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四十.
祁墨生并沒有對盛陽的到來表示過多的在意,處理完事情之後他就放了加班的人回去,自己也準備回家。
坐在車上的時候,他拿出手機想着顧情音應該已經醒了。正想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祁墨生皺了皺眉,是佰瑾。他已經回了老家,不是急事,不會這個時間打來。
“祁總,出事了。”
誰都沒有想到當初祁墨生抱着雲雅姿進醫院的時候會被記着拍到,并且選在這個時候曝光。昨天剛剛宣布訂婚的消息,今天就曝出來祁氏總裁在英國的時候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一向潔身自好的祁墨生瞬間緋聞纏身,男人們倒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只是覺得他太不小心了,女人倒是有些心疼顧情音,昨天那麽浪漫的場景今天卻狠狠地被扇了一巴掌。
聽他說完,祁墨生心裏一緊,只希望顧情音晚點再看到,至少等他回去,可是,已經晚了……
顧情音洗漱完之後,就随手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本來她還在跟林姨商量晚上要吃什麽,卻聽到電視裏的聲音,“祁氏總裁英國深夜送神秘女子去醫院,昨夜訂婚是幸福還是諷刺?”她下意識的去看,照片拍的不是特別的清楚,可是能明顯的看出男人是祁墨生,倒是他懷裏的女人,卻讓她全身發冷,就算只有半張臉,可是她怎麽可能認不出來,那個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是雲雅姿!
顧情音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掉了,腿一晃,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明明應該很疼,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盯着電視,嗓子幹澀,心口卻反而麻木的沒有任何感覺,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腦子裏反反複複的只有一句話,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她又是一個人了。
林姨被她吓壞了,連忙關了電視。“小姐,那些都是假的,先生不是那種人。快起來啊,地上涼。”說着想把人扶起來,可是顧情音根本就沒有反應,也聽不見她說話。她又抱不動她,心急如焚。只好趕緊打電話給祁墨生,想讓他快點回來。
電話還沒有撥通,就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然後祁墨生就進來了。“先生,……”林姨沒說完,祁墨生就看到了在地上坐着的顧情音,眼神茫然,祁墨生心裏一酸,忙深呼吸了幾下,壓住自己的情緒,将人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到沙發上。
顧情音好像感覺到是他,眼神終于有了焦距。“你們要結婚了嗎?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也不知道她懷孕了,你不要送我去英國好不好,我害怕。”雙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袖子,語氣急切而又慌亂。臉上滿是焦急。
祁墨生有些疑惑她的話,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她“情音,你聽我說,我不會娶她的,你忘了嗎?我們昨天剛訂婚,要結婚的是我跟你,我也沒有要送你去英國,你一直在我身邊。好不好?”祁墨生握住她的肩膀,看向她的眼睛,可是顧情音看着他,卻又像是在看另一個人,眼神有些渙散。
“真的!祁叔你相信我,我沒有,我沒有推她。不要送我走。”顧情音卻壓根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她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雲雅姿剛約她見面之後,那個時候他坐在她的面前,神色冷漠,看向她的眼神淡漠而又嫌棄。她一遍遍的說着不是她,是一場意外,可是祁墨生卻一聲不吭,漸漸的她也開不了口,她終于看明白了,他不相信她!
所以,她也不解釋了,反正無論如何她始終都是一個人。所有人都對她做了最惡意的猜測,沒有人相信她,也沒有人會心疼她……,那個時候她就在想,就這樣吧!既然礙了他的眼,走就是了,到哪裏不是一個人呢?只是,誤會她的人是他,還是讓她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心裏痛的有些窒息。
祁墨生心疼的不行,可是無論他怎麽說,顧情音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他沒有辦法,只好給朱晨打了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然後抱了她去卧室,放到床上。中途她什麽反應也沒有,到了床上,就把自己窩在床頭,緊緊地抱着自己,怎麽叫都不理他,他只好給她把被子披在身上,在旁邊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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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會兒正值年假,路上的人倒是不多,它來的很快,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丈夫景副市長景勳。
朱晨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準備跟景勳一起會景家父母那裏,平時兩個人都忙,難得回家,朱晨就想趁着景勳難得休息的時候回家裏去看看。
接到祁墨生的電話,她還有些意外,但是一聽是顧情音出事了,卻沒有耽擱,立刻就過來了。進了門,也沒寒暄,第一句就是,“怎麽回事?情音人呢?”
祁墨生指了指卧室,開門讓她看。“從剛開始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也不說話,怎麽喊她都沒有反應。”
朱晨皺眉,看向祁墨生,“不對,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到底怎麽回事?”她沒有看到新聞,并不知道外邊的消息。
祁墨生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經過,然後問她,“她到底什麽情況”
朱晨自己心底也有些疑惑,所以并沒有說話,将人都趕出去之後,随手關上了房間的門。慢慢的走過去,坐到顧情音的身邊,認真的盯着她看。
過了好一會兒,才用手指在桌子上有規律的敲着,知道她漸漸的閉上眼睛才輕輕的開口。“你叫顧情音?”
“是。”
“你今年二十三歲?”
“是。”
“你是S大的學生嗎?什麽專業?”
“物理。不,心理。我記不清了。”物理?朱晨皺眉,卻沒有發問。
“你認識我嗎?在上大學之前?”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看她的眼神就是面對熟人的,甚至有一些依賴在裏面。
“認識,你是我的老師。”
“老師?什麽時候的老師?”
“在英國的,心理老師。”
英國?她并不記得自己在英國見過她。
“在英國哪裏?什麽時候?還記得嗎?”
“葛特納格林,2012年秋天。”
朱晨心裏一驚,她從沒有去過那裏。況且,2012年的時候,顧情音剛進診所,她根本沒有去過英國!
“你為什麽去英國?度假?”心理震驚但是也沒有打亂問詢。
“不是,我……是被放逐出去的。”顧情音就算實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走的時候的那種無力跟悲涼。
“放逐?為什麽用這個詞?”
“因為他覺得我做錯事情了,不想再見到我了,就像讓我自生自滅了。”
“他?是誰?”
“是……祁墨生。”
“情音?”
“嗯。”
“我是誰?”
“我的老師。”
“你相信我嗎?”朱晨放輕自己的聲音。
“……我信。”
“那你願意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朱晨見顧情音皺眉,手上敲擊的速度加快,見她漸漸平穩才漸漸将速度緩下來。
“我不知道怎麽說。”
“那就從你認識他的時候開始吧!”
“我是十四歲第一次見到他的,當時父母去世,家裏只有我跟奶奶……”朱晨越聽心裏越驚,不對,全部不對!
“奶奶去世之後,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明明不是願意相信陌生人的性格,可是我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願意相信他,雖然他讓我自己住,我真的很害怕,可是他找了最好的阿姨照顧我,就算我們一年見不了幾次,可是我能感覺到他很想照顧我,大概真的一個人太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愛上他的,等我有意識的時候,他已經在我心裏紮根了,揮之不去……”
可是,他們誰都知道祁墨生寵她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