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四十一.
“……她的未婚妻雲雅姿來找我,希望我去參加他們的定婚典禮,……我不知道她懷孕了……他不相信我,将我丢到了英國。我不想去學校,就自己從愛丁堡跑到了倫敦。”
“我認識了很多人,我們一起喝酒、飚車、大聲尖叫,可是,我卻一點也不開心,我痛苦,茫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
“後來,我厭煩了這種生活,一個人去了葛特納格林。那裏很安靜,人也很好,只是我的心太老了,已經融不進那裏的溫暖了。”
“再然後,我就遇見了你。你将我帶在身邊,學習怎麽觀察別人,怎麽治療心理。只是,五年,你也沒有将我帶出來。我也救不了我自己。”
“後來,你回了國內,我進了倫敦一所大學當了心理學的老師。”
“然後呢?你又遇到他了嗎?”朱晨問,她的心裏有一個瘋狂的猜測。
“沒有,”顧情音的眼角有眼淚流出來,“我去了英國之後就斷了他的消息,也從來沒有見過他。幾年之後,我生了病,在醫院一住就是兩年。最後2026年的四月,死于心髒衰竭。”
朱晨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她靜靜的想着顧情音的話,到底是妄想症、精神分裂,還是真的是她想的那種不可思議的情況……可是,顧情音的身上的狀況并不符合日那兩種病症的特征,而且,還有顧情音對她的熟悉感……
“情音?你還活着嗎?”
“……我……不知道。好像活着,又好像一直生活在夢裏。”
“為什麽會不知道?”
“我明明……死了,可是,又活了。怎麽會呢?”顧情音皺眉,眼睛翻動,朱晨知道她在掙紮,在困惑,可是她自己的心裏也不太平穩,原來,大千世界,真的無奇不有。
“情音,你累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覺。等你醒過來,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解決的方法。睡吧!”
朱晨停下敲擊,看着漸漸呼吸平穩的顧情音,伸手幫她調整好睡姿,然後有些愣神。她終于明白顧情音的病症奇怪在哪裏了。
顧情音一面接受着自己重生的事實,一面又為自己已知的前世所折磨。她心裏明明知道祁墨生最後會和雲雅姿在一起,一邊又敵不過自己的心魔,想要獨占他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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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對顧情樂的愧疚,她一直覺得顧情樂是替她死的,她活着就是為了給妹妹贖罪,所以她不敢死。
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她的精神早就已經混亂不堪,尤其像她這樣的性格,偏執,敏感,若非精神強大,再加上祁墨生在旁邊的陪伴,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就在朱晨在裏面為自己的發現心緒難平的的時候,祁墨生接到了佰瑾的電話。
“祁總,已經查出來了,是英國的一家叫MIDWAY的雜志設,是歐氏旗下的一家雜志社,而且,這件事跟雲雅姿好像還有些關聯,歐家的小少爺認識她。”
“歐氏?我們跟歐氏并沒有生意上的往來。”祁墨生皺眉,歐氏的重心在歐洲,祁氏的中心在亞洲跟北美。并沒有生意來往。
“歐家小少爺跟雲雅姿是同學,對她很好。”
祁墨生點頭,“給歐家的掌門人說一聲,該管管他們家的不聽話的小孩子了。雲雅姿那邊,查清楚是不是真的跟她有關,如果是,抽掉她在英國的比賽資格,如果不是,想個理由,讓她一直留在那裏吧!”
