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了她
赫漆一陣不好意思，什麽情侶裝，你還說。
定定看着給她穿上他的衣服的人，他拉上腰帶一扯，把她裹得渾身暖和，她僵僵開口，“你自己穿。”
“不冷。”話落他就看她一眼，轉身邁着大長腿走了。
赫漆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人。
她出了洗手間進了隔壁包廂，裏面狄勒明和一位總監正在研究菜單，見她來了，總監起身開心招呼，和她握手。
赫漆微笑過去，坐下後他們菜單遞過來，她随意點了兩下，剛放下，那位總監和她道：“恭喜赫小姐呀。”
“嗯？什麽？”
狄勒明在對面淺笑，邊給她倒茶邊道，“棕荊獎出了入圍名單，你入圍了。”
“哦。”赫漆恍然，笑了，邊摸來手機低頭邊道，“剛剛嗎？”
她點開，雖然早就知道會入圍，但是驀然看到那張長長的入圍名單圖片裏，她的名字出現在最佳女主角名單之中，還是心理清晰地感受到一絲愉悅。
然後，她想起之前晏協說的，拿獎了給她發個兩百萬紅包。
啧，指日可待了。
在微博搜索“赫漆”兩個字，已經一片#赫漆提名棕荊獎#的話題，而話題裏，還帶了她續約LH的事情。
這個品牌是眼下國際高奢中價值很高的，續約代言人的話題性也是很足，所以現在，她的名字在網上挺熱鬧的，今天的緋聞話題已經基本被壓下。
收起手機，簽了總監帶來的合同後，又商讨着下次的廣告拍攝時間。
地點在紐約，狄勒明鑒于她上次去時發生的珠寶失竊案子，和她道：“下次去到我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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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赫漆微笑。
“不麻煩的，我在紐約有一處空房子。住酒店，太委屈我的代言人。”
赫漆笑：“并不，這種事情千年一遇。”
狄勒明淺笑，颔首：“那到時候再說。”
幾人愉快地邊聊工作邊吃着，吃完飯，請客的人問她要去哪兒，赫漆并沒想讓人家送，怕被拍到，她一天和兩個男人傳緋聞，那可真是，太慘了，也太不避嫌。
而且，她想把衣服拿去還給晏協，他早就已經吃完走了。
剛出餐廳，恰好撞見也在這邊吃飯的甘迦，正和她們雜志社的工作人員一道要出去，見了她，馬上過來，和狄勒明打了招呼後，兩人去逛街了。
甘迦和她恭喜完棕荊獎的事，表示，“晏協也提名了。”
“嗯，知道。”他提名太正常了。
甘迦微笑說：“說起來，你和晏協在我眼裏是一路人。”
“嗯？”
“永遠拿作品說話的人，低調又緋聞少。”
赫漆莞爾，下一秒，甘迦開口，“當然，你們倆自己傳緋聞不算。”
“……”
赫漆臉頰在夜風裏微微的熱，仰仰頭看粉嫩的天空，暗嘆。
兩人逛了一會兒後，赫漆戴着口罩壓低了帽子，轉進一家服裝店，準備買件衣服。
甘迦看她在挑大衣，問：“你身上這件好大，不過裹起來好暖的感覺。”
赫漆不好意思地低笑，因為那不是她的。
試完一件別的牌子的粉色大衣，時尚大佬甘迦連連誇好看，赫漆刷卡買了，讓店員幫她把脫下的那件打包了。
等着的時候，甘迦把她拉去看手機，“真是，逛個街都不消停，不過今夜我赫女神是王者。”
赫漆一笑，看着剛剛一路跟着她拍的媒體标題寫着 #赫漆心情超好，逛街懶理緋聞，棕荊提名LH續約，事業雙豐收#。
她确實沒怎麽去理會，這麽久以來傳的緋聞，除了超市那次算是明明白白有些暧昧，但她也清清楚楚辟謠了。
晚會是事故造成，雖然下來後他抱了她，但也只那麽一下，解釋成他安撫她也不為過，雖然覺得暧昧的人依舊暧昧，她也不可否認暧昧，但是也沒什麽了，他本質上确實是在安撫她。
其他的都是媒體臆測而已，而剛剛才提名了電影大獎的人，底氣很足，壓根不屑這些緋聞。
