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奇怪
雖然晚上打來電話詢問的丁秋月有點不太放心, 但第二天葉子鳶在起床後發現自己的情況好了很多, 還是收拾了一下去了學校。蕭曉的位置一直到上了自習課都是空着的,并沒有人來,直到再下了課,葉子鳶才從一幫噓寒問暖的人口中得知了真相。
學校對蕭曉的傷人行為十分生氣, 特別還是發生在作為門臉的重點班,蕭曉不但被停了學, 而且還被要求等九月份到了直接跟着新學年的普通班走。雖然學校并沒有明說,但恐怕以後蕭曉即使後悔了想好好學,削尖了腦袋往重點班裏擠, 恐怕也會變得有點困難。
雖然對她來說, 要是沒有周頤, 恐怕這重點班上與不上是沒差的。
至于展怡然,這事本沒她什麽錯,但畢竟葉子鳶也是因為她和蕭曉發生了争吵, 擋在中間勸架,才會被一時氣不過的蕭曉一推, 發生了意外, 也被罰寫了1000字的檢讨。要求今天完成。
下了早自習葉子鳶收政治作業的時候路過了展怡然的位子,還看見向來不擅長寫作的她咬着筆杆子,似整個人都進入了冥思苦想的狀态, 嘴裏還不時地嘟哝着:“這個蕭曉,自己作死就算了,幹嘛還要帶上我……就像蝗蟲一樣, 飛走了還要留下一片被咬碎了的莊稼。”
“所以你昨天晚上沒寫啊……”蔣雪雯的心中描繪出了一副“瀑布汗”的圖案。
“卡文呗。”展怡然說完,又埋下了頭。寫了一會,才突然想起葉子鳶是課代表,來這裏是要收政治作業的,這才頭也不太地拿起了政治的練習冊。
這學期,原本為了迎合素質教育一直沒有給學生們發過練習冊的學校開始允許各科老師選取自己的練習冊而不是單單的發卷子或者作業本上的抄寫,所以作業比起以前也重了不少。葉子鳶和蔣雪雯把卷子分為了兩沓。這一次沒有了體力擔當展怡然,兩個女生擡着高高的練習冊剛準備離開教室,就看見周頤走了上來。
現在,周頤可以說完全不顧其他同學會用什麽樣的眼光看着自己了,伸手就要主動從葉子鳶抱在懷裏的練習冊中抽出一部分來。“我來幫你吧。”
“不用了……”葉子鳶輕輕地說完,就後退了幾步,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這點本子,我還是可以搬去辦公室裏的。”
周頤一時噎了一下。
就在昨天他回家之後,系統卻突然提醒自己,說椰子鳶對他的好感度下降了,當時他還以為是系統的錯誤,沒想到,等完成新的每日任務!——幫忙搬政治作業的時候,竟然真的碰了壁。
“雪雯,我們走吧。”葉子鳶說着,就轉過了身。沒反應過來的蔣雪雯也只好“哦”了一聲,匆匆跟上。
直到走出了教室,蔣雪雯才問道:“鳶鳶,你和周頤……”
“我和他挺好的啊。”葉子鳶卻擺出了不解的神情。
“哦,”蔣雪雯垂下了眸子,“只是看你們前段時間關系好到天天給我和怡然撒狗糧,今天突然對他這麽冷漠,果然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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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鳶不語,而是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像往常一樣把作業放好之後和政治老師說了幾句班裏的情況,這才轉身回了教室。
那之後的幾日裏,不論周頤怎麽和葉子鳶搭話,得到的都是不理不睬的态度。
星期五的一節化學課上,化學老師正在講臺上講甲烷和氯氣反應的幾種方程式講得不亦樂乎,坐在座位上抄筆記的周頤卻突然發現一張紙條從同桌那裏丢到了自己的桌面上。翻開一看,才發現同桌寫的文字是:老周,你最近怎麽得罪你媳婦了?
周頤:“……”
教化學的王老師是另一個重點班六班的班主任。平常也挺嚴格的,這人突然在這個時候傳紙條是不想活了嗎?