“是。祁總,抱歉是我的失誤。”佰瑾難得說這些話,可這次真的是他太過疏忽。
“不怪你。忙完就去放假吧!”他生活簡單,一向跟緋聞沾不上關系,佰瑾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暗殺,或者商業陷阱,這種事情确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是。”佰瑾的效率很高,消息爆出不到四個小時,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祁墨生挂掉電話,看向緊閉的房門,一時有些怔仲。景勳見狀,輕輕的錘了他一下。
“放心吧!阿晨在,況且,那個女孩也不會忍心讓你擔心太久的。”祁墨生扯了扯嘴角,實在笑不出來。
“嗯,小柔跟小醇呢?”他們是景勳跟朱晨的一對龍鳳胎,今年剛滿十二歲。
景勳聽到他到問孩子,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他們去外公外婆那裏了。”
祁墨生點點頭,也就沒有說話。其他人不知道,景勳其實是他表哥,景勳從政,用的是他母親,也就是祁墨生舅媽的姓,景勳本名顧景勳,是Z市顧家掌權人的同胞弟弟。他之前告訴顧情音救國朱晨,也是因為景勳的原因。
不一會兒,就看到朱晨從裏面出來。景勳迎上去,見她手指有些紅,便替她輕輕揉着。
祁墨生沒有上前,靜靜的看着她。朱晨嘆了口氣,将人拉到沙發上坐下。深深的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相信重生嗎?”
什麽?祁墨生一愣,不是要讨論情音的情況?連景勳也看了妻子一眼,不明白她想問這個幹什麽?但還是搖了搖頭。
“就知道你們不信,在今天來之前我也不信,可是見了她,我不信也得信。”
祁墨生心裏一頓,“你的意思是……,這不可能!”
景勳也搖頭表示匪夷所思。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畢竟這很難用科學的道理去解釋,可是,她身上的一切若是真的,那一切的疑問都有了答案。”朱晨低頭,臉上的神色有些疲憊,也有些了然。對顧情音的催眠,比她想象中的要耗費力氣,而且搞清楚了她身上的疑問所在,她也終于算是,了了一個心願。只是,不知道顧情音能不能自己邁過自己心理的那道坎,過了,她會漸漸的好起來,邁不過,她就會被自己的那些過往糾纏,致死方休。
“那……她究竟都經歷了什麽?”祁墨生壓下心底的震驚,看向朱晨。
朱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自己聽到的全部說給他聽。
“我跟雲雅姿訂了婚,還有了孩子?将她趕到了英國?”
祁墨生努力壓下自己心底的驚濤駭浪,想說他不可能會這麽對她的,可是卻突然想起顧老夫人去世的時候,顧情音跟他說的話,她說,他不會愛她,說他會嬌妻在懷,親人環繞,還說……她會死的……祁墨生張張嘴,什麽也說不出來。
朱晨見他這樣,知道他需要時間,便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不知道她醒過來會怎樣,或許好轉,或許……會更嚴重。你自己先做好準備。還有,既然她對英國的忌諱那麽深,等過幾年好轉一些,帶她去一趟徹底解決了比較好。”說完,就跟景勳先離開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幫的上忙的了。
祁墨生将人送出門之後,輕輕的坐在床邊看着顧情音的睡姿。怎麽會這樣呢?之前還好好的,他們昨天才剛剛成為最親密的愛人,今天,就發生這樣的變故。輕輕的将她的手窩在手裏,将他的頭貼在上面,情音,一定要好好的。
英國。
“啪!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就是你說的幫我?”雲雅姿将手裏的雜志扔在桌子上,怒氣沖沖的看向一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她公司的人回國了,因為她的設計稿過了初賽,她要留下參賽,并沒有一起回去,正好遇到了之前的同學,歐氏的小少爺歐逸,于是就接受他的邀請,住進了他的公寓。
一次,兩人喝多了,她太需要傾訴,就忍不住将歐逸當作了傾訴的對象,把自己的心情一股腦的全部說給了他聽。當時,他拍着胸脯說他會幫她,她滿心歡喜的說好。可是,這就是他說的幫她,這樣只會讓祁墨生更讨厭他,将他推的更遠。
“呵~那你還想怎樣?我幫了你,你非但沒有一句感謝,還用這種态度對我?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歐逸冷笑,他是喜歡她,所以才讓她住到家裏,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另一個男人,再說他也沒有喜歡她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幫她已經仁至義盡,她憑什麽對他這個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