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帶話給你,說你做的那面太好吃了,以後有機會還做與她吃。”
“不用等以後,今天你回去的時候,我做好了,你帶回家侍奉母親吃飯。”
兩人在屋裏叨叨絮絮的說了半上午,一會你說這幾日到了書院和同窗們論了什麽詩句,我就誇獎你用得那個詞恰當。我說了前些日子為你做的腰帶,費了怎樣的功夫,你就連道我辛苦了。
很平常的話語,方奎願意說,也願意聽,兩人倒是有點蜜裏調油的感覺。
直到琴子在門口催了又催,才離開。原來今個方家有客,他不能留飯了。想想方奎都覺得虧了。上京的表弟今日就到了,他要回去陪客。
臨行前,方奎對孫嫚子說道“表弟從上京來,能住個月吧的。我要重陽節才能來看你。有事不要瞞着我。自己辦不了的就找我。”
“嗯。”
最後方奎依依不舍的騎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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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孫家款待了徐家父子,肉管夠,酒管飽,菜敞開的吃。吃的那徐大徐二覺得一年的油星都夠了。
夜幕降臨,徐家父子才醉醺醺的趕着牛車回家,回到家倒頭就睡。倒是把家中守着娘三個吓了一跳。
牛車上裝了六盒子月餅,還有十幾斤的肉并兩壇子酒,還有十根大胖蓮藕。這是孫家的回禮?太重了些。
孫梁氏是八月十四日回娘家送的中秋禮,孫成渝趕着牛車,帶着半車子禮品,拉着媳婦和兒子在衆人羨慕的眼光中駛見岳家的村子。
其中住在梁家前屋的郭婆子看的真是眼熱啊。梁家找了個好女婿,秀才,還會打家什撈錢。那裏像她給大女說了那麽歪裏吧唧的大女婿,反而糟蹋了家裏另外兩個女兒。
她唉聲嘆氣的回家家,又看到二妮,三妮兩個坐在炕頭上做針線,說說笑笑。郭婆子不由心裏一股子氣,上前拿起那笤帚疙瘩就往她們身上打。
“做針線就做針線,浪啥?我郭婆子要強一輩子,卻被你們兩個賠錢貨給連累了。現在誰不知道你們兩個跟着三狗子!我這輩子做了什麽孽啊!”郭婆子也不打了,坐在炕頭上哭了起來。
二女趕緊上前緊緊的抱着老娘也哭了起來“娘,是我和小妹不對,您別氣着自己。我們以後不說笑了。您別哭啊。”
郭婆子看着如花似玉的兩個女兒,扔了笤帚疙瘩娘三個抱頭哭在炕頭上。
孩子再不好,是她教的不好。現在誰看了她當面客氣着,背後都指指點點的看不起她。現在她想給女兒找戶續弦的,人家都嫌棄,怕将來那頭頂上的帽子是綠的。
娘三個洗了臉,有梳了頭,這時候,那郭家大妞與夫婿秦三狗子也上門了。手裏拎着差不過一斤肉,味道有點馊了。
看見岳母和兩個小姨子,滿臉的笑容說道“岳母身體可好?兩位妹妹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郭婆子連忙對兩個小女說“還不快回去去。”
聽了娘的話,兩個妮子跑回屋裏不再出來。
郭大妞看着老子娘說道“娘啊,我還沒和妹妹們說句話呢。三郎,你去地裏找爹吧。”
“哎!”這次秦三狗倒是爽快的答應了,轉身走了。
郭婆子對自己大女沒什麽好臉色“說吧,你又使什麽彎彎繞?”
“娘,哪有這麽說你女兒的?我是看兩個妹妹在家找不着好婆家,心裏急啊。前日裏有人托我婆婆給鎮上一個劉書生家裏找個婢女,我就想着讓二妮去,娘看怎麽樣?”
“哼,你婆婆那個摳樣,好事會告訴你?別是把二妮賣了你們花錢吧?看着我糊塗了,為嫁女兒心急,來謊騙我是不是?”郭婆子一下子就說出了內裏。
“娘,哪有。”郭大妞有點讪笑。
“甭管什麽,我是不會信你了。吃過飯趕緊走吧。那半斤馊肉也帶走,我還吃不起!”
