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院長和黨佳冉的父母都非常驚訝,而黨佳冉的父母更是從驚訝變成了憤怒,黨佳冉的父親上前就給了夏晨創臉上重重的一拳,夏晨創一動不動,他還想繼續對夏晨創施暴,但被院長制止住了。
院長攔住黨佳冉的父親,回頭盯着他,“夏晨創同學,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給大家好好說清楚!”
夏晨創也不隐瞞,把黨佳冉怎麽将他騙進酒店,給他下了藥,趁他神志不清與他發生了關系,又拍下照片,發給了他的女朋友,并且以死要挾等等斑斑劣跡全都抖了出來。
而他越說,黨佳冉父母的臉色越難看,最後甚至打斷了他,“不可能!我們的女兒絕對不會那樣做!你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
“有。”夏晨創擡起頭,毫無畏懼地看着他們,“只是你們未必想看。”
夏晨創當然知道,如果真的按照黨佳冉所說,她曾用他的郵箱發送過不雅照,雖然她已經删除了那封郵件,可還是可以通過一些手段找出來,而且,一般酒店都會有入住記錄,房間是黨佳冉事先就開好的,只要願意,就可以找出那段時間的記錄。
黨佳冉的父母臉色鐵青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院長的神色也非常凝重。
“夏晨創,這件事情,你還跟誰說過?”
夏晨創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除了我的女朋友。”
院長松了一口氣,轉身望着坐在沙發上的黨佳冉父母,“事到如今,黨佳冉她已經沒辦法再回學校了,你們看,是先讓她休學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還是——”
“出國吧!”黨佳冉的父母異口同聲,“原本就安排她去美國的,可她不願意,現在,她不去也得去!”
夏晨創這才打量起黨佳冉的父母,從外貌衣着看上去,像是經商的人。
院長點了點頭,又扭頭看向夏晨創,“這件事情,跟你脫不了幹系,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記住,千萬別把這件事情聲張出去。”
夏晨創點了點頭,起身就走出了院長辦公室。
走出了那扇門,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已經開始浮腫。
黨佳冉最後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裏,而人們關于夏晨創的謠言也四起,他的身世原本就很神秘,跟他很恩愛的女朋友一聲不響的出國,緊接着愛慕他的人又自殺,救回來也出了國,仿佛夏晨創是個很不祥的人,人們都對他避而遠之,除了知道□□的他的舍友和學長。
“想讓我放棄?”
卡座上,黨佳冉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盯着夏晨創,緩緩的擡起了自己的手,褪去手腕上的表,放在夏晨創面前,是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突兀地契合在她的皮膚上。
“你認為我會輕易的放棄?抱歉!我做不到!為了你,我已經死過一回!”
當時黨佳冉割腕自殺,差點死了,可是夏晨創都沒有出現過,連看都沒來看她一眼,她很絕望。出國後,她一度精神抑郁,甚至患上了抑郁症,她父母請了專門的心理醫生花了兩年的時間來為她治療。兩年後,她又回到了學校念書,也嘗試過跟別的男孩談戀愛,可是,越是有夏晨創做對比,她越是對男朋友不滿意,她還是認為,只有夏晨創才真正的對她的口味。她嘗試過回國,但是都被父母安排來監視她的保姆攔住了,她只能安安穩穩的在美國念完了野雞大學,畢業了又在那邊找了一份金融行業的工作,趁着出差,她終于又回到了中國。可夏晨創早已從B大畢業,也沒有留在B市,他回了自己的老家H市,她幾經周轉,在美國和中國之間來來回回,又花了兩年時間,終于才得到了他的信息,原來他已經開了一家自己的游戲軟件公司,她根據得到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才找到了他。
夏晨創看着她手上的疤依舊面無表情,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曾經,你用自殺做要挾,我沒有動搖過,也沒有同情過半分,現在,你用你的疤痕來向我示威,那麽抱歉,恐怕又要讓你失望。”
夏晨創将臉湊近她,“說直白一點,就算你此刻,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同情你半分,我最多,幫你叫一輛救護車,就當做善事。”
黨佳冉當然知道夏晨創從來都沒有對她動過感情,可是她就是不肯放棄,“夏晨創,你還不明白,許若星已經和別的男人結婚了,她不要你了,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憐嗎?”
