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秦記如意二三事

第67章 ☆、惡搞番外

趙昌從大理跑來開封了，來神捕司接妻子的那日，趙昌大手筆的送上不少禮物，不過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玩意兒。如意偷偷将購物單據交給柳飄雪，直言不喜歡的盡管拿去退掉換錢。柳飄雪不是那種矯情的女人收下謝過和如意說好飛鴿傳書保持聯系。哪曾想趙昌短期內并不打算回大理。

當朝重臣蔡京遣了人将趙昌在京城的舊居收拾一新，趙昌久不回繁華的京城很是想念，這次回來小住帶着曲嫣紅四處游玩，當然所有的開銷都是蔡京不動聲色的買單，趙昌自己一文錢都沒有出過。曲嫣紅看在眼裏，她提醒丈夫與蔡京結交需注意分寸，無奈其夫連日來紙醉金迷已經飄飄然。

“很久沒有玩的那麽盡興，愛妃不要掃我興致嘛。”曲嫣紅念及在外要給趙昌幾分體面便不再約束，只規定不論多晚都要回府來睡，怎知稍稍一松手，趙昌越發的膽大竟背妻偷腥兒，被抓現行還死不認錯。

“本王就是娶小蝶做妃，你都沒有資格阻攔。”趙昌惱恨曲嫣紅說話拿槍帶棒，在拜劍山莊他這一家之主已經形同虛設，來到開封這悍妻不改作風，大庭廣衆下他面子。“嫁給本王十多年一個蛋都沒生出來，本王忍你很久了！”口不擇言之下，趙昌說出禁語。

“王爺以後用不着再忍下去。”曲嫣紅方才還妒火中燒幾欲發作，一聽趙昌斥其多年無所出，她瞬間如墜冰窟身寒心冷。朝着趙昌福一福身，在他的錯愕下她轉身離去不曾回頭，目睹經過的柳飄雪急忙追趕上去。

如意很久沒來神捕司，今日得空她跑來串門，結果不巧柳飄雪外出上香。如意在內院等了一陣，先遇到游冬和她聊了一會兒，跟着藍若飛咋咋呼呼闖進來，還沒說上幾句話瞧見鐵手随他走了。等了又等，追命自屋檐而下問有沒有看到冷血，如意搖頭的同時聽見輪椅滾動聲。

“冷血在巡邏。”無請指點迷津，追命一聽蹿上屋頂很快沒影兒。

“你來找雪姨？”

其實用不着多此一問，全神捕司上下都曉得如意與柳飄雪交情不錯。如意點頭，她掀開籃子露出大串大串的葡萄笑說得了好東西特地送給姐妹嘗個鮮。

“這是皇上今早賞的，趙昌得了兩筐，我特意分了一籃，若雪姨吃的好明日我再帶一些。你要不要嘗嘗？都是洗幹淨的。”如意大方的邀無情品嘗，後者一時猶豫起來。

“吃個水果也要左思右想，累不累啊你，過來坐會兒啊。”如意一直招手，輪椅磨磨蹭蹭的挪到石桌旁。如意将葡萄籃子推過去一些，“最近神捕司忙不忙？我看到幾個新面孔，是新招的捕頭？”

如意像和老朋友聚會一般閑話家常，從神捕司一直聊到胭脂水粉，一般男子聊這種話題都會聊不下去。無情已經聊不下去，只是默默地吃葡萄，禦賜之物果非凡品，清甜多汁齒頰留香。消滅掉一串，如意轉話題。

“這裏沒外人在，我們聊個私密話題，你覺得諸葛先生會不會娶雪姨？”“咳咳…”無情不幸嗆到，當一只不屬于自己的手爬上胸口拍撫，他咳的更兇。好不容易喘勻氣，無情沒好氣瞪一眼如意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姑娘家，毛手毛腳的。”

“以前師父也經常這樣說我。”如意很是懷念元宗，“他總說我是個禍害來着，還說當初不應該腦子發熱收我為徒，他一個人更自在些。”

