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惡搞番外
雲英未嫁的姑娘在男子床上睡過,擺在她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麽嫁給床的主人,要麽剃度出家青菜豆腐。
曲嫣紅疼寵如意斷然不會讓她做尼姑,同樣的她也不舍得把如意拱手讓給無情,不是心中對諸葛正我有愧疚,照她的脾氣定會一劍硬生生劈出第三條路,那就是砍了無情。
“無情不錯的,雖然雙腿不良于行身子也弱一些,但他腦筋聰明雙手靈巧,暗器功夫在江湖上也排得上號。而且他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精通音律…”
曲嫣紅默默看着諸葛正我開開合合的嘴,不改行當媒人簡直浪費。
“師兄你和我說再多也沒有用,這事還得如意自己拿主意,我不能替她做這個主。”曲嫣紅幹脆不問不管,由着諸葛正我瞎折騰去。
于是乎,諸葛正我拉上柳飄雪一起洗腦如意,希望她快點從了,不是,是想通了答應無情的婚事。如意心裏已有主意,自動屏蔽各種對無情的溢美之詞,用現代人的觀點闡述她對婚姻的看法。
“如意認為成親此事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雙方不是在兩情相悅之下結合是無法長久相攜一生。我與無情公子在性格上已經不相投,他喜靜,我好動。飲食習慣南轅北轍,我嗜辣成性,他偏好清淡。最大的問題還是我們的觀念無法統一,他凡事依法循例規行矩步,我則跳脫随性喜怒由心。無情公子只是一時意亂情迷,等他想清楚定會後悔自己草率的行為。如意也不想誤己誤人,真的不能接受他。”
話說到這個份上,諸葛正我歇了撮合的心思,将原話轉給無情知曉。諸葛正我勸慰道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
“世叔不用安慰我,我很清楚,她嫌棄我是殘廢。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無情神情淡淡的,用一張面癱臉掩蓋情緒。
隔了兩天,如意已經痊愈出屋曬太陽。議事廳的屋檐上是神捕司最高的一棟樓,位于高處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如意一個人坐着。東廂的門開了,無情從屋內出來去到兵器庫,這是他每天要去的地方雷打不動。
無情在院子裏測試連環弩的威力,金銀劍不在,鐵手陪在一旁打起下手。鐵手是如意見過性格最敦厚的男子,也是唯一和無情對話十句以上還能保持笑容的。
“大師兄好像有心事。”品行敦厚的人經常給人呆呆笨笨的錯覺,其實這樣的人非但不蠢笨,心思比普通人細膩的多,這類人更懂得察言觀色。“心裏有什麽不痛快可以和我說,悶在心裏容易生病。”鐵手不曉得發生在無情身上的事,他懷揣一顆火熱的赤子之心想幫助身邊的人,無情更是他主要關懷對象。
無情默默摩挲弩身,沉默幾秒他說是在煩惱諸葛正我不讓他查賭坊血案的事。
“世叔總有他的理由,雖然我也很奇怪為什麽世叔不讓你插手這個案子。”“這起案子牽扯到二十多年的一場滅門血案,昔日兵器世家成鼎天通敵叛國,遭鐵面判官霍道玄滅門…”無情将打探來的消息與鐵手分享。“我認為這家案子沒有那麽簡單,神秘人所用的兵器很可能是成家留下的,只可惜成家人已經死絕,沒有留下活口。”無情苦于沒有線索,無法追查下去。
鐵手附和幾句拍了拍無情的肩頭,“時間差不多,我該去上課了。”“去吧,金銀劍也快回來了。”無情目送鐵手離開動手改良連環弩。
如意看着鐵手走遠,她捏了捏曬熱的肩膀,目光一轉,一隊人馬由冷血帶着來到馬廄。一一上馬後,冷血打頭帶領這隊騎兵奔出神捕司,如無意外應該是去開封城外練習設置陷阱機關,這本該是無情的課,因他嘴毒,才不得不讓冷血代課。
