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代理?代理!
曹、嚴、白三位矩子同門相殘,三巨頭躺倒墨門群龍無首,關鍵時刻趙墨一位大師兄站出來表示願意在這個危機時刻主持大局。這位大師兄姓盧名毅,乃是赫赫有名的俠義之士元宗的弟子之一,劍法與輕功盡得真傳。因盧毅是趙墨之人,嚴平手下的心腹弟子自然極力擁護,有道是打斷骨頭連着筋,一家人不幫襯難不成去幫襯外人。其實說起來,這些年趙墨已經被嚴平教化的私心極重。
第二個投贊成票的是魏墨矩子夫人阿柔,雖然她的出身讓人難以啓齒,可她夫人的身份不能被抹殺掉。再加上白矩子天性涼薄出名的翻臉無情,魏墨弟子哪敢對夫人不敬或有異議,膽敢造次,白矩子康複之後秋後算賬不死也得脫層皮。因為這一絲的顧慮,在場的魏墨弟子集體默認柔夫人這個無比荒謬且愚蠢的決定。他們只想着自己不受牽累,卻忘記墨者本就是不畏強權的俠者,失掉墨心亡故墨魂,不再是墨者而是一個個只懂明哲保身的普通人。
得了兩張支持票,齊墨的弟子還在猶豫如何進退,此時趙墨大師兄出示一物:一塊印有矩子令牌圖紋的錦布。辨過真僞,齊墨弟子表示願意聽從任何差遣。當趙墨大師兄笑問包不包括殺人放火,齊墨弟子人人目光堅定口稱為完成任務在所不惜。元宗如果在這裏一定會被氣到吐血,這根本與墨門扶貧濟世的宗旨背道而馳。
“諸位既然相信盧某,盧某必定不負衆望,努力做好代理矩子的工作。”
趙墨大師兄冷不丁突然自封代理矩子,三墨中人雖然不解其意倒沒一個随便吭氣的。一旁的善柔看得連連搖頭。
由于三位矩子身份十分尊貴,療傷期間嚴禁任何人不通過代理矩子的同意前去探望,即便是大夫也必須在代理矩子的陪同下進行診治。唯一不受約束的便是魏墨的柔夫人。
每日晨間傍晚柔夫人都會去探望白矩子,沒人知道她在裏面做什麽,只是每次出來面色總是不好。魏墨弟子猜想自家的矩子可能已至藥石無效的境地。再後來,柔夫人不再去白矩子的廂房,而是每天把自己關在房中。
柔夫人閉門不出的第二日,趙墨的矩子嚴平沒了。代理矩子悲痛的宣布這個消息,嚴平幾個心腹弟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直到看到屍首才不得不相信。
“統一墨門的大業我來幫師叔完成。”代理矩子目露悲戚之色,“幫忙入殓吧。”
嚴平落葬的當晚風聲特別的凄厲,白矩子寒着臉問如意,下一個是不是輪到他“病故”。
“我與你無冤無仇,做什麽殺你。”
白矩子聽了這種可笑的謊話真想放聲大笑三聲,可他稍微動一動全身都疼。造成今日的苦況有一半是他自己找來的,斷腸是他自己覓來的毒,如果他當時心存仁厚只用迷藥也不會傷的那麽重。
“白某是不會簽什麽禪位書的。”白矩子讓如意不要再做夢了,更不要再派善柔這個叛徒來做說客,他寧願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茍活着。“你動手吧。”
“早簽也是簽,晚簽也是簽,何必給自己找罪受。魏墨在你手中非但無法發揚光大,不如交出來,你也不用再傷神費心。”如意柔了嗓子說話和她男裝打扮極不相符,聽的白矩子一身身冷汗不斷,一張臉白裏透青,昔日豐神俊朗的模樣早不複存在。
如意彎下腰,用袖子為白矩子抹去額角冷汗,白矩子咬牙避讓疼的全身發顫。
“你別怕也不用躲,我沒有龍陽之好,不過魏王有呢。”如意笑的陰險無比,“你看你,模樣好,皮膚也白嫩,身段勻稱。尤其是這雙眼,又冷又美…”
“住口!”白矩子感覺被侮辱了,他最恨別人觊觎他的容貌。
“魏王最喜歡你這樣的俊秀少年,你還不知道吧,主公已經有意把你獻給魏王。你不用恨主公,他也是沒有辦法,魏國上下誰人不知魏王獨寵龍陽君,偏偏龍陽君總是和主公對着幹多番壞他好事。主公早已心生不滿,只是苦于尋不到姿色能與龍陽君匹敵的少年。如今不用愁了。”
“你…你是信陵君的人?!”白矩子也不是蠢笨的,猜到所謂的主公即指信陵君,他現在是又驚又怒。信陵君與他是八拜之交,他不會如此對待知己。“你在騙我!我從未見過你!”
