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29.
忙活完了這一批,我們幾個還能活動自如的忍者接着自發奔赴其他的戰/場,準備充當後備支援和衛生員的角色。出雲建議我直接去木葉醫院,不過我自家事自家知。我那點醫療忍術關鍵時刻救個急還行,真讓我搶救重傷號肯定露怯,不要說趕上靜音,就連小櫻都能甩我幾條大街。我要是真去了醫療部,說不定還得耽誤幾個危重病人呢……
既然如此,我需要做的就只有戰鬥了。我摸了摸兜裏僅存的兩支白刃,一堆苦無千本,還有笛子什麽的,跟出雲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就分散開了。
遠處的廢墟上方騰起陣陣煙塵,還能看到橙黃色頭發身着曉袍的佩恩飛躍騰挪,然而更清楚的是兩個翻滾的……球?帶起兩股煙不斷地沖撞着看似脆弱的佩恩。那應該是秋道家的人吧?這種奇異的家傳忍術不可能認錯的。可是……這走位很飄忽啊,忽遠忽近似乎近不了佩恩的身。佩恩的招數似乎是跟“引力”有些關系。再靠近些,我居然看到了卡卡西那瘦弱的身影——跟秋道家的兩個球比起來,卡卡西不光“瘦弱”,簡直快要“病弱”了——我的心稍微放下些。恩……卡卡西加上兩個秋道家忍者的話,是不是可以解決戰鬥了?我是不是應該到別的戰場去幫忙呢?
再仔細看看,戰場中除了正在戰鬥的短發佩恩,還有一個長發佩恩似乎被拆散了倒在地上,自然,我沒看到現場有哪怕一絲鮮血的痕跡……這樣也好,至少卡卡西和秋道們都沒有受傷。我小心翼翼地又靠近了些,想把這種巅峰之戰看得更清楚些。兩個佩恩,已經有一個沒有戰鬥力了,而我們這一方的三個人似乎還都精力充沛,眼前的戰況對我們很有利啊。
三個人湊在一起,大概是在商量什麽戰術。果然,之後兩個秋道人肉戰車分別從兩個方向對正處于中心的短發佩恩推了過去。佩恩還是那副不閃不避的樣子,結果被秋道兩人不知從哪裏扯出來的鐵鏈捆了個結實。卡卡西則在一旁發動了雷切——
我瞪大眼睛捏緊拳頭:
“加油!!”
佩恩四周發生了爆炸。從我的角度看來,卡卡西這一下應該是擊中了,因為我沒有看到佩恩閃避。但是接下來我也不得不躲了。本來現場已經到處是磚石瓦礫,兩部人肉戰車的碾壓再加上卡卡西的雷切,現場發生的大爆炸似乎把一切都炸飛了。我躲在遠處都差點被半扇門板削飛腦袋,吓得我趕緊五體投地式趴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塵埃從天而降,我伏在地上緊緊捂住口鼻,大氣都不敢喘。爆炸餘波漸消,我頂了一頭的灰塵從廢墟裏鑽了出來。盡管腦袋上掉下來的土渣和塵埃弄得我鼻子癢癢的很想打噴嚏,可我還是敏銳地發現了前方戰場中的變化——
佩恩還是佩恩,标槍一樣在場地中心站着。以他為圓心的一個爆炸後遺留的大坑估計半徑能有十幾米。秋道家的兩個人似乎失去了意識,雙雙躺在大坑邊緣。再往遠看,卡卡西大半個身子被卡在廢墟當中,胸部以下連同兩條手臂完全不能動。這……爆炸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似乎是卡卡西那記雷切并沒有擊中佩恩,而佩恩發動了他那控制引力還是什麽的招數導致現場發生了爆炸,是這樣嗎?
可惜我來不及想太多。佩恩向動彈不得的卡卡西走近了幾步,跟他隐約說了幾句話後便從地上“召喚”了一顆什麽小東西準備對卡卡西射出。是為了提防卡卡西突然暴起下殺手?雖然我也清楚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是佩恩的對手,但是到了這種時候也做不到繼續潛水,一邊迅速向戰場中心靠近,一邊甩手飛出一支苦無……反正我是沒有聽到金屬互相撞擊的聲音,只是看到那苦無似乎沒有任何阻滞地在卡卡西和佩恩之間劃過,刺入磚石的縫隙間不見了。而卡卡西的頭猛地向後仰了一下,随即垂了下來。
卡卡西……死了?
我感到一股讓人非常難受的熱流飛快地從脊柱向頭皮爬升,冷汗馬上從額角冒了出來,一時間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可是腳下不停,一直來到卡卡西的身邊,伸手摸他脖子上的脈搏……還好,那并不算有力的搏動依然在一下一下地撞擊着我一瞬間變得冰涼的指尖。我稍微松了口氣,拔出一支白刃戒備地轉向并沒有趁機攻擊的佩恩。
旁邊秋道家的小子也爬了起來,正撲在自己父親的身體上悲泣着。我心裏一陣絞痛,吸了吸鼻子,挪了幾步來到秋道大叔身邊,想去摸他的脈搏——我靠你們家的人就不能減減肥麽?脖子上這麽多肉,我費了半天勁才摸出脈搏來。
“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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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瞪着我,語氣不善。我咬着嘴唇看了他一眼,沒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跳過來試圖将那些壓住他的雜物挪開。
“別白費力氣了,羽林。你搬不開的……你就不應該到這來。”
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麽用?
