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安到底是陳俊先從外頭抱來的孤兒,既非親子,給他一個嫡長子的名分已經是施恩了,豈容一個野種壓在他和闵芳芳的孩子之上?
他讓人在陳惟安食物裏下********,這孩子就長得多病多災,但就像老天也在和陳俊先作對,陳惟安非但沒被毒死,還日漸展露出無以倫比的讀書天賦,十五歲就考取了舉人。
項如意已看出陳俊先容不下陳惟安,她十多年來已經将陳惟安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就想替他說一門好親事,然後外放為官,遠遠逃離開陳家人。
誰料到她剛和陳俊先提起要給陳惟安說親,這個披着君子外皮的男人再次翻臉,争執中她被推得撞上桌角,一命嗚呼。
陳俊先和闵芳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給陳惟安灌下春、藥,讓他與個婢女摟摟抱抱并被吊唁的賓客看到,長子的名聲毀于一旦,陳俊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将其杖責一頓,打斷了雙腿趕出家門。
冬夜嚴寒,陳惟安身體本就弱,又斷了雙腿,沒兩日就被發現凍死在一條巷子裏。
魏初睜開眼,心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心口這裏又痛又恨,都是項如意遺留的感情。
說起來這個項如意和自己倒是有些像,同樣是嫁錯了人,同樣是被害死,只是項如意沒自己幸運,自己成親數載,周賢好歹對自己裝也裝得情深意重,而項如意卻是從頭到尾守活寡。可項如意又比自己幸運,至少她的親人不是被害死的。
不過說到底,魏初覺得項如意落到這個下場也是自己蠢。
她太軟弱,一開始是對陳俊先抱有幼稚的期待,後來則直接認命了,除了哭泣和怨天尤人,根本不知道反抗,要知道,她到底是懿旨賜婚,身後還有一個忠烈侯府,豁出去告禦狀也好過這樣死熬着。
項如意有三個心願,第一是揭穿陳俊先的真面目,讓他受萬人唾棄,嘗嘗陳惟安的下場,第二是将陳惟安好好養大,至于第三,則是為祖父母盡孝。
項如意因為是枉死,死後魂魄不肯散去,在空中看到了後續的一切,不僅是視若親子的陳惟安的慘死,而且因為陳俊先的“大義滅親”,他沒有因為嫡長子德行有虧而受到連累,反倒是項家,世人覺得陳惟安品德敗壞是項如意不會教孩子,而項如意家教不好,自然源頭在項家這裏。
陳家不計較項家敗落還肯娶項氏女,結果項氏女卻是個德行不良的,把人家繼承家業的嫡長子教成那樣,項家簡直有騙婚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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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無實的妻子(四)
當時項如意的祖父還沒有死,只是還中風攤着,弟弟雖癡傻,但已經娶了一個小戶人家的庶女,可惜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卻是個女兒,一家子都靠祖母一個人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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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非常艱難,這事一出,更是雪上加霜,譏諷的、落井下石的什麽都有,祖母卻頂着所有壓力把陳惟安的屍體領了回來,還跑到陳家跟陳俊先說,他們看不上項家的女兒,就把項如意的屍身還給項家,這門親事就當沒結過。
陳俊先當然不會同意,同意了他的名聲臉面往哪放,祖母無功而返,回去後直就病倒了,埋怨自己當初不該豁出老臉求了陳家去讨懿旨,不然孫女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死了。
項如意才知道當初陳家願意娶她不是因為守諾,而是祖母跑去跟他們談了條件。
以前有多恨,後來就有多悔痛,所以項如意發誓重來一次一定要好好孝順祖父母,替他們撐起侯府,撫養弟弟長大。
不過眼下可不是考慮怎麽完成原主心願的時候,而是如何解除眼前的危機。
這個時刻應該就是項如意撞破了陳俊先和闵芳芳的奸情,然後被打暈綁了起來的時候,按照發展,陳俊先很快就會回來,然後對她施暴。
現在魏初成了項如意,無論是為了項如意的心願還是為了自己,她都不可能讓那個惡心的男人碰自己。
只是魏初還沒想到法子,門就被推開了,陳俊先沉着一張俊臉走了進來。
他已經穿戴整齊,重新變得人模狗樣,只是看到魏初依然覺得非常丢臉,他何曾那麽狼狽過,被吓得直接軟了不說,還赤着身子飛奔出去追項如意……
他眼裏湧動着殺意,走到椅子上坐下:“項如意,你說,我要不要将你直接殺了滅口。”
魏初睜大了眼睛,做出驚恐畏懼的表情。
“知道怕了?不過這也是你自找的,如果你将剛才發生的一切說出去……”
魏初連忙搖頭,臉色蒼白如紙,淚水簌簌滾了下來。
當初項如意只知道哭泣,用厭惡崩潰的目光看着陳俊先,一步步将他越惹越惱火,可如今魏初卻跟個受了巨大驚吓的小兔子似的,陳俊先心頭的憤怒難堪終于稍稍平息了一點。
破解難堪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別人更難堪。
陳俊先邪肆地笑起來,忽然跳了起來沖上前捏住魏初的下巴:“哭什麽,覺得委屈了?”
