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
“晏協？”赫漆不解地看看他，踮起腳尖歪頭，“你幹嘛？”
晏協伸手扶住她，“小心摔了。”
她站好了，他看着可愛極了的人，緩緩不動聲色輕嘆，不以為他喝醉了的話，或者以後在娛樂圈可能兩不相見，躲他躲到南北極去了。
畢竟兩人，看着就不可能。
他輕呼口氣，回她那句問他什麽意思的話：“不想抹了你的面子而已。”
“哦~”
她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只是眼底又還泛過一絲猶疑，随後說：“我還差點以為，晏導什麽時候，對我轉了性了。”
晏協悠悠看她。
赫漆揚起眉梢：“怎麽了？不是嗎？你也不可能對我有什麽太大的印象轉變吧？”
怎麽沒有了？他眯眼，是她自己對他的印象一直那樣根深蒂固吧？
他轉開臉，心情一般，“我走了。”
赫漆：“等一下，你的衣服。”
“給你，我不要。”
“你怎麽好像嫌棄我穿過一樣。”她委屈巴巴。
“沒有。”晏協心裏淺笑，想什麽呢。
赫漆拿着衣服跟上去，“你穿吧，太冷了，不然回頭還得感冒了，要不我去給你買件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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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到了路邊晏協的車旁，他道：“回家嗎？我送你。”
“嗯，我要去柏先生家拿份點心再回去，你忙吧，不用管我了。”
晏協按了解鎖，看她，不是很明白柏敬怎麽對她那麽好，好像沒提過她父母，不知道在哪裏的。
他自然而然地道：“我送你去，他家裏這裏不遠。”怎麽可能放她自己去。
“哦，謝謝啊。”
晏協打開副駕駛的門，她彎身進去後，坐好，把他衣服抱在懷裏。
他見了，莫名心一熱，扯扯唇，關上門進了駕駛座，車子很快在薄雪裏倒出車位往柏敬先生所在的高級住宅區開去。
雪還在小小地下着，車子開了十分鐘後，穿過了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中心極地南廣場，兩邊的CBD大廈把廣場圍成一個露天院子一樣，夜光與薄雪在上空淺淺落下，很是美麗。
中央那條車來車往的馬路兩邊，地燈在雪裏靜谧地散發着暖暖的光芒，雪落在上面，又被風吹下，尤其漂亮。
赫漆輕呼口氣，一時覺得這景色倒是少見，“好美啊，放假的感覺真好。”
“拍我戲很辛苦？”
“你不要NG我就好了。”
“我什麽時候NG過你？有點良心。”
“可你NG別人也連同我也卡了。”
“那我有什麽辦法？別人又沒辦法和你比，你委屈點。”
赫漆失笑，感覺這人語氣還有點委屈呢。
不過他誇了她，她姑且原諒他吧，“其實……”
“嗯？”
赫漆看着後視鏡裏倒映出來的自己，輕舔被風吹得有些幹的唇瓣，道：“拍你的戲是比較爽的。”
“嗯？”
“晏導名不虛傳，才華橫溢，速度很快，也沒人敢耽誤進度，人只要拍好自己的戲就好了，反倒一身輕松。拍起來，很爽，沒壓力。”
晏協心口吹過一陣熱風，慢悠悠輕撥動轉向燈，穿過行人許多的廣場，從一條道拐下去去柏敬家，“是嗎？難得聽你誇我，謝謝了。”
赫漆輕“哼”一聲，“而且，除了工作本身的輕松之外，拍你的戲，因為你的風格，你會拍，還能盡力演到淋淋盡致，也很爽。”
“就是說，裏裏外外，你很喜歡拍我的戲？”他悠悠問，臉上泛過一道不自知的隐晦淺笑。
赫漆想了想，“不是，只能說，感受不錯，各方面很好。我只是闡述當下，并不是說想拍你的戲，拍你的新戲，我沒在暗示什麽的，你別誤會。”
“……”
晏協轉開臉，把車開入柏敬先生家地下停車場。