“你師父不喜歡你？”“也不是，剛開始跟着師父什麽縫縫補補拾柴做飯的活兒都是他老人家搶着來做。”無情同情起那位師父。

“令師如此也是難得。”“的确難得，天下間找不到那麽不省心的師父，老被那些混蛋師叔當槍使，他還傻乎乎的，整日滿口‘仗劍天涯濟世為懷’，不是我在，他早讓人啃的屍骨無存。一把年紀又不是什麽小夥子，身體勞損還不肯乖乖喝藥，逮着機會背着我喝酒，勸多少回都不聽。語氣還不能過重，不高興還離家出走。平日裏老小孩一個，玩起來比誰都瘋，打賭輸了沒幾次肯認賬的。”無情沉默，看起來還是如意過的更為辛苦。

“你師承何派？”無情已經憋着想問很久，江湖上的門派他都略有耳聞，知道門派就尋得到地方。

“墨門。”“不願說算了。”無情轉動輪椅欲走，“就知道你不信，以後不告訴你實話。”如意哼了一聲，輪椅頓停。

“認識你這麽久，你嘴裏有幾句真話。”“喂，我人品沒那麽差吧。如果我說我還有一柄莫邪扣在趙昌手裏，你也不會相信的。”“當然不信。”“算了算了，姐看你年紀小，姐不和你計較。”已經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現在無情不走，如意也要趕他走。

“去找你家桑妹妹談情說愛去。”如意揮起手趕蒼蠅一般。

“不要胡說，我與桑姑娘純屬朋友之誼。”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他與桑芷妍關系親密，無情表示不服。

如意啧了一聲撚起一粒葡萄慢悠悠的剝皮往嘴裏送，“少年有點魄力好不好，喜歡人家姑娘大方承認不會掉你一塊肉的，用不着害羞。趁着人家姑娘名花無主趕緊把人定下來，晚了她跟着別的男人跑了你哭都哭不回來。要知道你自身條件不咋地，你看我幹嗎？想吃葡萄自己剝…”

水眸內湧現起的怒意驚的她一顫，是她說錯什麽了。

“你真的不喜歡桑姑娘？還是你心裏有別的意中人？”如意試圖從面部表情分析，只見無情一瞬不瞬盯住自己，嘴唇抿得緊緊的，已經氣到拒絕交流。

如意短嘆一聲，将指尖的果肉塞到無情口中。“你這樣是不行的，腳踩兩只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自己找個機會和桑姑娘說說清楚，記得語氣婉轉一些，別傷了桑姑娘的心。金銀劍那裏你也要約束他們的言行，其他人那裏慢慢再說。”

慢慢咽下果肉，無情臉色和緩幾分，他道：“我還用不着你來教。”“是是，無情公子聰慧過人，所以請處理好你目前一團亂的情感問題吧。言歸正傳，到底是哪個小狐貍精有本事在桑姑娘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到你？”

“你想知道？”無情不答反問，如意聳聳肩，“如果你不想說大可以繼續保持沉默。其實呢，我更想知道雪姨和諸葛先生有沒有可能在一起。說啦，到底有沒有可能？咱們來分析分析。”如意将話題又兜回去了。

“上輩子我是做錯了什麽。”無情苦笑起來。

正當如意還想再說點什麽，柳飄雪回來了，同行的還有曲嫣紅與諸葛正我。

“娘娘怎麽也來了神捕司？娘娘您這是…”曲嫣紅神情憔悴，她一入座即刻歪在如意肩頭，有氣無力的樣子着實讓人擔心。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出人意料。”柳飄雪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怎知曲嫣紅卻突然道一句她要休夫。

“師妹不可任性，在這裏散散心，過些日子我送你回去。”“回去？回哪裏去？我還有地方可以回麽？”曲嫣紅遭受接二連三的打擊，她心如死灰兩眼空洞洞的。“如意，我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

如意摟緊曲嫣紅用眼神詢問諸葛正我，他搖頭無聲嘆息，再望柳飄雪，她欲言又止。

曲嫣紅又住來神捕司，據說和諸葛正我之間的誤會已經徹底解開。上次來她是王妃的身份，這次是諸葛正我的同門師妹。神捕司上下嘩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諸葛神侯與齊王王妃關系這般密切。但更為讓人大惑不解的是，曲嫣紅開始在神捕司做事，連帶的如意也開始了她在神捕司兼職的歲月。