魏初掙紮着想說話,陳俊先把她嘴裏的布團扯了出來。
魏初喘了兩口氣連忙說:“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什麽都沒看到,你饒了我吧,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不要殺我!”
陳俊先不屑地笑了起來,女人就是這麽膽小,這麽卑微,吓她一下就能跪下來給你舔鞋。
“真的做什麽都可以?”
魏初連忙點頭。
“很好,你記住,從今日起你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明天我會找大夫替你把脈,然後你主動提出要為我納妾,并說表妹溫柔賢淑,品性順善,足以為貴妾,宮裏若有問話,你也要這麽回答。”陳俊先道。
魏初其實很想馬上就這麽答應下來,但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就這麽答應了,反而會惹陳俊先懷疑,她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張大了嘴。
“怎麽,不願意?”
“不、不是,可是以後怎麽辦?十月懷胎總有瓜熟蒂落之時,到時候孩子哪裏來?”
陳俊先嗤笑:“這你不用擔心,我有一個朋友,日前不幸罹難,留下嫂夫人也是兩個月身孕,我曾答應友人會為他照顧這個孩子,到時候我會将孩子直接抱來給你。”
魏初心裏冷笑,呸!謊話說得可真動聽,還友人的遺腹子,當她不知道陳惟安只是他撿來的孤兒?對着她這個有名無實且看透了他的真面目的“妻子”還要說這種謊,裝得高風亮節的樣子,也不嫌惡心!
魏初心裏這麽想着,面上卻微露遲疑之色,緩緩點了下頭。
魏初的溫順讓陳俊先很滿意。
有了嫡長子在上頭壓着,他和芳芳就算生得再多,也沒有人會說他亂了嫡庶規矩寵妾滅妻。
若非芳芳說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抱給項如意養,連逢年過節人前稍微給她抱一抱都不願意,他也不用另外找個孩子這麽麻煩。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把這對有名無實的母子遠遠打發了,眼不見為淨,然後機會到了一起弄死就行了。
說到有名無實,陳俊先的目光下意識落到魏初臉上。
他這個妻子還是長得很漂亮的,尤其是剛哭過,一張小臉吓得慘白,眼睛濕潤得如同小鹿的眼,因為手被綁在身後側躺在地,她胸前越發顯得飽滿,領口有些開了,可以看到細膩如瓷的肌膚。
剛才他根本還沒發洩,而芳芳受了驚又覺難堪羞恥,說什麽也不肯再讓他碰,這會兒看着魏初這樣,他立即有了反應。
項如意若是得了機會跑出去嚷嚷可就不妙了,她身後好歹還有一個忠烈侯府,而一個女人只有完全屬于一個男人,才會真正死心塌地。
陳俊先把手搭在了魏初的纖細柔膩的脖子上,摸了摸,然後将她猛地提了起來,就要吻她。
魏初眼裏閃過驚愕,她夠順從了,也沒哪裏表現出威脅,他怎麽還……
這個死變态!
眼看就要被吻到,魏初胃裏翻滾,惡心得要嘔吐,她靈機一動,一個醞釀,“嗝——”
重重打了個嗝。
酒氣噴拂而出。
陳俊先忙把她甩開跳了起來:“項如意你這潑婦!”
陳俊先也幾乎要吐出來了,滿臉震驚厭惡,仿佛吃了一口大便似的:“你喝酒了?!”
魏初忐忑不安:“今日是妾身生辰,就吃了些酒……”
陳俊先不耐煩聽下去:“滾滾滾!”
他再一次被吓軟了,而且恐怕幾天之內都硬不起來了,看着魏初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魏初動了動手腳,示意自己還被綁着,陳俊先粗魯給她松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