“不是半斤,是八兩。娘你說錯了。”
郭婆子和郭大妞說的話聲音不小,巴在房門口的二妮和三妮都聽到了。三妮心眼子多,臉上默不作聲,心裏卻開始盤算着。
孫成渝在梁家受到了貴賓是招待,不光是因為他是個秀才,還與他帶了的過節禮有關。這次孫梁氏也不埋怨了,她滿口子說着小姑子的好話,倒是把自己妹子給說的吃醋了。
吃過午飯,孫梁氏就要往家走,梁家大娘不禁挽留道“吃了晚飯再走呗,你家裏也沒有什麽活計,割秋還沒開始呢。”
孫梁氏笑着說“今夜裏下半夜,大伯家裏魚塘起魚,妯娌還在月子裏,我們要回去幫襯着些。先回去幫着做些飯食什麽。”
梁家大娘點點頭,表示大女做的對。倒是那小妹子說酸話“又不是你家,你費那麽多心幹什麽。傻啊?”
這話也被孫成渝聽了臉色不太好看。
梁家大娘橫了小女一眼,趕緊的說“應該的,兄弟之間不幫襯,有事誰還搭把手?大女做的對。趕緊家去吧。給你公婆問好。還有謝謝你小姑子難得挂心我。我領她的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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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這日裏天剛蒙蒙亮,孫大秀才家的魚塘起了魚,鎮上有錢的沒錢的都去稱條鮮魚過節。不到一個兩個時辰,一池子魚賣光了。
賣魚的事情是男人們在忙活,孫家的廚房也傳出陣陣肉香,魚香還有蔥姜蒜的味道。這是孫嫚子在做中秋午飯的時候,二嫂打着下手,老娘燒着火。
三個小子在院子裏折騰着盆裏的花鲢魚,你說這條大,我說那條長,玩的好不樂乎。這時候,街門開了,孫家的男人們回來,三個小子歡呼着各找各爹。
中午,孫嫚子是在大哥家陪着大搜子吃的。
“小妹,你回去吃吧,今個你更應該上桌。”孫徐氏對小姑子說道。
孫嫚子加了一塊魚肉放在她的碗裏,又剝了一個雞蛋遞在她手裏,才開口說話“我在這裏陪你,是想和你說說話。”
從瓦罐裏盛兩碗魚湯,一人一碗,她又說道“前幾天吳家事,我怕你心裏覺得對不起我,所以就來和你說說話。”
“小妹,你不怪我麽?”孫徐氏有點沒底氣。
“不怪,你是你,別說吳家不是你,就是徐家叔嬸也不能代表你。還有,在我眼裏你可是孫家人。你為爹媽生了三個孫子,就是一大功臣。”
“嫂子還是覺得對你不起。我------”
“以後對爹媽好,對哥哥好,好好待我侄兒就成。咱們孫家将來就看你的了。你是大嫂,你做的好了,以後的嫂子個個像你。咱們的日子能過不好?”
孫嫚子開解大嫂道。
“好。”孫徐氏答應着。
“嫂子快吃吧,這幾日三牛長了不少呢。這可是你的功勞。”
孫徐氏也是硬氣的,少鹽發甜的豬蹄湯一天三頓,頓頓喝,為了三牛,只要對孩子好的,她都吃。讓嫚子佩服的很,這就是母愛。
今年賞月多了好幾種餡的月餅,其中又以蛋黃的最好吃。月夜過半,孫家四個兒子也望月吟完詩回家睡了。
孫嫚子倒是睡不着,坐在院子裏望着空中的明月。半夜了,院中的蛐蛐叫聲疊起,露水也下了,她的身上有點濕漉漉的。院子裏彌漫着秋天的氣息,有着莊稼的青氣,水果的清香,高粱的糧食的暗香。她覺得這個着月夜無比的夢幻。
月上中天,她起身撫了撫身上的露水,轉身要回房,轉過身去卻吓了一跳,只見方奎剛剛翻牆進來,剛站定她身後。
她捂着嘴,沒有發出聲來。
方奎卻無聲的笑了,上前擁住她,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我只是想在門口待會,可是坐在門口的方石上,心裏卻在說你在院子裏等我。我不信,不想,那心思非要我看看。所以,所以我就看到了你。”
這刻的孫嫚子聞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臉頰上兩行清淚。她想家的心思有誰能懂?她壓制着本性,做一個人人樂道的淑女,是多麽的委屈。難得有個人能借她肩膀靠靠,她就窩在他懷裏哭了。
