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薄荷抽嫩芽(18)
傅盛和雷立峰、趙傑明趕到的時候,西門地下車庫外正徘徊着幾個身形魁梧的女生。
雷立峰手快,順手抓拍下幾張照片。
雖然不夠清晰,但足夠查清楚,她們是受誰指使。
這幾個女生分明是收到訊息,提前到車庫想放人,只是誰都沒想到,傅盛會為了那個丫頭放天價吊信息,來得這麽快。
看到傅盛,她們不約而同地腳底抹油,誰也不敢跟傅盛正面剛。
她們沒來及進車庫放人。
西門地下車庫因為地漏堵塞,已經廢棄了快一個學期。後期準備推翻,建成一個新型體育場,只是資金不到位,才一直擱置。
一個學期的時間,足以把這塊原本破舊的地帶徹底變成荒涼的倉庫。
只是原本半敞開,無人問津的庫門此刻反常地緊閉,上面赫然鎖着一把新鎖。
雷立峰上前晃了晃那把厚重的大縮:“怎麽辦?盛哥,我打電話找開鎖匠?”
趙傑明看了一眼廢棄車庫周圍荒草叢生的環境,心有些慌。
雖然三個人平常玩在一起,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都習慣聽傅盛的決定。
傅盛燥地一腳踹上那塊鏽跡斑斑的大鐵門,破舊的鐵門發出巨大的響動。
“打電話找開鎖匠浪費時間幹什麽,打電話叫高夢潔交鑰匙。”
雷立峰臉色微白:“盛哥,你确定嗎?”
傅盛整個人忽然變得暴戾,眼睛裏一片猩紅,都不像是平時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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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立峰領悟,忍着心裏的一絲痛意:“我去找她。”
雷立峰跑出去幾步,傅盛冷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告訴她,如果還想繼續在三中待着,就別想再耍花樣。”
雷立峰點點頭,沒再多問一句。
他非常清楚,傅盛從不會無故地冤枉一個人。
他說是高夢潔做的,那就是她做的。
如果真的是高夢潔做的,那麽無論這個女孩曾經走近他心裏多麽深,他都不會再跟她有任何交集。
雷立峰走後,傅盛的臉色陰沉得更加可怕。
趙傑明拍了拍傅盛的肩:“盛哥,如果她真的在裏面,應該也沒事,最多是被吓一吓。”
最多是被吓一吓……
傅盛眼前仿佛浮現出郁小夏慘白着巴掌大的小臉,咬着唇,憋着眼淚,不敢哭的樣子,心裏面像被人重重地扯了一下,更加覺得每一秒都過得這麽慢。
視頻上的小人,抖着雙肩,纖弱得像一只飄搖的柳枝。看不清她的臉,她的神情。但是想象已經足夠讓傅盛感受到刀絞一樣疼。
傅盛低沉地咒罵一聲,這種被人扯着心扉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自從十三歲那年,傅遠懷徹底消失,江曼麗開始變得神經質,他的心流血,自愈,再結痂,不是早就已經強不可催了嗎?
奔跑于坎坷,逆境中涅槃,上了枷鎖的心,已經沒有任何鑰匙可以打開。
傅盛環顧四周,從亂七八糟的雜物堆裏面開始翻找。
“盛哥,小心,這裏面都是玻璃渣和鐵釘。”
趙傑明話音剛落,傅盛已經被一塊生鏽的鋸齒劃破掌心,血水沁出來,他也不管不顧,繼續在那堆塵堆廢鐵裏面翻找。
趙傑明愣住,有那麽一刻,他幾乎好像看見了當日替王啓雪出頭的那個傅盛。
那天,他也是瘋了一樣要跟王啓雪她爸一同坐牢,死磕到底的偏執讓人瞠目。
現在的傅盛,那種倔強的偏執比那天更勝一籌。
傅盛終于翻出來一把鐵錘,開始對着那把重鎖狠狠地砸。
他每落一次錘,鋼鐵碰撞之處就迸出火光,然而他卻一次比一次更兇狠,一次比一次更用盡力氣。
火光四溢,金屬碰撞的聲音當當作響。每一次強大的震動,從傅盛掌心裏面就會溢出更多的血液。
趙傑明抖着唇:“盛哥,再等一下雷立峰就回來了。你沒必要這樣。”
傅盛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他手上起落越來越快,随着一聲斷喝,那把厚重的鐵鎖竟然被他生生砍開,砰然墜地。
趙傑明驚得說不出話。
傅盛覺得虎口被震得發麻。
他稍微揉了兩下右手,便拽開庫門,沖了進去。
庫房裏面陰暗潮濕,一種廢棄很久空氣不流通的黴氣撲鼻而來,嗆得人咳嗽。
“郁小夏!”
