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43
喬暮挑了下眉, 懶散的靠着床頭,拿手機看新聞。
簫遲講了一會電話,挂斷後又接着翻褲子,發現口袋裏都沒有, 意識到可能落在車上,不由的苦笑, “晚上我睡沙發, 你早點休息吧。”
喬暮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盯着他手裏的褲子看了一會, 移開目光饒有興味的看着他的小腹, “幹嘛睡沙發?”
“你知道還問。”簫遲丢下褲子坐過去, 拿走她手裏的手機,目光灼灼的沖她笑, “這兒有?”
“安全期。”喬暮眨了下眼,壓低嗓音。“你動靜小點,爺爺估計還沒睡。”
簫遲挑了下眉,探身過去堵住她的嘴。
喬暮推開他, 好笑打趣:“特意刮了胡子?”
“怕紮着你。”簫遲笑了下,把她的睡衣推上去手往裏伸, 低頭親她的額頭。“我怎麽覺着跟做賊似的?”
“采花賊?”喬暮揶揄一句,聽到裂風撓門的聲音, 忍不住又笑。
“采花賊有我這麽好看麽。”簫遲說着,扭頭朝門外下指令,讓裂風安靜。
喬暮揚眉, “多大臉。”
“不大,正好,你好好瞧瞧。”簫遲的手滑下去,嗓音喑啞,“問你個事。”
“嗯”喬暮摁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什麽事?”
“剛回國的時候,你真不記得我?”簫遲老實不動,一臉正經的表情。
喬暮咬着唇,猶豫了下大方點頭,“不記得,做完筆錄回去睡了一覺,醒來把那事給忘了。”
其實是他曬太黑,臉上又多了道疤,她一開始沒認出來。
“說謊。”簫遲捕捉到她猶豫,毫不客氣的拆穿,“你記得我,只是沒認出來。”
當時是夏天,即使到了傍晚還熱的跟火爐似的。抓到人之後去當地的刑警隊做筆錄交接,他昏昏沉沉,整個人都是木的。她就坐在他身邊,聽同事安慰他別多想,沒出大亂子。
連日沒休息,老頭犧牲的事壓的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心理壓力極大,車廂又悶,到刑警隊一下車便不堪重負的昏過去,是她做的急救,還把他扒的只剩一條褲頭。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會議室的桌子上,她背對着他在跟同學打電話,說馬上回酒店,遇到點事。
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邊不知道問了什麽,她語氣淡淡的補充:“顏值尚可,身材好是好,就是跟小白臉似的單薄沒肉,沒興趣撩。”
她還說:“你真流氓,對方是警察,算襲警的。”
過一會,她轉過身走了幾步,挑開他的褲子用紙巾包着手撥了撥,說:“好像沒有太大,就比咱上回上解剖課看到的大了那麽一點,從鼻子去判斷完全沒有任何科學依據。”
話音落地,外邊有腳步聲傳來,她收回手急急忙忙挂了電話過去開門。
之後,他們再也沒見過,直到她這次回國。
“怎麽突然問這個?”喬暮瞬間醒悟過來,他之前的流氓行徑,分明是在打擊報複,眉頭皺了下。
“之前忘了問。”簫遲翻身覆上去,目光深深的盯着她的眼,“你也會心虛?騙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心虛。”
喬暮避開他的目光,扭臉望向一旁,“我騙你什麽?”
“前男友,還那麽多個。”簫遲湊過去親她的臉,喉嚨裏溢出一連串的淺笑,“真心虛了?”
“我一點都不心虛,你醒了還讓我看,分明沒安好心。”喬暮正回腦袋,郁悶推他,“去睡沙發。”
“不去。”簫遲果斷拒絕,迅速堵住她的嘴。
一吻畢,他抱着她躺好,胸口嚴絲合縫的貼着她的後背,又問:“故意不準備的?”
他早上就給她發短信,以她謹慎的性子,沒道理一點準備都不做。她可是醫生,比誰都愛幹淨。
喬暮微微皺眉,“你覺得有可能麽?”
