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3)
靈而人類……我看不到存活的希望。”
“你太悲觀了凱勒鵬,一如伊露維塔的安排精靈的時代即将終結人類的時代已經來臨,縱使人皇老去也将有更強壯年輕者即位這個新生的種族生機勃勃充滿朝氣。伊露維塔不會放棄他的孩子。”
說完他向凱勒鵬鞠躬後仿佛永遠不知疲倦的白袍巫師騎上馬王奔向他的漫長旅程。坦率說他不太喜歡凱勒鵬,他能預見未來身上也具有精靈的睿智和仁慈但和埃爾德隆不同,後者興許因為是半精靈的緣故哪怕最終都是順從命運卻展示了掙紮。
所以,甘道夫回頭望着消失在地平線上的羅林,在凱蘭崔爾西渡後羅林才日漸衰微凱勒鵬的話也許是預言也許只是他絕望心境的幻象而已。但有一點凱勒鵬沒說錯,魔戒大戰幾乎打光了人類的精銳就連洛汗國王都戰死,單靠新生的人類遠遠無法抗衡索倫,在弄清楚索倫的陰謀之前他将盡力在各族間斡旋謀求同盟。
他非常喜歡霍比特人總在夏爾晃悠,但這些半身人論跳舞和喝酒是好手,打架實在不擅長。于是他一路騎馬疾馳到鐵丘陵拜訪丹恩二世,但昔日繁華熱鬧人頭攢動的鐵丘陵只有空空如也的礦洞和幾個零星的矮人,他們說丹恩大王舊疾複發,帶着族人去修養了
“現在誰是這裏管事的!我有重要消息通報!”
甘道夫深感出師不利。矮人們告訴他目前由兩位王子協理王國事務。不巧的是現在王子們都不在:“大王子上個月去動身去參加伊利薩王儲冊封儀式了,二王子哦我也好些日子沒見他了,他在西卡城有家藥劑店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西卡城與鐵丘陵相隔千裏,就算他有馬王也要個幾十天,何況還未必能碰到,好在甘道夫本沒對矮人報太大希望,歷經大戰加之人類崛起矮人各氏族衰微,他又想起五軍之戰和魔戒聖戰裏矮人的表現又出一頭冷汗。于是他撥轉馬頭,去林谷找幫手。埃爾德隆西渡後他好些年沒來林谷,隐約記得應該是雙子在管理,與羅林不同林谷還是那麽美麗而惬意,精靈們的笑容真誠而滿足,只是失去了魔戒的力量,許多建築開始破舊衰敗。
出乎意料他再次吃了閉門羹。林秘書告訴他雙子去參加昆提納塔完了再一起去米拉斯提米斯最後可能順路旅個游看看風景啥的,您沒事就不用老往這邊跑了,末了還奉送一記眼刀,那熟悉的的角度和神采瞬間讓甘道夫覺得自己又年輕了60歲。
勞碌命的甘道夫又是一路狂奔去密林,真好加裏安還是那麽客氣只是在他求見精靈王時,對方告訴他大王不在。不會吧,那個宅了幾千年的瑟蘭迪爾居然會出門,加裏安當他幾千年在中土時白混的!肯定是故意避而不見,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誰叫他有個出了名的好脾氣兒子所以甘道夫坐在臺階上抽煙鬥鎮定得很:“那萊戈拉斯也行,我的警示非常重要,一定要等到他。“
加裏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王子也……不在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回來。”
甘道夫不理他,繼續坐在王庭的臺階上抽煙袋他就不信逮不到人,加裏安趕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交代精靈們好吃好喝地供着這位邁雅,甘道夫也不計較他冷言冷語聽多了,風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飯,現在呆在地堡裏堵人簡直是小CASE。別說到了半夜還真讓他發現了秘密,從地堡深處傳來怒吼:“該死的尖耳朵,我是丹恩之子尊貴的矮人王子,放我出去!”于是他順着聲音發現了地牢裏關的快呀發黴的安卡奇……
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就知道瑟蘭迪爾的地牢永遠會有新驚喜。不過在他要帶走安卡奇時遇到了麻煩,陶瑞爾帶着密林守衛怎麽也不肯放人。
甘道夫把安卡奇擋在身後,聲音威嚴地命令女精靈:“精靈請退後,你的忠誠令人贊賞,但現在不是激怒矮人國的時候,請國王出來我會給他講明利害!”
