫玉說道。
“玉竹先生說的有理,先不管劉家的事。”衛子晉把密函甩案上,想了想又道:“九皇子要回京了,替我送張請帖過去,明日春風樓一聚。”
這兩人真是奇緣,拼了幾頓酒,兩人還成了朋友,只要不成敵人就好,孫玉和丘乙松了口氣。
接着談起營州的戰事,官家派晉王殿下鎮守營州,營州如鐵桶一般,百姓安康,然而在此時官家又派了三皇子劉霖過來,旨意是讓三皇子跟着晉王殿下入軍營學學。
官家的想法不可猜,衛子晉卻是想起上一世,他臨死的時候,正好三皇子造反攻占了京城,太子落敗逃出關外,官家病危,三皇子坐上龍座,衛家第一個被抄家滅族。
“咱們撤出營州,去往幽州?”孫玉試探的問。
衛子晉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暫且等一等。”
“還有一事,吳興來人了。”孫玉說道:“是公子的姑母與許知州之女,聽說許家在營州有族人,此次許家派人前來探親,大概一個月左右能到達營州。”
衛子晉忽然覺得頭痛,他垂首撫額沒有說話。
孫玉和丘乙兩人互看了一眼,不明白他這是怎麽了。
兩人退下,衛子晉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想起小媳婦時時叨念他的‘青梅’許雅,後背就一陣發毛,得想個法子。
雲小花收到奚佩蓉的請帖,她跟她在營州的第一家首飾鋪子要開業了,這是她這幾個月以來除了懷上了孩子後第二件最高興的事,明個兒要開業,當天就坐不住了。
她在屋裏走來走去,如今衛子晉讓她掌中饋,手是銀兩多,可是這錢是衛子晉的,賬上一分一毫都有出處來源,她即便要拿也得經過衛子晉同意。
紀家是軍家,想有多少銀兩給奚佩蓉一個新婦出去開鋪子那是不可能,若不是紀石聿寵着她,像這樣的高門,恨不能新婦守着家裏哪兒也不去,全副精力都放在生孩子上,所以奚佩蓉更不可能有錢去開鋪子,這錢她給。
雲小花翻了翻賬簿,上面有不少店鋪進出賬,是衛子晉給她學習的,賬本已經被她翻了好幾遍,基本了解開一間鋪子要多少成本,費用都支付在哪些地方,于是拿着賬本去找衛子晉。
衛子晉正在書房坐立難安,看到雲小花推門進來,面上一喜,上前扶她入座。
雲小花斟酌着該怎麽說,雙手下意識的攥緊手絹,衛子晉掃了一眼她的雙手,忍不住笑了一聲,着實是太了解她的舉動,大多猶豫不決、心情緊張的時候她就會攥緊手絹不放的。
再看到桌案上擺着的賬本,衛子晉側身坐在她旁邊,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送到她手中,直接問道:“遇着難事兒了?”
他問起來正好,雲小花乘杆子上,于是把自己與奚佩蓉在營州開鋪子的事說了出來,要用多少銀兩也一并說了,還有根有據的把賬本上的收支一一分析了一遍。
衛子晉聽得仔細,待她說完,許久沒有說話。
雲小花一臉狐疑的看着他,他面上沒甚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讓她出去做生意。本來也是,衛家已經是最大皇商,她一戒婦人,又懷孕在身,哪還需要她出門做生意,必是不準吧。
沒想衛子晉笑了起來,“說你傻倒也不傻,有時卻傻得可愛,這開鋪子你基本摸準了,明個兒我叫杏雨陪你一起去,多帶一些護院,你把今個兒同我說的一套與奚氏說說,恐怕她還沒有你想得這麽通透,合夥開鋪子固然好,但個中細節,還得兩人時常商量,不能生了誤會。”
得衛子晉一聲誇并不容易,何況還連誇帶貶的,雲小花心裏高興,臉上卻故意裝生氣,在他面前她的确弱了一點,但她并不傻吧。
衛子晉看她那偷着樂的模樣,心裏就歡喜,上前握住她的小手,捧在掌心揉了揉,只覺得柔若無骨,舍不得放開,見她蹙眉有些不高興了,忙轉移話題,“今晚咱們一起吃晚飯。”
雲小花點頭,“你想吃什麽?我吩咐小廚房做。”
衛子晉又靠近一分,聞着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越發有些受不住,直接上前把人抱起,接着安置在自己大腿上。
“只要你愛吃的,我都愛吃。”衛子晉這麽說着,卻是把人圈懷中去了。
雲小花抓緊他的衣襟,免得自己掉下來,現在身子顯得有些笨拙,事事得先護着孩子,他沒輕沒重的,她可不能任由他。
“你先放我下來,這樣坐着不舒服。”雲小花直到坐穩了身子才松開他的襟口,雙手下意識的攀上他的肩穩住。
一雙猿臂直接攬住了她的腰身,把她固定好,衛子晉才說道:“怎麽不舒服了,你盡管坐着,我不會摔着你。”
算是坐穩了,只好由着他。
衛子晉見她安靜了,垂首吻了吻她的紅唇,不待她出言拒絕,又道:“吃面條怎麽樣?”
“那我做給你吃?”做面條雲小花還是有一手的。
衛子晉卻乘勢在她厚實的耳垂上吻了吻,“面條裏面放什麽,素面頭不想吃,要吃點肉。”
雲小花避開他的氣息,想了想說道:“炒鳝面吃不吃?”
衛子晉唇角揚起,吻上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