“有。”簫遲語氣篤定,“別人我不敢妄斷,你絕對做得出來。”
“那你睡沙……”喬暮咬牙,話還沒說完就被扳過去,嘴巴又被堵住。
将近一個星期沒見,他跟猛虎出閘似的。
待彼此的氣息平緩下來,喬暮累的不想動,枕着他的臂彎,讓他關燈。
簫遲臉上露出餍足的笑,起來去開門放裂風進來,關了燈躺回床上親了下她的額頭,抱着她沉沉睡過去。
喬暮聽着他的心跳聲,緩緩閉上眼,也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被他弄醒過來,好氣又好笑,“昨晚就該讓你睡沙發,憋死你。”
“你不憋着?”簫遲抱着她,頂開她的腿擠進去。“我自己找答案。”
喬暮咬着他的肩膀,盡量不出聲。
完事天還沒亮,喬暮哈欠連連,窩在他臂彎裏問他要走多久。
“還不清楚,快的話一星期。”簫遲伸手摸了支煙叼嘴裏沒點,掌心貼着她的胸口輕揉,“張良業疑心極重,報複心也很強,你和老爺子都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最近每天都有練拳,一般的宵小還不至于傷到我。”喬暮伸手拿走他的煙,丢到床頭櫃上。
簫遲笑了聲,又拿回來叼嘴裏,“就過個瘾,在戒呢。”
喬暮嗯了聲,沒再管他。
躺了一會,簫遲擡手看表,見時間已經是六點,忍不住低頭親她,“我7點就得走。”
喬暮打了個哈欠,伸手抱他,“留着命回來。”
“知道。”簫遲嘆了口氣,調好鬧鐘,抱着她繼續補眠。
6點半,老爺子起床。裂風着急的在房裏轉來轉去,他也睡不着了。
喬暮又睡過去,呼吸平緩。
簫遲目光深深的注視她片刻,起來穿了衣服,從抽屜裏拿出紙筆給她留了張字條,拿出工資卡和家門鑰匙壓在上邊,過去給她蓋好被子,開門去洗漱。
收拾幹淨,老爺子恰好開門出來。
簫遲打了聲招呼,帶着裂風和他一塊下樓去前院。
“之前讓你來學拳也沒見你有時間,趁着這會功夫,我教你幾招保命的招數,專門對付用刀的,至于用槍的你自己悠着點。”老爺子擺開架勢,亮了招開門的招數。
簫遲沉下心,認真跟着學。
7點整,手機有電話進來,他接通說了一會,別過老爺子,扭頭看了一眼樓上,腳步匆匆的開門出去。
喬暮睡到7點10分,起床穿好衣服,瞥見書桌上有信,下意識拿起來。
今年的生日是真沒法陪你過了,照顧好自己,工資卡給你想買什麽就去買,密碼是952700。家門鑰匙也給你,這次要搶在張良業他們下手之前把人抓住,我不敢保證一定回得來,如果回不來,房子給你當嫁妝,找個人好好過。遺書在我卧室床頭櫃上,三兒是見證人。簫遲。
喬暮抿了下唇,把信收進抽屜裏,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嫁妝不要,你活着回來。
過了一會,簫遲回了個“好”字,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
喬暮拿着手機去開窗散味,無意識抱起雙臂,出神的看着遠處。
她好像,不止被他身上的荷爾蒙吸引……可又說不上來,喜歡他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越來越關心他的安危,生怕每次見面都是最後一次,感覺很糟糕。
想半天還是沒頭緒,搖搖頭,去把床單換下來,抱去洗手間丢進洗衣機,順便刷牙洗臉。
老爺子帶裂風出去了,劉媽已經準備好早餐。
洗漱幹淨下去随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拿車回醫院上班。
她今天輪大夜,晚上10點到明天早上8點,早上要回針灸科跟孟長風處理一個比較棘手的病人。
到的時候,病人已經在治療室裏趴着,估計是疼的難受,不住的哼哼。
孟長風做事求穩,針灸科這邊雖然很少有病患上門鬧事,但少不代表沒有。铍針的創口非常小,疼痛持續的時間卻有點長,尤其是麻藥過了之後,正常人至少要疼上一天,痛感才慢慢消失。
他很擔心病人認為疼就是沒效果,所以要她給他做見證。
處理完畢,手機有電話進來,喬暮只好先回了辦公室。
秦斌到霖州了,問她晚上能不能一起吃個飯,說是這次回去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再來。
喬暮遲疑了下,沒拒絕他的邀請。
簫遲不在霖州,但張良業肯定盯着她,秦斌來配合調查,這事他沒理由不知道。
定的四季春,喬暮想起許青珊說過,彭文修跟他是大學同學,于是提議道:“青珊之前一直嚷嚷,你來了也不請她吃頓飯,晚上一起吧,你那個同學彭文修也叫上。”
秦斌似乎有點意外,沉默了一會,聲音再次傳過來,“沒問題,下午6點半,我在四季春門外等你。”
“好。”喬暮應了聲,挂斷電話折回治療室。
病人還不能起床,背後紮了十幾針,趴那直哼哼疼。
喬暮過去看了下情況,轉頭去急診科那邊,見沒什麽緊急的事,先回家休息。
到家停車下去,仁濟堂也來了不少的人,嘆了口氣,洗手過去幫忙。
裂風高興地搖着尾巴跟在她身後,進去轉了一圈,又趴到治療室門口,虎視眈眈的盯着裏邊做針灸的街坊。
老爺子高興的不得了,從她進門就開始誇裂風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誇孫子呢。
下午五點多睡醒過來,化了妝穿戴整齊下樓,跟老爺子說了聲,拿車出發去四季春。
她到的時間剛剛好,停車下去,餘光瞧見張良業的車子開進停車區,不由地挑了下眉。
這次秦斌來霖州,他會緊張其實不意外,會遇到也不是巧合。她就是想不明白,他怎麽知道她要來四季春?
秦斌等在門外,好像等了很長時間,臉上出了層汗,身上的襯衫也汗濕了,模樣有些狼狽。
喬暮沖他招了招手,背着包過去,出其不意的給了他一個擁抱,嗓音發涼。“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交往麽,今天給你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