陶瑞爾不理會他直接揮舞雙刀就要沖上去搶人好在加裏安及時趕到攔住她,密林總管的臉上頭次出現些許無措,甘道夫也在吃驚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為何精靈王父子還不現身,難道?
“白袍巫師,我們無意隐瞞國王和王子的确不在,他們現在應該在米拉斯提力斯。這名矮人……”
“我必須帶走,我會親自去米拉斯提米斯向瑟蘭迪爾解釋!現在請讓開我不想和精靈們動手。”說完他舉起法杖,耀眼的聖光照亮了整個地堡讓精靈們幾乎睜不開眼,精靈們知道甘道夫的能力遠的幾次大戰不說就是不久前他們才見識他怎樣熄滅漫天龍火,別說用法術了就算近戰,這位巫師也是一把好手。
加裏安權衡利弊良久,終于示意精靈戰士後退他認為如果大王在也不會為矮人同白袍巫師開戰,他們密林精靈數千年都在和索倫激戰的第一線,他們懂得尊嚴和榮耀更加懂得等待和把握時機就像國王一直做得那樣。
甘道夫帶着安卡奇大步從精靈們讓開的通道中走出地堡,騎上馬頭也不回地疾馳去米拉斯提米斯。
“甘道夫,感謝你的援救,現在放我下來,我才不想去米拉斯提米斯。”
尤其想到又要面見萊戈拉斯父子安卡奇就後背發涼,他作勢要下馬,甘道夫扯住他:“不行,你是矮人王子要跟我一起去,事關中土存亡啊少年。”
“烏鴉甘道夫,跟你一起準沒好事,我還要去賺金幣!”安卡奇被他扯的動不了索性說了實話。
“哦~~我的小朋友,你了解米納斯提力斯嗎?那可是列王之城遍地都是貴族我在中土呆了這些年還沒見過比那有更多傻瓜的地方。”甘道夫沖安卡奇擠眼睛。
哎呀,這是人傻錢多速來的意思麽?甘道夫是德高望重的白袍巫師怎麽地也不會騙他一個後輩吧,安卡奇仿佛看見無數的金幣向他招手……
而阿拉貢國王正坐在金庫門口表情嚴肅仿佛裏面藏着一頭龍,要是龍就好了通常表示有錢,現在他的庫房裏連耗子都是迷你型。旁邊科倫還在喋喋不休:“截至昨天上午,矮人和精靈鬥毆五起,起因分別是精靈燒矮人的胡子、矮人搶精靈的面包、矮人要拿烤肉喂白鹿等;此外有兩個夏爾人抽煙鬥,火星點着了您的草料場幸虧補救及時……“
“沒有損失?”
“只燒光了三間房子,暫時還無人員傷亡。國王陛下,這幫人成天白吃白喝不說還四處惹事,您要是舍不得花錢就早早打發這幫人走吧,比武大會……。”
阿拉貢豪氣地揮手打斷他意思是不用你管,王室傳統歷來都是儲君确立後就舉行比武大會,無非是為了宣揚國力以及讓未來的國王和各路人馬混個臉熟各族使團通常要觀看完比武大會後才會正式離開,個別成員興致高了下去砍兩把也不是沒有過。要是伊利撒王室連這筆錢都舍不得出他死了怎麽有臉去見列王,再說這次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科倫見國王态度堅決也只好搖搖頭想辦法拆東牆補西牆,然後他想起一件事趕緊向國王彙報:“陛下,現在城裏都在傳龍果是王後從海外帶來的秘寶,龍果種子已經連續被偷許多次據說在黑市上以不亞于黃金的價格出售,您看是不是要加派守衛?”
