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定要和離
說起這個,雲小花又想起雲飛問起的,于是問衛子晉,“咱們幾時起程?”
衛子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們幾時起程?”
他們?他知道雲飛他們了?不過以他的能耐,知道也不為怪,雲小花如實說道:“雲飛和雲三娘正好也去營州,想同我們一路,可以嗎?”
衛子晉沒有說話,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接着吃了起來。
看樣子是不同意了,雲小花建議道:“不如明個兒就起程。”
“你身子骨好全了?”
雲小花臉頰一紅,她四肢還有一點酸痛之感,下.身一直都有不适,平常都是坐在馬車上,倒也不覺得,于是點了點頭。
“好,那就明個兒出發。”
雲小花聽着高興,決定呆會跟三娘他們說說,明天一起出發,一路相伴,她沒有這般枯燥。
衛子晉之後再也沒有說過話。
吃完早點,雲小花起身準備出去,衛子晉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麽?”
雲小花回頭看向他,他拿着書又坐窗下去了,茶幾上煮了泡,滿室的茶香味兒,他居然能這麽安靜的呆在這小房間裏整日整夜的,也真是難為他了。
雲小花走了出去,在外頭叫上綠離,來到了二樓,正好看到雲三娘從裏屋出來,于是上前拉住她的手,“三娘,走,咱們上園子裏逛逛,這麽久沒見,還有許多話同你講。”
這幾次見面,都有人在,兩人不好說悄悄話,雲小花對雲飛的身世好奇,當着他的面不好問得太仔細。
到了花園裏,兩人在小徑上走着,雲小花問道:“三娘,你這次跟着雲飛雲營州,阿嬸可是同意?”
雲三娘點了點頭,眉眸卻有些憂傷,看到雲小花關切的眼,嘆了口氣說道:“從雲家村出來的時候,我娘便私下裏同我說了,我哥在我家裏寄養,我娘從小就把他看成上門女婿,這次我哥認回他親娘,我娘也是知道的,卻并不知道他是晉王殿下的兒子,還以為只是成衣鋪裏的少東家。”
“便是成衣鋪裏的少東家,于我們家來講也是高攀,這次雲飛跟他娘親去營州,我爹娘就來吳興郡幫我看着鋪子,再三勸我一路跟上,正好晉王妃身子骨不好,一路上也需要一個人照顧,她老人家開了口,我也就答應了。”
這些事雲小花也知道的,阿嬸在她們小的時候就對村裏人說,這孩子不用上學,有一身力氣就成,将來娶了三娘,兩人結伴過日子,再守着一畝三分地,嫁得又近,爹娘也能照顧得到,雲飛從小就聰明,村裏人都說阿嬸真會看人,這準女婿教的好。
只是阿嬸怎麽也想不到他是晉王殿下的孩子。
“三娘,那你的打算呢?你打算以後都跟着雲飛嗎?他這次去營州,指不定就不回吳興郡了。”
這正是雲三娘憂心的,她握住雲小花的手,有些六神無主,“我也不知道,我舍不得離開吳興郡。”
雲小花記得沒錯的話,上世晉王開始是幽州知州,因他英勇善戰,後來兼任了營州知州,至于是不是這個時候在營州,她卻有些摸不準,時間上有些模糊記不清了。