首先如意在神捕司開設了早會與晚會，早會即是衆捕快早飯過後各自報備要做什麽任務，誰與誰搭檔。晚會的時間是在晚飯前進行，除了彙報每日的工作進度與所遇問題，最大的作用是互通消息，防止信息閉塞。

緊接着如意針對目前神捕司在職人員進行統一培訓，将開朝以來案件挑出十件比較典型的還原現場，把在編捕快全部打散分批進行測試，最後現場解說。

“大部分兇案現場都是第一案發地，除了保護好證據，還要留心圍觀的人群之中有無可疑份子。數據證明，有九成的兇犯會再次回到現場…”衆捕快奮筆疾書。

“光會分析案情還不夠，作為一個捕快在維護公衆場所秩序，保證人民財産安全的前提下，也要懂得進行自我保護。現在請來桑醫師為大家講解幾種基本的包紮技巧，大家掌聲歡迎。”如意帶頭鼓掌，桑芷妍在掌聲中上到講臺。“你們認真聽，課後倆倆一組進行測驗，考不過的取消加班補貼。”臺下嘩然一片，只有諸葛正我啪啪的拍手，對他而言少筆支出也是好的。

培訓課如火如荼的進行，神捕司四大捕頭也被逼着各自授課。一開始諸葛正我很擔心冷血會發飙，沒想到他的野外生存課極受歡迎，反而無情的課大夥兒不愛上，能缺席就缺席。

“你的态度能不能改一改，又有人投訴了。”投訴是可以匿名的，于是大家都躲起來寫小條，比如諸葛正我龜毛，又比如追命利用全職開小差，控訴的最多還是無情太過毒舌。

如意将投訴信放到桌上，無情冷哼一聲根據字跡清楚的報出一串人名。

“他們有意見完全可以當面對我提，用不着做這些小動作。”呷一口茶，無情神情自若的提筆繪畫，所畫之人正是如意，但不同面前這個柳眉倒豎的，紙上如意巧笑倩兮雙目含情。

“喂，你畫歸畫，別把我畫那麽醜行不行？”如意剛想說下次打死不做這個模特兒，卻讓無情一句“是你生的不美，我只是照實來畫”堵的心塞不已，她無力的趴在桌上。她搞不定這娃，嘴巴太壞了。

“你坐端正些，畫不好又要怪我。”“随便了，反正我醜，再醜點也無所謂。”自暴自棄中，如意不肯擡頭。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又是閉眼狀态，如意睡着了。

醒來之時四周昏暗與大腦一樣混沌，如意聞到被褥上帶有淡淡藥香就知身下的不是自己的床。掀開床帳，星點燭光透了進來，一白衣男子對燭夜讀。仿佛是背後生了眼睛，他在她掀帳之後轉過頭對她淡淡一笑。燭火映照下他半張臉龐線條柔和至極。

“先吃藥還是先用粥？”他問，藥和粥都放在托盤上運了過來。離她越近，他臉上的笑容越為明顯，她呆呆的模樣也不錯。“知不知道你染了風寒？這麽笨，你不是一直很聰明麽。”說話間他摸摸她的額頭，有些涼意，不過沒有冷汗，藥起效果了。

“有沒有頭暈的感覺？”覆在額頭的手掌滑到臉頰上，掌心的溫度攀升的飛快，連帶她的臉也發燙到不行。

“能不能別晃…”他的臉移來移去的，不暈也要暈了。

“好。”他把她攬到跟前，用手指梳理睡亂的發絲，視線從眉眼漸漸膠在近在咫尺的唇上，他輕輕地問：“你想不想知道我心裏的那個小狐貍精是誰？”

“…估計…是我…”快嘲笑她自戀，快嘲笑她自戀，快嘲笑她自戀，求你了，毒舌君。

“果然聰明，你想先喝藥還是吃粥？”“我想見娘娘。”“也好，我讓金劍請她來，順道求個親先把你定下來，不怕你和別的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