阿拉貢:“王後怎麽說?”
科倫:“王後什麽也沒說,只是讓守衛們好好休息不必自責。”
阿拉貢:“王後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他撒腿就往王後的住處飛奔,陽光下他黑棕色的發絲飛舞這一刻他仿佛暫時卸下肩頭的千斤重擔,身姿看上去和幾十年前那個年輕的游俠毫無二致。
☆、愛與美之女
喬治.傑姆遜是邁克.傑姆遜之子,垂柳之地的鐵匠世家傳人,他的父親曾經追随某位貴族參加過三次大戰分別和隔壁領主、馬賊以及流寇每次嘴裏喊着為了領主大人,但最後被一刀砍掉半個腦袋時領主也沒記住他的名字,只是最後象征性地給了他母親三個銀幣。
可憐的婦人依靠這筆撫恤金養大了他和他妹妹,年輕的鐵匠滿懷着對世界和好奇翻出父親那把都是缺口的長劍重新打造得像樣一點後就來到米斯拉提密斯,可惜他到的太晚沒趕上在聖白樹前瞻仰王子的英姿,不過這個年輕人沒覺得多遺憾,王子不就是用金鋤頭種地有什麽好看,他來的目的很簡單為了贏得比武大會的獎勵。
整個王國都傳遍了為了伊利撒王國第一屆比武大會将由新任儲君主持挑選全國的勇士一等獎是用黃金打造的桂冠,二等獎是秘銀上衣,三等獎是一塊擁有小片肥沃平原的封地。無論哪個都很值錢,夠他把快塌的舊房子修葺一新再母親和妹妹買身漂亮衣服了。
喬治帶着他的寶劍入場時遇到一點小小的麻煩:“什麽意思?”年輕人問。
守衛看着這明顯從鄉下來渾身破破爛爛的小子沒好氣的解釋:“你的門票?”喬治:“參加比賽要門票?”
守衛:“哦參賽不要票,只需提交2個金幣參賽費,免得有些蠢小子混進去送死。”
喬治:“你說誰送死?如果你要用年齡和裝備評價一位騎士,我就會打掉你的門牙。”
眼看就要吵起來,一個矮人蹬蹬走過去拍了2個金幣給守衛。喬治感激地向這位滿臉胡須卻有着一雙和藹眼睛的矮人鞠躬就信心滿滿地走入場地。
矮人對身邊的精靈問道:“你不去嗎?所有人都可以參加不像你們精靈的昆提納塔規矩多禁止王室參與,你要是參加算我一份,我們真刀真槍幹一場。”
萊戈拉斯看着喬治的背影微微偏頭:”這不是我們的戰場,金牡蛎,也不該是他的。“
金牡蛎覺得好友現在越來越難懂了,是不是精靈活到一定年歲就開始打啞謎以增加神秘氣質,說實話他也不是特別想參加他可不想和薩卡大王子對戰,所以他豪爽地說:“那還等什麽,我們去搶個好位置看這幫家夥幹架。”
得到金牡蛎贊助的喬治入場後沒多久就發現自己跟別人有些不同,他看到騎士帶着他的寶劍——他有,雖然舊了點;騎士穿着他的铠甲——他也有,雖然破了些;騎士騎着他的戰馬——他連根馬毛都沒。所以當他握着劍站在場地正中央眼睜睜瞧着對面那個全副武裝的騎士和他的白馬沖過來時,他幾乎不知道怎麽躲,他在老家的鬥毆日常可沒有馬參與。
那騎士沖到他面前,豎起長矛用矛身不輕不重地一拍,喬治就跪在地上連舉劍的時間都沒有,他看到那騎士盔甲閃亮,長矛閃着寒光,盾牌上還有個獅子頭的标志。
觀衆席上笑聲一片貴婦們用扇子遮住臉沖他指指點點。喬治首輪就慘遭淘汰他聳聳肩撿起沾滿塵土的寶劍像模像樣地鞠躬離場。
