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章節
看着就讓人不忍心拒絕他,我又想想白洋,頓時改了之前的想法。
“好啊,最近我還算空閑,你什麽時間想聊,我們約一下。”
闫沉見我這麽痛快就答應了。高興地說着謝謝,然後想了想問我,那就等李修?回來,去李修媛的酒吧吧。
我沒有異議,點頭。
隔了會兒,我找話題和闫沉閑聊,問他怎麽和李修?認識的,感覺他們認識有些日子了。
闫沉嘴角的笑意淡了淡,“是挺多年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哥了,後來好些年沒見過,這次在奉天才算是又聯系起來了。”
似乎他不願多聊和李修?的事情,我聽着闫沉的回答,心裏冒出這個念頭。
可是闫沉很快就主動問我,和他哥一起工作多久了。
我想了想,“幾個月而已,他來奉天沒多久,估計很快也會離開吧。”我這麽說是因為,前天開會時,領導說了石頭兒牽頭的專案組要解散了,專案組原本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都會各回原單位了。
李修?自然也要走了。
“是嘛,我還以為我哥就在奉天不走了呢。”闫沉聽了我的話,有些意外。
車子開進了市區裏,闫沉的車速更慢了,這讓習慣了開快車的我更加覺得困頓。
“送你去哪兒。”闫沉問我。
我說回市局,闫沉就轉頭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才說,“林廣泰打死小保姆那個案子,左法醫還記得吧。”
我當然記得,這才想起闫沉和那個案子也算有些瓜葛的,他不是說自己媽媽就是和林廣泰在一起的那個中年婦人。
難道……我仔細端詳了一下闫沉的側臉,又在心裏嘲笑自己,怎麽會覺得闫沉就是那個林廣泰的孩子呢,他們外表完全不像。
可不是的話,那他媽媽和林廣泰又那麽親密,還住在一起,看來關系有點複雜。
“記得,我在案發現場見過你媽媽。”我回答闫沉。
闫沉臉上沒了笑意,沉默着開車,直到停下來等紅燈時,才看着我說,“我媽和那個林廣泰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也是回國了才知道的,他們沒結婚。”
我默聲沒說話,只是看着闫沉點了下頭,不知道他跟我一個外人說自己的家事是為了什麽。
闫沉繼續,“我親生父親在我十幾歲時意外離世了,是被人殺死的,我媽在那之後就帶着我離開了老家,後來送我出國讀書,我沒想到她這麽多年一直和那樣的人在一起。”
職業習慣使然,我聽到有人死于非命,精神立馬足了很多,“案子破了嗎。”
大概沒想到我會問的這麽直接,闫沉微微愣神,“沒有,當年有嫌疑人,可是沒抓到,過去十八年了。抓不到了。”
我坐直了身子,“別這麽想,我們之前剛破了十二年前的的案子,你老家是哪裏?”
紅燈變綠了,闫沉繼續開車。
“我老家就是滇越那一帶的,不過先別跟白洋說這個,我打算自己告訴她。”闫沉說起白洋,嘴角又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又是滇越。
“你說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李法醫了,是在滇越就認識了嗎?”我問。
闫沉點頭,“是。”
“放心,警方不會忘了你父親的案子的,你說的那個嫌疑人什麽樣。”我有些職業病的繼續問着案子。
闫沉很快回答我,“說起和我們住在一片的鄰居,一個和我一樣大的男孩,名字我記不清了,我爸沒出事之前我都沒見過他,聽說他沒念書。”
“出事的時候,李法醫還在滇越嗎?”我想起李修?和我說過,他年輕時在滇越待過幾年,不知道是不是闫沉家裏出事的時候。
闫沉突然把車速提了起來,超過了前面的一輛小轎車。
“應該在的,我有些記不清楚了。”
這樣模糊的回答,讓我不禁多看了闫沉好一陣,可他專注的開車再沒看過我。
到了市局,我下車和闫沉說謝謝,他看着我提醒我別忘了答應他的事,神情像個認真的大學生。
我一走進法醫中心,就看到半馬尾酷哥正在我們辦公室裏,他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弄什麽,幾個同事都圍在他身後。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專注的看着電腦屏幕,連我進來都沒動,我好奇地也湊過去,站在最外邊也朝電腦上看。
我發覺自己自從昏睡這次醒過來以後,視力好像有點下降,站在這個距離看屏幕居然有點不清楚,就又往前靠了靠,手搭在一個同事肩頭上。