“佩恩的招數是引力對吧?”
“……還有斥力,招數間隔大約五秒鐘。”
卡卡西恨鐵不成鋼似的又瞪了我一眼。
這種時候還要在一邊做旁觀者,眼睜睜地看着入侵者把同伴殺死,這種事,我無論如何做不到。
“丁次,別哭了,”卡卡西似乎輕嘆了一聲,稍微擡起頭來,聲音虛弱,“你父親沒事,只是昏過去了。羽林,你們趕快離開這裏把消息送出去吧。”
他是寧可犧牲自己也要讓我們逃走?難道我又要看到隊友在面前死去?雖然這種選擇似乎是最理想的,可是……我不合時宜地苦笑。既然現在已經到了佩恩面前,我真不認為他會輕易放我們離開。
但如果換了我是卡卡西,我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是希望有人陪着自己一起死,還是希望拼盡我一人之力來保全同伴的生命呢?
答案很簡單,不是嗎?
“好……”我壓抑着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用力咽下哽在喉嚨的硬塊,下定決心似的又重複了一遍,“好!”
就算是我死,我也會把丁次送出去。
“哎,羽林啊……要是這次過後我們還都活着,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卡卡西故作輕松地問道,聲音越發低弱。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事?我不可置信地轉頭瞪他。卻見他望着我,額頭沾滿鮮血,目光卻前所未有過的溫柔。我心裏一跳,鬼使神差地“恩”了一聲。
對于我們這種交代後事式的交談,佩恩似乎并沒有想打斷。具體是因為他喜歡看我們猶如困獸一般做着無謂的抵抗,還是說他對于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根本不在乎我們談什麽,我也無法确定。不過這樣倒是給了我們一些時間。
丁次呆呆地望着卡卡西,又轉回頭瞪着我,似乎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傻小子,別發呆了,”我攥緊拳頭,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卡卡西臉上挪開,上前兩步抓住丁次粗壯的胳膊。
“可是……可是卡卡西老師……”丁次語無倫次地重複着,并試圖掙脫我的束縛,“羽林姐,我們不能扔下卡卡西老師啊……”
“你再耽擱,只會讓他白白犧牲!”我已經感覺到溫暖的風吹在臉上涼涼的,“你的任務就是把情報送出去,趕緊給我動起來!!死胖子!!”
聽到了他的禁忌詞,丁次并沒對我爆發,而是漲紅了臉恨恨地用腳跺了下地面。我抓住這個機會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住之江街75號,有很多人在地下。”
之後我沒再看丁次的反應,只是狠狠推了他一把,舉手結印:
“風遁,風錐術!”
突如其來的大風襲來,似乎要将我們倆的身體都吹飛出去。我的風遁裏只有這個招數是不帶風刃的,作用距離也長,就是一股持續時間稍微長些的風。丁次的身軀似乎被風吹得飄浮在空中,不過他一驚之後還是有些準備,迅速穩定了身體,以更快的速度向遠處飛奔而去。我緊随其後。但是沒等我們奔出幾米遠,我便聽到了耳後什麽物體的破空聲。
……果然還是走不掉嗎?
“丁次,千萬別回頭!!”
我揮手加強了風錐術的效果以便讓丁次的速度更快。自己則在空中猛然轉回身來面對着直奔我胸口飛來的一枚黑色圓柱形物體,還沒等我有所動作,那“炮彈”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圈水波似的結界一樣的東西,水波蕩漾了兩下,炮彈便消失了。
卡卡西的萬花筒???
佩恩向我轉過身子,我能感覺到一股壓迫性極強的氣場襲來,似乎讓我站立都有些困難。這時風錐術的效果已經不見了,我站在原地,迅速作出反應。
“風遁,風錐術!”
我大喊着結印,大量的查克拉從體內被抽離。忍術從落在遠處的丁次腳下重新生成,帶着他繼續飛奔,直到他的身影越來越小,終于消失。
我的任務完成了。
我把目光投向依然無法動彈的卡卡西。他原本挺直的後背松弛下來,腦袋向後仰着,似乎還在進行着“望天”這個他最喜歡做的動作。一陣夾雜着嗆人塵土的暖風拂過他的亂發,除此之外,他再沒有動一下,或者發出一點聲音。
快逃!!
趕快離開!!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我本應該試着跟随上丁次的腳步,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場景。可我在原地呆立了幾秒鐘後,下意識地跑向卡卡西,摸上他的脖子,總覺得應該還能摸到脈搏。
可是這一次,我的手指什麽也沒有感覺到。
卡卡西……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恩……卡卡西死了。
跟着原著走就是容易這樣,很多悲傷的情節都需要再經歷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