他起初還有些懊悔,他無精打采地坐賽場後方的板凳上看着別人的比賽。但随着雄獅騎士(他為對手取的外號)的接連把幾個強者挑落馬下連劍都沒拔,喬治就一點也不難受了,雄獅騎士的騎術非常棒,長矛用的出神入化一看就是經過名家指導輸給這樣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到了第二天,他更加肯定雄獅騎士能夠贏得桂冠,因為昨天這位騎士戰勝了所有的對手今天從上午到中午又是連勝,他每挑落一人觀衆們就尖叫歡呼幾乎為他瘋狂就連守衛們也為他鼓掌喝彩。這時他看到一名矮人騎着羊出現在雄獅騎士的對面。因為沒戴頭盔,大家都能看見矮人的相貌,這位是矮人大王子啊他聽到旁邊有人說。
“嘿嘿!玩的多開心我的小姑娘。”那矮人大聲招呼聲震全場,“我來告訴你件事等下我要把你揍得喊娘,就算你送上異國的美酒也白搭。”
雄獅騎士怒喝,騎着白馬手持長矛猛撲過來,他本來就比矮人高,白馬又比山羊高加上駿馬狂奔揚起塵土氣勢駭人,矮人也催動坐騎發起沖鋒。兩人還未接近雄獅騎士的長矛先到——人高自然胳膊也長,矮人不躲不避張開左臂就夾住矛尖兩只手拉住長矛大喝一聲:“起。”雄獅騎士應聲被挑到空中,然後被摔倒地上,整個過程矮人居然沒用武器。
觀衆席上爆發噓聲,有一兩個脆弱的貴婦昏過去,坐在貴賓席上的伊利撒王後直接站起來了。矮人王子騎着羊走近還在地上掙紮的雄獅騎士,因為盔甲太厚他一時站不起來,那亮光閃閃的銀甲上面沾滿了泥土看上去狼狽又可憐。
“艾達瑞安,這是你輕慢矮人的報應。“薩卡用長矛指着王子壓低聲音,眼睛裏全是惡意:”我給你兩個選擇,我可以挑掉你的頭盔讓國民知道他們的未來國王是個草包;不過我本人更喜歡第二個,那金冠上面寫着獻給“愛與美之女”我要送給最尊貴的半精靈也就是你母親。”
他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把金冠送給伊利撒王後,可以同時羞辱國王和王子啊,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妙計。想到這他也不管王子的回答了,直接走到禮儀官面前伸手就拿。
“還不行,尊敬的薩卡王子。”禮儀官阻止他,“您還有最後一位對手。”
這他媽還有完沒完,這次不管是王子國王還是跳蚤老子都要活劈了他!薩卡耐心用盡調轉山羊大喊,然後他看清了最後一名騎士,沒人注意到他什麽時候在那裏呆了多久,他站在陰影裏時就像風像樹,但當他走到日光下時仿佛彙集了所有的光源,就算是帶着面具。
局面變化太快,喬治看得目不暇給他問旁邊的青年:“面具男是誰?”對方仔細辨認說大約是曾經的中土第一棋手。那面具男騎着一匹巨大的幾乎像鹿的馬沒有披甲身材颀長只是面孔和頭發全被罩在面具裏,喬治祈禱這家夥千萬不要像雄獅騎士,一交手就被弄下馬。他不喜歡矮人王子,就沖着他叫陣罵娘他就不喜歡。