這次掌理營州知州之事,晉王殿下沒有好幾年不會禦任,畢竟是邊關重地,他又是南國的骠騎大将軍,也是官家最有力的軍中重臣,自然與其他知州的任期不同。
若是這樣的話,雲三娘恐怕再回吳興郡得好些年以後,到那時,她應該都已經與雲飛成親了,弄不好再回去,已有了幾個孩子。
“我從小就知道,三娘你對雲飛是有意的,雖然我倆都喜歡叫他哥哥,可是憑心而論,他并不是你的親哥哥,我看雲飛挺有擔當的,三娘就別再他想了。至于配不配得上,雲飛的身份是他爹娘的,他又不是晉王世子,也算是一戒庶民。”
“再說,我覺得女子應該自立,三娘這麽有能耐,在吳興郡,獨自一個人開了一間鋪子,村裏的小娘子中,就沒有一個有你這般能耐。到了營州,你依然能立起來,開鋪子做生意,不依賴旁人,有什麽擔心的。”
雲三娘被雲小花這麽一勸,心放寬了些,臉上露出笑容。
“三娘,衛府的車隊明個兒起程,你們打算幾時起程,要不要同我們一起。”雲小花高興的看着雲三娘問。
若是他們能一起,回去的途中就有伴了。
就在這時,雲飛穿着一身墨綠色長袍,風度翩翩的走來。來到近前,雲飛看向雲三娘,“三娘原來在這兒,我娘剛才有些不太舒服,正要尋你。”
“伯母不舒服?”雲三娘聽到林氏不舒服,當即與雲小花告辭,匆匆去了。
雲小花疑惑的看向雲飛,若是林氏身體不舒服,雲飛應該更着急才對,剛才吃早飯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雖然雲飛剛認回親娘不久,便骨子裏的血脈親情,那股親近感卻是不會騙人的,剛才林氏只咳嗽兩聲,雲飛就着急了。
雲飛見四下裏無人,不待雲小花問起,直接問道:“你剛才說你們明天起程?”
雲小花點了點頭,“你們打算幾時起程?”
雲飛露出笑容,說道:“我們也是明日。”這麽說着又往雲小花靠近兩步,猶豫了一會兒,紅着臉問道:“小花,當初你為什麽要嫁給衛子晉?”
這一世的事情雲小花并不知道,聽他這麽問起,怕露餡,雲小花只好不答,何況這種事也沒必要告訴他。
上一世他為了她自賣入衛府,她是感動的,但感動歸感動,她的心已經留給了衛子晉,所以把他贖出來後,雲小花悄悄離開了,至死的沒有再打探他的消息。
雲飛見她不答,只是垂下頭去,知道自己問得有些唐突,于是轉移話鋒,“有沒有想過與衛子晉和離?”
雲小花錯愕的看着他,她當然是想的,只是他這麽問,她就不能這麽說,只道:“不曾想,他對我挺好的。”
“為什麽?你不是沒有跟他圓房嗎?這麽久了沒有圓房,你不覺得你們兩人之間有問題嗎?他為何不碰你,是不是嫌棄你的出身?嫁入衛家有什麽好的,那種從商的大世家,多以利益為主,你只是一戒農女,他們必會看不起你。”
“衛子晉娶你,無非覺得你顏色好,一時貪圖你的美色罷了,待時日長了,他就會覺得你沒有利用價值,在那樣的家族裏,他又是衛家嫡長子,娶了妻子也沒有娘家人能幫上他的,他必然會嫌棄你,或是休了你,倒不如你現在就與他和離。”
雲飛說得激動,不由靠近雲小花,捉住她的肩膀。
雲小花震驚在當場,他是怎麽知道兩人沒有圓房的?雲飛是什麽樣的人,她最是清楚,可是眼前的這個雲飛卻與記憶中的有了出入,以前的雲飛,他憨厚,誠實,樸質,沒有現在這麽多彎彎繞繞,這些他都是在哪兒打聽到的?
