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行?
一整天吵吵鬧鬧的終于平靜了下來。
姜景住在書房,一手揉着鬓角,眉心蹙得死死的,伺候他多年的小厮春貴輕手輕腳的端了飯菜來擺在案上,柔聲勸道:“大爺,這都一整天了,你水米未盡的身子骨怎麽受得住,小人特意讓廚房給熬了些湯來,大爺趁熱喝了吧。”
姜景長得是書生模樣,偏秀氣儒雅,不過他行五出身,又添了些英氣,顯得輪廓分明,這會兒抿着唇,長嘆一聲:“我哪裏吃得下。”
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姜景也說不上後悔不後悔的了,他本意是想除了府上的害蟲,沒想到除到最後除到了老太太身上。
就跟計劃好的一般,他一步步的走了進來,再沒有退出去的餘地。
他查到了賬冊,後腳就被人推着進退不得,壓根就沒有選擇的餘地,而推着一切往前走的……
他驀然想起了衛莺坐在椅上,哄亂中端莊穩坐的模樣,十分格格不入,光芒微微灑在她身上時姜景還看見她勾起了一抹笑。
如今想來,那笑竟讓她遍體生寒!
衛氏!
明滅的燭火打在他臉上,露出忽明忽滅的側臉,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中一般,寂靜中,腦子快速流轉,沒了白日那些吵鬧入耳,各種線索一條一條的連成了一條線。突然,他一掌拍在案上,顯出幾分兇狠來。
他被騙了!被衛氏給騙得團團轉!
什麽她不知道,衛氏她什麽都知道,就是故意說那些好激起他的火氣然後來查這賬,由他這個當兒子的親自查到老太太身上!
都是衛氏早就計劃好了的!
這個惡毒的婦人,這是要他們母子相殘啊。
春貴吓了一跳,以為大爺對老爺子的處罰不滿,忙道:“大爺快別多想了,老爺子也是顧念着多年情分,大爺和二爺又這麽孝順。’’
老太太只是被禁了足,這處罰已經是很輕松了,放別人家裏,那是休了都不為過的,大爺若是對老爺的決定不滿,吃虧的還是老太太,萬一把老爺子給惹怒了不管不顧的非要休了老太太,以老太太的性子,這輩子都無顏見人了,何況,老爺子身邊還有個吹枕頭風的月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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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的擔憂姜景哪裏不明白的,事以至此,本來就是老太太做錯了,得了被禁足的懲罰說白了那也是咎由自取,以後除了不能随意走動外,也不會少了她吃的喝的,還能安心養老,姜景也想通了,沒什麽不滿的,只是他心裏頭這些想法卻不能跟春貴說。
“罷,給我拿兩壺酒來。’’
春貴還想勸,在姜景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到底替他取了酒來斟滿。夜涼如水,只有書房還有朦胧燭光,外頭,田姨娘身披薄紗,化着精致的妝容,手上還托着一個食盤,嗓子嬌嬌軟軟的跟淺淺私語一般:“爺,是妾身。’’
春貴道:“是田姨娘。’’
他看了看姜景,姜景臉上看不出情緒,只一杯一杯的灌着酒,春貴無法,只得去開了門,一見田姨娘的裝扮,他眼一直,接着快速的低着頭:“田姨娘,不知你來書房做何?’’
田姨娘拂了拂耳邊的發,袖子往下滑,露出她白嫩嫩的手臂,輕笑一聲兒:“聽說爺一人在喝悶酒,我特意讓廚房給備了醒酒湯來。’’
在聽說了大爺命春貴取酒後田姨娘就知道機會來了。
老太太的事她們這些姨娘是沒那資格參與的,但這并不妨礙有小道消息從主院那邊傳了出來,哪怕有府上的主子們下了禁口令,但這種事哪有禁得住的,還是有三言兩語給流傳開了,田姨娘猜大爺這會兒心情不佳,正該是她這朵解語花過來的時候,只要她把人給哄好了,這段時日沒見的隔閡就能一掃而空,她依舊是那個備受寵愛的大房後院的頭一份,什麽衛氏梁氏的,她都不會放在眼裏。
還有大爺走後她接連受到的屈辱,總有天她會加倍還回去的!
“大爺這會不得閑呢,不如姨娘把湯……’’給我,春貴話還沒說完,就見姜景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身姿挺拔,居高臨下的看着。
“爺。’’田姨娘一喜,柔柔弱弱的福了個禮,眨着盈盈水眸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眼神跟刀子一樣鈎人得緊,她穿得單薄,肉眼可見那姣好的身段兒,胸前更是鼓鼓囊囊的呼之欲出一般,姜景眸色轉深,在田姨娘起身的時候,大掌附在她柔胰上把人帶着起了身。
至于春貴,早就知情識趣的退下了。
事情傳到正房這邊,幾個丫頭還罵田姨娘是狐媚子,這等時候府上才将将平息她就忍不住了?還跑去書房勾引大爺,真真是不要臉。
“夫人你是不知道,聽說那田姨娘只随便穿了兩件衣裳就去了,暴露得很,偏生她還招搖過市的不安分,奴婢聽着都覺得臉紅。’’
所以上輩子田蘭能成為伯爺姜景的心尖尖兒那也是有原因的,她們死板不懂變通,但田姨娘可是緊緊抓住了男人的眼,一身風騷十分得男人歡喜,男人嗎不就是喜歡這種風情的婦人嗎?
