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馮燃不接,崔郢只好收下了那串鑰匙。
晚上回家的路上,崔郢臨到家門口突然打了一把方向盤調了方向,往城西駛去。
他想看一眼那套別墅。
南山河苑在西城子陽湖畔,方圓10公裏都沒有一家工廠,綠化率很高,空氣質量在全城都數得上,說是城市之肺都不為過。
崔郢把車停在停車場,刷身份證驗證了戶主身份,步行走過去找那套房子。
古典幽靜的長廊,腳下是打磨圓潤的鵝卵石,綠蔓低垂,崔郢需要微微低頭才能避過去。靜水流深,淺淺蜿蜒的小河裏,有成群的錦鯉,紅黃相間,甩着尾巴跳躍穿梭。
長廊的盡頭,就是崔郢要找的地方。
崔郢開門的一刻,心中湧入了奇怪的感覺。
整套別墅已經裝修完畢,家具都已經添置好,完全可以直接入住。如果不是有些家具用蕾絲邊的絨布蓋住防塵,看起來都像是已經有人住下的樣子。
從壁紙到吊燈,從吧臺到健身區,從偌大的書房到奢華的卧室,崔郢越看越心驚。
無外乎其他,只是所有的細節,都是完全按照崔郢的喜好來布置的。
崔郢甚至覺得,哪怕自己來親自設計裝修,都不一定有現在這樣的完美。
他推開卧室外的陽臺門,近五十平方的露臺顯露出來,夜幕低垂,正中間,放着一架全新的三角斯坦威。
崔郢走過去,在琴頂看見了一張曲譜。在看清楚的那一刻,崔郢屏住了呼吸,久違的,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肖邦夜曲op9no2。
崔郢在回家的路上反複梳理着這些詭異的細節。
他向來是從容沉穩的,無論多危急的時刻都能保持理性判斷和高效分析。可現在,崔郢腦中信息紛雜,摻雜着焦慮的情緒,有很多東西閃過,再想的時候卻抓不住思緒的尾巴。
七爺知道詹殊鶴的存在并不奇怪,待在他身邊四年的人,肯定是要确保安全的,七爺必定是查過。那架三角斯坦威的出現也不算突兀,可以視為一個錦上添花的驚喜,也可以算作一個不言而喻的警告,時刻提醒崔郢,他的一切七爺都能知道。
但在崔郢梳理的整個邏輯鏈裏,唯獨那個譜子,他解釋不了。
也許一開始,詹殊鶴就是七爺派在他身邊的眼線。這麽一來似乎說得通,但又不能解釋,為什麽七爺非要自己暴露出來。讓他不着痕跡地留在崔郢身邊,做七爺的眼睛,豈不是更好?
吳家安做事利落,崔郢到家的時候,鋼琴已經不見了。崔郢坐在沙發上,沒有開燈,在黑暗裏只有煙頭忽明忽暗,映着他晦暗的眼。
一坐坐到天明。
崔郢低頭,看着腿間的人讨好地舔弄自己粗長的陰莖,邊含邊擡眼看他,像個勾子一樣撩人。
他伸出手摩挲男孩的脖頸,微微用力把性器從他嘴裏抽出來,用勃發的龜頭頂弄男孩的嘴唇和臉。
“鋼琴學了多久?”崔郢突然問。
“十二年。”男孩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這個,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了。”
崔郢沒接着問,把人推在床上,肏進他的後穴,一下一下地頂弄,聽着身下人短促的呻吟。
“抓住床單。”崔郢捏了捏他的乳頭,男孩立刻勃起了,一聲聲叫得更歡,聽話地抓住了身下純白的床單。
崔郢沒射在裏面,最後的時候他拔出去,讓男孩給他口出來,射得他半張臉都是精液。發洩完崔郢還半硬着,卻轉身去了浴室,對着男孩說:“你回去吧。銀行卡號報給經理。”
崔郢打開花灑,閉着眼睛抹了把臉。水流從他飽滿的胸肌和緊實的腹部滑過,沿着腹股溝流進恥毛,在紫紅的陰莖上彙成一股小水柱,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這個男孩叫什麽。
崔郢進晌歡的時候,他正穿着燕尾服在大廳彈鋼琴,盡管分不出具體是哪一首曲子,但崔郢知道他在彈肖邦。
于是他就把人帶上了床。不僅如此,身下的男孩明明和那人一點也不像,崔郢卻總是想起詹殊鶴漂亮的臉,以及那一雙,全世界琴者都比不過的手。
簡直像是瘋了。
崔郢從晌歡出來已經十一點,他看了看表,還是決定去半分看一下。
工作剛交接到他手上,自然有很多人不服,等着看他的笑話。不過趙潔芮和魏子越應該比他更不好過,毒品那邊的關關節節更令人頭痛。最難的不是做好工作,而是收獲手底下人的忠心。
這一點七爺比他擅長得多。崔郢想。
到半分的時候,吳家安正和副經理說話,見他過來連忙迎上來:“崔爺。”
崔郢“嗯”了一聲,問道:“沒什麽事吧?”
“沒有。”吳家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崔爺,您知道闫小少爺出事了嗎?”
崔郢搖頭。
“您竟然沒看新聞嗎?”吳家安有些錯愕,接着繼續跟他說道,“今天早上,闫小少爺被發現死在自家浴缸裏,整個浴缸都是血。新聞說得不明不白,道上消息傳得倒是玄乎,說是死相極慘,割了喉嚨放血,雙手被砍掉了沉在浴缸底。據說法醫鑒定出來,是活的時候砍掉的。”
吳家安喃喃道,有些唏噓:“其實小少爺人真不壞,就是個小孩兒不太懂事而已。前幾天才在半分看見他,就這麽幾天竟然死了,想想人生也挺無常的。”
崔郢注視着對面的霓虹燈下人來人往,微微蹙起眉,心頭閃過一絲不安。
食用愉快!謝謝大家!
注:遵紀守法是公民的義務
本章含嚴重血腥暴力,三觀不正,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