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胤禛果然是胤禛,說話一針見血,更讓蘇斓驚奇的是,胤禛竟然能看透她的內心,連她自己都看不明白的事,他卻能看的一清二楚。
聽了胤禛的一席話,蘇斓陷入了沉思,胤禛讓她亂刀斬亂麻,可是談何容易。
胤禛不再多言,他知道年羹堯喜歡蘇斓,可是蘇斓卻對他敬而遠之,如今聽她一番胡言,更是匪夷所思。
她一介女子,如何預知他人前途,況且,将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
胤禛道:"我能說的就這麽多,至于該怎麽做,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蘇斓回過神來:"啊,不是了,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
蘇斓盡可能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蘇斓不想讓胤禛知道她和年羹堯的關系。
胤禛知道蘇斓不想挑明她和年羹堯的關系,也不拆穿她,道:"既如此,那當我沒說。"
随後,胤禛用手指向蘇斓心口的地方:"不過,日後遇到什麽事,問問自己的心,什麽才是你想要的,順從自己的心即可。"
蘇斓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順從自己的心?蘇斓若有所思。
是夜,胤禛去了年雪穎的房間,書房就只有蘇斓一個人,無需她服侍,蘇斓坐在亭子裏。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有心事?"忽如其來的聲音,蘇斓吓了一跳。
回頭一看,原來是李衛,蘇斓皺着眉頭,她道:"大晚上的,幹嘛這麽吓我。"
李衛道:"哪有,我叫了你好幾聲,可你,一直心事重重,對我是置之不理,你到怨起我來。"
"坐下,我問你點事。"蘇斓也不與他争執,反而讓他坐下。
李衛坐在蘇斓旁邊,道:"怎麽了,有什麽事要問我?"
蘇斓想了想。道:"我問你一下,假如,一個人犯了很大的錯。要被皇上處死,那麽他的家人會怎麽樣?"
"什麽罪要這麽嚴重,處死?"李衛不解。
蘇斓往前靠了靠,道:"就是很嚴重,比如違法亂紀,結黨營私,禦前失儀呢?"
李衛急忙捂着蘇斓的嘴,他四處看了看,确定沒人,這才放下心來,他道:"這可是死罪呀。"
被李衛這麽一說,蘇斓其實也意識到了,但是她還是想知道,如果她真的嫁給年羹堯為妾,年羹堯被賜死,她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李衛道:"你說的罪,就一條就足以株連九族。如果真的有人犯事,不光是他,連他的家人,也一并治罪,好一點賜白绫毒酒,留個全屍,若是運氣差點,發送寧古塔,勞役終身。"
"連……連家人也不放過呀?"蘇斓吓懵了,支支吾吾的說道。
"豈止是家人,就連家人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的。"李衛道。
蘇斓一聲不吭,同時她也下定決心,死也不能嫁給年羹堯,要不然的話。連她那個爹娘,也會受到牽連。
她不能為了一時的心軟,連累他人,李衛見蘇斓發呆,他把手在蘇斓面前晃了晃。
可蘇斓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李衛沒辦法,只好用手戳了戳她,蘇斓回過神來,道:"怎……怎麽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李衛道。
"随便問問了,比較好奇呗。"蘇斓幹笑一聲,低着頭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李衛不太相信的問:"真的?"
蘇斓鄭重的點頭,李衛也沒有多想,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自從和李衛談完話以後,蘇斓心裏也有了決斷,也許,胤禛說的對,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日後痛苦,不如亂刀斬亂麻,絕了他的念想。
她不能當面和他說,只能采用冷處理,每次年羹堯一過來,她都找個地方躲起來。
年羹堯總不可能闖入胤禛的書房去找蘇斓,一次兩次倒也罷,可時間久了,年羹堯又不是傻子,他怎麽會不知道,蘇斓是不願意見他。
年羹堯感覺莫名其妙,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麽,惹她生氣了,以前蘇斓雖對他冷漠,但也不至于閉門不見,現在蘇斓是鐵了心要和他斷絕關系嗎?
這裏畢竟這是王府,他也不能常來,這次,康熙派他去江南,辦理差事,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
本想和她告個別,沒想到連她人也見不到……,也罷,等他回來再說。
也許,等他回來,蘇斓就願意見他了,他失落的離開。
聽說年羹堯要去江南了,蘇斓懸在頭上的劍算是暫時移開了。
江南路途遙遠,估計年羹堯得有段時間才能回來,但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李衛入府也有一段時間了,府中的事情。他差不多也了解了,其實胤禛之所以把他帶進王府是想好好培養他。
他覺得李衛是個可造之材,有能力,有膽識,只要好好教導,日後定會成大器,可惜他現在初出茅廬,很多地方容易意氣用事,被人利用,空有一腔熱血。
他現在就是磨煉他的心性,而李衛有時候也會讀一些典故,兵法什麽的,充實自己。
以前是因為家裏窮,讀不起書,現在不一樣了,雍王府有這個條件,他自是要好好利用一番。
和往日一樣,李衛忙完以後,拿了本書看,這時,傳來一聲叫聲,他聞聲尋去,只見一個姑娘不小心崴了腳。
這姑娘便是鈕钴祿惜雲房裏的翠竹,李衛見有人摔倒,而且這裏又沒有人,他下去想要扶她一把。誰曾想走的太快,腳下一打滑,整個人往前摔去。
李衛整個人都壓在翠竹的身上,兩人四目相對,這幕剛好被路過的蘇斓看到。
蘇斓看到這一幕,饒有興趣,她悄悄的湊近他們,等到一定的距離停下。
她沒有在往前,而是靜靜地看着他們,光天化日之下,這麽虐狗,真是好嗎?
