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蘇修遠沒了方才的愠怒神色,反倒是帶着落寞而笑:“這是你離開之前給我刻下的最後一個你。這些年,我一直帶着它,有時候貼着胸口放,有時候放在袖中,想你了,我就拿出來看看。我總是摸它的臉,仿佛那樣做就能真的摸到你的臉一樣。經年累月的,它的臉都模糊了,模糊到我害怕有一天我會忘了你的長相,害怕有一天,我會真的弄丢了你。”
霍役慢慢轉頭,看着蘇修遠,從那張年輕蓬勃,寫滿精明的臉上,他看到了深深的悲傷。
“不過幸好,我又見到你了,所以我也不再擔心我會忘了你的臉,不過因為它是你給我刻的最後一個小木人,又陪伴了我許多年,所以我舍不得扔,依舊帶在身上。而今天呢,在那個西番蠻子用匕首捅我的時候,它替我擋了一刀,才使得我只是受了傷而不至于喪命,還能坐在這裏同你發脾氣,指責你不願幫我洗澡。所以吶,役哥,謝謝你,在我小的時候照顧我,離開我後給我留了念想,而這個寄托我念想的物件,在今日又救了我的命。謝謝。”
霍役不敢呼吸,他看到笑着的蘇修遠,眼裏竟是有淚在閃。他伸手要去擦蘇修遠的眼淚,蘇修遠卻別過了頭,用自己的肩膀擦淚,往旁邊坐去,:“好了,我耍完性子了,役哥不用陪我了,你出去罷,我自己可以的。”
他掙紮着又要起身,上衣滑落在地,朝浴桶邁出一腳。
可霍役卻抓住了他的腳踝,道:“我不走,少爺這次沐浴,就由我來全程服侍了。”
“你不必勉強……”蘇修遠蹬腳要甩開他的手。
“我願意,真心的。”霍役堅持着,抓他腳踝的手加了勁。
蘇修遠猶豫片刻:“那……麻煩役哥了。”
“少爺永遠不用同我說這些。”
蘇修遠坐回長凳上,霍役蹲下來,擡起他的雙腿,将他的裏褲脫下來,放到了長凳上。
蘇修遠幾不可見地勾勾唇,任由霍役将全身只剩紗布遮擋傷口的自己抱入了浴桶裏。
浴桶裏放了一個凳子,所以蘇修遠可以坐在凳子上,露出胸膛,避免水沾濕紗布觸到傷口。
放好蘇修遠後,霍役拿來了皂莢,站到蘇修遠的身後。他一次次深呼吸,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給蘇修遠洗澡了,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而如今再次面對蘇修遠赤裸潤濕的身體,他的心裏泛濫着緊張和羞恥。
“少爺,我這就開始了,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同我說。”
“嗯。”
霍役将手探入浴桶,沾濕了皂莢,摸上了蘇修遠赤裸的脖頸。
這不是霍役第一次觸碰蘇修遠濕了水的赤裸脖頸了,在他還叫“蘇役”的時候,蘇修遠洗澡幾乎都是他服侍的,從垂髫小兒,到意氣少年。
有好幾年的時間,服侍蘇修遠洗澡對蘇役來說不過是尋常小事一樁,有時候蘇修遠心情好還會招呼蘇役進浴桶裏一起洗,兩個孩童看着對方你有我也有的各個部位,彼此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有時候蘇修遠調皮,還會揪一把蘇役身上的皮肉,當然,只是輕輕地,畢竟他和他的“小相公”感情是很好的。
直到說不清的某一天,已經不再是小孩的兩人身體都發生了變化。
蘇役長蘇修遠兩歲,所以他的身體變化要更早,先是個子的拔高,緊接着是喉結的突出和聲音的變化——蘇修遠還嘲笑了蘇役的公鴨嗓很長一段時間——與此同時,還有下身某個不可言說之處的長大以及掩蓋這不可言說之處的一片森林的長成。
而這還只是表面的,更讓蘇役惶恐的是,他發現自己夢到蘇修遠的次數是越來越多,而在那越發頻繁的夢裏,他對蘇修遠做着越來越過分的事。起初只是牽手,接着是擁抱,而後是雙唇相貼,耳鬓厮磨,再接着便是——
“役哥,你在想什麽?”
蘇修遠的聲音冷不丁想起,霍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竟是一直停在蘇修遠的脖頸上沒再移動半寸。
“是不記得怎麽給我洗澡了麽?”蘇修遠笑問,“真該讓你看看你方才神游時在水裏的倒影。”
霍役低聲道歉,沾了皂莢打起了泡的手順着蘇修遠的脖子往兩邊肩膀摸去,輕輕揉搓幾下,蘇修遠的兩肩便開出了一簇雪白的花。
“少爺,往前傾一傾。”
“好。”
蘇修遠順從地照做,往前傾了傾,霍役便将一些皂莢抹在了蘇修遠的背上,手撩起一些水,揉開皂莢,起泡,揉搓,再用打濕了的布巾擦去。布巾在浴桶裏搓了幾下,洗去皂莢起的泡後,霍役又用濕了的布巾擦洗了一番蘇修遠的背。
“少爺再往前坐坐,我替少爺擦洗腰。”
蘇修遠又聽話地照做了。
霍役的手往水下伸去,觸摸到了蘇修遠的腰。
“诶呀。”蘇修遠抖了一下。
霍役的手一下停:“少爺不舒服麽?”
“沒有不舒服,就是癢,役哥繼續罷。”
“好。”霍役口幹舌燥,咽了咽嗓子,而後手繼續動作。
蘇修遠的腰細瘦柔軟,在熱水的作用下更是滑析。霍役的動作盡量放得很慢很輕,因為他記得蘇修遠的腰敏感得很,可即便如此,蘇修遠還是難耐地發出了嬉笑摻雜呻吟的聲音:“哈哈哈,好癢…….”