一只白鴿落到屋檐上,如意掃了一眼沒有理會。柳飄雪在後院養了不少通信鴿,有時鴿子們會飛到屋頂房梁等處,等到喂食時間才會乖乖地回籠子,就像神捕司那群捕快,一到飯點準保回來。
信鴿獨自玩耍了一陣又飛到後院,廊下出現一抹綠,身姿婀娜,與衣裳一色的發帶夾纏在烏發中,從遠處看此女輪廓不難猜測是位美麗佳人。
“無情公子。”桑芷妍端着一張托盤,無情移目望到的是一張柔美笑顏,他別開臉藏起失望之情。“勞煩桑姑娘給我送藥,放着吧,我一會兒就喝。”
“我今日換了藥方,加了一味幹草,喝起來不會覺得苦。”
桑芷妍放下托盤偏頭看着無情,黛眉清目,氣質出塵,最動人心魄便是垂眸輕笑時,可是她很久沒見過那樣的笑。
“桑姑娘總是對病人那麽細心。”“可惜你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總讓我操心。”桑芷妍正繞起胸前的發辮,說完她被自己的話逗樂起來。“快喝吧,我一路過來,藥應該不再燙口。”
無情喝完藥與桑芷妍寒暄幾句,見她沒有離去的意思不禁奇怪問道:“桑姑娘還有事?”“剛才為你號脈之時,我發現你脈象浮動,應有心事難纾,這對于你的病情不利。所以想問問,看能不能幫上忙。”
接二連三的有人幫忙開解,無情自嘲現在是人人都看得出來他有心事,關鍵惹出他心病的…等等,她在屋頂上有多久了。
“桑姑娘我還有些事。”無情匆匆走了。
輪椅隆隆來到議事廳後排,無情投射一只飛镖上空。閃閃銀光嗖的飛到跟前,如意接住跳下,姿态輕靈優美落地無聲。
“是什麽深仇大恨你要用暗器打我?”“既做不成夫妻,索性成為敵人也好。”無情對如意笑了笑。
“這麽極端?”如意步到跟前還回飛镖,指尖微觸的瞬間兩人心裏不約而同回憶起那個晚上。
她默默喝他喂來的藥,一勺勺苦的人想哭,她被笑容所蠱惑居然一滴不剩的喝下去。而他看着她愁眉苦臉張唇吞咽如此乖順,以為婚事十拿九穩雀躍無比喜不自禁。
“如意姑娘。”他說。“無情公子有什麽指教?”她問。“你與王妃什麽時候回王府?神捕司的房間不夠用。”他在趕人。“娘娘和趙昌還憋着勁。”她也想走。
“諸葛正我,你給我滾出來!!!!!!”
趙昌的聲音吼的這裏都聽得見,如意與無情對視一眼,後者突然笑了一聲,“想什麽來什麽。”“趙昌來了,我去找娘娘。”如意匆匆去搬救兵,想到什麽她拉住無情叮囑道:“他畢竟是王爺身份,心眼又特別小,你注意言辭不要與他起争執,不好收場。”
“…好,我不說話。”
趙昌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來,他罵諸葛正我不要臉勾引別人老婆,又兵圍神捕司不見妻子不撤兵。神捕司如臨大敵,一個個嚴陣以待。
“原來是王爺駕到,怎麽不提前打個招呼呢,真是讓神捕司上下蓬荜生輝啊,民女參見王爺。”曲嫣紅登場了,她卸下金釵玉環棄去绫羅綢緞,以平民百姓自稱,氣的趙昌嘴唇直哆嗦。
“愛妃是本王錯了,本王給你賠不是,和我回去好嗎?”帶兵來就是為了強逼,見到妻子又不自覺放下身段。
“神捕司哪來的王妃,請王爺不要開這種玩笑。”“嫣紅!”曲嫣紅堅決不認丈夫,住來神捕司已有大半月,趙昌如今才找來什麽都晚了。
諸葛正我見勢不妙連忙打岔,他請趙昌夫婦入內院細談,趙昌也不希望家醜暴露人前急忙答應。一行人轉到內院,趙昌要求與曲嫣紅單獨說話。
“我與你無話可說。”曲嫣紅高傲的揚起下巴,任憑趙昌苦苦哀求不屑一顧。
這種場面如意是見多了,她翻出辣椒幹準備看戲,無情不動聲色靠過去輕聲道:“人家夫妻間鬧矛盾,你不勸也罷了,倒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果然沒有心肝。
“回回犯錯回回跪地求饒,我看看趙昌能撐多久。”“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輕易下跪…”“那我問你,如果你是趙昌,你要娘子還是要所謂的面子?”當然是要娘子,可你給我機會麽,無情心中腹诽不斷。
