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蘇斓現在在胤禛的書房服侍,不比在年雪穎身邊,不但要有靈活的頭腦,還要有很高的文學修養,比如昨天,胤禛讓她找《三國演義》這本書,她愣是半天沒找到。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她不認識繁體字,再怎麽說,她以前也是個知識分子,現在,怎麽也不能落下,惹人笑話。
而且,她現在是在書房,不識字,再出現類似的事,她該怎麽辦?胤禛能忍她一次,不會忍她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從現在開始,她要識文斷字,充實自己,蘇斓忙完後,趁着胤禛和高無庸不在,拿了本書坐在長廊上看。
蘇斓在怎麽着,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和那些完全沒有半點基礎的人比,還是有優勢的,只是繁體字,讀起來真的很吃力。
蘇斓翻了翻厚厚的書,心裏想,秦始皇當年”焚書坑儒”的時候為什麽不把這些書燒個精光,幹嘛還要留着,禍害了多少莘莘學子。
這種念頭,在她上學的時候就有了,但念叨歸念叨,學習還是要好好學的。現在無人,空氣又好,正是學習的好時機。
只可惜到哪兒都有不和諧的事發生,比如,見到某些不想見的人,詩涵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這裏,看她手裏拎着食盒。想必是年雪穎命她給胤禛送東西。
詩涵教唆年雪穎,想把蘇斓趕出王府,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
蘇斓非但沒被趕出王府,反而成為胤禛的丫鬟,在王府,王爺身邊的丫鬟地位怎麽也比側福晉身邊的丫鬟高。
詩涵道:”真是幾天不見當刮目相看,本來都是要被趕出王府的人,竟是到了王爺的身邊,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手段的。”
蘇斓翻了個白眼,合上書,道:”大清早的,哪來的蒼蠅,在我耳邊嗡嗡的叫。”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怕是走不了了。”
蘇斓裝作打蒼蠅的樣子,詩涵氣炸了,她道:”蘇斓,你太過分了。你敢罵我。”
“你說什麽?我罵你?我什麽時候罵你了?蒼蠅嗎?奇怪,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幹嘛對號入座,還是說,你自己也覺得你是個蒼蠅。”
蘇斓一席話,讓詩涵氣的火冒三丈,道:”你……你個賤婢,別以為你現在是王爺的侍女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奴才罷了,嚣張什麽。”
“彼此,彼此,我是奴才,那你是什麽?主子嗎?自己都是奴才,還口口聲聲喚人家賤婢。"
"大清早的沒事幹,跑到這裏刷什麽存在感,有事,沒事,沒事趕緊走人,王爺雖然喜歡狗,可是他不喜歡瘋~狗,還是只亂咬人的狗。”
忽然蘇斓像是想起什麽,道: "哎呀,真是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麽能和狗狗比呢,太糟蹋狗狗了。"
詩涵強壓下火氣,道:”果真是當了王爺身邊的丫鬟,這說話都那麽放肆,只怕有一天,你連嫡福晉都不放在眼裏了。”
"我當然不會放在眼裏了,嫡福晉是要放在心裏尊重的,不過,想你這種人,自然不懂,小畜生沒有腦子,說太多也沒用,對牛彈琴,說的就是這個理吧。"
"你……"詩涵語塞。
蘇斓道:"你什麽你,不服氣呀,不服氣單挑呀,不單挑就走人。"詩涵心有不甘。
她道:"年側福晉命我給王爺送點點心。"
蘇斓道: “王爺現在不在書房,給我就好。”
“那可不行,側福晉交代我的事,哪能假手于人?”詩涵自然不相信蘇斓會那麽好心。
"可是王爺喜歡我服侍,換了別人他不習慣。"
詩涵道:"狐媚子。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勾引王爺。"
蘇斓聽聞,不怒反笑,她故作羞澀,道:"謝謝誇獎,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是你不用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吧,若是被人聽到,多難為情呀。"
