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誘荷
“我說,你可願意娶我?”
旭鳳聽完,不停的咳嗽,整個俊臉通紅,穗禾見狀,忙過來拍了拍旭鳳的背,誰知道剛碰到旭鳳的背,對方就像看到瘟,神一樣,接連退後了好幾步,就連耳朵都紅的滴血。
“你,你,你……”旭鳳伸出手指着穗禾,大半天的說不出話來,又見穗禾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又覺得心頭有一股悶氣不知道打哪裏來,想要找個恰當的詞卻又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只好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簡直不知所謂!”
看着旭鳳那個樣子,穗禾的手撐在了案桌之上,湊近旭鳳,不急不緩的說到。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天後姨母在這九天辟開一方孔雀大殿的意思。”
眼前是穗禾這張絢爛的容顏,旭鳳似乎能感到對方若有若無的呼吸,心下突然一片空白。
“嗯?”
“你……你……”旭鳳此刻完全不知道說什麽,語無倫次,“我……我……”
看着這旭鳳一臉通紅的純情樣子,穗禾嘴角彎彎,滿眼都是壞笑,語氣裏不禁也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
“旭鳳,你……”
穗禾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後面傳來淺淺的咳嗽聲,才收起臉上的調笑之意,就看見旭鳳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救星,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快速的理了理衣服,說了句,“大殿”。
聽到這話,穗禾眉眼間快速的閃過深思,轉身,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仙上,眼神之中有好幾分藏不住的詫異。
潤玉一襲錦衣白袍,墨色的青絲用一根青玉簪挽着,眉眼微微目光斂去,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着,右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咳嗽着。
栖梧宮大殿的門大開,潤玉背後是一襲冉冉升起的紅日,漫天的霧氣漸漸散去,九天的景色若隐若現,只是一襲似簡單的錦衣白袍,潤玉卻硬是讓這九天的美景成了陪襯,眼前人似從畫中走來,滿身的清雅溫潤,卻又有着說不出的寂寥落寞。
在這之前,穗禾從來不知道,僅僅是一襲随處可見的錦衣白袍,竟然能讓眼前人穿出這樣的風姿,能讓她看了生出這麽多的難以言說的情緒。
一直以來,對于潤玉,穗禾一直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第一次見面以後,盡管又瞬間明了對方是刻意的勾,引着她,可是內心裏面卻從來沒有像對待彥佑這類仙家那般的厭惡,內心似乎有幾分暗藏的歡喜,這樣的感覺讓穗禾恐懼,就如同此刻,看見了眼前人,內心會這般思緒萬千,心有種被輕輕揪着的微微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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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禾害怕這樣不受控制的感覺,可身體卻又十分誠懇的想要貪戀這種感覺。
輕巧的挑了挑眉,穗禾斂去了滿心頭的思緒,帶着疑問旭鳳。
“大殿,”旭鳳從案桌後走了出來,邊走邊替兩人介紹,“這是穗禾,翼渺洲新任鳥族族長。”
“這是大殿,父神的長子。”
嘴角剛剛挂上幾分笑意,穗禾準備當做不認識對方,來個正常一點的見面,卻沒有料到對方完全不按照正常的流程走。
“原來是穗禾公主,”潤玉擡眼,看着穗禾,語氣熟稔的說到,“當夜天河一別,倒是許久未成見到了。”
這話從潤玉的嘴裏說出來,穗禾總感覺有幾分說不出的意味在裏面,硬是想要扣着其中的字眼,尤其是那一方銀白的龍尾會抓好時機的竄,入穗禾的腦中。看着對方一臉清淺的笑,穗禾卻又無端的從裏面讀出了幾分狂,癫與痛心。
還沒有想好怎麽同對方打招呼,旭鳳倒是先開口了。
“原來你們認識,那就太好了,”旭鳳笑道,“這倒是可以省了我這一番來費力介紹了。”
“當日一見,大殿讓穗禾映像深刻,”穗禾看着旁邊一臉笑的燦爛的旭鳳,突然想揉揉自己的眉心,看着潤玉,繼續說道,“大殿覺得呢?”