雲小花掙了掙,沒有掙脫開,不由有些氣憤,就在這時,側面傳來一股勁風,雲小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肩頭一輕,緊接着身子急急往後退,差點站立不穩,伸手一撈,抓住一雙溫熱的手。
睜開眼,衛子晉一臉惱怒的看着她,“你不是去尋雲三娘麽?怎麽竟然跑來這小花園與他人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雲小花氣得眼都紅了,強行甩開衛子晉的手,對面傳來雲飛的痛乎聲,她循聲看去,只見雲飛已經飛出老遠,直接砸落在花圃上,受了傷,手臂上鮮血往外流,看得雲小花一陣心驚,匆匆跑過去細瞧。
上前要去扶起雲飛,衛子晉的輪椅也靠近了。他拉住雲小花的手,不準她去碰雲飛。
“你瘋了,他是我哥哥,我能這麽看着他受傷嗎?你為何要打他,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雲小花怒瞪衛子晉。
衛子晉的臉陰沉的可怕,冷聲道:“他欠揍,居然敢說我們沒有圓房,居然敢打探到我的後院來了,真是肥了膽子。”
衛子晉使了勁,把雲小花拉入自己懷中,雲小花站立不穩,砸在他腿上,他悶哼一聲,雙手卻不停,扯開雲小花的襟口,露出修長白皙的玉頸,指着上面斑斑點點的吻痕說道:“她已經是我的人了,你看清楚了。”
原本疼痛不堪的雲飛,看到雲小花玉頸上的紅梅點點,閉上了眼睛,他迅速起了身,也不顧手臂上的傷痕,狼狽的轉身往花園外走。
雲小花緩過神來,雲飛已經走遠,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踉跄不穩。她從衛子晉的大腿上下來,氣呼呼的攏起襟口,目光冷冷的盯着衛子晉,衛子晉陰冷的面容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憤恨,他命令道:“以後沒有我的準許,不準離開我半步。”
“你敢。”
“看我敢不敢。”
雲小花氣憤的咬了咬牙,兩人互瞪着眼睛,最後衛子晉嘆了口氣,強行把她拉入懷中,坐在大腿上,說道:“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如今可是有夫之婦,怎麽可以随便與外男見面。”
雲小花沒有說話,想起剛才他說的,還有強行拉開她襟口的舉動,心裏就一把火,那天夜裏兩人所做的事,他把責任推在杏雨身上,如今卻拿這事作為把柄,把她栓在身邊,說什麽不準離開半步,真是好笑,他憑什麽拘着她。
“你放開我。”雲小花冷聲說道。
衛子晉緊緊抱住她,就是不放,“咱們回屋。”
已經夠丢臉的,回屋裏去更好,有些事她得跟他明着說清楚,免得牽牽扯扯的。
她推着衛子晉的輪椅回到三樓小房。
剛入房間,衛子晉猛的起身,一個回身便把雲小花壓門板上了,他抱住她,不準她動彈,溫言細語的說道:“我剛才必定是瘋了,聽到雲飛那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咱們先前是沒有圓房,可是他利用了什麽手段,居然查到了咱們的房中來了,如此有能耐,看來我身邊的這些人得好好清查一下。”
雲小花蹙眉,她很不喜歡這樣暧昧的姿勢跟他談這麽嚴肅的話題,于是推了推他,他卻是紋風不動。
雲小花氣憤道:“你走開,咱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
“我不能走開,走開你就負氣不要我了。”衛子晉這麽說着,反而用身子把她綁得更緊。
“小花,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手打雲飛,你也答應我,不要再見他了好麽?”衛子晉一臉認真看着雲小花,那眼瞳裏滿是期望。
推是推不開了,雲小花放棄掙紮,她不答反問:“你的腿腳好全了?”
衛子晉方發覺自己用了腳力,右腿下意識的抵開她并攏的雙腿,倒是有潛意識裏要欺負她的沖動,近在尺尺的溫軟身軀,久違了的女兒香,身子嗖的一下就起了反應。
“我的腿沒有好全。”他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
雲小花嗤笑一聲,可惜丘乙不在,丘乙和孫玉被他派去營州了,他居然敢睜着眼睛說瞎話,看他這雙腿結實的,壓得她就動彈不得,哪有半分不妥,當她是傻子呢。
“衛子晉,我們回到營州就和離吧,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我這人心思簡單,沒有那多彎彎繞繞,我只想過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你放過我吧。”
雲小花異常認真的說道。
原本身子起了反應的衛子晉如同被人淋下一盆冷水,挺直了身子,松開她,卻是雙臂抵住門板,把她圈在自己的範圍之中,他垂首看她,看到她一臉的認真與絕決,心裏瞬間決堤,心尖上似被人劃下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衛子晉緊緊的盯着她的眼,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只是我們倆不合适,你是衛家嫡長子,我是一個農家女,原本我們就不是同一類人,為何要拘着對方不放呢?”