"你們兩個到底親不親?我等大半天了。"蘇斓打破了沉寂。
翠竹和李衛反應過來,她惱羞成怒。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本想推開李衛起來,可沒想到,起的太急,櫻唇正好和李衛的貼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兩人尴尬不已,李衛還好,翠竹氣的紅了眼眶。:"你幹什麽。"
李衛急了,他只是看她摔倒。想扶她一把,不成想好心辦了壞事。
翠竹用手擦了擦粉唇,她快被氣哭了,想她雖然家道中落,可畢竟也是名門閨秀,從小就受到三從四德的教育,如今被一男人這麽輕薄。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這麽虐狗,這麽好嗎?"蘇斓壞笑。
翠竹捂着嘴唇,狠狠地瞪着李衛,李衛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言,聽到蘇斓的話,道:"此處無狗。如何虐?"
"你們當着我的面親嘴,還不叫虐。"蘇斓道。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蘇斓一愣,幹笑一聲,夫唱婦随,李衛和翠竹愣了一起,翠竹看了李衛一眼,跑了。
李衛還想解釋一番,但翠竹沒給他機會,再者,本來就是他的錯,如何解釋,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他如此輕薄。心有怨氣也是常理。
蘇斓看着李衛,那抹笑容讓李衛心悸:"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錯呀,入府沒多久,別的沒學的,撩妹倒是有一手。"蘇斓一臉獰笑。
李衛莫名其妙,問:"何為撩妹?"
"你們剛才又親又抱的,不是撩妹是什麽,沒看人家姑娘臉都紅了。"
李衛急了:"我剛才是無心之舉,剛才我在長廊看書,看到她摔了,想扶她一把,誰曾想,下臺階的時候,沒踩穩,不小心也摔了。"
"那絕對是個誤會,我絕非有意輕薄于她。如若有半句虛言,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幹嘛呢,開玩笑的,至于那麽認真嗎?"蘇斓無奈。
李衛嘆了口氣,道:"現如今,我該怎麽辦?斓斓,要不你幫幫我吧。"
蘇斓擺擺手,後退幾步,道:"我怎麽幫你呀。"
"現在除了你,我真的沒辦法了,我不想讓人誤會。"李衛懇求道?
見李衛是真的着急,蘇斓也只好答應。道:"好吧,我試試。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不能怪我咯。"
李衛點了點頭,蘇斓嗯了一聲,就走了,到了翠竹的房間,敲門,沒人應,她推門而入,翠竹坐在床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眼睛紅紅的,讓蘇斓想笑,李衛只是親了她一下,她就一副失去清白的樣子。
蘇斓坐在翠竹跟前,笑了笑:"這是幹嘛呢,把自己裹成粽子了都,不就是親個嘴嗎?想開點。"
翠竹看了蘇斓一眼,氣呼呼的說道:"不就是……親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想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今日被這登徒浪子調戲,讓我如何見人,不如死了算了。"
"至于嗎?難不成你以前沒有被人親過嗎?"蘇斓無奈。
翠竹擡頭,蘇斓竟然她的清白,她可以死,絕對不能失節,激動,道:"蘇斓,你……我雖非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也略知禮數,豈會與別的男子茍且?"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哭,也沒用呀。"
翠竹無言以對,事到如今,她又能怎樣,她低下頭,小聲抽泣,蘇斓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的,你就當做了個噩夢,反正也沒人看到。"
"話雖如此,可是我以後,有何顏面去見自己的夫君。"
蘇斓噗的一聲笑了,道:"你又不是被人□□了,他怎麽知道,而且只是親嘴而已,他又沒親眼看見。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沒人知道。"
翠竹紅着臉,蘇斓怎麽直白,她道:"蘇斓,你……"
"我打個比方而已,"蘇斓道。
見翠竹還是想不開,她道:"別一副失去清白的樣子,想開點,或者,你幹脆直接嫁給他得了。"
翠竹聞此,蜷縮着身子。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
蘇斓張大嘴巴,看的一愣一愣的,翠竹就這麽一口答應了,她道:"你答應了?"
"不嫁他,我又能如何?我現在只怕沒人肯娶,倘若他不肯娶我,我便孤身一人,永不再嫁。"
蘇斓目瞪口呆,這也可以,一個吻,就可以泡到一個女孩子,難怪現代的男人都想穿越。
說起這個,蘇斓就像笑,在現代,別說生米煮成熟飯了,你就是煮成爆米花,她也不一定是你的。
也許,古代的女子就這樣,一旦認定你,就會死心塌地跟你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古代好呀,男人不光可以三妻四妾,還可以輕而易舉的泡到一個姑娘。就問你們羨慕不?
年羹堯暫時下線,放心,套用灰太狼的話"我還會回來的。"
感覺我的男主像男配,戲份好少,和女主的感情戲也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