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臭屁的沒來
見時珂走了,時老二飄了眼她的房間門,方才露出點愁容倦态。
他在沙發邊上坐下,深深嘆了口氣。
他也不是不知道女兒有多難,可他能有什麽辦法啊……
李風韻看出了時老二的為難,她站在他的旁邊,為他捶着肩膀,善解人意道:“老時,今天去應酬,累了吧?”
時老二輕輕答應了一聲:“嗯,都是些生意要談。”他閉了閉眼:“只是小珂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
李風韻停了停捶着他肩膀的手,疑惑道:“小珂她怎麽了?這孩子再怎麽樣也是自家的孩子,犯不着和別家的孩子比啊。”
她話音才落,時老二按住了她捶着肩膀的纖纖玉手,男人厚實的嗓音在客廳悄悄回蕩着:“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上午去了趟時家大院,爸爸跟我誇時老三的女兒來着,聽我爸的意思,時家的家産,以後可能會有時老三的一份……”
李風韻有些驚訝:“怎麽會這樣!時老三不是早早就離開時家了嗎?”
她當初就是看中時老二可能會繼承時氏企業一半的財産,才答應嫁給時老二,以為後半生衣食無憂了,還為此退出樂壇。
否則的話,時老二一個離過婚的,她怎麽會看得上眼!
時老二自然不知道李風韻打着怎樣的小算盤,以為她只是挂念他,挂念他和她的家。
他拉着李風韻的一雙嫩白的手,擰着眉解釋說:“我也沒想到,只是……我跟大哥都沒有兒子,到底時老三有個兒子,爸爸也就只有這麽個孫子,只怕以後的家産……不好說啊。”
他拉着李風韻,讓她在他身旁坐下。
昏暗的燈光下,李風韻憂愁地皺着眉,時老二也有些氣憤:“說起來,時老三也算是我的弟弟,可他從小就受盡我母親寵愛,後來還拒絕了家族聯姻!他本就該失去一切,現在大概是父親老了,心腸也軟了,竟然生出要把家産分給時老三的想法!”
李風韻點頭道:“老時,你說得對,這家産該是我們的,就不應該讓旁人奪了去!”
時老二悠悠長長地嘆道:“明明都是走了的人了,還回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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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乍涼,時珂房間的門把背後,她冷然坐在書桌上,手微微顫抖,但仍緊握着那張父親遞過來的傅老師的聯系方式和報名卡,眼裏透着與她這個年紀不符的陰狠毒辣,她陰沉地念叨了兩句:“時姒……”
她不能理解父親為什麽要把她和時姒做對比。
但是,這回就是因為有了時姒,她才被父親責罵。
如果沒有時姒……
如果她能把時姒比下去,是不是父親就會對她好一點,對她和顏悅色一點?
自從李姨進了家門,父親就很久沒對她笑過了……
假如,她贏了時姒,父親應該就能跟以前一樣對她好了吧……
她盯着報名卡上傅老師的名字,暗暗勾起嘴角……
不論生活有多少喜樂悲歡,但生活還在繼續。
周而複始,時姒再次踏進這間教室,卻是懷着身不由己的心情。
若不是時珂搞出的烏龍,她又怎會被團委趙老師留着上團課。
她郁悶地抿了抿唇,就是再不得已,也得上完這學期的團課。
一頭金色卷發的時珂這回倒是來了,坐在靠前的位置,她只是微微睨了一眼時姒,也沒搭理她,轉過身,和其他女同學嘻嘻哈哈地講起笑話來。
時姒看了她一眼,想要問個原因,可她身邊圍着那麽多人,想來她也不會輕易開口。
時姒無奈地準備找個角落,想要靜靜地緬懷一下‘悲痛的過去’,便聽到前面有個人在喊她的名字:“時姒?”
擡眸,入眼的便是慕寒墨一張英俊如雕塑般的臉龐。
正好他身邊有個空位,時姒難得地牽起嘴角,越過時珂,在慕寒墨身邊坐下。
方才她站得遠,現在離得近了,她仿佛感受到慕寒墨臉上淡淡的欣喜。
這樣的欣喜,是因為見到她,還是因為坐在前面的時珂?
時姒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臺上的老師已經開始點名了,她卻沒由來的感到驚慌失措。
“嗯?今天怎麽不是林朝陽那家夥來點名。”她小聲嘀咕着。
老師面前最臭屁的,今天竟然沒來點名?
時姒有些疑惑。
很快這些疑惑就被慕寒墨解開了,他同樣壓低了聲音:“聽說林朝陽今天有別的活動,來不了了。”
“哦哦。”
慕寒墨擔心他低了聲音她聽不到,便湊得近了一些。
這突如其來的雄性氣息,反倒讓時姒害羞了幾分。
“對了,你的腿怎麽樣了?”
“上周剛去的校醫務室,現在已經好多了。”
慕寒墨一言不發,在時姒眼裏,如此神情凝峻的他倒顯得更有魅力。
“可以看看嗎?”他指了指她的腿。
時姒輕一點頭,慕寒墨動作輕柔地擡起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又輕輕挽起她的褲腿,那血跡斑斓的地方已被紗布包着,但原本雪白的紗布卻染上了濃濃的血腥。
他擡起指尖,輕輕碰了下那層紗布,時姒卻難忍疼痛,發出‘嘶’的一聲,她蹙眉的同時慕寒墨也皺了皺眉。
他的态度有些強硬:“不行,一會兒下課,我陪你去趟醫務室。”
“呃……這就不麻煩了吧?”
時姒邊說着,便輕輕放下自己的腿,在他的注視下,整理好自己的褲腿。
慕寒墨難得地瞪了她一眼:“都疼成這樣了不去醫務室怎麽行。”
“我又沒說不去,只是沒想讓你去。”時姒原本就壓低了聲音,這番話她心虛地越說越小聲。
“嗯?你說什麽?”
也不知剛剛慕寒墨聽見了沒有,他有些疑惑,黑漆漆的眼眸中卻帶着幾分危險的氣息。
察覺到那一絲危險,時姒慌忙答道:“哦,沒沒沒什麽。”
慕寒墨這才舒展了眉頭,時姒見大佬順心了,才安心沒幾秒鐘,就聽到講臺上她和慕寒墨的名字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