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偷雞不成
衛莺擺擺手,把莊婆子給打發了。
“那邊怎麽樣了?’’
她問的是水掬院那邊。
安夏疑惑:“說來也奇怪,按說姨老夫人脾性不好,廚房那邊沒備他們的飯食,不應該早鬧起來了嗎?’’
知道了老爺子幾個的糾葛,衛莺也不意外了:“還能為什麽,我這個好姨母這是等着告狀訴苦呢。’’大梁氏委屈,老爺子兩個心虛,可不得甚都依着她?
也不想想,論委屈,她衛莺才是頭一個,從上輩子算多少人對不住她了,這大梁氏不也是助纣為虐的一個嗎?她自個兒受了點委屈就一個勁兒的鬧騰,還一鬧騰就是幾十年,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梁氏還算不得可憐人,連老爺子老太太能忍大梁氏幾十年她倒是覺得不可思議得很。
這世上無論是情分還是愧疚都是消耗品,用一回少一回,直到情分和愧疚都消耗光,那剩下的可就是不耐煩了,老爺子兩個也不可能一直任由她下去,大梁氏要是沒點自知之明,三個人定然是要撕破臉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到時候三個人那就是狗咬狗了。
不過這些跟她沒關系,任他們怎麽咬來咬去的,她就在一邊兒看看就是,若是他們非要犯到她手裏,她衛莺也不是好惹的。
就如同衛預料的那般,晌午過後,大梁氏果然讓莊雪姐妹去明德院找老爺子告狀去了,自個兒則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直叫喚,她倒也不是全裝的,畢竟上了年紀,一餓就開始頭暈眼花的,她就是要讓老爺子過來好生瞧瞧,這就是他們姜家的兒媳婦,這是打算餓死她這個當長輩的啊!
她越慘,就越凸顯出衛氏的狼子野心!
再則還有莊雪這個孫女在,她向來細心會看眼色,有她在,她不擔心請不動老爺子。
大梁氏想得美,那頭莊雪确實柔聲的訴說着他們的委屈,說廚房那邊半點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她一貫柔弱,提起這些眼眶都紅了,莊芳性子急,不時跟着罵兩句,倒更凸顯出莊雪口中說的被欺負狠了,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桌上:“反了反了,廚房這些人是反了天了,不說飯食,連茶水點心都不燒不做的,這些人一個個被喂得肥頭二胖的,連主子都敢欺負了!’’
老爺子看着她們姐妹,“你們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做主!’’
姐妹倆頓時放了心,莊芳半點不客氣:“聽說那廚房是表嬸兒在管。’’
表嬸兒衛莺。
莊芳以為老爺子說了要給他們做主肯定是從上到下都要吃挂落的,誰知道她剛說出了衛莺,老爺子先前還一副憤憤不平要給他們做主的模樣頓時猶豫起來,還擡眼看了看她,“這個啊、這個你表嬸兒肯定是不知情的,這樣吧,左右我院子裏也有小廚房,就讓小廚房給你們做飯食吧。’’他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
“她……’’莊芳剛開了個口就被莊雪攔下了,莊雪小小的朝她搖搖頭,帶着莊芳告辭。
一出門,莊芳頓時摔開了莊雪的手:“你怎麽回事,祖母不都說了要請人過去的嗎?’’
莊雪在她不耐煩的臉上看了看,眼裏閃過嘲弄,這個妹妹還真真是半點腦子都沒有,沒見人家已經在送客了嗎,“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口無遮攔的,又怎會讓這事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老爺子先前還說要教訓廚房那些勢利眼呢,結果在莊芳提了表嬸兒衛氏過後連廚房那些人的下場也略過了,只說用他院子裏的小廚房給他們做吃食,這不擺明了不追究廚房那頭了嗎?
那他們受的苦可是白受了!