這次是薩卡率先發動進攻,他急于摘得桂冠。他看這個面具男有種本能的厭惡,這種厭惡發自骨髓燒得他腦仁疼,當他沖近立刻明白了答案。“你的氣味讓我惡心。”薩卡大喊,“該死的精靈。”他把鐵錘揮得虎虎生風,他打定主意把這家夥弄下馬之後要好好戲弄一番于是他壓低身形專攻馬腹和馬腳,存心讓他跌跤。
奇怪的是對方身形高大又控着巨馬,身姿卻出奇的靈活。他輕輕松松就避開薩卡雷霆萬鈞的攻勢,長刀只劈矮人的面門。艾瑪,這下可不能硬接,矮人低頭急避,感覺頭皮一涼幾縷頭發從面前飄下,觀衆席爆發笑聲,居然被削了半邊頭發。
啊~~薩卡氣壞了,他回身就是一錘,他算過他在面具人後方他沒指望能打到騎士只要擊中馬後半部,對方就會落馬。根據多年的對戰經驗,個高的人通常身體不夠靈活,反應也會稍微慢一點,無論是轉身還是調轉馬頭面具人都來不及了。電光火石間,面具人以難以置信的角度和靈敏向後下腰看都沒看反手又是一刀,正中矮人的坐騎,這下落馬者變成薩卡了。
坐在地上,薩卡氣的兩眼血紅,他一腳把羊屍踢開叫罵:“有本事你下來,我們拳拳到肉幹一場。”
面具人輕蔑地撥轉馬頭長刀指地,幾滴血珠沿着雪亮的刀鋒滴在泥地上。薩卡愣住,他忽然覺得脖子有些涼,低頭一看他引以為傲的濃密胡須居然只剩下一半,他難以置信地摸摸喉嚨,還好還在卻有一絲刺痛,然後他看見手上的幾滴鮮紅。剛才他要是再前進一寸,他的腦袋就保不住了……不可一世的矮人王子覺得腿一軟跪坐在羊屍旁邊。
在歡呼聲中,面具人控馬慢悠悠地走到禮儀官面前,對方已經把桂冠放在錦盤裏。他并不下馬而是用刀背挑起桂冠,他迎風走過跪坐在地的矮人王子、走過長長的跑道,走過歡呼喧鬧的人群,馬慢慢走近貴賓席那裏坐着貴婦們。
阿拉貢看着這過分招搖的家夥有不太好的預感,然後他看到面具人經過阿爾文真好,不是他老婆。在阿芙他的內定兒媳婦面前停住,把“愛與美之女”的桂冠放在女孩的膝蓋上,人群安靜了,連風都靜止了。
阿芙手足無措,比武大會要不是母親堅持要她來她才不來呢,她又看不見但手邊的桂冠可不是騙人的,那玩意能夠用于示愛……
“別擔心,我只要你一句祝福對了我喜愛古精靈語。”面具人輕輕說。
艾瑪,西蒙魯德居然贏了?古精靈語她只會一句,貌似是祝身體健康的用在這裏也算恰當,阿芙舔舔嘴唇:
“My sweetheart wish my love always along with you, forever.”
(我的摯愛啊,願我的柔情永遠伴随着你,直到時間盡頭)
“你是我羽翼下的風。”面具人用通用語回答,語調溫柔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他撥轉馬頭,在滿場寂靜中摘掉面具,一頭銀金色的長發流瀉宛如熔銀,而比明月更耀眼的是他的相貌那是超乎人類想象極限的美貌,直視時幾乎能被灼傷。
阿芙沒等來預想中的對白就覺得事情不妙,随後詭異的抽氣聲和似曾相識的滿場靜默更讓人頭皮發麻,直到金牡蛎石破天驚地大喊一聲:
“伊露維塔哪,這是萊戈拉斯他爹啊!”
