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楊紅娟正想着，宿舍的電話響了。
“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宋佳道。
許童接話：“娟娟，會不會又是你那個助教？”
“那還是娟去接電話吧。”張淼淼躺在床上說。
張淼淼和許童的床位都挨着陽臺，離電話近。
楊紅娟聽她們這麽說心道，真是袁助教打的電話嗎？她摸黑下了床，拉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我是袁飛。”
男生獨特的低沉嗓音順着電話線傳來，楊紅娟心裏砰砰一跳，果然是他，她剛剛還在想白天和他在圖書館的事。她“嗯”了一聲，說：“袁助教有什麽事嗎？”
“周教授把你們的口試成績也給我了，讓我算你們的綜合成績。你口試和筆試的綜合成績是98分。”
楊紅娟“哦”了一聲，原來他打電話是跟她說測試的最終成績的。她又說：“我知道了。謝謝袁助教告訴我。”
“你那麽心急，我怕你惦記着這事寝食難安，所以第一時間告訴你。”
楊紅娟握着電話，情不自禁地微微笑：“那……我的分數怎麽樣？最高分多少？”
“最高分100，你第三。”袁飛說。
楊紅娟“哦”了一聲，聲音因為沒達到滿分而變得小聲了一些。
“口試96.5，扣的分數有點多，測試時走神了麽？”袁飛問。
他這一問楊紅娟的心就跳得更快了，因為他一語中的，當時她發現他沒來上普通話課，口試時有點走神。她嘴上反駁：“沒有。”
“一聽就是走神了。”袁飛篤定地道。
楊紅娟腹诽，他知道什麽？他仿佛什麽都知道似的。
“好了，早點休息。我挂了。”袁飛又說。
“嗯。”
袁飛挂了電話，楊紅娟聽着“嘟嘟嘟”的聲音，把電話放下。這天晚上有些寒冷，但她覺得臉熱。從陽臺走進宿舍，室友們又一番追根問底，她都搪塞了過去。
普通話課一上課袁飛就把測試試卷和成績一一發了下去。在其他同學都期待地望着袁飛和他手裏的卷子時，楊紅娟一點兒也不着急，很淡定地翻着書。袁飛也若無其事地把她的卷子放到她面前就走了。
一轉眼就快到聖誕節了，每年聖誕節外語學院都會舉行聖誕晚會，并評選出一到三等獎。而這次聖誕晚會還設置了獎金，一等獎一名，獎金500元；二等獎兩名，獎金300元；三等獎三名，獎金100元。
楊紅娟和寝室的人準備一起報個節目。
“我們争取拿個二等獎，300塊錢可以去大吃一頓了。”宋佳笑着說。
楊紅娟也希望能得到獎金，不管是100，還是300、500，都很不錯，她一個月的生活費才200塊呢。
許童道：“要拿就拿一等獎，我姑姑是舞蹈家，我請姑姑來幫我們編舞。”
在這件事上，許童很自信，大家也都相信許童，于是，幾個人報了名。報名的時候楊紅娟看到報名單上有劉思雨的名字，她報的是鋼琴獨奏。
許童果然請來了她姑姑。楊紅娟雖然是從偏遠的窮地方出來的，但她以前也跳過舞，比如在小學時的六一兒童節，初中的五四青年節，高中的元旦節上，她和班上的人一起表演舞蹈，還得過獎。不過，在看到許童的姑姑後她頓時覺得她以前跳那些舞都是些什麽，她跳的還是七十年代的那種一起揮手、踢腿的舞，現在覺得很土，差距不是一般大。
許童姑姑讓楊紅娟主跳。因為許童太胖，許姑姑覺得楊紅娟雖然穿得最樸素，但是最高，身材最好，臉蛋最漂亮，柔韌性還将就。
楊紅娟不好意思：“我跳得都沒她們好，我主跳不合适。”
“我不會看錯人的，經過我的調～教，你的舞姿一定會讓人驚豔。”許姑姑說。
許童道：“我姑姑是專家，你就聽我姑姑的。”
宋佳和張淼淼沒提出異議，楊紅娟便答應了。但剛開始的那兩次排舞楊紅娟都跳得不如室友好。
“下來的時候多練習一下轉圈，就是轉圈不太穩。”許姑姑對楊紅娟說。
楊紅娟點頭：“好。”
普通話課下課，大家走出教室，外面寒風凜冽，夜色濃郁，路燈只照射出一點微光。楊紅娟把書抱在胸前，往寝室走。路過草坪時，她發現裏面沒人，也正在這時，草坪裏的埋地燈忽然熄滅，面前更加黑了。她想起自己這一天都沒時間練習轉圈，這個時候或許可以練習一下下。她四下望了望，沒看到人，于是走進了草坪。
楊紅娟眼前一團漆黑，她張開雙手憑着感覺開始轉圈。她還是轉得不穩，身體一晃，整個人向後仰。但她卻沒摔倒，她的身體穩住了，她好像落入了一個懷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