莊芳:“怎麽還怪我頭上來了,難道我說錯了不成?那廚房本來就是她在管。’’
莊雪眼神更怪了,“你當老爺子不知道?別說他心知肚明,就是我們進府的事兒表嬸兒那頭也是知道,老爺子更是清楚。’’
“那怎麽……’’
“那是她兒媳婦,咱們只不過是外人。’’莊雪問她:“換了你,你是偏袒自己的兒媳婦還是偏袒幾個外人?’’
當然用說嗎,肯定是偏袒自己人啊。
莊芳結結巴巴的:“可、可是……’’就是可是不出來,放他們自己身上,她肯定是偏袒自己人的,但真輪到他們來當這個外人,被人差別對待,心裏就不一樣了。
還說什麽當一家人,也不過如此!
但他們身在屋檐下也沒法子,除非他們搬出去,否則也只有忍忍的。
不說大梁氏那邊知道了會有何反應,老爺子因為這事兒也心情不好,月姨娘也看大梁氏不順眼,難得說了句公道話:“老爺你何必憂心,不過是一頓沒吃上,這不這才過了晌午一會兒,你還差了小廚房的人給做了補上,算來也沒餓着他們,哪裏就到老爺跟前兒哭訴來了的。’’
不過才過了一個時辰,她還真不信就這一個時辰能餓到哪兒去!不過是使使苦肉計罷了。
“罷了。’’老爺子嘆了口氣,他哪裏不知道把人接回來老大媳婦那裏過不去,這等于是下了老大媳婦的面兒,所以對着衛莺老爺子理虧得很,都不敢派人去跟她說的,說來也是大梁氏自個兒性子不好,老大媳婦護瑜哥兒護得跟什麽似的,偏偏她還非要去招他,讓他都沒法子開口替她說兩句好話,今兒老大媳婦攔着不讓廚房做他們的飯食,也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他當公爹的,怎麽好說?
等大梁氏知道的時候,險些沒氣個好歹來,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罵老爺子是個窩囊廢雲雲,說他連個兒媳婦都管不了。她不死心,又派人去了幾回,被老爺子把人給打發了回來。
小廚房那頭倒是沒斷了他們吃食,但大廚房那邊是一碗水都不會給大梁氏等人。
沒多久,他們在府上就處處受限制了。
先是吃的用的,再說那院子,老爺子本來是答應得好好的要給他們換一個好的,但一直也沒個動靜兒,莊家帶來的下人們往回在姜家那可是神氣得很呢,從主子到下人各個都眼高于定的,使喚姜家的奴婢順手得很,但現在不行了,別說在姜家地盤耀武揚威的,就是以前見了他們低半頭的姜家的下人們也是挺直了腰板,別說喚他們做事了,他們只要一開口,必定被唾上兩口。
整個水掬院跟被孤立了一樣。
莊家的下人們還回去告狀,指着莊家幾個主子給他們撐腰,結果別說他們,就是上到大梁氏,下到莊雪姐妹兩個也沒人買賬,只要出了水掬院,遠遠的姜家的下人見了她們就繞道,就算碰上了,她們吩咐下去也無人理會,老爺子那小廚房倒是一直給他們做吃食,但小廚房在老爺子院子裏,走的是老爺子的私賬,外有月姨娘不時摻和,送到水掬院的吃食是越來越差。
終于有一天,水掬院這邊也忍不了了。
飯菜一送到,莊芳捏着筷子轉了一圈兒,最後一摔筷子:“祖母,咱們回家吧,要不然搬出姜家也好啊,你看看咱們整日吃的什麽,吃得臉都綠了,還別說呼奴換婢,吃香喝辣了。’’
她摸了摸臉,糙了不少。
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本身水靈靈的,要是養得好攀上高枝也不是沒可能的,可整日吃這些大油大渾的,她連腰都粗了一圈兒,這樣下去,她還怎麽嫁進好人家?
住進這姜家裏,連下人們都不把她們放在眼裏。
殊不知,自打莊家人住進來後,這府上大大小小的丫頭婆子下人們可是恨不得一日給正院那邊早中晚的表衷心,得衛莺庇護,他們如今不用受莊家人的氣可都是衛莺手腕硬氣,有小心思的,幹活不認真的全都洗心革面起來,生怕誰拖了後腿要被丢到水掬院去幹活!