懷裏的女子的淚痕吓着了方奎,他趕緊的說道“我這就走,就走。你別哭,我錯了。”
他把她送回房間,正要離開,只聽心上人說道“奎哥,謝謝你來看我。還有,重陽節我等你來。”說完就掩上了門。
方奎看着門,愣了好一會才樂呵呵的回家了。在路上還不停地埋怨那個表弟,要不是他今晚拉他賞月,他就能和嫚妹多相處會了。
☆、劉買婢
日子進入了割秋時候,家家戶戶都忙的腳不沾地。十八日,徐老娘帶着二女來到孫家,來看自己的大女還有看看孫嫚子願意聘二女為管事娘子。
孫徐氏看着瘦的能被風吹走的二妹,心疼的要死。
徐二女青梅連忙說“大姐你別難受了,我已經和那吳二林離合了。現在,他們家想着是還我嫁妝還是讓小狗子跟我。”
“嗯,妹妹可是熬出頭了。”
“大姐,你家小姑子可在家,我想給她磕個頭。謝謝她能撈我出那苦海。”
“中,娘你帶二妹到我婆婆屋裏。孩子們也都在她那兒,家裏秋收,家裏家外都是她張羅着。”
徐老娘對大女說道“你安心的坐月子,我把你妹妹送過去,讓她去幫着作飯,我到你婆婆那裏幫忙摘花生。家裏的地少,活兒少,我們在這裏幫襯兩天再走。”
孫徐氏開心的笑了。
徐青梅第一次見孫嫚子,她覺得孫嫚子真是俊。家裏忙裏忙外的也是真能幹,忙裏偷閑還哄着幾個侄子讀書呢。
她見大姐家的大牛,比小狗子長一歲,現在讀書讀得朗朗的,字寫也寫的有模有樣,見了她來,趕緊的帶着兩個弟弟起身作揖行禮,做事有理有法,讓她見識了秀才家就是不一般。
“孫家妹子,二姐謝你大恩。”孫青梅一件嫚子就跪了下去。
“快起來,二姐,你都叫我聲妹子了,那就是自己人了。”孫嫚子放下手裏活計,攙扶她起身。
徐青梅眼淚漣漣的說道“我已經走出了吳家了。沒有你的幫忙,那裏還有我的活路?這輩子,我就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我聽說了你這裏找做事的娘子,我就來了。我賣身給你都成。”
聽了她的話,孫嫚子倒是笑了“二姐,我是找個管事娘子,是聘請,不是買斷身家。還有,吳家要是知道你自賣為奴了,那裏還能把你兒子送到你跟前?”
她攙着徐青梅坐下,又說“你給我做管事娘子吧。不過,要先做做看,要是你能擔得起,你繼續做着,要是擔不起,你就算是我身邊的丫頭了。”
“丫頭不就是小姑娘麽?”
“都是做事,用誰順手就用呗。再說了,我是請人做事,不是請姑奶奶回來供着的。”孫嫚子對世家小姐用美貌丫頭籠絡相公做法很鄙視,你自己先給自己找了不自在,怪誰呢?再說了,男人不能慣!你的大度,成全了他們的劣性。
她還真不信了,她不用丫頭就不成了,就不能過日子了?
“二姐,我們簽個合同,算是我雇傭你。要是小狗子能回到你身邊,就讓他也跟着你在我這邊過活,歲數到了跟着大牛一起去學堂裏讀書。你不是賣身為奴,将來孩子能給你争個出身呢。”
徐青梅感動的一個勁的點頭,“好,好,我今個就來。我稱你為小姐?”
“叫我小妹吧,你是大嫂的妹妹,也是我二姐。只要你真是為我,叫小妹更真心。”
“好,我們這就簽合同。”徐青梅說道。
孫嫚子對她說道“二姐你先幫我做飯吧,中午我讓大哥起個文書,我們再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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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風來到唐蓮鎮好幾日,成天拉着表哥四處游玩,吃吃喝喝的,方奎先受不了。
“我說表弟,你什麽時候回上京啊?”方奎不客氣的說道
李乘風與方奎一樣長的小眼咪咪,但是人家身材修長,又面貌如瓷,自是有一番風流。方奎和他一比就是一個粗漢。
李乘風被表哥不客氣的問話,差點被茶噎着。
“表哥,誰家像你這樣,到你家的客人,你應該挽留再挽留的多住幾天。那裏像你,我來了才幾天?你明裏暗裏的攆了我幾次了?”