“都是我的錯,我那日說話太重傷了你的心。嫣紅,我向你發誓,這輩子不會再納別的女人。你相信我,我是誠心誠意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和我回去好不好?”趙昌扯動曲嫣紅的衣袖,被推開又纏上去。“你不在我身邊,我吃不香,睡不好,晚上做夢都是你。”
“是嗎?我怎麽瞧你紅光滿面還胖了。”曲嫣紅哪裏是幾句花言巧語能夠輕易哄回的,趙昌見無法打動急的熱汗淋淋。
“說那麽多都是白費唇舌。”如意小聲嘀咕着快跪快跪。
“如意你發現沒有,王爺與王妃的性情也是大不相同,王爺怯懦,王妃豪爽,夫妻十多年有些矛盾,打打鬧鬧在所難免,不過最終還是會和好。這夫妻相處之道是互相遷就互協互助。”“諸葛先生沒成過親倒說的頭頭是道。”如意笑諸葛老狐貍逮到機會又來洗腦。
諸葛正我笑了笑,“沒錯,我是沒有成過親,但我人生閱歷豐富通曉人情,你畢竟年輕,男女之事懵懵懂懂未窺破其中奧妙。你如果不信,咱們打個賭。”
“賭什麽?”“我賭王爺不用下跪就能哄回師妹。”“諸葛先生你實在是不了解娘娘。”如意篤定趙昌這妻奴定然會跪。
“你直說你敢不敢賭吧。”“賭注是什麽?”“自然是你與無情的婚事,輸了,你嫁給我們家無情。你要是贏了,整個神捕司我拱手送給你。當然你要是害怕,不賭也罷。”這個賭注可是不小,無情心中忐忑,想阻止偏偏嘴唇黏了漿糊似的張不開,他緊張的看着她,只見她嘴唇開合說了兩個字:我賭。
神捕司張羅辦喜事,附近的街坊聽到信兒都來賀喜,來往神捕司的人各個笑逐顏開,唯獨準新郎悶悶不樂的。
“你耷拉着臉做什麽,被坑的那個人是我。”核對嫁妝(趙昌送的)清單,如意琢磨這些物品要擱到哪裏去,神捕司地方不大,除非改建擴充。
“我想和你談談。”無情打算取消婚事,雖然很感激世叔妙手布局,可他不願意這樣娶到如意,手段太肮髒,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嫁進來。說出心裏的想法,他認為她會同意的。
“那我悔婚咯?”“嗯。”苦澀在心中彌漫開,他強撐起笑臉。“世叔那裏我去說明,他不會為難你的。”
無情言出必行,他立即動身找到諸葛正我要求解除婚約,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諸葛正我一心盼望無情能夠幸福,眼看鴨子要拔毛入鍋他卻要放生,諸葛正我惋惜不已。
“無論你怎麽做世叔都支持你。”
諸葛正我在對外公布前又找了一次如意,她正在選嫁衣配飾,紅豔豔的衣裙挂在屏風前,柳飄雪正幫忙挑選搭配的首飾(趙昌送的)。
“你們這是?”不是說不成親了,還搗騰什麽。
“當然是成親前做準備,多此一問。無情呢?”柳飄雪來時就沒見到人,最近總覺得這孩子神不守舍的太古怪。
諸葛正我奇道:“你不是要悔婚麽?”“什麽?你要悔婚?!”這怎麽行,請柬已經發出去,柳飄雪連忙勸如意不可使性子。
“使性子的一直是無情,他這性情早晚我給他扭正了。”完了,剛想起來沒紮耳洞,結婚那天不戴耳環可以麽。讓無情改裝成夾扣式吧。
如意不取消婚約皆大歡喜,當天晚上無情吃過飯開始修改耳飾,這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不過數量多,一一改制起來也耗費時間。做到子時一刻,無情揉揉酸脹的雙目吩咐金銀劍準備浴桶熱水。
騰起熱氣的水面上浮着一層花瓣,無情嘴角微微一抽。
“這是少夫人千叮萬囑的,她還讓桑姑娘調配了精油,囑咐少主洗臉沐浴時一定要用,保持最佳狀态過洞房花燭夜。”金銀劍盡職盡責的繼續投灑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