貴賓席上又有人暈過去了,這次是米樂兒。
☆、凡事都可談
盛夏的夜晚總是格外涼爽,科倫在晚風中跑得氣喘籲籲遍尋王儲無果最後找到阿芙住處時沒進門就看見房門外站的滿臉冒汗的侍從和侍女,他一推門就見到艾達瑞安劈手扇了阿芙兩個耳光,直把她抽得跌倒在地上縮成一團。
“你做的醜事,亨格利安!”年輕的王儲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又要往地上掼,科倫趕緊攔住:“皇太子,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國王在會議廳裏等着您。”其他人趕緊進來把阿芙從王子手上救下,艾達瑞安深吸口氣勉強壓抑怒火跟着憂心忡忡的宮廷總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他們趕到會議廳時,圓桌邊已經坐了不少人看來他們遲到了好在沒人留意到因為白袍巫師正在宣講他最近得來的消息,顯然已經到了收尾部分:“因此,各位我們的當務之急是需要重新組建人類、矮人與精靈的神聖聯盟,用一個态度和聲音對抗即将蔓延的邪惡。至少,也要成立遠征隊去索倫老巢看個究竟。”
他話音剛落他身邊的矮人急忙說:“甘道夫,我只是個不管事的二王子,這種國家大事你找我哥哥啊,打仗殺人他比我強得多。”白袍巫師忽略他的意見,等了半天見無人接話,他也不惱反正他習慣了就直接問:“瑟蘭迪爾,你怎麽說?”
人群中最美麗者濃眉向上做了個驚訝的表情:“米斯拉達,密林的态度從未改變我對領地之外的事毫無興趣。至于遠征隊,上次我已派出了我唯一的兒子。”
你所謂的上次是六十年前好不好,你要是勤奮點沒準現在就又有一個兒子可以派了現在搞得人才凋敝,甘道夫腹诽。
精靈這番托詞聽在艾達瑞安耳朵裏完全變了味,他白天受了矮人的羞辱,本來謀劃好的比武大會求婚的計劃又被人橫插一手,他覺得精靈王就是在諷刺他無能于是上前一步說:“作為皇太子,我願意參加遠征隊為了伊利撒王室的榮光。”
一直坐在阿拉貢身邊的阿爾文起身:“艾達,我勇敢的孩子,遠征隊的責任重于皇儲,在你參加之前還需要好好歷練啊。”阿拉貢拍拍王後的手背,他理解妻子的擔憂,但他覺得孩子早點出門闖闖比困在宮廷強得多,說不定能少掉很多麻煩
果然,艾達瑞安下一句就是:“身為皇儲,我有義務為國家而戰,在我出征前父親,能否提前舉行我和阿芙的婚禮?”甘道夫立刻開始頭疼,比武大會的事已經傳遍全城,中土戰事不斷,不知何時起有了出征前結親的習俗——可以避免絕後而有了妻子兒女的戰士們會更加勇猛堅定。所以這位皇儲根本就是借此機會提條件啊。
“你恐怕不能如願,伊利撒皇儲。”精靈王沉郁的聲線響起,他站起對冰藍色的眼眸凝視阿拉貢偏頭微笑那姿态美麗又迷人:“阿拉剛之子,伊利撒王阿拉貢,如你所見我與你的養女兩情相悅,我希望将她帶返密林。“
精靈王指的是阿芙在比武大會上告白,那甜蜜而深情的話語阿拉貢從妻子嘴裏聽了千百次,偶爾也在孩子面前說過幾次,他以為他們不懂,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就偷偷學會了。可是就算是戀人,精靈王要求直接帶走也太突然了些,他本想推脫又瑟蘭迪爾的容光照的瞬間晃神。
“兩情相悅?高貴的精靈王陛下您怕是弄錯了,我和她認識了十幾年,她喜歡的只有兩樣——我母親和圍棋,呵呵她是個怪物你永遠想不到……“
“住口,艾達瑞安,這不是你插嘴的場合。“阿拉貢阻止兒子,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比武大會的事不會善了,他打心眼裏覺得阿芙是個大麻煩,五年前她回來後喂食鮮血的頻率就從一年一次變成半年一次,九葉的劑量也一次比一次大。看着妻子日益消瘦他巴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送掉,只是阿爾文太愛那孩子再加上艾達瑞安一直鬧騰着要娶她才拖到現在,他憑借自己多年當國王的經驗開始打太極:”木精靈之王啊你的提議我和阿爾文商量後回盡快給你答複,阿芙畢竟還小,她母親還想多留她幾年。“他邊說邊看着瑟蘭迪爾身邊的萊戈拉斯他真羨慕這位精靈好友站在風暴中心卻能把自己變成牆紙。
