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當蕭寧遠打開卧室的門,發現躺在她的床上的那個男人已經醒來,似乎意識還有些朦朦胧胧的,沒注意到自己身上沒有衣服就想要從床上起來。
蕭寧遠很自然地走過去,扶着他的腰讓他直起身。手上滑軟的觸感又是令人心神蕩漾,忍不住回味昨夜這具美妙的身軀是如何在自己身下掙紮扭動,那真是仿佛處在仙境的感覺啊。
“怎麽樣?還疼麽?”蕭寧遠摟着他問道。
那漂亮的男人把頭靠在她懷裏,依戀而略帶撒嬌地說道:“疼……倒是不疼了,只是覺得腰比較酸。”
這對于一個昨天晚上經歷第一次的男人而言已經很不容易了,要知道蕭寧遠在這方面的攻擊性向來是不低。這男人雖然身體很柔軟,但體質倒是還不錯的。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蕭寧遠問道。她知道睡過之後才問姓名肯定是不太對,但問總比不問要好。
“我姓沈,名叫柳依。”那男人有些羞澀地回答道。
“出自‘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嗎?”蕭寧遠微笑着說道,“我姓蕭,名寧遠,取自‘淡泊以明志,寧靜以致遠’。”
“寧靜以致遠。”沈柳依輕聲念了一句,又笑起來,“這寓意真好。”
他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還漂亮,蕭寧遠只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雌二醇水平在飛速上漲[注:由于性別相反分化的緣故,本文設定雌二醇為産生性|欲的激素]。她的理智正在大腦裏懊惱地叫嚣着,然而早已被欲|望壓過。
蕭寧遠低下頭,溫柔地吻上那兩片花瓣般嬌嫩誘人的唇。她深深地吻下去,被仿佛無止境的欲|望操控着再度侵略這個美好的人,直到把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才松開那兩片被吻得紅腫的唇,而又向其他白皙嬌嫩的地方吻去。
就這樣,在清晨剛起床沒多久時,蕭寧遠又把這個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做了一遍。
做完之後,沈柳依被累得昏倒在蕭寧遠懷裏,身上沾染的某些分泌液甘甜的味道倒是讓蕭寧遠恢複了一定的理智。
她不禁又覺得後悔,怎麽還沒說幾句話,又把人弄暈了一次。然而這具美好的身體對她的吸引力,還是讓她把沈柳依抱到浴室裏溫柔而認真地清洗了一遍,然後給他穿上男式的浴袍,抱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
托她前面幾個“臨時男友”的“福”,蕭寧遠家裏有足夠的男式浴袍,甚至還有不少款式的裙裝——如果他不想穿“事後白襯衫”的話,那些顏色鮮豔活潑、很受男孩子喜歡的連衣裙絕對是不錯的選擇,蕭寧遠自嘲地想到,更好的是穿裙子不容易摩擦到某些受傷的部位。
打開電視,裏面又是千篇一律的內容。新聞裏講了某某地區又發生了一次沒有造成傷亡的搶劫案,相關專家們趁機出來提醒市民要提高警惕,仿佛在新聞頻道多擠占那幾秒鐘就能獲得怎樣的榮耀似的。而換一個臺又出現了那種無聊的電視劇,那些電視劇要麽就是平凡普通的女主角怎樣通過機遇和歷練建功立業走向人生巅峰,要麽就是平凡普通的男主角怎樣偶然遇到有錢有勢的大帥姐兒成為又一個現代版的灰公子。
紀錄頻道是蕭寧遠比較喜歡的,但此時打開卻發現裏面在放映一個有關大城市裏生活的紀錄片,蕭寧遠很想吐槽,大城市裏的生活沒多少人能比她更清楚,為什麽這種受衆顯然不該是北京居民的紀錄片也會在北京的紀錄頻道放出來?
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找到答案,無非是因為人們都太閑了。和平已經持續了七十多年,人們看夠了歷史劇,看夠了戰争片,看夠了那些瑰麗奇絕的山水自然,覺得那些都已經無聊了。工業革命後,人類的領地便在這顆星球上迅速擴張,而現在人們也對擴張不怎麽感興趣了,人們沉浸在現有的一切之中,環保主義者跳出來說要維持現狀,于是大多數人也覺得,維持現狀才是最好的。
在這裏平和地生,在這裏平和地死,不知道生命是何所謂,因此一輩子都能無憂而快樂。蕭寧遠不太能理解這種生活方式。
對了,不光是平和的生和平和的死,還有無休無止的交|配——人類怎麽能這麽喜歡交|配呢?打開電視或是連上互聯網,随處可見的都是隐性的交|配相關的信息。女人炫耀她們的才能、財富和社會地位,為的是引起年輕而有生育力的男人的關注,而男人則對那些珠寶首飾和漂亮的衣服趨之若鹜,寄希望于那些外在的飾品讓自己變得更有吸引力。所有人都在追求繁殖,無論他們知道或者不知道,就算因為法律的約束,他們不能真正地生産出那麽多的後代,也無時無刻不在追求着繁殖的模拟行為。有時候這真讓蕭寧遠感到惡心。
然而現在就連她自己也在追求繁殖行為了,雖然這不是她理智上所願意的,但事實就是如此,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她在暴雨天氣中散發出的那種小分子物質也足以吸引這個可憐的男人,然後這個名叫沈柳依的、尚且不知是什麽身份的男人就這麽被她占有了,在這過程中她完全是在受到本能的操控。
真是奇怪的事兒。而且,蕭寧遠想到,若是幾天後因為那種小分子物質而對自己産生的迷戀消失,他還不定怎麽後悔呢。蕭寧遠可是知道她現在的樣子,她現在可并非是處于生理年齡二十歲的階段。
事實上,自從二十歲時發生了那件事兒,蕭寧遠就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生理周期之中。從那事件之後,她的身體對食物中能量的要求幾乎翻倍,然而卻能夠在大約二十到三十年裏維持二十歲時的生理機能,甚至比真正二十歲的女人體能更加強大。可是到了一定的程度——應該是因為不利突變在體內的積累到了一定量——她就會迅速地出現衰弱的症狀。
這種症狀和正常人類的衰老并不相同,其一是速率很快,其二是不同器官的退行性變化速率也不相同。例如現在蕭寧遠的頭發基本已經都白了,但容貌卻沒有什麽變化。內部器官中,心髒、大腦和各類腺體是每天睡眠時進行修複,而不會存在衰退現象的,但消化道卻已經開始機能衰退了,呼吸道卻還完好。
然而按照從前的經歷,蕭寧遠知道在大約一個月內,她的皮膚、消化道和呼吸道乃至生殖系統的上皮都會出現嚴重的衰老症狀,就像是枯萎一般很快地化為不規則的鱗片狀,然後再一小塊兒一小塊兒地剝離開——那真的很痛苦,尤其是把近乎腐敗的舊卵巢從體內排出的時候,蕭寧遠簡直覺得那和男人生孩子也沒什麽區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看着電視裏播放中蘇主席會晤):現代的年輕人啊,就是喜歡瞎鬧。老身當年打二戰的時候,哪有現在這些繁文缛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