夏晨創冷哼一聲,“可憐?我不需要你來同情,哪怕我有一天,流落街頭,成為了乞丐,我也不會接受你一丁點的同情和施舍。”
黨佳冉有些惱怒,“夏晨創!我都已經為你傾盡我的所有!可是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對我?!”
“這句話應該我來反問你!”夏晨創怒聲打斷她的話,呵斥道,“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幸福?你就非要把我逼上絕路你才開心?你活着難道就是為了通過破壞我的生活來尋找樂子?”
黨佳冉連忙否認,“我從來都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夏晨創冷笑,“當初陷害我的是誰?把我最愛的人逼走的又是誰!你知不知道,當初你逼走她的時候,她肚子裏懷了我的孩子!所以,我孩子的命,我還得找你算!”
黨佳冉終于面露恐慌,“孩子?”
夏晨創收起了自己的憤怒,表情又恢複冰冷,“我叫你下來,只想警告你,別再試圖靠近我,更別試圖靠近我愛的人,否則——”
夏晨創盯着黨佳冉的雙眼裏滿是怨恨,“我會親手殺了你!”
黨佳冉聽慣了夏晨創說的狠話,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甚至有些迷戀,可是現在,她看着夏晨創那雙幽深如狼的眼睛,一股寒意直逼她的脊梁骨,她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一個人,讓人膽顫的人。
黨佳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迅速起身準備逃也似的離開,她沒想到夏晨創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匹孤獨的狼,随時随地都警覺的感受着別人對他的威脅,小心提防着,不許任何人靠近。這難道就是她一直追求一直渴望的那個用情專一、睿智而優秀的夏晨創嗎?真的是那個她用了所有青春拼命去換的男人嗎?走到咖啡店門口正要推開玻璃門的黨佳冉搖了搖頭,轉身又走回到夏晨創身邊,他正獨自坐在座位上喝着一杯黑濃的苦咖啡。
“夏晨創。”黨佳冉以一副高傲的姿态俯視着他,“我知道你恨我,甚至瞧不起我,但是我更可憐你,我可憐你的無知和冷漠!其實那一晚我們根本就沒發生過什麽,因為你已經不省人事!我所能做的,就是把你衣服都扒了,就那麽依偎在你懷裏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可是你呢?你為什麽要給我編制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夢?為什麽我質問你的時候你不否認?為什麽要讓我誤以為你在腦海裏其實也幻想過你要了我?甚至讓我自己都覺得你那晚真的要了我?你知不知道,在你願意為我擔起責任的那個時候,你讓我覺得就算無恥,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可後來呢?!你為什麽又那樣一聲不吭的抛棄我?還對我的死活視而不見!我曾經以為我能夠讓你改變,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你根本就是個只會縮在自己世界裏的刺猬!只會維護自己領土的野狼!”
黨佳冉倒豆子似的一口氣噼裏啪啦斥責一通後,踱着高跟鞋轉身就走向了大門口。
此刻的咖啡廳外,晨光熹微,夏晨創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無聲的笑了,久違了的笑容,卻是在嘲笑自己,他嘲笑當時的自己竟然會這麽愚蠢!他竟把自己的夢境當成了真!但凡他多一些冷靜,多一些思考,他和許若星就不會因為這個可笑的錯誤,就這麽天涯海角,然而造化弄人,他們竟變成了現在這麽糟糕的樣子……他反而寧願……永遠都不知道真相……
習哲與許若星的南極之旅順利結束,許若星的狀況還不錯,于是兩人又馬不停蹄的飛抵南美洲的智利機場,再途經溫哥華,搭機前往溫尼伯。
兩人乘機中轉的時候,也只在機場內稍作逗留,這一路幾乎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許若星還好,只顧着睡覺,沒那麽多睡眠的習哲叫苦不疊,已經無聊到找飛機上的空姐搭讪了。
在他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一位華裔空姐終于給了他電話號碼,他還來不及做更深一步的推進,飛機就已經降落在了溫尼伯。
兩人在習哲已經訂好了的酒店過夜,酒店裏有很多來自天南地北的游客,俄羅斯人、意大利人、法國人、日本人、韓國人……當他們全都湊在酒店前臺時,會給人一種正在舉辦奧運會的即視感。
進入酒店的房間,把行李都安頓好,習哲就機靈地主動問許若星是否要洗澡,這一路上,許若星要上廁所,都是他把她抱進飛機上的衛生間的,他當然能夠聞到,許若星身上開始散發出的怪異味道。
許若星通紅了一張臉,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又得麻煩你。”
當許若星舒舒服服洗完澡,習哲将她抱上了床,貼心地替她蓋好被子,然後有別于往常的盯着她,那眼神,分明寫着“有事相求”。
“說吧,什麽事?”許若星不想等他賣關子。
習哲咂了咂嘴,“其實吧,也沒什麽事,就是……我想出去一下。”
“那你就去呗,幹嘛跟我彙報。”許若星視線聚焦在手中的書本裏,頭都沒有擡。
習哲有些緊張地搓着手,“我可能不會那麽快回來。”
許若星從書本中收回視線,擡頭斜睨着他,“我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麽算盤,雖然我腿不能動,可是我眼睛不瞎,你想去找那個漂亮空姐吧?”
