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過攝影水平沒有得到認可,沈柳依是一點兒都不介意的,只要有人承認他女朋友帥就好。看下面評論的也都是嘆息“這麽帥的姑娘就這樣被男票坑了”,沈柳依就忍不住笑。還有人特別體貼地稱贊他攝影技術雖然不行,但長得和他女朋友挺配的,說白了就是誇他長得漂亮。在這個點評欄目的讀者中,損攝影者的風氣很流行,誇攝影者長得好看倒很少,被誇了一次讓沈柳依覺得格外開心。
星期日的早餐又是在家解決的,并不太會做飯的蕭寧遠烤了幾片面包,切了香腸、黃瓜和一小把生菜,然後又從冰箱裏拿了一小罐魚子醬。
“昨天忘記網購早餐了,這幾樣先将就将就吧。”蕭寧遠帶些歉意地對沈柳依說道,一邊拿起一片烤得熱乎乎的面包,往上面鋪上一片生菜,舀了一勺桌上的千島醬抹在上面,然後舀了一大勺黑色的魚子醬,又鋪上一層香腸片,再加了幾片黃瓜,然後蓋上另一片面包,“給。”
沈柳依看着她快速而熟練地做這個三明治,直到東西送到自己面前,才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哦……謝謝。”
“和我說什麽謝謝?”蕭寧遠笑着說道,拿起另外一片面包開始做自己的三明治。她也不是所有時候都必須吃別人做好的成品,偶爾自己弄些簡單的食物還是可以的。
沈柳依咬了一小口這塊三明治。他其實早上一般都吃中餐,所以對這些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喜好。不過卻注意到蕭寧遠的那個裝着魚子醬的罐子,上面寫的俄語顯示這是黑魚子醬[注:即鲟魚魚卵制成的魚子醬]。
沈柳依有些驚訝:“寧遠,這個是黑魚子醬麽?應該很貴吧?”
“是比別的貴一點兒。”蕭寧遠對于這些東西的價格已經基本上沒感覺了,回憶了一下又說道,“這是朋友從蘇聯寄的,比在國內買便宜些,這罐大概三百多吧。”
三……三百多?沈柳依不太能理解這到底有什麽好吃的,竟然這麽貴,但嘗起來也不過是普通的海鮮味道。而且他更不太能理解的是,蕭寧遠明明住在這樣簡單的小公寓裏,卻在早餐吃這麽貴的東西。難道她把大部分賺來的錢都花在食物上面了?這倒也有可能。
吃完早餐,蕭寧遠又抱着沈柳依親熱了一會兒。讓沈柳依感到愉快的是,星期日早上蕭寧遠那讨厭的同事終于沒有打電話來叫她工作。至于蕭寧遠說她星期一上午會去研究所,沈柳依也就接受了,畢竟星期一人們都要上班的,而他也打算再出去試着投投簡歷。
星期六下午雨就停了,星期日時外面陽光明媚,一掃前幾天的陰沉,并且由于地面的積水還在蒸發,天氣不算很熱,也少見地比較濕潤,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時候。可是蕭寧遠卻一點兒也沒有出門的意思,只是抱着沈柳依看那些無聊的電視節目。沈柳依當然願意和她呆在一起,但光看電視也覺得無聊,又被蕭寧遠溫柔地抱着,便漸漸地睡過去了。
蕭寧遠看着電視也覺得無聊,她心裏知道這麽好的天氣沈柳依想到外面去,但顯然她并不能冒這個險。而沈柳依枕着她的肩睡着了,因此蕭寧遠體內的雌二醇水平有所回落,不再需要和自己體內的欲|望“鬥争”,也只好繼續看那個無聊的求職類節目。
不過這種無聊并沒有持續多久,不多時蕭寧遠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輕輕地把沈柳依抱起來安放在沙發上,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心裏感到有些奇怪。對于蕭寧遠這樣幾乎所有東西都需要快遞的人而言,有人敲門倒沒什麽不正常的,只是奇怪這次快遞為什麽沒有提前打電話。
然而對于蕭寧遠這樣的人而言,持刀乃至持槍搶劫都是無效的,她也懶得通過門上的貓眼看來者是誰了,直接走過去拉開門,剛要問是幹什麽的,卻看到一個巴掌扇過來。
蕭寧遠立刻擡手抓住了那只要扇她的手,打量了來者一番,發現竟然是夏采梅。
夏采梅是蕭寧遠五個月之前認識的,認識的方式當然和沈柳依差不多,都是因為她身上散發的那種該死的甾醇類物質。蕭寧遠當時已經意識到一切都是她身上的某些東西惹的禍,卻還不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麽,也不知道那東西究竟有什麽用——因為她走在大街上,還是有很大幾率不會“觸發”這樣的事件。後來蕭寧遠才分析出來那種小分子物質的信號只能被年輕、優勢度較高[注:這與男人的相貌有關]而生育力較高的男人接收到,并且一般只有那些缺乏戀愛史的男人才會抑制不了自己而單純地被這種化學物質吸引。
然而夏采梅和蕭寧遠的關系還沒有這麽簡單,因為蕭寧遠不光吸引了他,還吸引了他年僅十六歲的弟弟夏采蘭。蕭寧遠不光睡了他,還睡了他弟弟,因此當那種小分子物質對他的影響消退之後,夏采梅簡直想要殺了蕭寧遠。為了避免沖突,蕭寧遠只好逃到了另外一座城市,然後又因為同樣的原因離開那座城市,而來到了北京。
現在,蕭寧遠完全想不到夏采梅竟然會追來,而且一見面就是氣憤惱怒、恨不得把她一刀捅死的樣子。而他身後竟然還站着一個神情有些怯懦的少年,正是夏采蘭。
“采梅,”蕭寧遠一邊抓住他的兩只手免得他扇自己,一邊安撫賠笑地說道,“還有采蘭,你們怎麽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啊,你個王八蛋!”夏采梅兩只手都被控制住,卻還是不死心地擡腳想要踹蕭寧遠。
這時候蕭寧遠才看見他穿着的灰藍色裙子小腹處明顯地隆起,看上去已經懷孕大約五個月了。而她的目光又掃過旁邊的夏采蘭,竟然發現這個剛十六歲的男孩兒也懷着孕。
我天,蕭寧遠煩躁地想到,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兒?說實話,蕭寧遠從來沒想過需要留下後代,因為她現在處于只要不作死就如何都死不了的狀态,也并沒有固定伴侶,留下後代是沒有什麽意義的。然而卻完全不能理解,若是夏采梅想要靠這個要求她什麽也就罷了,為什麽他弟弟還這麽小,發現之後卻沒有做人流?現在都已經需要做引産了吧?!
不過再怎麽說,這歸根結底也是她身上散發的那種小分子物質的錯,雖然并非蕭寧遠自己願意,她還是感到愧疚,好言安慰道:“小心,小心。有什麽話進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