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章節
麽覺得,何花身體從體表來看,的确沒有受到性侵害的痕跡,可是臀部上那些傷痕卻不輕,不知道她因為什麽被人這麽打了。
一個成年女孩被打了屁股這麽敏感的地方,有些奇怪。
“問過了,說是昨天晚上睡前。因為何花罵人,被男主人用擀面杖打了一頓,可沒說是打了屁股,靠,這麽大姑娘了,就算打也不該打那兒啊!不會是這幾下就把人打死了吧?”王隊嫌棄的說着,最後疑惑的看着李修?問。
李修?貼近看着何花臀部上的傷痕,沒出聲。
何花的臀部有些腫脹起來,青紫色的淤痕明顯,我的視線随着李修?的手移動着,他的手指停在了何花臀部最嚴重的一道傷痕上,那裏附近有些出血點。
下手還真夠狠啊,我看着這些。想象了一下何花被男主人拿着擀面杖用力擊打臀部的場景,心裏升起止不住的厭惡。
幾分鐘後,李修?直起身對王隊說,“解剖吧,那個男主人得帶回去好好問問了,死因和他脫不開關系。”
他又看着我,“又得夜裏幹活了,你來做解剖,我配合。”
現場工作算是完成了,我和李修?拿着勘察箱走回到客廳裏,同事正在跟那對中年男女說明要帶他們回去問話做筆錄。
女的一聽要去公安局倒還算淡定,沒多說什麽只是眼神呆呆的朝我和李修?看了過來。
男的叫林廣泰的商人可就激動多了,他說人是自己死的。為什麽還要帶他們回去問話,他們也是受害者啊,都被吓到了。
“別說了,去配合調查有什麽的,沒事的。”聽見男人激動,女的拉住他安慰着,說話聲音很溫柔,可能聽出明顯的外地口音。
不知道為什麽,我對眼前這對雇主,沒什麽好感。
王隊也出來和他們解釋起來,林廣泰沖着王隊喊要找領導,我聽了這話更加對他反感,也不想在這兒繼續看下去,就轉頭看着李修?,想跟他說咱們趕緊回去準備屍檢吧。
李修?目光定定的看着正在說話的幾個人,嘴角很少見的繃緊成一條線,像是在刻意忍耐着什麽。
他怎麽了。
感覺到我的注視,李修?的嘴角松了下來,拎着勘察箱轉身,“走吧。”
我跟上他往外走,總感覺身後有道目光灼灼的看過來,下意識回了頭去看,那個還在拉着林廣泰胳膊的中年女人,正朝我們看着。
不知道她看的是我,還是李修?。
法醫中心的解剖室裏,我穩穩地切開了小保姆何花臀部上的皮膚。李修?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實習助理在一邊負責拍照。
開始解剖前,實習法醫好奇地問這個死因會是什麽,李修?讓我說說自己的初步判斷。
“沒解剖,我不發表言論。”我向來不願做出沒有事實依據的推斷。
其實也因為我的經驗還是不夠多,不敢向李修?憑經驗會做出一些判斷,看着他聽了我的回答有些失望的笑容,我不甘心的回問一句,“那你說呢。”
李修?整理着身上的防護服,聲音被口罩隔着有些悶悶的,“臀部遭到重擊後,形成了肺栓塞導致窒息死亡。”
聽了他的話,我和實習法醫都沒說話,各自靜靜地想了想,都有醫學知識的我們,很快就意識到李修?的說法可信度很高。
“我喜歡你的态度,開始幹活吧,看看我說的對還是錯。”李修?拿起我平時用的那把解剖刀,遞到了我手邊。
我接過刀子,心裏莫名的激蕩了一下。
皮膚切開後,何花臀大肌上的嚴重挫傷暴露出來,還有更多的出血點遍布在周圍。
李修?讓實習助理跟着我的解剖刀,把我每一刀割開的情景都要拍下來固定,從體表的損傷到深層組織的損傷層面,都必須拍。
我停下來擦了下汗,擡眼看着李修?。“接下來要開胸,對吧。”
“嗯,看看能在肺動脈上找到什麽,還是你來。”李修?雙臂抱在胸前,一副老師指導學生的架勢,目光亮亮的看着我。
開胸從來都不是輕松活,我今天卻做得沒感覺那麽費勁,等打開何花的胸,我拿着手裏的剪刀,開始順着肺動脈往下一路尋找起來。
如果李修?判斷的正确,那我就會在何花的肺動脈裏找到那個血栓栓子。
過了沒多久,我的手停了下來,低聲說了句。“找到了。”
何花的肺動脈上,真的出現了導致她窒息猝死的血栓栓子。
實習法醫有些興奮的湊近過來,“真厲害,不用解剖就判斷出來了。”