那可是比刷恭桶還吓人!
這一招直接讓姜家的風氣徹底變了。
莊雪垂眉不語,大梁氏已經好些日子胃口不好了,到嘴的話也遲疑起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她如今還撐着,全憑着一股子氣兒在,大梁氏心裏門清兒衛莺這就是在趕她們走,要換了年輕的時候她還能忍,熬過去就是,但她現在年紀大了,真熬着保不齊吃虧的還是自個兒。
也是到了現在大梁氏才認清楚現實。
她老了,跟她做對的還年輕。
說來她們還真冤枉了衛莺,莊家這群人落到這個境地,完全是自個兒造的孽,除了老爺子兩個,這府上她們誰沒得罪過?如今有了衛莺這個開頭,多的是人對她們落井下石,這一人一點,無數人就無數點,只能怪她們往日太嚣張,如今也是活該。
“夫人,你看看,這就是隔壁布坊的布匹,我們每一種都買了些回來。’’掌管的帶着人進來,把手中捧着的布匹擺在衛莺跟前兒擺開。
這是衛莺在南街的鋪子,專門售賣各地最時新的布匹衣料,尤其是從各小國進的紗布十分受歡迎,鋪子上每逢到了新貨都是被大姑娘們裏三層外三層的搶,她這些紗布都是走的外家徐家的路子,徐家有專人在各小國負責收購,別人有的款式她有,別人沒有的她也有,且徐家給她的價格不合理甚至低上幾分,是她手頭最賺錢的幾個鋪子之一了。
隔壁家布坊開門才不過幾日竟然搶了他們大半生意,這讓負責的鋪子的掌櫃忙把事兒捅到了衛莺面前。
同行是冤家,開布坊的在這滿大街都是,反正各憑本事就是,誰知隔壁這鋪子竟然跟他們布坊賣的東西一模一樣,且價格還便宜幾分,可不得生生搶了大半人走。
衛莺憑肉眼看,面前這幾匹布料跟他們鋪子裏賣的确實看着差不多,但這衣裳可不是光看着好看的,穿在身上才知道好壞,她伸手在幾匹布料上摸了摸,這一摸,衛莺頓時嘴角抿了笑。
“夫人?’’掌櫃的站一邊。
衛莺擡了擡手:“你也來摸摸,跟我們鋪子裏的紗布可有什麽區別。’’
掌櫃的一摸,也摸出了門道,砸了砸嘴:“這紗硬了,紮手。’’
衛莺更點了出來:“這布料子差,做成衣裳也硬得很,瞧着雖然比軟的好看些,能定型的模樣,但穿在身上可受罪了,這姑娘們皮膚可嫩了,被擦幾下就得紅了。’’
難怪一匹布要便宜幾十文,就這布料不便宜也賣不出啊,制布匹不難,好些布坊都會,但這紗布不同,沒各小國獨特的制紗手藝和方子,很難把讓紗布變軟,不然徐家那邊也不用特意派人去進了。
“是這個理兒。’’掌櫃的一顆心徹底放了下來,還有些不安,這麽簡單的仿制他都沒瞧出來,還累得夫人跑這一趟,豈不是說明他沒本事,忙彎腰賠禮,“是我疏忽了,還請夫人原諒這一回。’’
衛莺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開口:“起吧。’’
掌櫃的背心兒都是汗,但心頭卻一松:“是。’’
“說起來也不怪你疏忽了,隔壁這鋪子一看就有備而來,只怕是專門針對我們的。’’做買賣那也講一個誠信,這南街上住着的大都是商人,各家早就有默契,便是做同樣的買賣那也是正大光明的來,像隔壁這樣從鋪子到貨都仿制他們,壓着他們搶客的實在下作,這會兒買賣再好又如何,這些商人們心頭自有分寸,這種做買賣的是不會有商人跟他們打交道的。
就跟人品一般,人品不好的也無人深交。
想了想,她又加了句:“鋪子上雖說是以紗布為主,但其他的衣料布匹也要好生挑選,我看那架子上還有好些沒賣出去的布匹,繼續這樣放着也不是個法子,不如你讓人裁了做成成衣擺着,淺色的就繡點花,配着深色的紗布外衣,那深色的就配上淺色的,把衣裳做漂亮了還怕沒人買不成?’’