瑟蘭迪爾雙手交疊:“按人類的習俗她早已成年亦鐘情于我,被埃爾徳隆領主教養的伊利撒王一定明白明智的父母會怎樣取舍。”
阿拉貢面上肌肉一抖:原來精靈王在這等他!當年埃爾德隆領主知道了他和阿爾文相愛後為了這對戀人的幸福忍痛成全,所以今天若是不把阿芙給他,人皇就是教子無方兼有負領主,瑟蘭迪爾剛開談就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不肯善罷幹休,要是那樣……
見父親不開口臉色卻越來越凝重,艾達瑞安又急又氣剛要張嘴就聽甘道夫道:
“咳咳,或許我們可以換個議題,比如世界和平。“
精靈王冷淡地瞥甘道夫,好熟悉的白眼白袍巫師吧嗒閉上嘴,又覺得氣氛實在是僵他在中土各地游歷,類似的事情也聽過于是提議:“不如我們聽聽那個女孩的意見,看看她的選擇是什麽。”
被精靈(老婆+女婿?)和人類(兒子)瞪得滿頭包的伊利撒王覺得甘道夫簡直是個長翅膀的小天使,急令科倫去把阿芙請來。
不多時坐着輪椅的女主角被帶到,她把頭埋得很低不見臉,甘道夫只看到是一個非常瘦小的黑發女孩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
“阿芙,我的養女,深夜叫你來緣由你自己也能猜到些吧,你向來是聰明的孩子。告訴我面前的兩個男人,艾達瑞安與精靈王瑟蘭迪爾陛下,你喜愛誰?”阿拉貢問。
阿芙的頭更低了,幾乎碰到膝蓋她曲起腿雙手抱頭不言不語。阿爾文當她害羞,走近她溫柔彎腰抱住她撫摸她的頭發,說:“沒關系,你悄悄說,nana都聽你的。”她托起阿芙的臉把耳朵湊近,然後她看清了女孩的臉孔上紅腫一片,上面有清晰的指印,額角也青了一大塊。王宮裏沒有誰會這麽打她,只有……王後的視線嚴厲地掃過艾達瑞安後者心虛地別過頭,卻哼了一聲。
“你……喜歡……精靈王?”她心疼極了,卻不敢碰阿芙的皮膚,她知道自己的兒子脾氣暴躁又多疑,他一直對阿芙在密林生活期間的傳言耿耿于懷加上比武大會的事,與其兩人每天生活在猜忌中,或許分開是更好的選擇。可是女孩握緊她的手,微不可查地搖頭。
“那麽,是艾達麽?”阿爾文問着,尾音上揚有壓抑不住的欣喜,“好,好。以後你就住在王宮裏,你不用怕也不會痛苦我會永遠保護你永遠照顧你。”阿爾文說完就要站起來,她怕觸怒精靈王,她也怕讓阿拉貢左右為難可是現在為了她的兒女,她決定要和男人們鬥一鬥就像當初她把形同骷髅的阿芙奪回,就像這五年來她堅持用自己的鮮血治療阿芙一樣。
但阿芙把她抓得更緊了,她想從夢中醒來一樣使勁眨眼睛,聲音緩慢而堅定足夠每個人都能聽到:“我選擇精靈王。”
阿爾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很清楚的記得阿芙在精靈王手上求饒的樣子,他沒有善待她,她也分明是怕極了他,她擡頭對上精靈王的目光,後者眼神清澈透亮嘴唇嘴唇殷紅展顏微笑,他目光越過阿爾文落到阿芙臉上,仿佛沒有看見她受傷的臉孔。
“這太兒戲了,”阿爾文把女兒護在身後,“如果您喜歡我的女兒,請您按照精靈的禮儀,正式迎娶她。”
他皺眉,停了下才開口聲音低沉極了:“阿爾文,我從未考慮過娶阿芙,她不具備成為密林王後的資質。”
這是什麽話!就連阿拉貢和甘道夫都覺得太不中聽,艾達瑞安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我一直知道,母親,請別氣惱。”阿芙把臉貼近阿爾文的後背,甕聲甕氣地說,“娶了我才不幸呢,您知道的我的血統有多可怕。”
阿爾文覺得心髒都要炸裂:“那不是你的錯,我的孩子,誰都不選好不好?你永遠做我的女兒,沒有人能把你搶走。”女孩還是輕輕搖頭。
阿爾文看看阿芙,又看看身披月光美豔無雙的精靈王,她仿佛有些了解又不太确定:“你就那麽喜歡他?”