李修?也俯身下來,在我發現血栓栓子的部位看着,很認真的仔細檢查了一下,點點頭,“那個林廣泰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用擀面杖打了人,卻把人打死了。”
我直起腰,轉轉僵硬住的脖子,“他一定會說,就屁股上那點傷就能打死人了。他要找領導說話。”
聽着我的話,李修?的眼睛裏閃亮起來,隔着口罩的嘴角似乎也彎了起來。
我想起大雨裏被他吻的那一刻,趕緊低下頭,“繼續工作,還沒完事呢。”
“你休息,我來縫合收尾。”李修?說着,今晚第一次動手,不再看我。
等一切處理完,我們離開解剖室時,闫沉和白洋卻意外地等在了市局門口,我接了白洋的電話時挺意外,和李修?說了。他說還要寫報告,讓我下樓去看看。
我一個人下樓,闫沉一見到我就緊張的問,“左法醫,我哥呢。”
“李法醫在寫屍檢報告,你們這麽晚來幹嘛,有事嗎?”我問着,眼神朝白洋看着。
白洋一副也不知情的表情看着我。
闫沉咬了咬嘴唇,“我哥關機了。”
“是嗎,我們今晚一直在解剖室裏,那我幫你回去喊他下來吧。”我不知道闫沉幹嘛這麽着急想要見到李修?。
闫沉搖搖頭,“不用,謝謝你。要是方便的話嗎。我能問點今晚那個小保姆案子的事情嗎?”
我沒想到闫沉會對這案子感興趣,按規矩是不能告訴他什麽的,可看着闫沉焦急的神情,我卻點了下頭,“問什麽。”
闫沉舔了舔嘴唇,半天才開口,“那個出事的人家,那個女的是我媽媽,我就想問問,她沒牽涉在案子裏吧,能告訴我嗎?”
090 青春逢他(007)
李修齊從樓上下來走向闫沉時,我和白洋站到了不遠處的樹蔭下,看着夜色下的兩個身影。
我點着了一顆煙抽着,淡淡的煙霧被白洋揮手打散了。
闫沉在不停氣兒的和李修齊說着話,李修齊雙手插在褲兜裏一直不出聲,只是聽着。
“他兩,究竟什麽關系啊。”白洋低聲問我。
我使勁吸了口煙吐出去,“不知道,他們自己說是很好的朋友。”
那邊,闫沉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你說話啊!”
煙頭上的一點紅光終于熄滅了,我把煙頭慢慢握在手心裏,還有餘溫讓皮膚感覺燙了一下。
李修齊把手從褲兜裏拿了出來,單手搭在了闫沉肩膀上,“她也在奉天,為什麽不告訴我。”
闫沉低了下頭,“我知道你不想見她,我也不想哥你因為她,連我也不見了,我能找到你多不容易,要不是那本雜志有你的專訪,我……”
白洋用手捅了捅我,“你聽見了吧。”
我當然聽見了,可是不确定兩個男人口中的她,究竟所指何人。
“闫沉,你不應該出現的,就待在國外不好嗎,為什麽要回來,要寫那個劇本?”
白洋把身體貼緊我,小聲問我,“他們說的什麽啊。”
我搖頭,因為不知道這些對話的意思,只是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并非李修齊告訴我的那麽簡單,這個闫沉好像不止年輕朋友這樣。
兩個男人一陣沉?,李修齊扭頭朝我和白洋看過來,我看不大清楚他的眼神。
“你先回去吧,案子如果牽涉她了,我們再聯系。”李修齊用力拍了拍闫沉肩膀,朝我走過來。
走到跟前,李修齊看了眼白洋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家吧。”
白洋沒吱聲,看看我後又去看不遠處的闫沉,“讓他送我吧,我們順路,晚安。”她說完也不等我說話,小跑着奔向了闫沉。
我和李修齊看着闫沉走向自己的車。白洋坐進車裏,闫沉回頭又看了看李修齊,上車開走了。
“走吧。”李修齊拿出車鑰匙,招呼我。
一路上我們聊了幾句,但都沒提起小保姆的案子,李修齊問我之前去滇越休假感覺如何,我不知道他問這個什麽意思,就只說主要是為了去看白洋,對那邊感覺還不錯。
車子很快到了我家樓下,時間也剛好過了淩晨一點,整座樓大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