衛莺這鋪子也是養了繡娘接單子做成衣的,手藝不比各家養的繡娘差。
掌櫃的自是照辦。
衛莺便起身出了裏間,外頭鋪子裏因着隔壁的原因,只稀拉幾個人在挑選,大都是鋪子的老顧客了,對衛莺的出現這些老顧客也不意外,其中一婆子跟她打了招呼後還悄聲兒道:“閨女你別氣,我老婆子眼神兒可準了,隔壁那家長不了的。’’
“顧嬸兒說的我自是信。’’
顧婆子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的,挺着背兒,瞥了隔壁熱熱鬧鬧一眼,嘴一撇:“老婆子我可沒說大話,他們家那鋪子我去看了,那料子一上手我就扔了,那種料子我可不敢給我孫女穿,丢份,要我說,也就這會兒人多沒腦子還貪便宜,等那些人都回了神兒,你瞧着,可有的鬧。’’
說着衛莺一位熟人還走進了隔壁鋪子。
趙夫人。
那趙夫人在鋪子外邊停了停,正跟衛莺對上,随即,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還帶着幾分挑釁。
她對衛莺拒絕了她們的事一直耿耿于懷的,姜家這衛氏和劉氏,一個不知好歹拒絕他們,一個算計他們,趙夫人心高氣傲的,自是想給他們一個教訓,上回衛莺走得快,她也沒顧上,過後找人查了查,那劉氏說這衛氏手頭有大把銀子不是假的,尤其是這布坊,賺的銀子讓趙夫人都眼紅了。
衛氏能開鋪子,她莫非不能開?!好歹是廉王門下的人,趙夫人利用手中的人脈順利開了鋪子,還專門照着衛莺鋪子弄,一開門,果然是財源滾滾,連王妃都過問了幾句,讓趙夫人越發不得了了。
衛氏不就是仗着銀子多麽,只要一想到以後這些銀子都進了她的口袋,趙夫人的心情就別提多好了。
衛莺目光閃了閃,還沒說什麽,只見随着趙夫人進去,随即就有幾個嬸子大姑娘抱着幾匹紗布沖到隔壁鬧了起來。
“我說什麽,肯定是有的鬧的吧。’’顧婆子可高興了,衛莺抿了抿嘴兒,“是,顧嬸兒你見多識廣,這些事哪裏能瞞過你的眼睛。’’
“那可不,我老婆子好歹也在這街上住了幾十年了,還能不知道這裏的門道兒。’’說着兩人跨出了門兒,先前還在鋪子裏挑選的人也被引了出來,外加這南街上的大姑娘嬸子們,很快把趙夫人開的布坊給圍得水榭不通。
抱着紗布的大嬸兒已經罵開了,把幾匹紗一仍。
“來來來,大家來看看,就是這家鋪子坑人,把我們當傻子耍弄。’’
“對,這家黑店,大家不要上當了。’’
“退我們銀子,黑了心肝的,就你們家的布匹還好意思拿出來賣,想銀子想瘋了!’’
正在搶紗布的大姑娘大嬸兒們頓時停了下來。
裏邊的小二走了出來,大聲呵斥:“哪裏來的潑婦,我們趙氏布坊也是你們能鬧事的不成?別随意攀扯,小心逮你們去見官!’’
趙夫人嚣張,她鋪子的小二也好不到哪裏去。
“什麽!還敢威脅起我們來了!’’大嬸兒們氣得更狠了,都是皇城根兒下,誰還沒見過官似的,吓唬誰呢?幾個大嬸兒頓時插了腰罵了起來,“來來來,正好我們去官老爺跟前兒評評理,誰不去誰是癟三王八!’’