如意淡淡一笑為白矩子整理散亂的前襟,她背了一節《魯公秘錄》所載“投石車”所需的材料與工藝,白矩子呼吸一窒耳朵嗡嗡聲不斷。這是秘錄內的攻城器械之一,秘錄何等重要,不是信陵君的親信之人如何知道內容。
“你真是不成氣候,到現在尋幾個墨匠依舊毫無進展,也難怪主公惱怒。我勸你還是乖乖地交出魏墨,也許主公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會給你留些體面。魏王年歲大了,身子力不從心,難免會用些藥以助興致。”
說到最後一個字,如意猛地撕開白矩子的前襟,雖裏面還有一層中衣在,白矩子已羞憤的咬破唇角。
“不要恨,也不要怨,你收主公的財帛之時應該想到不是那麽容易拿的。還是寫了禪位書吧,我準了阿柔帶你離開,你還有一線生機。”“你會如此好心?”這種話白矩子如何肯相信,大不了一拍兩散。仿佛看透他的想法,她拉過被子輕輕蓋上繼續哄騙。
“你死硬對抗有什麽用,主公還是會用其他的法子掌控魏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年輕有大好的将來。我其實也不是想幫你,只是想給自己留條退路,将你獻給魏王,難道我不怕你得勢之後回頭報複我麽?主公是什麽樣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屆時他不會理會我的死活。不如這樣,你幫我拿到禪位書,我回去禀告主公說你死于墨門鬥争之下,我完成任務你逃脫升天豈非兩全其美。你且想想,明日我讓阿柔給你送藥,機會只有一次,你想清楚。”
留白矩子考慮一晚,如意用布巾塞住其口放下床帳離開。院子裏的枝影搖曳,風不止沙沙聲不斷作響。如意在廊下穿梭,夜影灑滿半張側臉斑駁如鬼魅一般,幾個巡邏的弟子路過畢恭畢敬的問好。如意客氣的回應,知道這一班輪值的是趙墨的弟子,于是囑咐巡夜要打起精神留意各處。巡邏弟子點頭稱喏,有一個估計瞧如意脾氣挺和善的,多嘴問如意是不是回房歇息。若是,他在前頭提燈照路,不怕地上黑一腳踩空。
“盧某還要去瞧瞧曹師叔,不用理會我,你們去吧。”
如意目送弟子離去,然後她徑直去到另外一間院落。負責暗哨的弟子看是代理矩子連忙顯身,照例詢問有無外人闖入,如意知道無事點點頭讓弟子退回到暗處。
推開門進入再反手闩門,如意不意外看到善柔也在。善柔正在給曹秋道施針,她的動作很熟練,整個過程面無表情。
“如何?”善柔木着臉搖搖頭,曹秋道自昏迷那日起不曾醒轉過,每日水食都是強行灌下的。
“你那邊如何?”善柔問的是白矩子那邊,知道有松動跡象她松一口氣。她雖不愛他,但并不想讓他稀裏糊塗的死去,畢竟他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
“可我不明白為什麽要騙他咱們是信陵君的人?”“你舍不得讓他死,他不死就會回來報仇,我們就會很麻煩。那就引火燒到別人身上去,要殺要刮與我們不相幹。”如意的宗旨死道友不死貧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不夠時間寫,又得拖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