方奎不客氣的說道“你聽得懂啊?我還以為你變笨了,都說的那麽直白了,你都不走。”
李乘風左看右看的圍着方奎轉,不由得說道“你是不是嫌棄我阻礙了你去看表嫂啊?”
方奎沒有吱聲,李乘風又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來的吧?”
“不是舅舅就舅娘讓你來看看我要娶的小戶女什麽樣?”方奎不客氣的說道。
“知道你還攆我走?我還沒見那孫家姑娘什麽樣呢。”
方奎氣性來了“我要娶她,你看什麽?再說了,等她變成你表嫂時候,你再看吧。”
“你以為我想看啊?不見這面,我怎麽回去交差?我母親都在上京給你相看了好幾個世家女,個個出身高貴,賢淑端莊,性兒好的如那水做的。那小戶女有什麽好?”
聽了李乘風的話,方奎冷冷的說道“你怎麽不說那些世家女個個兩面三刀,說話一句裏面含着一百個心思,性兒好的像水?能按在水裏淹死你,你怎麽不娶?”
李乘風聽了表哥的反駁,無奈的笑了笑。說真的,他也看不上。
“你趕緊的回上京吧,你不在家,舅舅也不在家,你放心舅母一個人在那老太君手下讨生活?那老太君都打算着要把爵位送給她女婿呢。”方奎警告他。
“哎,我只好回去說表嫂貌美天仙,性格柔順,更是孝順至極。”
“嗯,就這樣。”
“表哥,這次來你對我都不好了,果然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弟弟了。”
“快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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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開始後,姬嬷嬷帶着嫣紅來到劉家,專職照顧品簫。她帶着一百多個皮蛋,來親自給女兒熬皮蛋瘦肉粥。
“品簫啊,你要買個丫頭了,你的身子越來越重,那裏成啊?”
“娘,相公給我相看着呢。再說了唐蓮鎮本事富裕的城鎮,賣兒賣女的少,遠來的又不放心用,所以就慢慢尋找着。”品簫小聲的解釋道。
姬嬷嬷點點頭“你說的對,還是知根知底的好。”
這時候,捧着皮蛋瘦肉粥的嫣紅走了進來,見幹娘和姐姐說的話連忙說道“幹娘,你不用擔心,在姐姐找到丫頭前,我在這裏伺候着姐姐。”
品簫看着嫣紅小巧有貼心對姬嬷嬷說道“娘得了一個好女兒呢,我也得了一個好妹妹。有妹妹照顧您,我也放心不少。”
“嫣紅那裏比的上姐姐?将來極得上姐姐半分,那也是占了幹娘的光。”
“看看,嫣紅的巧嘴啊。”娘三個和和睦睦的說笑着。
劉老太太自是看着那兩個勞力專門伺候一個品簫眼氣,不由對劉寡婦說道“你那親家,每天都來光給品簫做頓粥,然後就坐在那裏說笑,也不知道幫幫忙到地裏幹活,真是不帶眼神。”
劉寡婦為難的說“娘,人家沒吃咱們家飯,要怎麽開的了口?”
“侄媳婦,你不用去說,你娘就是嘴裏唠叨唠叨。趕緊的吃飯下地吧。乾坤還在地裏等着我們捎帶飯呢。”劉姑婆婆和解到。
三個寡婦又不知聲了,趕緊的扒飯一會下地。
秦婆子帶着郭三妮來敲劉家的門,嫣紅來開的門,把她們領進門。
原來那日裏郭大妞說的話,郭三妮聽後上了心,半夜裏跑到姐姐家裏,說她願意到書生家裏做婢女。
把秦婆子喜得,這是送上門的銀子啊,哪裏能讓她跑了?趕緊的拉着郭三妮天還沒有亮就跑到劉家裏賣人。
姬嬷嬷圍着郭三妮看了又看,眼神就像扒了她衣服看似的。
“多大了?”
“十三”郭三妮忸怩着拽着衣襟小聲回答。
“哪裏人啊?”
“秦屯人。”郭三妮撒了謊。
“叫什麽?”
“秦三妮。”
姬嬷嬷又看向秦婆子,說道“你閨女?”