衛子晉擡首閉上了眼睛,許久放開她,轉身回到輪椅上坐下,他仍是問她為什麽,重複着那三個字。
雲小花心裏也不好受,若是他們倆沒有那一夜,或許會好一些,至少只有她還記得上一世兩人在一起的事,這一世于他來說,還是空白的,指不定将來娶了許雅,就慢慢地把她忘記了。
兩人相對無言,雲小花陪着他坐了一會兒,想想覺得還是尴尬,起身往外走,衛子晉沒有留,雲小花來到莫氏房中。
莫氏正與關父說着話,見到女兒紅着眼進來,一臉的莫名,莫不是小兩口吵架了。
關父看到她,臉上露出驚色,兩人拉着她上下打量,莫氏最後把關父推了出去。
莫氏拉着女兒坐到內室來,母女倆正好說悄悄話。
雲小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她決定去了營州便與衛子晉和離。
莫氏聽了,氣得不輕,“孩子啊,你怎麽這樣跟女婿說話,女婿哪點兒不好,你要同他和離,衛府可是大戶,哪輪得到咱們和離,到時指不定撕破臉了,把你給休了,到時你的名聲就沒有了。”
雲小花也想到了這一點,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被休,也沒有什麽的,想起幾年後衛府被抄家滅族,到那時莫氏就會後悔她今天說的話。
看着女兒那堅決的模樣,莫氏忍不住哭了起來,莫氏向來眼淚最多,雲小花兩世都怕見着她的眼淚。
“孩子啊,女人在這世上若是被夫家休了,那是千難萬難的,雖然有休了再嫁的人,可是她們都過得什麽日子,何況女婿又錯在哪兒了,你将來還能找到女婿這樣好的人麽?先不說衛府權勢滔天,便是明搶,咱們都拿着沒有辦法,再說女婿對咱們家卻是真心好,到了營州,生怕你想我們,還把院子都買在了一起,這兩日,你爹收到你哥哥的口信,說那邊的院子極大,比之在雲家食肆不知大了幾何,便是這份心,這女婿我也沒有好挑剔的。”
“你到是說說,他哪點兒不好,你們又吵架了?”莫氏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難過的問。
雲小花被她一哭,心也煩躁了起來,早知道就不該同莫氏說,兩人直接和離了,就萬事大吉了。
見女兒不說,莫氏嘆道:“你是不是不甘心這麽悄悄地嫁進了衛家?衛家是大世家,當初女婿娶你的時候,我們也曾猶豫過,他怕你受委屈,不經父母同意,非要擡着轎子敲鑼打鼓的走了正門,結婚那日,他請了一群游俠,把整個衛府都給包圍了,一樁喜事差點鬧僵。”
“他這般有決心,定不會對你始亂終棄,孩子,嫁為人婦,不能再放着自己的性子來,不像以前在家做小娘子的時候。”
雲小花越發的郁悶,看到莫氏滿眼通紅,心裏更加不好受。
莫氏起身,拉着雲小花,拿巾子抹着眼淚說道:“走,娘跟你一起去,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沒有過不去的坎,娘今個兒就給你們做個公正,到底是誰對誰錯,我給你們分辨一下。”
雲小花被她拉着,滿是不願,卻捱不過莫氏的眼淚,看着她哭得肝腸寸斷的,自己也跟着腸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該把這事告訴莫氏。
眼看着被拉到了門口,雲小花單手抵住牆,急迫的說道:“娘,你聽我說,我跟他和離是有緣由的。”
莫氏終于停了下來,淚眼婆娑的看着她解釋。
雲小花想了想,說道:“娘,你們只知道衛家大富大貴,外頭風光無限,遂不知他們如覆薄冰。身為皇商,時常與官家打交道,但凡做錯一點,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抄家滅族,我呆在衛府這幾個月,成日裏過得勾心鬥角,顫顫驚驚。”
“衛家人都是商人,商人逐利,處處都是算計,沒有半分親情可言,我在衛府卻是格格不入,女兒寧願被休回家,過着簡簡單單的小日子,也不想這般成日裏防着躲着,着實是辛苦。”
雲小花一口氣說完,莫氏被她的話吓得憋住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淚,顫聲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娘,我又何必危言聳聽,衛子晉是對我好,可是我消受不起。”
雲小花這麽說着,重新回到內室的長榻上坐下。
莫氏也不急着拉她出去了,跟着進來,接着問:“那女婿又是個什麽打算?”