接過衣服，赫漆穿着新的大衣，拿着晏協那件出門繼續逛。
“為什麽要換下這件呀？”甘迦問。
她低咳下：“是剛剛在極地南晏協給我的，見我穿得少。”
“哦~難怪緋聞能傳起來，晏導撩人在先。”
“…….”是嗎？
閑走了一個鐘後，甘迦接到電話，被人喊去ktv玩，是她一圈內朋友這次也提名了，所在劇組正在慶祝呢。
甘迦拉赫漆一起去，赫漆微笑搖頭，不認識，“你自己去玩吧，我不熟，剛好我有點事。”
“這樣，那你一個人小心，喊司機來帶你。”
赫漆颔首，随後準備發微信問晏協在哪裏，她把衣服拿去給他。
手機剛拿起來，經紀人打來電話，一接通，電話裏傳來一句：“恭喜我們女神呀！！”
赫漆莞爾一笑：“這麽客氣。怎麽了？”
“圈裏傳柏敬先生今天複查，好像不是很理想，要住院兩天。你要不要趁在北市的這兩天，去看看他。”
赫漆一頓，随即問在哪個醫院，挂了電話，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就去了。
車子在市區輾轉幾分鐘，到了所在的醫院，赫漆直接去了住院部。
柏敬先生病房裏有不少人，大多是圈內人，也不乏投資者娛樂高層，還有……晏協。
見了她，一群人先是恭喜了一番她獲大獎提名，随後再聊一會兒，差不多了，就陸續離開了。
赫漆等病房裏沒什麽人後，坐到柏敬先生床前椅子上，“怎麽回事呀？”
“沒什麽事，就是好得慢，躺兩天就全好了。”柏敬拍拍她的腦袋，“我還沒恭喜我們赫漆呢，提名了。”
赫漆一笑，“就提名而已。”
“提名已經很厲害了，而且，我覺得你拿獎，和晏協一樣，沒有懸念。”
赫漆瞄了眼在不遠處窗邊站着的男人，低笑，“恭喜晏導呀。”
話落見他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問：“怎麽了？”
男人沒說話，只是目光落在她的大衣上。
赫漆低頭，恍然，随後注意到邊上柏敬先生在，不好說他把衣服給他穿了，她可還記得上次柏敬說的什麽，你們倆，看着挺配，要不試試的話。
她輕咳一聲，假裝手機有信息，拿起來出了病房到外面的客廳，下一秒，裏面靠牆閑站的男人也出來了。
赫漆拿過邊上沙發的大衣給他，“我剛剛吃完去逛街了，買了件新的，謝謝。”
晏協沒接，瞥了瞥她身上的粉色大衣，把人稱得粉粉嫩嫩，簡直水一樣軟。
赫漆：“嗯？不要啊？”
“不要。”
“……”赫漆斂眉，看着他這鬼天氣裏一只穿着件單薄毛衣，“你不冷嗎？”
“冷也不穿。”
“為什麽？”她眉尾輕挑，不解。
他摸出手機，閑閑打開微博給她看，赫漆看着上面自己剛剛逛街被拍的圖片，裏面就是她穿着他的大衣的時候。
她默了默。
晏協：“一件衣服一晚上你穿了再還給我穿？怎麽？你想和我傳緋聞。”
“……”
赫漆默了默，“早知道我剛剛逛街應該給你買一件。”
晏協：“……”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牽一牽唇瓣，默默重新轉身要進去。
赫漆拉住他，“衣服。”
“送你了。”
“我要兩件一樣的大衣幹嘛。”
“那你想和我穿情侶裝？”
赫漆崩潰了，放開，他慢悠悠閑情逸致走進病房，她輕呼口氣，咬咬唇，也進去。
拐到柏敬身前，她坐下後轉頭和他聊天，“你這兩天能出院嗎？我很快要回去拍戲了，就沒時間來看你了，抱歉。”
“能，抱什麽歉……”柏敬淺笑嘆息，對這個忙碌的人心疼起來，“對了，戲拍得怎麽樣？和晏協合作起來順手嗎？”
赫漆悠悠瞥某個在沙發削水果的男人，“嗯，很好啊，進展順利，暫時沒有被晏導嫌棄。是吧，晏導？”她問。
晏協懶洋洋瞟她，意味不明的眼神從她漂亮臉孔上劃過，沒說話，不置可否的模樣。
柏敬笑了，看過去，“那你不考慮新戲再接續合作？你知道一般劇組團隊都很喜歡和合作過的演員再次合作，就是演技人品、熟悉度默契度，什麽都有保障，拍攝起來會順利很多很多。”
晏協削水果的手微頓，想起那晚在醫院時心裏漂浮起來的苗頭——找她再拍。