“是呢,聽了薛大嫂說您這裏要個伺候丫頭,我就想着家裏日子艱難,還是讓孩子到那大戶人家混着溫飽吧。所以就來了。”
聽了秦婆子的說辭,品簫看向姬嬷嬷說道“我看着手腳倒是幹淨,娘你怎麽看?”
“手腳倒是幹淨,但是不值五兩銀子。”姬嬷嬷慢慢的說道。
“瞧您說的,當初說了給五兩銀子,要不誰家願意好好的閨女幹着伺候人的活?”秦婆子不由得說道。
姬嬷嬷哼哼的笑着“才十三歲,就被破了身子,小小年紀就不是清白女兒身了。你不是從哪裏框來的小娼婦來敗壞我家門風的吧?”
聽了姬嬷嬷的話,郭三妮的臉紅到了脖子根。
秦婆子也下了一跳,這都能看出來?也就她鄉下婆子見識少,那些世家老道的婆子看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眉散乳松,腰肢蕩漾,雙股透風,至少被男人侍弄了一年了,小小年紀就這麽銀當,趕緊帶走吧。”
聽了姬嬷嬷的話,秦婆子第一次狠兒子那混蛋,這不都值錢了。
她也不死心,趕緊的說道“要不便宜點?您看着給吧。”
“一兩。簽死契。”
最後,以一兩五百錢買下了郭三妮。品簫嫌棄三妮的名字土,就給改了,叫莺莺。
秦婆子家裏沒有女兒,自然無法和劉家到縣衙定身契,但是她是有些小道的,不知道從哪裏搞了一張身契,上面有縣衙的打印,所以品簫也就放心的收了。
傍晚,劉乾坤一家子回來,見多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婢女,個個說品簫好樣的。
晚上吃過飯,劉乾坤和品簫躺在炕上,地下是莺莺打地鋪。劉乾坤抱着品簫好一番戲耍,一個勁的央求,求歡。那品簫自是愛愛切切的應了一回。兩人在炕上渾然忘我的親熱,倒是把地上未睡的莺莺聽得如那一灘春水。
劉乾坤自覺着品簫買個丫頭,自然也會給他當通房,倒是不着急享用,這幾日裏割秋呢。有心無力啊。
半個月後,秋收結束後,劉乾坤舔着臉和品簫說莺莺的事,品簫倒是笑着應了,但是也和他說了那莺莺不是處子的事情。
劉乾坤被這消息打擊的心思都沒有了。誰願意穿人家的破鞋?
倒是那莺莺日日夜裏聽劉家夫妻的床,自然欲求不滿。一天品簫睡得沉了,她偷偷地趴在劉乾坤的懷裏,用衣服蓋住他的眼睛,用手點了火,騎在男主人身上洩了一回火。
事畢她有悄悄的退下去,收拾的不留痕跡。其實,從她爬床時刻,那劉乾坤就知道是莺莺,他覺得自己魅力大,被婢女暗戀着。所以就放任她偷情般的侍弄。那滋味堪是美妙。
有了一就有二,只要品簫顧不得看着劉乾坤時候,那莺莺就偷腥。而每次劉乾坤都裝作不知情,其實暗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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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進入進入九月,吳方氏打壓了吳老頭,硬是把孫子送給了徐青梅,這樣小狗子就被除了族,入了徐家族譜。吳方氏一點子都不心疼還陣陣有詞的說“先讓徐家養着,等孩子大了還不知道自己姓吳?照樣能找回來。”
小狗子跟着母親唐青梅住在孫家,算是孫嫚子聘請的管事娘子了。唐青梅請孫成亮給孩子取了學名,等來年到學堂裏念書呢。
郭婆子沒有了三妮,哭着喊着找了好幾天也沒有動靜,就算了。正好有個死了老婆的漢子都三十歲了,相中了二妮的一身好肉,找了個媒婆上門求娶,郭婆子也就松了口,把二妮嫁給了他。希望她能有個好姻緣。