女孩這次沒搖頭,淚珠不停地掉下來,她哭起來很特別只掉眼淚無聲無息連肩膀都不抽動。阿爾文再也忍不住帶着她注定孤苦死去的女兒掩面離去。
“咳咳,現在我們來讨論對付索倫的辦法,遠征隊就算了還是聯盟靠譜,這不是人類和精靈馬上就是姻親了嗎,阿拉貢你還有沒有什麽養女,我瞧着安卡奇人挺不錯。”甘道夫抓緊時間辦正事。
安卡奇:大爺您能不能放過我,說好的金幣呢。
阿拉貢一個頭快有兩個大,心說就一個阿芙就能攪得他差點和老婆翻臉,瑟蘭迪爾不娶阿芙說得好聽點是戀人,說得不好聽那就是情婦啊,這算哪門子姻親。剛才要不是阿芙及時開口,阿爾文八成要和精靈王對上,到時候那局面想都不敢想。
見大家不以為然各懷心事,甘道夫不得不放殺手锏:“凱勒鵬得到預示,索倫将要用遠古召喚能夠毀天滅地的惡魔,不是猛犸戰象,不是食人妖,不是炎魔中土一切有生命者都無法逃脫他的屠刀。”
安卡奇:“那好吧,都這樣了還打啥,我回頭就把藥劑店賣了,各找各媽各回各家,該吃吃該喝喝好好享受末日之前的人生對了,那凱勒鵬是尖耳朵?靠不靠譜啊。”甘道夫狠狠踢了一腳這豬一般的隊友,熱切地位望着阿拉貢和瑟蘭迪爾。
遺憾的是這兩只一個像他養父一樣揉捏額頭,發際線眼看就越來越靠後了。另一個則細品琥珀色的葡萄美酒,安然又惬意,完全無視了白袍巫師期待的眼神。
☆、夜色撩人
噠噠的是馬蹄,咯吱咯吱的是車軸轉動聲,喬治.傑姆遜垂柳之地的鐵匠世家繼承人正趕着馬車和一隊灰衣人行進在塵土飛揚的大道上,這條路走的人不多年久失修,風刮過灰塵就直鑽人鼻孔,讓他不停地打噴嚏。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帶着鬥篷的灰衣人渾然無覺地端坐在馬背上,身姿柔美的就像水中的樹影。
因為他們是精靈啊,喬治揉揉鼻子,他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他在米拉斯提米斯早就花光了盤纏正縮在某塊石頭上打盹,就被人叫醒并給了他這個趕馬車的活計,待遇豐厚。不過能和精靈們一起散步就是沒錢他也樂意,回家鄉可以和夥伴們好好吹噓一番,除了精靈當然還有馬車上的那個神秘女人。
老實說,他趕了五天車,極少見女人露面,就算偶爾下馬車也是用面紗遮住臉,每當入夜她也是在馬車上休息并不進精靈們的帳篷。
“小姐,你渴不渴?”實在無聊,喬治找話說,接着就遞了一瓶水給馬車上的女人。對方伸手接過,過了一會她把輕了些的水壺還給他,喬治留意到女人的手白皙纖細如同鵝羽,指尖泛着緋紅色的珠光完全不同于他妹妹和母親,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