同事被我吓了一跳,轉頭看清是我,居然主動往旁邊閃了閃,像是特意為我讓出點位置沒讓我靠前些,我沖同事笑笑,不客氣的站近了。
電腦屏幕上是一份內部通告之類的文件,全部是字。
我第一遍看得很快,腦子都有點沒跟上通告上說的內容,只是覺得看完心裏咯噔一下,很不好的感覺,馬上又放慢速度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确定自己沒看錯理解錯內容了。我轉身就離開了電腦前,其他人這時都發覺我的存在了,都看着我。
我直接往辦公室外面走,拿出,找到李修?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能打通,可是想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我再打過去,還是不接。
心裏煩躁起來,我又給他發了條微信,簡單幾個字,“回我電話,你為什麽辭職了。”
我握着,不知不覺走進了解剖室裏,靠着解剖臺站住,我一直低頭盯着,期待屏幕亮起來。
剛才那份內部通告裏說,法醫李修?因為個人原因提出辭職,組織經過了解情況和慎重考慮後,同意了李修?同志的離職申請,自公告公示起生效。
太突然了,我反複想着內部公告裏的每個字,覺得都不像真的。
他怎麽突然就辭職了,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甚至現在人還在外地辦案中,怎麽就不幹了呢。我想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等他回電話的心情更加急躁起來,拿起又打了過去。
在我心中,李修?很熱愛這份和犯罪打交道的工作,就像半馬尾酷哥曾經對他的評價,他是個天生就要和犯罪分子鬥争的人。
這樣的人會主動離開嗎,他這是怎麽了。
電話還是無人接聽,我沮喪的挂斷,眼神看向平日工作時,李修?慣常站的位置,他穿着防護服戴着口罩的樣子,就站在我眼前。
解剖刀在他手上閃着寒光。他現在要放下這把刀了,真像是個笑話。
李修?在外地參與的那個案子,聽同事說也是一起類似于浮根谷白國慶連環殺人案的案件,有五個受害者被殺害分屍,李修?是當地領導親自要過去的人。
這時候怎麽會出現他辭職的消息呢,我實在是想不通。
可已經發了內部正式通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在解剖室待不住了,起身出門想去找石頭兒,他們認識那麽久,也許會知道更多的消息。
石頭兒正在處理一些收尾的工作,他原本就是已經退休的。專案組解散後就準備去刑警學院當當客座講師,在奉天待得時間也沒多少了。
我給石頭兒打電話才知道,他剛剛到了法醫中心這邊,還正要找我呢。
見了面,石頭兒比我還急的問我,李修?那小子幹嘛辭職了。
我被問的哭笑不得,“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我怎麽會知道他怎麽想的。”
石頭兒皺眉頭,“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呢,餘昊那小子情報有誤啊!那這麽說,我們都不知道他為啥不幹了。”
我點頭。
半馬尾酷哥這時候也走了出來,站到石頭兒身邊。看他表情也是毫不知情,還開口問我怎麽回事,看來大家都誤會我和李修?的關系了。
現在我也沒心思跟他們解釋,皺眉不說話,繼續想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沒跟你說過什麽奇怪的話嗎,你想想。”石頭兒一副詢問當事人的口氣,看着我問。
我想過了,雖然沒有什麽具體覺得不對的話,可現在仔細回憶一些事情,心裏倒是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可因為什麽不對勁,還沒想明白。
“我們看了場話劇,那之後……”我喃喃自語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從看話劇那裏想起來了。
“這小子,搞什麽!”石頭兒語氣生氣的說。
我們怎麽想也沒結果幾個人輪番打李修?的,始終無人接聽。
我突然想到了李修媛,也許她會知道我們不知道的情況,我趕緊給她打電話。
李修媛倒是很快接聽,上來就跟我說謝謝,我知道她謝我為了什麽,可着急的沒工夫跟她客套,很快就把情況對她講了,問李修媛知不知道怎麽回事。
結果李修媛比我還意外,在電話那頭一聽就大喊了起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