“那夜也是讓潤玉印象深刻,”潤玉似乎沒有理會到穗禾話語的機,鋒,深深的看了一眼穗禾,又緩緩移開了目光,朱唇不急不緩的說道,“只怕此生,潤玉終不舍忘。”
不知為何,那方銀白色的龍尾又出現在穗禾的心頭。
從歷劫失敗開始到今日大權在握,穗禾雖然沒有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但是對于這些事卻也并不是一無所知。這九重天的仙上很少露出真身,除非動情,否則基本不會露出真身。天地萬物之中,龍族更是尤為的高傲,穗禾卻沒有想到自己去天河邊醒醒酒,也能抓起一方龍尾,只是不知道這龍尾到底是不是書上記載的那些特殊的存在……
想到這裏,穗禾突然覺得頭有點大,目測潤玉就是一臉想要把事情捅大的樣子,這事要是說開了,還真不知道到底丢的是誰的臉。如今鳥族關于潤玉的徹查并未到,從目前來看,眼前這個看似清雅又溫潤如玉的潤玉大殿,更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
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同潤玉交談甚歡的旭鳳,突然有幾分能明白天後姨母為何這般苦苦的為旭鳳籌劃了。
天帝兩個兒子,一柔一剛,一火一水,卻又相處融洽,九天皆知兩人兄弟情深。
第一次,穗禾對以前心中的想法有了動搖——若是真的嫁給了旭鳳,做了這九天的天後娘娘,翼渺洲真的能夠安然無恙的存在嗎?真的不會被天帝卸磨殺驢??
“既然兩位殿下詳聊甚歡,那穗禾就先行告辭了。”
旭鳳沒有阻攔,見穗禾有了退意,忙喚來燎原君将對方送走。見對方疏離有禮的面對自己,潤玉的眼角微微紅了,放在袖口的手也緊緊的握着,指骨發白。
“看來,……”潤玉收回了目光,眼裏帶着幾分打趣的看着旭鳳,頓了頓,才說道,“你這是好事将近啊。”
這話說出來,旭鳳臉上立刻多了幾分不自然,忙說道。
“大殿為何也這樣說?我這是在是被那只小孔雀鬧得鬧心的狠。”
小孔雀
鬧心
這些話語從旭鳳口中吐出來,潤玉只覺得刺耳的厲害,只是這面上依舊沒有絲毫的破綻。
“這千百年來,母神一直對你身邊出現的女子看管慎嚴,”潤玉輕輕的捋着寬大的袖口,垂下眼睑,輕輕的笑道,“如今這只小孔雀卻可以随意出入這栖梧宮,不是好事将近,又是什麽?”
旭鳳想要反駁,剛剛穗禾撐在案桌之上,那張明媚的臉又竄,入了心頭,那反駁的話語倒是說不出口。又看着大殿眼裏帶着幾分打趣的看着他,旭鳳不禁開口說道。
“自是不會,這只小孔雀,完全是不知所謂。”
“不知所謂?我倒是覺得這小孔雀顏色尚可,”潤玉聽到這裏,微微挑了挑眉頭,笑道,“這性子嘛……”
潤玉故意停了停,看着旭鳳,但笑不語。聽了潤玉的話,旭鳳一臉的贊同,立刻向潤玉吐槽了衆多穗禾所做的過分之事,潤玉只是靜靜的聽着,但笑不語。
指尖靈力微動,一卷古樸的書籍出現在潤玉的手中。
“這是什麽?”
“關于鳳凰涅槃的一本書,”潤玉将手中的書遞到了旭鳳的手中,說道,“近日來在省經閣無意看到的,或許對你有用,便順手拿了。”
旭鳳忙打開書,越看臉上越是藏不住的欣喜。
“就是這本書,我可是找了許久,”旭鳳眼裏是藏不住的欣喜,“今日大殿倒是解了我這千年的疑惑,這紅塵劫之事,倒是也能勉強的補救一兩分了。”
“你還是同母神商量一下為好,畢竟鳳凰涅槃,此事非同小可,”潤玉說道這裏,頓了頓,語氣也低了幾分,“你也知道,母神素來并不待見我,若是知曉這書.......”