但這些知識都是經歷了高三而且高考選科目還選擇了化學的他所爛熟于心的,哪怕超微開點小差也不會有很大影響,周頤還是無辜地寫下了“我也不知道”幾個字傳了回去。
“周頤,”他才剛重新提起筆,就發現自己的名字被叫了,“請說一下甲烷和四摩爾氯氣經過光照條件反應後的生成物。”
“四氯甲烷和四摩爾氯化氫。”周頤趕緊答道。
看見他答出來了,化學老師才稍微心情好了一些,直接命令他坐下,并沒有多說什麽。一下課,周頤便馬上瞪了同桌一眼。“你陰我。你也知道王老師上課的時候眼力很好,還給我傳紙條。”
“可是你答上來了啊周學霸。而且,我這還不是關心你啊。”同學無辜地聳聳肩,“前段時間還看見你媳婦對你還挺熱情的,最近就一下子成了冰山,要是你哪裏得罪了他,還可以讓我給你出出主意。”
說着,他又笑聲說道:“是過生日的時候忘了送去祝福,還是不小心弄壞了買給她的蛋糕?再或者——”
“可是我都沒有。”總覺得接下來會出現什麽奇怪的詞彙,周頤在這時打斷了他。
“咦?”同桌頓時睜大了眼睛,“可是女生們不都是這點原因生氣鬧矛盾嗎?”
“我要是知道到底怎麽了哪倒好了,至少能對症下藥哄一哄。”
就連那個系統都說,他雖然可以在葉子鳶遇到危險的時候感覺到,但是卻無法探測到她的心靈,所以她到底在想着什麽,既然是誰也不得而知。
“總之呀,”同桌說道,“我對女生還是比較了解的,說不準就是你左前做過的哪件小事惹她不開心了,執意跟你賭氣呢!只要找到她生氣的原因,好好道個歉勸一勸呀,準保就沒事了。”
周頤:“……”
如果不是現在還沒學到必修四,他突然有點想翻到“矛盾具有特殊性”那一頁好地砸上去。
…………
晚上放學的時候,葉子鳶和展怡然約好了一起去她家裏寫作業,兩個人才剛剛進入小區,找到了葉子鳶家所在的樓道,就看見一個背對着他們的人聞聲轉過身來。
“葉子鳶,”周頤也不等葉子鳶說點什麽,馬上說道,“這段時間稍微喝你搭個話都要躲開,我只好在這裏等着你了。如果我有什麽事讓你覺得并不滿意的話,你可以說出來嗎?我可以斟酌着改的。”
“欸?”葉子鳶擺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你并沒有什麽地方惹到我啊。”
“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你的态度變得這麽奇怪?”
這幾個月的時間,葉子鳶又努力學習了那本從紅包群裏搶到的怼人秘籍,而周頤帶着她又去發了幾次傳單之後,也漸漸變得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話了。周頤突然這麽說,她皺起了眉頭。“可……可是我并不覺得我的态度很奇怪啊?”
說着,她的腳上還下意識地退後了幾部,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周頤有些發急地道。
可是,葉子鳶卻并沒有直面回答。
“這周的作業挺多的,我要進屋了,你也趕快回去學習吧。”
說着,就拉着還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的展怡然進了屋。只留下了周頤一個人在空中淩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周頤也覺得自己有點無法明白現狀了。
說起來,那日系統告訴他椰子鳶的好感度突然有下降,是在他說出了周萱的時候
難道……
…………
葉子鳶随意地把書包往床上一甩,方一取出自己的課本和作業,就看見展怡然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鳶鳶……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們兩個沒什麽啊,之前不就一直是那個樣子嗎?”葉子鳶把作業本放好,也在展怡然旁邊那把從客廳裏搬來的凳子上坐下了。
才剛一坐下,展怡然就瞬間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還翻翻眼睛做出生氣的樣子。
“得了吧你。現在你說什麽我都相信,唯獨和周頤關系沒有變,我不可能信。”展怡然道,“你們前段時間還是夏天呢,這幾天就一下子入了冬,就連秋天都省略了。不然總不能說你們是熱帶雨林氣候,現在終于進入了旱季吧。那您這雨季可有點太長了。”
停頓了一下,她又露出了一個八卦的表情。
“該不會周頤真的跪在地上給誰唱征服了吧?”
葉子鳶:“……”
“才不是。”葉子鳶阻止了展怡然繼續腦補下去,“我只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而已。”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展怡然眨了眨眼,“等等!該不會是我徹底把你們的立場弄翻了,真正唱了《征服》的人不是周頤,而是你吧……”
葉子鳶:“……”
葉子鳶正要說些什麽,卻突然聽見了窗外有人喊道:“葉子鳶在嗎?能不能聽我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