二妮是個好性的,過了門善待前窩的孩子,又半年後有了身孕,那漢子終于覺得二妮是個好媳婦,才真心接納她。二妮算是有了好歸宿。
方奎樂呵呵送走了表弟,喜滋滋的盤算着九月九怎樣邀出孫嫚子一起登高爬山,掐菊花摘茱萸。
☆、重陽節(完)
作者有話要說:帶孩子旅游,出門在外更新不便,盡量先寫了,回家發。住的地方,網速超慢,讓我回歸十年前的感覺。
孫大娘娘回娘家看了看光棍弟弟,送了兩盒子點心,剛出鍋的白面饅頭十個,更有蒸好的鹹魚一盆。
她絮絮叨叨的囑咐啃着饅頭就着鹹魚狼吞虎咽的兄弟,說道“大花,你省着點吃。吃頓菜餅子再吃個饅頭,別一股氣都吃了。”
“知道,知道。”
孫大娘看着過繼的兄弟,頭發都打了結,臉上的灰有好幾天沒洗了,跟別說穿在身上的髒衣服了。
想她出嫁前家中還有十四五畝地,如今就剩三畝了。被騙去了兩畝,地沒有管好,沒出收成,賣了五畝交了賦稅,被人拉着耍錢,欠了賭債賣地還債又賣了四畝地。哎,她倒是想伸手管管,被族裏說手太長了。算了,爹選的人,地也是爹爹掙下的,算是成全老人遺願吧。
眼見晌午,孫大娘沒有留飯,趕緊的往家走。
推開街門,就見自家老頭子在堂屋裏捧着一壇子酒,左看右看,不時地圍着壇口嗅着。過完瘾了,又拿起另一壇子,相看着。
“看什麽呢?都入迷了。”孫大娘打趣道。
孫大伯指着四壇子紹酒說道“女婿孝敬我的,給你這個丈母娘也有禮呢。在房裏回去瞅瞅去。”
“那我要趕緊看看去。”孫大娘把手中的籃子放下,趕緊看禮品去了。
孫大娘用手摸着綢緞,心裏樂呵呵的,也得女婿的孝敬了。十二匹老紅、茶綠,冬青色,長壽、有福字團的緞子很是晃眼啊。
看過了禮品,她走向女兒的房間,推門一看,沒人?
又細想現在是飯點,肯定是在廚房了。等她在廚房都沒有找到人,才驚惶惶的跑到堂屋裏對還陶醉在酒香裏的孫大伯說道“嫚子不在家?”
“是不在家啊。”孫大伯頭都沒擡得說。
孫大娘又問“方奎走了?”
“嗯,走了。”
“那嫚子跟二哥嫂登山去了?”
“跟方奎走了。”
“什麽?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怎麽能讓方奎帶嫚子出門?這不是讓別人說嘴嗎?”孫大娘氣急要拿起酒壇子摔。
孫大伯心疼的在邊上張着手準備接着,嘴上趕緊解釋道“說什麽呢?他們兩個将來要成小兩口的。方奎不追究,誰愛說嘴說去。”
孫大娘起得把酒壇子推在他懷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沉沉的說道“有你這麽當爹的?女兒都被拐走了,還有心思端量酒。”
“我以前還爬你們家牆呢,更跟在你身後偷偷的一起登山。今日裏女婿比我那會兒懂事多了,上門來哀求,看着他那可憐樣,我想起了我們年輕的時候。哎,都老了。”孫大伯感慨的說道。
孫大娘的心也跟着自己丈夫回憶着“是啊,二十多年了。那時候,你總是躲在我家門口的老榆樹後,有一次還被我爹當賊拿着掃把打。哈哈,想想就笑得慌。”
“可不是?你都不知道攔一下。”
“呸!誰稀罕你來。”
“打那次後,我就多了個心眼,先從遠處蹲着,等瞅着岳父出門後,再爬那老榆樹------”
“你就是心眼子多,那時候------”
方奎到岳家前,根本沒想到能把嫚妹接出來。今日裏趕上了岳母回娘家,老丈人看着那四壇子酒,話沒有說多少就,就揮揮手打發了他們出門。
馬車裏方奎擁着嫚子坐在墊子上,嘴笑得都合不攏,那雙目更是不見睛。
趕車的琴子也咧嘴笑着,那個三爺能賞他二百錢吧?