“你說大爺喝酒了?’’衛莺早知道田姨娘對付男人的手段,半點都不意外,不過是她知道一個小秘密罷了。
伯爺姜景是個酒淺的。
說白了就是不能喝。
回她的是知雨,臉上還是一臉不明所以,道:“大爺确實喝了不少酒,春貴去庫房提了兩回呢。’’
衛莺點點頭,看來姜景是喝醉了。
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她自然不會阻止田姨娘去争寵,相反,衛莺還十分期待着想看看田姨娘能不能跟上輩子一樣一帆風順。
更期待她爬上去後從上頭墜落,體會一下她曾經的傷痛!
她要田蘭看得到得不到,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衛莺怎麽也沒想到,還不等她出手,三更半夜的,田姨娘狼狽的從書房裏跑了出來,整個人衣裳不整的,急急忙忙的跑回了歡喜院裏。
書房敞開的大門外,隐約能聽到裏邊細碎的聲音,像是在低聲呻吟一般,姜景不能喝這事兒少有人知道,他也瞞得好,就是軍營裏都沒人發現,他也不是不喝,只是喝上半壺幾口的就借口有事,這個理由也一直沒人懷疑。
直到這回出了老太太的事他才喝酒想醉上一醉,不料田姨娘竟然過來了,田姨娘也妥貼,進來後就一直在他耳邊柔聲安慰,說着還縮着身子鑽他懷裏拱來拱去的。
姜景又不是個吃素的主,姜伯爺素來風流多情那也是出了名兒的,何況有美人兒主動投懷送抱他還能往外推不成?
田姨娘也算得上是他費了心思才納進門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衛莺給個良妾的身份給她,可惜美人剛納進門他就被一紙召喚走了,借着酒勁兒,心頭也起了心思。
軟香溫玉在壞,兩人不一會就朝塌上倒了去,一時,書房裏只聽得嬌聲調笑不斷,讓人面紅耳赤的,姜景抱着身子,鐵青着臉。
關鍵時候,誰知道某個難以言喻的部位一陣劇痛,痛得讓姜景都忍受不住,一把把人給推開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以後這田姨娘會怎麽想他了。
他不行!
這對姜景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一邊捂着某處,一邊咬牙切齒的,酒勁兒也徹底清醒了過來,心裏還泛起了陣陣恐慌。
難不成他那處真出問題了不成?不期然的,姜景想起了去蒿州的路上他做了一個夢,那夢中他正跟剛納進門兒的小妾田姨娘翻雲覆雨,結果一個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男人跳了出來,一個勁兒的在他耳邊念叨說他不能碰這些美人雲雲,姜景當時都要爆了,哪裏聽得進去,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抱着美人正要雲雨,那一處也同樣痛得他翻來覆去的。
跟這會兒的一模一樣。
那個人說過什麽來着,這些美人兒他通通不能碰,只能碰衛氏?
姜景呆了,雙手還維持着要護不護的姿勢,整張臉都黑了。
什麽叫他只能碰衛氏?
衛氏這婦人心狠手辣的,他哪裏敢碰?!痛成了這樣姜景還是不信這個邪,他覺得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什麽只能碰衛氏,這恐怕又是一個衛氏設下的周密的局,前頭才有他一步一步的挖坑讓他跳,讓他親手把老太太揪了出來,如今肯定又是在他身上下了藥,讓他在美人面前丢臉!
好你個衛氏,一次兩次的,這是拿他當猴耍呢!
不過目前的關鍵是安撫好田姨娘,讓她知道他好得很才是真!
次日,見了衛莺,姜景眼都紅了,朝她冷哼一聲:“我不會再讓你得逞的!’’便盡直去了田姨娘的歡喜院。
衛莺:“……’’
衛莺莫名其妙的,看他跟看傻子一樣。
“大爺這沒頭沒尾的,好沒道理,有什麽火做甚沖着夫人發。’’身邊秋葵不滿的念叨了句,被衛莺打斷了。
“不管他的。’’
說着又讓安夏幾個去把上回姜景在宮中得到的賞賜給搬了出來說要理一理好入庫,她事情多着呢,實在沒那個閑心理會姜景,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想想老爺子和月姨娘。
老爺子看樣子是不打算回莊上了,老太太那頭是按了下去,但老爺子這頭她還沒摸清楚,對老爺子了解也少,只有逢年過節時才見了兩回。
更何況,老爺子手頭捏着從梁家要回來的幾萬倆可是到現在也沒送來說要歸到公中呢。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