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食物中毒
雲慕白詫異地望向來人，一臉的疑惑，小宮女見到雲慕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說道：
“殿下，不好了——小殿下他——”
雲慕白皺了皺眉頭，溫言道：
“不急，你慢慢說。”
“小殿下——中毒暈迷，現在，皇上、皇後、寧妃娘娘都守着，皇上差人來——請殿下去一趟寧雲閣。”
“小天？好端端的，小天怎麽會突然中毒？”
雲慕白随着小宮女，急匆匆來到寧雲閣小天的住所，住所裏很熱鬧，除了皇帝皇後，寧妃冬雪，還有兩個宮內頂尖的太醫正圍在小天的床前忙碌着。寝宮外間，站了一溜兒宮女太監，有的在忙着端水遞帕巾，有的垂手低頭站着候命。
見到雲慕白進來，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他，皇上的眼神有些複雜，寧妃的眼神裏滿是怨憤。雲慕白行過禮，關切的目光望向床上的小天，但見小天雙目緊閉，面色黑紫，弱小的身軀軟軟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雲天揚眉頭輕皺，他看着雲慕白，聲音不大但卻很威嚴地說道：
“慕白，你随朕來一下。”
雲慕白聽話地走向雲天揚，兩人走進右側內室，室內并無他人，雲天揚看着雲慕白，很嚴肅地問道：
“慕白，朕問你，小天今天是不是在你那兒用的晚膳？”
“嗯，是的。”
“朕聽寧雲閣的宮人說，小天回宮後不久，就喊肚子疼，不一會兒就疼得很厲害，臉就變了顏色，等到太醫趕過來，小天就昏厥過去了，你能不能跟父皇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雲慕白一頭霧水，兩眼茫然，搖了搖頭，回道：
“父皇，兒臣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雲天揚皺了皺眉頭，說道：
“慕白，父皇是相信你的，但是，小天現在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都是父皇的兒子，朕有責任把這個事情調查清楚，希望你有什麽事情，就實話實說，朕會酌情考慮的。”
雲慕白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着雲天揚，說道：
“父皇，兒臣一定配合，但兒臣沒做過的事情，兒臣是不會承認的。”
雲天揚朝門外看了看，不知何時，小春已經等候在門口了。雲天揚示意小春進來，小春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雙手低垂，低着頭，不敢看二人。雲天揚溫言道：
“小春，你把今天晚膳時的情形說一遍。”
“是——回皇上，今天——晚膳時，小殿下說——”
“你不要緊張，有什麽事情，朕給你作主，你只管将當時的情況如實禀報就行。”
“是——當時，小殿下說，如果他以後當了皇帝——還說，皇上的兒子都有機會當皇帝——”
“然後呢？皇長子殿下是什麽反應？”
“肯定是皇長子殿下聽到小天說這些話後，心裏不痛快了，起了邪念。小天才不到七歲，童言無忌，他能懂什麽啊！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
不知道何時，寧妃冬雪進了門，站在門口不遠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開了。
雲天揚眉頭皺了皺，面無表情地看了寧妃一眼，把目光轉向小春，平靜地說道：
“小春，你繼續說說當時的情形。”
“是——”小春微微擡頭看了雲慕白一眼，見他一眼嚴肅，吓得又趕緊低下頭，小聲說道：
“小殿下說完這些話後，皇長子殿下并沒有別的反應，只是笑着幫小殿下剝了他最愛吃的蒸蝦，還——還在面前的調料盤裏蘸了蘸,一連剝了幾個蒸蝦給小殿下吃了。”
“那盤蒸蝦，還有誰吃了？”
小春想了想，默默搖了搖頭：
“就只有小殿下一個人吃。”
“小殿下用完晚膳後，是你送他回宮的？”
“嗯，奴婢按皇長子殿下吩咐，将小殿下送回宮中交給朵兒姐姐後，就自行回宮了。後面的事情，小春并不知情。”
寧妃聽到這兒，眼睛嘩嘩地流落，聲音哽咽：
“皇上，小天回宮不一會兒，就喊肚子疼，臣妾以為只是一般的脹氣，或者腸胃不好引起的，就吩咐朵兒将小天放在床上，讓人去傳太醫。誰料到……太醫還沒來得及趕來，小天疼得很厲害，大聲叫喚，不一會兒，臉色就變得青紫，可憐的小天，疼到最後，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太醫來了後，一診斷，就斷定是中了毒。皇上，您可得給臣妾作主，将那可惡的下毒之人揪出來，還臣妾、還小天一個公道！可憐的小天，還不到七歲！這麽小的娃娃，居然也有人忍心下毒手！”