“嫚妹,今日裏天氣好,我們去登小恒山拜見太師傅去。中午,我們就去聚福樓品嘗有名的雙燴魚。”方奎興高采烈的說着。
孫嫚子心裏想的卻是,回家後可別是老娘的狂風驟雨辦的訓導。臉上倒是不顯,柔聲說道“重陽呢,是應該去看師傅,要帶些重陽禮才好。還有,師傅最厭人多,估摸着要麽閉關,要麽會遠游啊。去看看吧。”
方奎才想起自己光顧着高興了,禮品什麽的都抛在腦後了。被未婚妻一提,又讓琴子去采買了兩筐果子,一筐柿子,一筐黃梨。
從鎮上到小恒山的路上,琴子把馬車駕的又快又穩。方奎心裏暗罵琴子不會來事,就不能------,以後還要多多提點啊。
到了小恒山下,琴子被留在了山腳下看馬車,琴子很怨念的說着“三爺,你要給小的捎帶明清師傅許諾的一副方子啊。”
看着那雙璧人走遠,琴子坐在車幫上,看着不遠處的馬兒吃草,想到三爺吩咐說最近有宵小。嘴裏念叨着“以前都不看車的,太平着呢。”
從山底下就看到了不少人在登山,方奎和嫚子都對小恒山熟悉的很,就着了條偏僻的小路開始登山。
山腰的茱萸個個嬌豔欲滴,孫嫚子摘了一捧,用手絹包了,遞給方奎。
“這些個奉給母親。今日裏家中走不開吧?”
方奎接過來,笑着說“可不是,母親每年都給族裏古稀老人送糧米,今年也不例外。散些銀錢,族裏好說話。”
“母親看的比較長遠些。”
“嗯。”方奎答應着,左手倒是緊緊的握着嫚子的手,心裏念着:今日過的慢些才好。
兩人就着深秋的日光,走走停停,說說近一個月都幹了什麽,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講到有趣之處,兩人都笑着。方奎覺得這山路都那麽平坦,一點都不顯平時的陡峭。
一個時辰的光景,二人來到山頂的清風觀後門,方奎看着明清正提着掃把站在臺階上亂舞着。
方奎趕緊松開嫚子的手,一整衣衫說道“師叔早,今日裏太師傅在不?”
明清斜眼一會掃把,嘀咕着“早,早,都日上三竹竿了,那裏還早?”
又看見方奎身邊的孫嫚子倒是朗聲笑眯眯的說到“清風師姐!你老長時間沒來了。師傅前日裏出門遠游了。”
明清一邊說着,一邊對孫嫚子作揖行禮。
孫嫚子也回禮。
方奎見師叔不理,也不惱,笑着等在一邊。
“既然師傅不在,我們就不叨擾了。山下馬車上給孝敬給師傅的兩筐果子,你找人下去擡吧。”
“是,師姐。”
“對了,聽琴子說,你應他一個治療嗓子的方子,一并帶與他吧。”
“諾。”
明清扛着掃把轉身走了,把方奎無視到底。
孫嫚子看向一邊不說話的方奎問道“你得罪他了?”
“算是吧!”方奎有點尴尬的說道。
看嫚子在等他解釋,也就直說了“你與母親是師姐妹,與他也是同輩,我這個師侄卻求娶師叔你,稱你為嫚妹,在明清師叔看來,都是我大逆不道,怎能求娶師叔呢?”
聽了方奎的話,孫嫚子倒是歡實的笑了起來。
方奎看她的神情不是惱怒,心裏才踏實些。提親那會兒,他怕嫚子知道母親是她師姐的事,但是李夫人卻十分明确的說無礙,還放了字條在裏面。後來,孫家應了親事,他還是忐忑不安,怕嫚子哪天計較起來退婚。今日裏都把話挑明了,以後就不用擔心了。
孫嫚子卻開心的想着《神雕xx》裏面的龍楊師徒戀,覺得自己穿越總算雷了一把。
“是明清着相了。從道的輪回講,他是真正跳出三界外的修真者。從世俗來說,你未婚,我未嫁,又不同族不同姓,自然可以論親。再說了,我與師姐只是師傅的記名弟子,喜道、論道心誠所向,而非合身奉給三清。”嫚子慢慢的說道。
嘆了一口氣又小聲的嘀咕着“奶奶的,你不是道士怕他個球?”
這句方奎自然聽不到。
二人趕在晌午前來到聚福樓的後院,又避開熱鬧的大廳,從側門到了二樓的包間。
房間裏擺着六盆含苞怒放的菊花,周圍散發着陣陣菊香。
方奎指着那幾盆菊花,看着滿眼心系的嫚子問道“喜歡嗎?”
“喜歡呢。不過這金帶生輝與墨菊可不是一所酒樓能有的。是母親的花吧?”
方奎見嫚子是的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