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虛弱了下來,天天只能躲在自己屋裏,什麽也折騰不了。
魏初就清靜了,天天幹了活就是跑到後山刺繡。
如此安安生生地過了一個月,王吉祥終于出嫁了,那幾天魏初終于大發善心讓王吉祥能夠好好吃飯了,她風風光光地被嫁出去,不過魏初知道,她的好日子只有小半年,等懷孕且被檢查出來是個女胎,她就要開始永無止盡的堕胎之路了。
婚禮當天,魏初偷偷溜到了鎮上,将繡好的并蒂蓮賣給了刺繡大媽,得了五百塊錢,并且領了新的花樣回來。
魏初拿着錢買了幾塊棉布,幾斤棉花,一雙鞋子,梳子,又買了些糕點,最後還買了一把鎖,當天就搬進了王吉祥的房間。
天氣越來越冷,她用棉布和棉花做了一身夾襖穿在裏面,又用剩下來的細棉布做了一身貼身的小衣,外面的大衣嘛,她直接拆了一床棉被,給自己做了一件灰溜溜的大棉衣。
張鳳兒看到這身衣服,眼睛都紅了,倒不是嫉妒,而是這個一直被自己壓着擡不起來頭的小蹄子居然越過越好,而自己卻要天天被打!
她跟王鐵山嚼舌根,魏初就讨好地跟王鐵山說要不要給他也做新衣裳,沒有新的布料棉花,拆舊衣服舊被子也行啊。
王鐵山這才發現自己的小女兒居然有這門做衣服的手藝,不過他也沒覺得奇怪,回去翻箱倒櫃,直接把張鳳兒的一件半新的夾襖和給她蓋的一床被子拿來給魏初,叫她拆了給自己做冬衣。
張鳳兒氣得半死,卻又不敢違抗王鐵山,天氣越來越冷,她卻因為蓋不暖而整晚瑟瑟發抖。魏初以自己要做衣服為由,天天躲在屋子裏,家裏的活自然而然落到了張鳳兒身上。
被犧牲的農家女(八)
等做完了衣服還可以做鞋、做帽子、做枕頭,反正魏初總能找到活來,這些可都是為王鐵山做的,那些零碎雜亂的家務活怎麽比得上這個來得重要,都不用魏初自己争取,王鐵山就拍板讓張鳳兒全部承擔家裏的雜活了。
張鳳兒這個****,他沒一把掐死就是仁慈了,還敢讨價還價?直接一個大耳巴子甩過去,相比之下,魏初在家裏的地方卻越來越高了。
一晃就是兩年,這一年魏初16歲了,每個月去一次鎮上,一次總能用繡品換回五百到一千元不等,這兩年她就攢下了一萬五千多的存款。
這在當時可以算是一筆巨款了,就算離開王家,她也足以在外面過上很好的日子。
按照記憶,癞老頭也該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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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初這段時間頻繁去鎮上,雇了兩個拉車的看着齊家,另一面,她自己也跟緊了張鳳兒,張鳳兒這兩年被磋磨得快瘋了,最近越來越頻繁地找她那情人,魏初跟了幾次,終于得到了确鑿的證據。
這時候,齊家那邊也傳來消息,齊家明監管的一項工程中,一個工人被砸傷,要求賠款,齊家明卻敷衍了事,誰知道那工人居然認識道道上的人,齊家就開始頻頻被騷擾。
“齊家找了一個叫做癞老頭的人去擺平這件事?”魏初問自己雇來的那個拉車中年人?
這樣就說得通了,為什麽王吉祥突然回來要把王如意賣給癞老頭,原來不僅僅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讓癞老頭出頭給齊家擺平麻煩。
魏初低低笑了起來,很好,很好。
中年人想了想又說:“那些人找齊家的麻煩也不僅僅是為了賠錢,齊上進要競争銀行行長的位置,有人不想他上去。”
王吉祥的公爹齊上進是在鎮上唯一一家銀行裏上班的。
魏初摸摸下巴,抽了一張百元大鈔給那中年人:“你做得很好,想個辦法讓我和那些騷擾齊家的人碰個面。”
這幾日,王吉祥果然天天往娘家跑,這一天魏初不過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後她的房間門鎖就已經被人給劈開,屋裏也被翻得亂七八糟。
她臉色一沉,做婦人打扮的王吉祥已經聲色俱厲地說:“小妹,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我都聽爹媽說了,你藏了私房錢是不是?看看你身上穿的,都是新買的,爹媽都穿不上新衣服,你卻偷了錢給自己享受,你太過分了!”