“老娘還怕你們不成!黑心肝的賤蹄子,你們良心是給狗吃了,做這種喪良心的事兒也不怕遭報應……’’
大嬸兒們灑開火力罵得小二面紅耳赤的,話都插不上,同來的大姑娘們自然不能學着這些潑婦罵街,直接撿了仍下的布匹給四周的人看,還不忘了給他們解釋。
“是這趙氏布坊的人說他們的布料和旁邊衛氏布坊的布料一模一樣,還比旁邊便宜了幾十文我們才買的,你們摸摸這布料,刮手,拿回去做成衣裳穿了一回渾身又紅又癢,這哪裏是穿新衣裳,這分明是花銀子買罪受啊!’’
“可不是,當時搶的人多沒主意這麽多,回去裁了衣裳才知道。’’
“要不是他們打着跟衛家布料一模一樣的說辭我也不會買的。’’
這一說,搶布料的人頓時腦子清明起來,手底下摸了摸,心裏也有底了,議論起來。
“确實比人衛氏的布料硬。’’
“哎呀,這沒人說還沒注意呢。’’
更有人直接跑了衛莺鋪子摸了一把,再跑回來:“确實不是一種料子,一個硬一個軟!’’
這一下,趙家的布匹頓時沒人了,就連先前買了布料的也紛紛嚷嚷着要他們退銀子。
顧婆子看了半頭熱鬧,說了句:“我就說這小便宜貪不得吧,這趙氏的布料我就摸了一把就知道了,買了可就虧大了,哪裏能省幾十文的。’’
說的跟馬後炮似的。
不過這會兒也沒人有閑心跟她搭話了,趙氏布坊的事越傳越大,來退布料的人越來越多,把整個趙氏布坊都給圍了起來,趙氏布坊這邊一開始倒是硬氣,幾個小二報給了趙夫人後,趙夫人還不屑的擺擺手說不用理,貨都賣出去了哪有退的道理,到嘴的銀子讓她吐出去可能嗎?她還讓人趕緊把人趕走,別影響買賣。
一推搡可不得了。
本就氣得火冒三丈的婦人一見趙家布坊這态度,半點沒有不好意思,甚至連一點歉意都沒有,不知道是哪個爆脾氣的提着布料往裏一沖,擡手一砸,頓時,圍着的人一下被引爆了。
“砸!都砸了!’’
“砸了這黑心鋪子!’’
趙氏布坊的小二們直接被人群給推搡到了一邊,頓時,鋪子裏呯呯嘭嘭的聲音響了起來,衛莺甚至還聽到了趙夫人尖銳的罵聲兒,嘆了口氣,這種時候應該以和為貴才是,趙夫人倒好,嫌得罪不夠似的。
真是貴夫人當久了,還真把自己當天王老子了。
趙氏布坊的各種布料也被仍了出來,正好被外頭的人給哄搶了個幹淨。
等趙氏鋪子徹底淨下來時,整間鋪子已經徹底毀了,各種布匹被仍在地上踩,已經瞧不出原本的模樣,趙夫人披散着頭發從裏邊出來,衣裳也被扯得皺巴巴的,她身邊幾個丫頭護着她更是慘。
趙夫人的眸子對上衛莺,頓時恨恨起來:“你滿意了吧!’’
衛莺轉身上了馬車準備回府,匆匆接到消息的衙差也趕了來,趙夫人一個勁兒的喊着讓他們抓人,要把這些人送官查辦,但鋪子裏早就人去樓空,再說當時這麽多人,誰還認得到底是哪些?
最後這事兒到底不了了之,只衙門對各街治安更重視了幾分,不時就派人查看。
回去的路上,秋葵還鼓着嘴兒:“這趙夫人可真壞,活該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是,好在她這是多行不義,惡人自有天收!”安夏點點頭,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對了夫人,這是二小姐寄來的信。”
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