霍役有些受不了,蘇修遠的這種笑聲就像一只不安分的手,幾乎将他深埋心中多年的欲念再次揪出來。 他将自己的手從水下伸出來,并說了一句:“對不住,少爺。”
“怎麽又說對不住?”蘇修遠無語,“真是受不了你。洗好了後面,接着洗前面罷。”
“洗……前面?”
“怎麽,難道役哥你洗澡只擦洗後背和後腰?我怎麽不記得你是這麽敷衍的一個人。”
“當然不是……我這就給少爺洗。”
霍役将布巾越過蘇修遠的肩,還沒落到打算擦洗的腹部就被蘇修遠推了回去。
“你這樣會将我的紗布弄濕的。”
“那我這樣洗。”
霍役又要越過蘇修遠的側腰給他擦洗,又被蘇修遠推了回去。
”役哥,”蘇修遠耐着性子跟他說,“你就不能走到我前面給我洗麽?”
“這……”
“怎麽,不樂意?委屈你了?”
“沒有的事……”
霍役走到蘇修遠面前,一張紅臉和手上雪白的泡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面對着蘇修遠給他洗澡不是什麽難事,可保持心思的鎮定而不對蘇修遠赤裸的身體心猿意馬就是個不小的折磨了。
他默念着“阿彌陀佛”,拿來另一塊幹淨的布巾,沾濕後給蘇修遠洗臉。先是擦洗額頭,接着是好看的眉眼,随後是高挺的鼻子和兩邊的臉頰,再往下——
蘇修遠突然擡起了下巴,那兩瓣桃花唇和霍役的距離不過一寸,霍役幾乎失控要吻上去。
——呸,他怎麽敢?他哪裏配?
霍役忙偏頭看向另一邊,手裏的澡巾快速擦過蘇修遠的下巴,滑到了他的脖子上。
蘇修遠撲哧一聲,霍役心一驚,手裏的澡巾掉入浴桶,濺了自己一臉熱水。
“役哥的臉為何這麽紅?”
“熱的…….”
“很熱麽?那役哥為什麽不脫了上衣給我洗澡?反正你我都是男子,也都見過彼此的身體。”
“不必了,很快就好了的。少爺往後靠一靠。”
蘇修遠揚揚唇角,沒有往後靠,而是将腦袋往後仰,将自己的喉結亮得清楚又性感。
霍役從浴桶裏撈起澡巾,看着那塊蘇修遠脖子上的凸起,很想野蠻地咬一口。
“役哥,你的喉結真好看。”十四歲的蘇修遠身子向前探,伸手去摸和自己同坐一個浴桶的蘇役的喉結。
“少爺別鬧了。”蘇役羞赧地躲開蘇修遠啪嗒啪嗒滴水的手 ,“少爺自己也有,摸自己的就好了……”
“役哥的比我的大嘛,硬硬的,好玩。嘿!”蘇修遠一個眼疾手快,迅速一掐蘇役的喉結,小把戲得逞,得意地咯咯笑。
但蘇役卻咳嗽了好一陣才緩過來。他無奈嘆氣,也不明白蘇修遠怎麽這麽喜歡捉弄自己,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年了,卻比七八歲時還愛粘着自己。
不過對于蘇修遠的這種粘自己的表現,蘇役心裏是興奮又惶恐的。興奮是因為感受到自己在蘇修遠心裏的地位之重,以及自己那份渴望得到滿足的親近之欲;惶恐則是因為二人身份的差別以及那越發不可抑制的旖旎春夢。
裸露的肌膚,交纏的身體……親密的熱吻,潤紅的眼角……難耐的呻吟和沉重的喘息……
“役哥你怎麽了?”
“嗯?”蘇役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入眼便是蘇修遠胸膛上那粉紅的兩點,仿佛兩顆成熟的櫻桃,在引誘着他去舔舐。
蘇修遠貼上來,整個人坐在蘇役的腿上,他勾起蘇役的一縷濕發,逗弄蘇役的鼻子。
“役哥最近總是發呆,呆着呆着就滿臉通紅,役哥這是怎麽了呢?難道是因為春天到了,役哥也覺得身子不大爽快了?”
“也?”
“我就覺得這春天到了,躁得很,總是坐不住。”
“要不要請大夫?”
“不用,”蘇修遠懶洋洋地趴在蘇役身上,“靠着役哥我就不躁了。役哥可別忘了,你才是我真正的藥。”他抓起蘇役的手,看那經年取血的傷疤,嘟嘟囔囔,“不能好了麽?”
“嗯……”蘇役不自在地動了動,扶在浴桶上的雙手扣緊了邊沿。蘇修遠是不躁了,可他卻躁得腰燒起來了。他兩腿間那玩意兒蠢蠢欲動,可偏偏蘇修遠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蘇修遠的那玩意兒軟軟地頂在他的腹部,更是要他的命。
“少爺,別亂動,身子不爽快就坐好靜靜心。”
“知道了。”蘇修遠雖是應着,卻更不安分了,跪坐在蘇役的腿上,伸手去掐蘇役的乳頭。
“役哥這裏的顏色比我的深,你的也比我的大,嘻,真好玩!”
“少爺,別……”
蘇役繃緊了身子,眼睜睜看着蘇修遠低下頭在自己乳尖上舔了一口。
霎那間,如遭雷擊,異樣的麻醉感流遍全身,蘇役呻吟一聲,雙腿間那壓抑許久的玩意兒直直挺立,卡在了蘇修遠兩瓣臀的縫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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