王家小院裏外已經聚了不少人,聽了這話對魏初指指點點,張鳳兒一拍桌子就哭嚎起來,聲聲都是指責魏初,喊自己苦,然後又說:“這樣的閨女我們家是養不起了,我們給你說了一門親事,你收拾收拾就嫁過去吧。”
王如意記憶中是沒有這一出的,一句話不說就把王如意騙到了癞老頭那,如今大概因為魏初這兩年來在村裏常有走動,還變得有主見且強硬起來,他們就想要用輿論來壓她。
魏初坐下來,淡淡地說:“偷錢這種事我是不承認的,這兩年我在鎮上接了繡活做,賺了幾個錢,而且這錢賺回來我也不只是給自己用,爹身上的衣服、鞋子,哪樣我沒花錢?”
衆人恍然,難怪王鐵山這兩年穿得越來越體面了,原來是花了小閨女的錢。
有人就忍不住問了:“你說的那個繡活是鎮上哪裏接的?好做嗎?工錢咋樣?”
張鳳兒和王吉祥都臉色一變,她們可不信魏初會做什麽繡活,她的錢一定是偷的,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而是要把人騙去給癞老頭。
王吉祥想着是把人送過去,癞老頭就會答應幫齊家了,而張鳳兒是貪那份錢。
他們都看向王鐵山,王鐵山一拍桌子:“總之你今天就給老子收拾東西嫁過去!我是你老子,我說啥你都得聽着!”
魏初笑了笑:“讓我嫁,總要讓我知道對方是哪裏人,叫什麽,今年幾歲了,家裏做什麽的吧?大姐當初處對象可是處了大半年,輪到我怎麽就得兩眼一抹黑地就嫁過去?現在可是新時代了,可不興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王鐵山一愣,王家人第一次正視魏初。
兩年了,沒注意還真沒發現,這兩年魏初長高了,長胖了,氣色健康紅潤,那種畏畏縮縮的感覺完全消失了,反而是和她對視的人會感到壓力然後不由自主地氣弱下去。
王吉祥磕磕巴巴地說:“小妹你說什麽呢,我們難道還能害你?”
“是嗎?那跟我說說你們準備把我嫁給誰?”
“是、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可能幹了,家裏也有錢,就是住得有點遠。”
魏初依舊笑得淡淡的:“是嗎?你敢發誓騙我的話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來?”
王吉祥一梗,霍地站了起來:“王如意你啥意思?我好心為你好,你卻來咒我?”
魏初睢了一眼她的肚子:“哦,我不該說你生不出兒子來,而是直接就生不出來,這兩年裏,你已經打胎四次了吧?打得這麽勤快,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懷上,真是可憐。”
王吉祥臉色大變,像要一口吃了魏初一般。
周圍的村民也議論紛紛起來。
“打胎?怎麽回事啊?”
“查出來是女兒呗?啧啧,女兒不是孩子?就這麽打掉了,一打還打了四個,這齊家真是造孽啊!”
“不是說人家公公在銀行上班,婆婆是學校裏老師,都是吃公糧的文明人啊,能這麽幹?”
“誰知道?”
聽着議論,王吉祥臉色青青白白:“王如意你別瞎說,哪個打過胎了?”
王如意抿了抿頭發:“不過我也真的佩服你呢,王家害了你四個孩子,恐怕以後都不能做媽媽了,你還為齊家的事跑腿,來騙我這個親妹妹,齊家更上一層樓之後,第一個要踢開的就是你這個下不了他們要的蛋的母雞吧?”
王吉祥慌張起來:“你、你胡說!”
魏初聳聳肩:“随你信不信,哦,你要小心點,說不定人家已經在背地裏物色好女孩子,開始要生孩子了,哪個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哪個往家裏一領,到時候你恐怕就要給人讓位了。”她轉頭問王鐵山,“你說是不是啊,當年你可以就是用這招逼走第一個老婆的。”
被犧牲的農家女(九)
王鐵山一愣,破口大罵:“你這都說的啥,有你這麽跟你老子說話的嗎?”
魏初冷冷一笑,站了起來,将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一起拿出來的還有一支錄音筆,這家夥可是她花了好幾百塊,跑到市裏才買回來的,她拿了個按鈕,裏面就傳來兩個聲音。
“……你個賤貨,老子給你吃飯已經對你客氣了,少給老子叽叽歪歪,你看看你從頭到腳哪裏比得上劉紅梅?”
“你還提劉紅梅,劉紅梅給你生了兒子嗎?別忘了,那會兒我懷着寶順,你是怎麽等不及地把你那婆娘攆走的。”
魏初又一按按鈕,聲音停止,但人們還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