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佳人
雖然我一早就知道大龍是讓我上去挨打,但沒想到會挨的這麽慘。
初開始我還能仗着身手靈活躲閃,偶爾還還擊兩下,一個沒注意挨了一次三連擊後,我的反應就開始變的遲鈍,腳步也開始虛浮,跟着我就陷入了被動挨打階段,只能徒勞地舉着雙臂抵擋。
大龍攻我面部不行,就改為攻擊身體,我的雙臂,兩肋,都被他的重拳掃到,尤其是腰部那一擊,差點把我肋骨打斷。
我哎吆哎吆地倒地不起,大龍還在冷笑,朝着我勾手,“起來,別裝,拿出你第一打仔的氣勢。”
我半跪在地上喘氣,心裏罵了一句:第一你媽屄。同時腦中思索,他這是什麽意思,借着今天把我打死嗎?想想完全有可能啊,我對他而言,太過桀骜不馴,若換了我是他,今天就在這打死我,事後找個人頂缸。
警察來了又如何?他跟人擂臺打拳死的。
就算不打死,将我打斷幾根肋骨打斷手腳也是很輕松的,我還能拿他如何?
想到此我就覺得自己太二乎,偶爾贏了兩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結果跌到坑裏。
我半跪着不起,一直搖頭,心說我不和你打,看你到底要如何,如果是要下殺手,那就是另一種方式對待。
大龍見我不起,一腳橫踢過來,我感覺腹部猛地一抽,人就摔出去好遠,直接通過繩柱,摔下擂臺。跟着腹中發脹,喉頭也不适,哇地一聲,吐出早上吃的早點。
周邊響起一陣噓聲。
有個人過來拉着我胳膊扶起,讓我去洗手間洗。
我聽見後面有人啧啧嘆氣,呵……樟木鎮第一打仔啊……
跟着就是一片哄笑。
我趴在水龍頭前吐了好久,用水洗臉,又逐個檢查我的骨頭,還好還好,未斷。想來大龍并沒打算對我痛下殺手,只是給我一個教訓。
媽的!我對着鏡子低聲罵道,是誰發明的拳套?樟木鎮第一打仔?我有說過我很能打嗎?我不過是心狠手穩而已。真要拼命,老子會傻乎乎的跟你用拳擊的規則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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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能打,全國冠軍能打吧?讓他站着不動挨一刀試試?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第一打仔的名頭是殺出來的,又不是打出來的。
在洗手間緩了好一會,我才捂着肚子出去,外面吐的髒污已經被人清理,大龍此刻也換了衣服,坐在椅子上喝茶,見我出來,面上浮起一絲笑意,人畜無害。
“阿發,你的打架水平讓我大失所望啊。”大龍如此說。
我撇撇嘴,“是龍哥太犀利了。”
說話間,一道倩影閃過,我急忙轉頭,首先嗅到一股清香,跟着才看到一個盈盈身影出現,是個十五六的小女孩,端着盤子輕輕走來,其身形如風,是飄然而至,走近前看,恍若林黛玉重生,臉也小小,唇也小小,只是眉梢輕揚,就能勾人魂魄。
我看她端着盤子過去,放在了大龍面前,又輕輕退去,全程了無聲息,我竟然未發現她是如何邁動步子。
我正看的入神,頭上忽然一痛,原來是一塊糕點扔到我頭上,我傻傻的回頭,大龍正盯着我看,眼中依然充滿笑意。
“看傻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頭,“這女孩是誰?怎麽,怎麽這麽正點?”
一時間,我腦中閃過許多形容詞,魅惑,妖豔,誘人等等,但都無法準确地形容出那姑娘的氣質,只能用了一個爛大街的詞語,正點。
周圍的男人們都笑。
“正點,當然正點。”大龍悠悠地道:“她是我花了兩年時間培養而成,你若喜歡,一百萬讓你爽一炮。”
我瞬間想到那個傳說,維多利亞的鎮店之寶,是一個有舞蹈功底的小姑娘,全身體重八十五,身體能彎成任何角度。
該不是這個女孩?