傅盛一連喊了四五聲都沒人答應,車庫裏盡是沉悶與黑暗。
趙傑明揮打着鼻腔周圍渾濁的空氣,半捂着嘴,也喊了數聲。
“難道人不在這裏?我們被騙了?”跟進來的趙傑明也一臉納悶。
“鎖是新的,她肯定在這。”傅盛邊向前繼續找人邊道。
“那……”趙傑明心裏一沉:“不會是在這裏待得太久,昏倒了吧。”
傅盛腳步微頓,一言不發,繼續向裏面走。
又喊了幾聲,還是沒有回音。
“怎麽辦?”趙傑明問。
傅盛順着牆邊已經走到了車庫邊緣,還是沒看到郁小夏。按理說如果她人還在這裏,這麽一圈找下來,肯定能看見。
傅盛目光收緊,仔細地觀察四周。趙傑明壓着呼吸,不敢出一點聲音。
平心而論,這個地方又黑又潮濕,待一時三刻就讓人感覺到窒息壓抑,更何況是郁小夏那個小姑娘。
趙傑明眼前浮現出郁小夏拿一張白皙的小臉,單瘦的骨架,心裏直打寒顫。
高夢潔這次玩大了。
“你看。”傅盛忽然指着一根水泥水管道:“順着這個,可以一直往上爬到二層。”
二層以前是供電室,現在也廢棄很久,不過,二層偏閣那裏有一扇窗戶……
趙傑明瞪大眼睛:“你瘋了吧,這個高度,足有五六米,我們兩個攀上去都費勁,何況是她……”
不等他說完,傅盛雙手使勁,兩腿盤繞,已經順着管道攀升。
“我說,你別啊,”趙傑明急道:“我們找到鑰匙,出去從樓梯上到偏閣找人不就行了。”
趙傑明再仰頭,已經看不見傅盛的最後的身影。
傅盛快攀上二樓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天窗開口因為常年廢棄生鏽,只有一半能打開。
開口瘦瘦小小,他通不過。
“郁小夏?”傅盛試着又喊了幾聲。
沒有回音。
傅盛眉頭收得更緊,心又更沉幾分。
如果連這裏都沒有人,難道真的是高夢潔胡說?
“傅盛?”
一個猶豫怯生生的聲音順着天窗傳來,跟着,傅盛透過天窗透過的一絲光線,看到了那雙水盈盈的眼睛。
“你怎麽上來了?這個開口太小,你上不來的。”
小姑娘的聲音竟然聽起來含着笑意。
傅盛強壓下一股惱意,啞着嗓子問:“你還好嗎?”
“還好。”淡淡的回答。
兩個人以這種詭異的姿勢一起沉默。
“傅盛?”
“嗯?”
“你下去吧,這樣很危險。你下去找到鑰匙再上來。”
“你也知道這樣危險,有沒有長腦子。”暗啞的聲音不難掩飾他的怒火。
郁小夏無聲地笑了笑,繼續柔聲勸道:“你快下去吧,這樣攀着容易打滑。我在這上面很好。這上面就是一個屋頂,我在大平臺上,很安全。”
地下車庫太黑,沒有光,透不過氣,好像有人掐着她的咽喉,下一秒只需要輕輕用力,就能讓她死去。
最漫長的絕望就是在無邊的黑暗中,摸不到盡頭。她一個人呆在那裏掙紮了好久,好不容易發現那條蜿蜒的管道,毫不猶豫就攀了上去。
沒有想過危險,沒有想過摔下來會怎麽樣。
那一刻,她只想逃離。
逃到哪裏都行,只要有一點點光,就可以。
“那我下去了。”傅盛沒再堅持。
他一時三刻都待不下去,郁小夏的聲音像貓爪子一樣,一絲一毫地都撓在他心坎上。
雷立峰拿來鑰匙,一行三人迅速地找到二樓天臺。
郁小夏遠遠地看着向她奔來的三個少年,瞬間眼眶濕潤。
從高夢潔挑釁開始,她一直都沒有哭,一直沒有。
從天窗聽到傅盛聲音的時候,也沒有。
卻在看見傅盛向着她跑來的這一刻,她幹涸的心田仿佛融進一條冰封已久的小河,在春風吹拂下,漸漸融化。
曾經她在絕境的時候,好希望有一雙手能夠拉她一把,可是沒有。後來,她咬着牙忍一忍,那些艱難的歲月也就過來了。
如今,她本以為又将獨自一人的時候,卻沒想到有這麽多溫暖的手,毫不吝啬地向她伸了過來。
跑在最前面的是傅盛,他身上髒兮兮的,滿是塵土,虎口處滲着血,他不管不問。
到她身邊第一句話是:“怕嗎?”
郁小夏使勁地搖搖頭。
傅盛蹙眉,剛想開口。
郁小夏拉起他的手,閉上眼睛輕輕道:“別罵我,知道讓你擔心了。”
“謝謝你,擔心我。”
跟上來的雷立峰、趙傑明遠遠地在一旁不再上前。
呦,還有我們呢,也很擔心你。
酸了吧。
傅盛滿肚子比炭爐中火焰更旺怒氣,一瞬間卻煙消雲散,無影無蹤。
他雙眼如潭,利落地牽起郁小夏,沉穩的聲音難得溫柔:“走吧,待在這裏幹什麽。”
“傻不傻。”
作者有話要說:傅盛:全世界都打不開我的心。
作者:不,郁小夏是鑰匙。專門給你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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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慶功宴上再看見徐凱,
那個當年追她不成的苦情男二,如今搖身一變成了一擲千金的豪門金主。
可祁珍的事業卻開始飛流直下,一落千丈,什麽都不缺就是缺錢!
徐凱:
“我出錢。”
“我投資。”
“祁珍,這家你看得上就收購。”
“祁珍,千萬別誤會我別有用心。畢竟我是個普通人,只能用錢來幫你。”
祁珍揚起眉毛,巴掌大的臉風情萬種:
“那我做什麽?”
徐凱微眯起眼睛,邪肆地語調:“乖乖聽我的。”
#我窮得只剩下錢,又富得只擁有你#
劃重點:1、男主本自豪門
2、女主風情萬種小妖精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