雲小花嘆了口氣:“他應該是要反擊的吧,他那麽有能耐,可是我不喜歡這樣的日子,何況……何況跟他也沒有什麽,我們倆并沒有圓房。”雲小花閉了閉眼,隐瞞事實。
“沒有圓房?”莫氏大驚,“你嫁進衛家這麽多個月了,你們兩根本沒有圓房?是了,難怪你的肚子一直不見動靜。”
莫氏被雲小花勸住,她畢竟心疼自己的女兒,女婿固然做的好,但女婿一直不與女兒同房,莫不是有什麽隐情?想起女婿長年累月的坐在輪椅之上,心下忽然一驚,問道:“他是不是有隐疾?”
雲小花忍了忍自己差點笑出來,憋得臉通紅,垂首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不能把衛家一定會抄家滅族的事說出來,只好将這個罪名安在衛子晉頭上。
竟然是這樣,莫氏仿然大悟的同時,不由責備起衛子晉,“當初還覺得他是個好的,什麽都依着你,原來是有隐疾,唉,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的小花,若是有隐疾,成婚前就該說個明白,如今成了婚又來和離,又是個什麽事兒?真是害苦我家小花了。”
雲小花終于放下心來,勸得娘親動了心,爹爹那邊就不用擔心了。
雲父被推出門,轉身去了女婿那頭,見女婿一臉黯然,翁婿倆沒有說上幾句話,衛子晉只恭敬的給雲父倒上熱茶,一時間也就默了聲。
終到天黑了,雲父準備回房休息,卻發覺自家媳婦與女兒已經睡下,見狀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小兒子那邊擠一夜。
第二日起程,雲小花派綠離去打探雲三娘他們準備的怎麽樣了,沒想店家說他們天未亮就已經起程。
昨天雲飛受了傷回去,心裏必然不好受,今早就這樣急匆匆的走了,心裏必然生了誤解。可惜見不着人,雲小花也沒法好好解釋,只能等到營州再跟他們細說了。
衛家車隊起程,雲小花擠在莫氏的馬車中,母女倆相對而坐,莫氏想起雲小花說的話,心裏頭有些計較,雲父幾次找過來,都被莫氏沒好氣的打發走。
莫氏雖柔弱,雲父卻是聽她的話,家裏基本由得她做主,家中幾個兒子,唯有這一個女兒,莫氏最是疼她,如今聽到這些,心裏頭哪還高興的起來,恨不能馬上到營州,至于營州買下的小院子,她也是不會住的。得抽個時間跟家裏人交代一聲,‘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好在莫氏在吳興郡賺了些銀兩,先前是打算存下來給二郎娶媳婦之用,在吳興郡的時候,遇上衛府的事,聽了女婿的話,全家搬去營州,所以先前雲二郎與街尾那家的親事也跟着告吹了,那孩子不想連累人家,原本談婚論嫁的地步,卻是一口給回拒。
說起來,衛府還真是可怕,便是這一次害得雲家舉家遷往營州便是一點,女兒說的對,身世在那兒,與衛家人不是一條路子,到了營州,只能攤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