旭鳳聽到這裏,瞬間明了,寬慰的拍了拍潤玉的肩膀。
“大殿,母神的性子我清楚,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旭鳳寬慰道,“你且見諒一二。”
刀子嘴豆腐心嗎?
想到洞庭湖畔的那道紅色的影子,潤玉笑的愈發溫柔,看着旭鳳,眼裏暗藏着羨慕。
出了栖梧宮,潤玉頓了頓,看着花界的方向,眼裏風雲湧動,嘴角輕勾,緩緩的離去。
天界,省經閣。
穗禾的手從這一堆的藏書之中劃過,卻依舊沒有找到想要的那本,臉上不禁有了幾分凝重。右手輕輕的從省經閣的藏書之中劃過,眼裏滿是深思,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去了,有一步每一步的往前走着。
突然碰到了一抹微微的涼,穗禾一驚,道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剛擡頭就落入了一雙墨色的眸子中。
是他。
只是兩人都是一襲紅衣錦袍,眼下他們的姿,勢又比較讓人遐想,穗禾心下有不好的感覺,有種直覺會有什麽超脫自己的控制。
潤玉原本的錦衣白袍換成了一襲朱紅色的錦衣,領口袖口處都用銀線勾勒了白龍騰雲的圖案,墨色的青絲用上好的青玉簪束好,有幾絲墨發似無意滑了下來,恰巧落在了穗禾的肩頭。
一直以為潤玉只是适合白衣,可這一身的朱紅的錦衣,更是将那張臉襯的格外的好看,整個人不似穿白衣那種溫潤如玉,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清雅貴氣,風流無雙。饒是穗禾這千年來到處征戰,見過形形色色的神仙妖怪,竟無一個拿出來,能有眼前人的絲毫風華。穗禾甚至有種感覺,拿那些人來同眼前人比較,都是對眼前人的亵,渎。
“對......”
穗禾眼裏是藏不住的驚豔,剛準備道歉收回手,腰間卻多了一雙手,徑直的攬過了穗禾的腰身,微微轉身,潤玉将穗禾困在了自己懷中的這一方天地之中。
“你......”
“不要說話,”潤玉微涼的手抵着穗禾的唇,穗禾剛想動,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她的靈力被封住了,眉頭緊皺,穗禾看着潤玉的眼裏帶着警告,卻聽見對方朱唇輕啓,語氣裏是藏不住的委屈,“旭鳳就那般好,你就不曾.......看見過我絲毫.......”
“夜神殿下,”穗禾眼裏連驚豔都沒有了,水潤的眸中是藏不住的冷酷,“你越矩了!”
潤玉根本沒有理會穗禾眼裏的冷酷,墨色的眸中滿是穗禾,眉宇間是藏不住的溫柔深情和執拗瘋狂,鎖住了穗禾,纏綿霸道。穗禾見潤玉輕輕的收回那根剛剛的抵住穗禾朱唇的手指,放在嘴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心頭哄的一下,似乎有什麽炸開了,穗禾只覺得全身血氣上湧,原本潔白的面龐都被染成了上好的胭脂色。
“你,你......”穗禾有幾分氣急敗壞,連話都不知道怎麽說,“你,你,你,無......”
可是眼前人有這樣一張攝人心脾的面容,穗禾這些年來又十分注重修身養性,最後那個字怎麽都說不出來。
“這句話該我說你,”潤玉輕輕的笑了笑,右手輕輕的撫摸着穗禾的長發,将穗禾攬入懷中,聲音裏是說不出的缱绻,“穗禾,你可知那夜你手中的那方龍尾,對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麽?”
鼻尖是一種說不出花的清香,淺淺淡淡的,卻又讓穗禾有幾分微醉,潤玉的懷中帶着水族那種獨有的微涼,可是耳畔的朱唇卻是穗禾從來沒有感受到的火熱,清淺的熱度劃過耳畔,似乎這世間一切都消散了,只餘這耳畔的一抹微熱和潤玉那醉人的聲音。
心下不知道何時失了規律,有什麽從心底蔓延開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彌漫開來,穗禾聽見潤玉在耳邊輕輕說道。
“那是只有在洞房花燭,我家娘子才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