習哲一副吃驚狀,“這你都知道!”
許若星白了他一眼,“廢話!你們倆調、情調得就差給你們找一間房間了!”
“有那麽明顯嗎?!”習哲一副“oh my god”的樣子,拍着自己的額頭。
許若星眯起眼睛,思索着,“你是不是還拍了人家的屁月殳了?”
習哲無所遁形,“你都看見啦?!”
“啧啧啧——”許若星搖着頭,“習哲啊習哲,怪不得辛姐姐要拒絕你,就你這種狗改不了□□的德性,是我,我也不會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你!”
“你這不已經把你一生都交給我了嘛。”
許若星剛擡起手,習哲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自行團成了球,滾出了許若星的視線。
雖然不知道習哲跟那空姐最後去哪裏共度春、宵,大清早的,許若星剛睜開眼,就看到衣衫不整的習哲從門口進來,蹑手蹑腳的走到了床邊。
“昨晚感覺怎麽樣?”
許若星忽然的問話讓習哲雙肩一聳,轉過身來。
“你醒啦?”
許若星沒接他話,只是從頭到腳将他打量了一遍,他這形象,就跟午夜在無燈的隧道裏被人搶了一樣,脖子上一道明顯的紅色勒痕,好好的一件阿瑪尼黑色襯衣被撕裂了,休閑褲的前門拉鏈也壞了,她在想,他到底是怎麽從大街上走回來的?
“你這是——”
許若星伸出食指上下晃着。
“唉!”一聲沉重的嘆息後,習哲像是虛脫了一樣倒在了床上。
許若星偷笑,敢情昨晚兩人太激烈,把他折騰夠了。
“以後我再也不找外國妞了!”
習哲光是想想就感到害怕,他們在酒吧喝了一點酒,就匆匆忙忙趕往空姐家辦正事,可兩人剛沾到床,她就把他的雙手雙腳綁在了床上,像母老虎一樣,粗暴地撕裂了他的衣服和褲子,接着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根皮鞭,對他左右開弓,都快把他抽死了,更要命的是,他在疼痛之餘,甚至開始享受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還有比他更賤的人嗎!不僅如此,空姐竟然慘無人道的将燃燒後的蠟油滴在他身上,痛得他喊遍了各種叫喊,聲音都喊啞了也沒人來救他。當他感覺自己就快變成祭壇時,空姐又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冰塊,嘩啦啦全都倒在了他身上,那真是冰火兩重天啊!就在習哲感覺自己快要被折騰死的時候,空姐又用一條項圈拴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在地上爬,邊爬還要邊學狗叫,如果他不爬,就要挨鞭子,他爬呀爬呀,也不知道被騎了多久,那女人竟然要他聞他的腳趾,就在聞到一股奇臭無比的腳臭後,他徹底暈了過去,當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知道讓他想死的是什麽嗎?一根香腸插在了菊花裏!
躺在床上的許若星徹底石化,“那最後……你是怎麽回來的?”
習哲再次重重嘆着氣。
原本他忍痛從菊花裏拔出香腸後,要去找空姐理論,随時做好了報警的準備,可是當那空姐問他,她所做的是否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暢?他仔細想了想,竟然懷念起了那種痛并快樂的感覺……然後,空姐駕車,将他送回了酒店,并且,約好有機會再相聚。
“賤人!”
許若星覺得,這個詞,完全就是為習哲量身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