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師兄流雲
正在了兩人交談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嚣聲。
門口的侍衛一時沒攔住,百靈郡主一下子就沖了進來,侍衛連忙上前請罪:“請世子責罰,我等一時不察沒能攔住郡主。”
淩裕摸了摸鼻子,給那請罪的侍衛打了個手勢,兩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看來這百靈沒個說法是不會罷休的了。
連陌放下手中的公文,站起身來看着滿面淚痕一身狼狽的百靈。
百靈一下子撲了過來,連陌閃身躲過,她堪堪扶着桌沿才勉強穩住身形,眼中凄楚的看他。
“陌哥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得以的苦衷,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不要把我嫁到西疆,我不想嫁給其他人,我只想嫁給你,我求求你了,陌哥哥。”
連陌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這是金耀和西疆的盟約,容不得你不想嫁。”
百靈郡主突然尖聲叫道:“不,陌哥哥你不能那麽狠心,我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明明還是在乎我的,不然你也不會來救我,”
連陌冷冷地直視着她:“我救你是因為你是西陵郡主,還有,你我之間從未有過婚約。”
百靈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烏黑的杏眸中滴落,她哆嗦着撐起身呢喃:“不。。不,不會的,陌哥哥你騙我,你騙我。”
連陌不欲再理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書房。
百靈郡主跌跌撞撞地出了書房,四下找尋,再也沒有那個讓她愛戀癡狂的身影,她急得直跺腳,突然想到什麽大步跑開,一路奔到公主的寝宮,撲到公主懷裏放聲大哭。
安平公主看上去三十多歲,眉宇間依稀可看出年輕時也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古代的女人因為不知正确的保養方法,化妝所用的又多是鉛粉一類,加之大多婚後并不幸福,能在成親幾年後依然能得夫君敬重已是難能可貴,日日以淚洗面的并不少見,多數女子二十五歲之後就開始顯露老态了,是以就算貴為公主也難敵歲月的痕跡。
安平公主撫了撫她的臉,疼惜地說道:“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百靈郡主哭得愈發凄慘,半天抽噎着說道:“母親,我不要嫁去西疆,我應該嫁的是陌哥哥,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呀,不然女兒真的不想活了。”
安平公主嘆了口氣:“璃兒,連陌說的對,當初與你定親的是太子殿下和韻側妃之子,這事勉強不得。”
“可是韻側妃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死了,太子殿下就陌哥哥一個兒子,自然就該與我成親。”
安平公主按住她的肩膀:“璃兒,直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是他不想娶你,你貴為郡主,何苦作踐了自己。”
百靈郡主不停的搖頭,眼中淚水洶湧而出:“不是的,不是,陌哥哥以前從來沒有反駁過這樁婚事,都是那個狐貍精,要不是她,陌哥哥不會不要我的。”
安平公主為她擦掉眼淚:“孩子,你聽我說,如今你必須要嫁,如果你不嫁,我們一家就要成為金耀的罪人,如果鬧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你哥哥,你就當幫幫你哥哥可好,乖乖的嫁過去,有母親在,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百靈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平公主:“所以,就為了偏袒哥哥,你們就要犧牲我的終身幸福,就要讓我嫁給我不想嫁的人是嗎?”
說道最後,他甚至有些歇斯底裏,她空洞着眼神望着安平公主,突然癫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好,真好,我嫁,只是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認你們,你們也不配當我趙璃夢的親人。”
安平公主有些難堪地看着這個突然變得癫狂的女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百靈郡主吼完最後一句就飛奔了出去,只留安平公主還愣愣地回不過神來。西陵侯正好回來,進門看見安平公主的模樣問出聲來:”是璃而又鬧別扭了?”
安平公主點了點頭,擔憂地說道:“你說璃兒會不會真做什麽傻事?”
西陵侯接過侍女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由她去,她能做出什麽事,等嫁過去就認命了,你趕緊挑個日子把事辦了吧,以免夜長夢多。”
安平公主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轉眼到了元宵,憑欄而望,街上閃爍着熱鬧的燈火,元宵節又名花燈節,是金耀難得的允許未婚女子自由出行的節日,是以街上姹紫嫣紅的少女們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她們追逐笑鬧,滿是銀鈴般的笑聲。
一道身影閃過,沈清回過頭來,屋中立着一位男子,他身形颀長,月白色的白玉蘭金絲錦袍外罩一身淡青色長衫,只在袖口和領口處襄了銀絲,他出塵絕雅的臉龐在窗外燈火的照耀下漾出一道道斑駁的光影,使他越發顯出一股溫潤如玉之感。
沈清愣了愣,随即驚喜地出聲:“師兄,你怎麽到西陵來了?”
沐流雲輕輕一笑:“師妹恕罪,是我讓師父以他的名義約你到此。”
沈清轉念間便明白他的意思,莞爾一笑:“師兄想的還真周到。”
以他的身份,若貿然送信給當時還在鳳城的她的話,難免不會讓有心人注意。
沐流雲走了過來,在她旁邊的位子坐下同她一樣望向窗外:“金耀的花燈節還真是熱鬧。”
“師兄何時也喜歡起熱鬧來了。”
他輕輕笑開,并不作答:“上次一別,你我已快兩年未見,師妹就不想念我麽?”
她彎了彎唇“自是想念的。”
“據說今年西陵城的煙火會格外好看,我帶你去個清靜的地方賞煙火可好?”
沈清笑着點了點頭:“不過得勞煩師兄借力了。”
沐流雲疑惑間拉過她的手,輕輕一探,他琥珀色的眼睛瞬間有寒流湧動:“是誰做的?”
她搖頭:“我也不确定,師兄不必擔心,只需半年便可痊愈。”見她不願多說他心中失望,面上卻并不表露,只一把攬過她的纖腰,掠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