但是她後面又接了游戲代言，檔期這次可能真有點緊，當然有心的話，可以請假。
不過她應該不可能有心。
那邊赫漆見他沒動作的模樣，一陣不自在，完了，大導演心裏萬分拒絕卻不好意思直說……
她正想開口，先自己拒絕了，柏敬卻又恰好和他道：“而且，這位剛剛才提名了影壇三大獎項之一的棕荊獎最佳女主，獲獎幾率也是很高的。”
赫漆臉紅：“我……”
柏敬回頭，“嗯？你有新戲了？”
她輕呼口氣，笑，“沒有，但是……”
“沒有那就什麽都不是事了。”
赫漆嘆息，什麽不是事，事大了，晏協根本不可能想和她合作的呀。
她悠悠道：“不是，我是沒覺得一定能拿獎……沒拿壓根不好意思和晏導合作。”
“怎麽不能了？”柏敬挑眉，“一定可以，我已經看過同期提名最佳女主的影片，你勝算很大，拿了我給你份大禮物。”
赫漆：“嗯？什麽禮物啊？”
“你要是沒和晏協合作成，我到時候給你推一部新戲。”
晏協一口血差點吐出來，擡眸，眯了眯眼。
柏敬看過去，“怎麽了？”
“沒有，就是沒見過這麽一邊說服一邊策反的。”
柏敬失笑，笑了好一會兒，問他：“那你幹什麽一直無動于衷，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你說？你不喜歡赫漆嗎？”
“……”
赫漆低咳一下，坐不住了，不禁自己來結束這對話，“哎，這不是喜不喜歡一個演員的問題，是合不合适的問題，拍戲要很多個機緣碰上了，才能合作成。”
她淺笑問晏協，“是吧？晏導？你覺得我們目前合适嗎？”不要客氣了，直接說不合适就好了我不怪你。
晏協慢悠悠擡眸，盯着她看了兩秒，薄唇微動，“沒什麽合适不合适。”挺合适。
赫漆：“？？？”
你說什麽。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啊晏導。
赫漆整個不明所以，柏敬卻開心得不行，“就是嘛，哪有什麽目前合适不合适，覺得劇本合适了，就争取嘛，争取到了就合适了。”
赫漆低咳起來，問題是她不會争取的。她困惑地看着對面沙發的男人，他站起來，把削好的蘋果拿給她。
赫漆挑眉，“不是給柏先生？”
“你的，病人吃不了。”晚餐估摸不會多吃，這麽冷，他就想投喂。
“……”
赫漆意外接過，朝柏敬笑一下，咬了一口，然後見晏協出去了。
她自己吃完蘋果，剛好有其他圈內人來探望，也就準備先離開了，柏敬和她說：“我讓家裏阿姨給你做了點心，順路去拿。”
赫漆眼睛亮了亮，笑起來，颔首。
“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最近覽市那邊好像氣溫也不高。戲拍的有什麽不順暢的，告訴我，我給你解決。”
赫漆眼眶酸酸，颔颔首，趴下去抱他，“拍得很順利呀，晏導……很好的，很照顧我的。快殺青了，只剩半個月，我回來再和您吃飯。”
出去後走到洗手間洗吃完水果後濕粘的手，晏協從外面晃過，赫漆注意到馬上出去，然後拉住他。
男人挑眉。
她問：“你剛剛那話什麽意思？”
晏協看着眼前膚白貌美，眼底卻泛着迷茫困惑的人，顯然一直處在他們不可能繼續合作的感覺裏。
他不動聲色地輕抿薄唇，莫名有種，喂不熟的小白眼狼的感覺。
他确實因為這段時間和她……生出來一股越來越濃烈的想要她接新戲的想法，心思無法控制地又和當初一樣落在她身上。
雖然那晚在醫院她沒意會到他暗藏的意思，但剛剛柏敬先生說起了，他就順勢打探一下她的口風。
而眼下，感覺她依舊真的很嫌棄很拒絕的樣。
男人心口郁郁，看着站在面前矮他一些，微擡着頭直勾勾專注看他的人，化着今天出席活動的妝容，真是漂亮到不知怎麽形容。
他莫名想按進懷裏揉。
要是知道，他跨過那件事情喜歡上她，會怎麽樣？
赫漆和他灼灼對視，“你那麽看我幹嘛？要吃我？”
“……”
差不多，在想，要是現在表白，會不會以為他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