寧妃邊哭泣，邊将怨毒的目光投向雲慕白。雲慕白原本一頭霧水，聽了這幾個人的對話，終天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面上無任何表情，因為心裏坦然，所以并不慌亂，只是安靜地聽着大家的話語。
雲天揚眉頭緊鎖，沉吟片刻，望向雲慕白，沉聲道：
“慕白，你有什麽說的？”
雲慕白迎着父親的目光，坦然道：
“父皇，小春說的是實情，但寧妃娘娘的揣測，兒臣不敢茍同。兒臣只能擔保小天從兒臣宮中出來之前，是安然無恙的，小天離開兒臣宮中後，發生了什麽，兒臣并不知情。”
“你撒謊！小天回宮後，一直都沒有離開本宮的視線，本宮身為小天的生母，自然不會害他。他回到宮中，滴水未沾，滴米未進，不一會兒就喊肚子疼，一定是回宮之前就被人下了毒。聽小春說，這幾個時辰，他都在你的宮中，和你們在一起，這還要什麽解釋？這麽明顯的事實，皇上——”
寧妃一邊喊着，一邊不由自主地跪在了雲天揚的面前，她一臉淚水，表情悲傷，泣道：
“皇上，您一定要給臣妾作主，今天，您不把這個事情處理好，臣妾……臣妾就不起來了……”
雲天揚表情肅穆，沉聲道：
“寧妃你起來，這個事情，朕自有主張，你也不要在這裏哭哭啼啼的，你還是趕緊去把小天照料好，不要再在這裏幹擾了。小春，你扶娘娘出去。”
小春趕緊把寧妃攙起來，兩人走了出去。
雲天揚看着雲慕白，半晌，沉聲說道：
“慕白，朕一直都很相信你，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小天确實被下了毒，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被禁足了，除了你的寝殿,你哪兒都不準去。除了接受與這件事有關的調查，其他的閑雜人等，也不可以接觸，你明白嗎？”
“清者自清。父皇，孩兒遵旨。”
自這天起，雲慕白被禁足在自己的住所。第三天，寧雲閣傳來消息，說是小殿下恢複神智了，只是身體還很虛弱，需在床上靜養。雲慕白得知消息後，心裏松了口氣。雖然，小天不明不白的中毒，大家都把矛頭對準了他，他還是希望小天能脫離險境，早日康複。
五天過後，聽聞宮內正在準備皇帝到太廟祭祀的事情，因挖心案一直未破獲，天下百姓人心惶惶，加上宮內又出了些事情，雲天揚并沒有太多心情過于講排場，只是稍稍作了安排，帶了少許後宮嫔妃随同前往。在多日前策劃此次祭祀活動的時候，雲天揚是将雲慕白作為首要人選，準備讓他随同前往的，因為小天的中毒，雲慕白被禁足，他也只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幾天後，聽說到太廟祭祀的人群回來了。
雲慕白每天被困在宮中，看書睡覺，和石玉兒扯幾句閑話，對外面的情況一概不知。這天，兩人在宮中閑話，雲慕白掰了掰手指，口中喃喃：
“被關在這宮中，都快十天了，這些天也沒有人來看我，父皇也不來，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眼看，等幾天又到了初一了，這次，不知道挖心人，又打算在哪裏殘害人了。唉，可惜，我不能出去。”
“就算你能出去又怎樣啊，挖心人神出鬼沒，我們未必能找得到他們。”
“說是這樣說，但這個事情，總得想個辦法解決啊。要不，我們這次改變策略，這次，我們守在郡城主要要道上，四個方向的主道上，各守一人。如果，真如你們上次所遇見的，挖心人作案後，必回郡城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抓住他們。”
“小白，你現在是禁足狀态啊，是不可以出宮門的，如果，你被皇上發現出了宮門，就是違反了宮規，要受到嚴厲處罰的。我可不想你以身犯險。”
“說到這個事情，我倒是覺得很疑惑，小天中毒的事情發生了這麽久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也該有個結果了。就算要把這贓栽到我頭上，也應該下了定論了不是，這些天風平浪靜的，一點消息都沒有。父皇按理說，昨天應該已從太廟祭祀回宮，現在父皇見不到，這宮內這麽平靜，感覺有些反常。要不，玉兒，你今天晚上偷偷溜出宮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況可好？”
“嗯，這個沒有問題，這幾天陪你守在這宮中，可憋壞我了。”
是夜戌時剛過，天剛黑透，石玉兒使了個法術，溜出宮門。
雲慕白等到亥時，一陣睡意襲來，他起身朝窗外看了看，心裏直犯嘀咕：
“幾個時辰過去了，玉兒怎麽還不回來？”
正這樣想着，突然眼前光影一閃，随之光影幻化為一個人影，人影似乎有些站立不穩，晃了幾晃，才站穩腳跟。雲慕白擡眼細看，看清楚站在眼前的真是石玉兒，不禁又驚又喜，嗔道：
“玉兒，你咋去了這許久？這大半夜，你這麽慌慌張張的，是怎麽回事？”
石玉兒似乎受驚不小，她有些驚慌地看着雲慕白，口中失聲叫道：
“小白，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