"我誇獎你?你腦子沒事吧。"
"你說我是狐媚子,狐媚子自然是指那些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美人,若非如此,如何勾引男人呢,你說是吧。"
詩涵一時無言以對,她從未見過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
蘇斓向來睚眦必報,詩涵如此诽謗她。還羞辱她,她怎能讓她好過,讓你走你不走,那她今日好好的招待她,盡盡地主之誼。
蘇斓換了一幅笑臉。她忽地起身,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幹嘛這麽劍拔弩張,來來來,進來坐,站了這麽久,累了吧,喝杯水。”
蘇斓态度來了個大轉彎,詩涵有些摸不着頭腦,蘇斓這是在鬧哪樣,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好心,詩涵道:”你沒吃錯藥吧。”
“當然沒有了。人家就是看你辛苦,心疼你而已,來吧,今天姐姐好好招待招待你。”蘇斓一臉獰笑,不由分說把詩涵拉進房裏。
蘇斓強按着她坐下,詩涵一頭霧水,蘇斓給詩涵泡了杯茶,遞給她,詩涵怕她心有不軌,不敢去接,蘇斓道:”怎麽怕我下毒害你。”
說完,她把茶水一飲而盡,詩涵心裏還在疑惑,她怎麽忽然之間就轉了性子,一點兒也不像她。
不過既然她沒在茶裏下毒。她也就放心了,詩涵伸手想要接過茶杯。蘇斓卻忽然松了手,水浸濕了她的裙子,詩涵大怒:”你幹什麽?”
早知道這個蘇斓不安好心,一肚子壞水,她怎麽就信了她。蘇斓見狀。故作歉意,道:”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弄髒你衣服了,我給你擦擦。”
說着,蘇斓拿起桌上的墩布,眸光瞥過詩涵,嘴角上揚,詩涵只顧着自己被弄髒的衣服,沒有注意到蘇斓,蘇斓不由分說給她擦了擦身上。
詩涵阻止蘇斓的動作:"你拿的這是什麽?拿什麽給我擦,這麽髒?"
“擦桌子用的墩布,有什麽問題嗎?髒?哪裏髒了,這墩布可比你的嘴巴幹淨多了。”蘇斓道。
詩涵氣的火冒三丈,大叫:"蘇斓,你……,"見差不多了,蘇斓終于停下手,道:”還喝嗎?要是還喝的話,我在倒。”
“我不要了,你欺人太甚。”詩涵氣的直跺腳,蘇斓那叫一個痛快,這個世界,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她。
這個詩涵亂嚼舌根,害得她差點淪落街頭,無家可歸,她怎麽能讓她好過,不過,她也要感謝她。讓她看清楚,她和年雪穎塑料姐妹。
“這是給王爺的,煩請你交給王爺,我走了。”蘇斓點頭:”一定,一定,不過這裏臺階高,出去的時候小心點,別摔死了。”
詩涵正在走,聽到蘇斓的話,眸子似要噴出火來。似乎要把銀牙咬碎,她提步就要走,蘇斓偷偷伸腳,詩涵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蘇斓忍住笑,道:”寶貝,都說了,讓你小心,你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嘴上只是說說,卻沒有要扶詩涵的意思,詩涵在蘇斓受辱,她狠狠地瞪了眼蘇斓,給了她一個走着瞧的眼神。
蘇斓知道,以詩涵的作風,今日她如此羞辱她,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回去一定會告訴年雪穎。
不過她也不怕,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只要她不出書房,年雪穎也不至于為了一個丫鬟,跑到胤禛的書房讨說法。
詩涵在蘇斓哪裏受了氣,回到房裏就找年雪穎哭訴。
得知蘇斓的所作所為,年雪穎不動聲色,安撫了詩涵幾句,就讓她下去了,她心裏在想,為什麽一夕之間,蘇斓變得如此陌生。
果然,人總是會變得,年雪穎現在懷有身孕,不能情緒過大,本來蘇斓的信,讓她終日惶恐不安,大夫囑咐,要她戒急戒躁,安心養胎,不然對孩子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是要做到什麽都不顧,談何容易,她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不去想,只是越是這樣,就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