但傳言說她只需要十萬一夜,怎麽會要百萬?
轉念一想我就明了,十萬一夜是對于那些有頭有臉的客人而言,像我這樣的,壓根就沒機會。
做雞做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雞了,那是身份的象征,跟明星一個價。
我吸溜着鼻子說好貴,享受不起。
衆人皆笑。
大龍點了煙,眼中笑意忽然消失,正色道:“周發,你是聰明人,以後的路怎麽走,想好了麽?”
我立即正色回答:“唯龍哥馬首是瞻。”
大龍吐着煙圈,玩味地看着我,“這句話,不是用來說的,我今天可以放過你,但你要醒目點,不要再玩花樣。”
我點頭,“必須的,龍哥!”
他點點頭,“沒事了,以後每日記得準時入賬,去吧。”
我捂着肚子,恭敬地點頭,一步步後退,到健身房門口,才轉身向外。
途經套房客廳時,看到先前的“林黛玉”端坐于大型木雕茶海之後,正低頭翻書。
那茶海長一米五寬一米,是整個樹根打磨而成,表面呈紫紅色,上有能人雕刻的小橋流水風車涼亭,一只腦袋大的金蟾伏在邊上,沖着我吐銅錢。
但這重點不是茶海,而是茶海後面那端莊秀麗的美人,從我站立的角度看去,可見到那側影只有一紮寬,胸部卻高高聳起,端是一個玲珑有致。
難怪被人傳說,體重八十五,一對波就占了五斤。可見她的身材是極其完美的,真正的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
尤其此時她翻看的是一本豎版古文書,更添古色神韻,恍然間讓人以為置身于明清時代。
見我看她,略略擡眼,只是一瞥,便又低下頭去,視乎視我為無物。
我心裏贊了道:好一個絕世無雙的古美人!讓人看了只想疼愛,卻不忍摧殘。
末了轉身向外走,搖頭感嘆,再好的美人,到了此處,也不過是玩物。
直到下了電梯,我的胃部還略感不适,心說大龍這是鐵了心的要打我,或許剛才我對應稍微不合他意,今日恐怕都走不出他的辦公室。歸根結底,還是他人多,錢多。
我若想跟他一較高下,必然要比他人多錢多才行,但現在看來,即便我開始撈這偏門,恐怕也達不到他那高度。
想着就一陣喪氣,恨自己晚生了十多年。
我去了阿蓮處,她還未睡,準備了些飯菜,只等我來。
阿蓮很高興,說今天是她脫離苦海的日子,值得慶祝。
她講話的時候,每根睫毛都在笑,笑容極富感染力,連帶着我的郁悶也一掃而空,問她道:“你做了媽咪,還有什麽心願。”
阿蓮舉着酒杯,道:“你以後每隔幾天看我一次,就滿足了。”
我感覺稀奇,“僅此而已?”
阿蓮答:“我的願望很小啦,你知我最開始做小姐的願望是什麽?”
我搖頭,我從來沒問過她以前的事,也不必問。
她說,“我家在湘南那邊,前面是山,後面也是山,我們家一年只有一半的時間是吃白米飯,其他時間都是面和紅薯。”說到這裏,她的目光落寞,委屈。
我知道,在湖廣之地,紅薯是用來喂豬的,但在西北一帶,紅薯可是好東西,我家只有過年時候才能吃上紅薯,要是折合算的話兩個大白饅頭才能換一個紅薯,算是高檔食物。
阿蓮說,她從小的願望就是每天都吃白米飯,香噴噴的白米飯,那怕沒有菜她也吃得香。後來她被表姐帶出來打工,最開始是在工廠做工,後來表姐遇到一個靓仔,就被騙了出來做桑拿。她知道那不好,但是那個靓仔騙她,給她灌酒。
阿蓮想,既然都這樣了,那就做吧,她想着,每天能有兩百塊的收入都不錯,這樣全家一年四季都有吃不完的白米飯。
而現在,她早就達成了最初的理想,現在過的每一天,都是賺的,所以她很開心,也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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