随後兩人上樓，進門。
偌大的屋子中只有傭人在廚房，燈火通明，阿姨見了她讓她坐會兒，很快就好了，還在烤箱裏。
赫漆甜甜颔首。
晏協見此，索性上樓去書房找份文件，柏敬早前在病房裏讓他明天來拿的，這會兒湊巧就先拿了。
赫漆在樓下轉了轉，見他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傳來，人消失在樓梯盡頭，她心癢，也爬了上去。
走了幾步，在一個半掩着門的書房裏看到他的身影，赫漆推開門進去，晏協邊聽着電話邊找柏敬要的那份電影文件。
赫漆聽到他說：“沒空，忙完可能會很晚，你們自己玩吧。”
“嗯，要是待會兒不太晚我就去，先這樣。”
轉頭看到她，赫漆問：“你是還要去哪裏啊？”
晏協把手機丢入口袋，“電影提名了很多項，團隊的人在ktv玩，慶祝。”話落，他問：“你去嗎？你也提名了。”
“嗯，但是你們的團隊啊，和我沒關系。”
“那有什麽，都一樣。”
“不了，你們玩。”
晏協瞥她一下，感覺她本質上還是有些芥蒂，不想和他與團隊太親密，他沒再說，在書櫃上翻着文件。
赫漆在辦公桌前坐下，把椅子滑近一點，靠着桌子趴下休息，邊上有幾本劇本模樣的東西，她看了下，發現是某個電影……晏協那個之前找她合作的電影劇本。
赫漆挑眉，随後拿來。
她之前接到合作意向的時候，只是收到電影大綱，還沒看過真正的劇本呢。
赫漆翻開，閑來無事感興趣地看。
晏協找不到，準備走出去打電話給柏敬，從辦公桌前繞過去的時候，看到她正在看的東西，仔細一瞥，是他的電影劇本。
電影是柏敬投資了大部分的，他這裏什麽最新資料都有。
他一頓，想要說那是劇本，但是又驀然剎住，她一個影星，怎麽可能不知道那是劇本，且封面就直白的印着那兩個字，也有電影的名字。
他默了默，嘴角半勾，無聲出去，讓她看，看能不能看上瘾了，喜歡上這個電影。
他出去打了電話。
那邊柏敬說，“是嗎？應該不會還在公司，讓傭人去我卧室看看吧。”
晏協挂了電話，下樓喊傭人。
他再跟着上去，書房裏，剛剛進去的人估摸着是熱了，柏先生的房子一直暖氣很足。
她把大衣脫掉了，此刻，只剩一件毛裙，從背後正中央看，晏協才發現，她整個裙子背後幾乎是空的，不是镂空，就是空的，沒布料。
他：“……”
盯着那個雙手搭在桌子，認真看着他劇本的人，他眼睛瞄着她光滑纖細的後背，才想起這是她今天穿去出席活動的衣服，他在車上無意間點入直播的時候，她就穿着那件裙子在店裏做活動。
此刻，裏面的人看得入迷，疊着腿歪着腦袋，一頭卷發在光裸的背上輕晃動一下，露出剛剛遮擋的那一片，燈光淋淋灑在肌膚上面，細膩得牛奶一樣。
晏協眯了眯眼，腦海裏莫名閃過兩個字，不是，兩個詞……人間尤物，風情萬種。
她看的劇本裏就有這句話，他總算……忽然理解當初為什麽會找她。
男人定定站在那裏，目光沒動一下，默默游離在裏面的人曼妙美麗的背影上，看了好一會兒，心裏一陣陣濕熱的水花泛過。
驀然，心動了又一分，想流氓地把人擁有，傭入懷……
他低咳一下，輕扣房門。
裏面的人轉頭，“怎麽了？”
“你不會太冷？”
“很熱呀。”
晏協走過去把她挂在椅背的衣服披到她肩上，一把蓋住。
赫漆才發現他在做什麽，頓了頓，她笑了，“晏導怎麽回事，女演員穿這樣不是很正常？”
他沒說話。
赫漆覺得好玩：“出席活動的時候，露後背已經算優雅低調了好嗎？還有露前面的。”
“……”
“嗯，雖然我比較少穿吧，我就是怕冷，冬天穿低胸禮服簡直.....好冷就是了，和沒穿差不多。”
“……”
“所以我那晚出席晚會，都穿的長袖。還是男星好啊，導演也好，反正你們男人，走紅毯都是西裝革履，但是夏天是不是很熱？”她掀起眼皮，忽然調笑好奇。
晏協呼氣，不知道怎麽就聊到這了，“熱什麽，走完紅毯，會場裏有空調。”
“哦，對，夏天穿禮服在會場裏待幾小時到典禮結束，我也是能凍得發抖的。”她舔舔唇瓣，呼氣，“女藝人太慘了。”
晏協靠着辦公桌豎方向的桌面，側眸越過臺燈看她。
“是嗎？”
“嗯，我夏天也得帶一條圍巾，可以蓋上。”她忽然擡眸，笑一笑，“所以穿着暴露只在紅毯那一小段而已，我進會場都會披圍巾的。”
晏協看着那張明豔豔看他的臉，緩了緩，偏開頭，“我不管你穿什麽。”
“是嗎？那我脫了現在，我熱。”
“……”
晏協回頭，又再次扭開臉。
赫漆默默把大衣脫了，她感覺背後都有點細微的汗濕了，剛剛買的這件在外感覺不保暖，一進屋像床被子。
晏協餘光看着，看她脫完繼續低頭看劇本，默默屏住呼吸自己起身找暖氣開關，準備調一下，給她調到零下。
不是，給她調到心滿意足，別折磨他了。
轉了一圈，沒找到，聽到傭人的腳步聲，索性開門出去，順便把門帶上。
傭人找來文件給晏協，他看了看，是柏敬要的沒錯了，是一個他公司後期要啓動的電影新項目，就是早前在病房裏承諾給赫漆，說如果他們沒合作成，就給她的那個項目。
晏協拿在手裏，偏頭看了眼半掩着剩下一條縫隙的房門，他輕推開一些，她依舊在燈下看劇本，悠閑不已，曼妙風情。
晏協想了想，走進去，故意問：“看什麽？”幾步到了她身邊，低頭，勾唇，“我的劇本看得那麽津津有味。”
赫漆一把阖上，“沒有，閑來無事而已。”
晏協盯着她的眼睛。
赫漆被他居高臨下看得……莫名心虛，“怎麽了？看一眼怎麽了？劇本很好，晏導很厲害，祝票房大賣。”
“……”
晏協低頭翻了翻，随口問，“真的？你喜歡？”
赫漆低咳一下，轉過身起來，拿起大衣穿上，“我喜不喜歡有什麽要緊的。”
“你想拍柏先生那部早前說的新戲？”
赫漆側眸，“沒有啊，我不拍。”
“嗯？”
“我手頭有好多劇本了，不用拍柏先生公司的戲，他公司裏一堆藝人，好劇本不用拿來捧我。”
“那你想接什麽？”
“不知道，拍完眼下的公益片我再看看。”赫漆看到外面阿姨的身影，好像在招呼她。
她踩着地毯出去，阿姨說給她裝好點心了，赫漆點頭，轉身再推門進去。
晏協坐在她剛剛坐着的那裏，閑閑的，這人估計是早前被冷到了，這會吹暖氣吹得很舒服。
赫漆走過去，走到桌邊的時候，因為新買的衣服衣擺太大，她沒看椅腳，踢到了一下，腳趾一抽立馬疼到眼角濕潤，手扶到晏協的轉椅扶手，又滑了下去，人被晏協一把抱住。
溫香卷過鼻息，晏協怔了下，一動不動，随後才看着懷裏的人，語氣溫軟，“幹什麽，一會兒沒見就投懷送抱？想要椅子直說。”
“……”她臉紅到爆，錘了他一下。
他溫柔起來，把她放到椅子裏，“怎麽回事？”
“踢到你椅子了。”她彎身，碰碰腳指頭，好疼。
晏協屈膝拿開她的手，握住她的白玉腳趾揉了揉，她疼得腳晃了晃，那條腳鏈又在他眼前發出琳琅聲，他一邊伸手揉她腦袋安撫，一邊低語：“戴這玩意幹嘛？”
“擋住傷口你不知道？”
“哪有什麽傷口？”他左右看了看，她腳踝纖細骨感，白嫩一片，嗯，側面骨頭處有那麽點痕跡吧，但是不拿起來根本看不到。
赫漆：“你不知道，我眼睛好能看到。”
“？？？”罵他呢？晏協擡眸，看了看她忽然一般的臉色，他猶疑一下，“你怎麽傷的？”
“不告訴你。”
晏協狹長的眼眸眯了眯，“不會是和我約飯那晚弄傷的吧？車禍？”
“不是。”她轉開臉。
晏協卻驀然感覺，好像是，她一提起來對他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不是什麽？不是那晚的事？還是不是車禍弄傷的？”
“忘了。”她要起來。
還沒揉好呢，晏協起身，一把把她按在椅子裏。
赫漆懵懵看着雙手撐在她椅子禁锢住她的人，腦海裏轉了轉，想到他剛剛在病房裏說的那句話，還有剛剛拿着劇本問她的那些問題。
默了默，“你是不是想要我演你新戲？是不是想跪下求饒？”
“……”
“不然就是，你喜歡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