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才能回來。”我回答着。轉頭注意着白洋的神色。
白洋一聽我說要去浮根谷,馬上問我還記不記得她告訴我她小時候就住在那邊的,可是好久沒回去過了,但是老家的房子還在。
我心頭一動,“老家還有房子呢,租出去了嗎?”
白洋搖頭,說她老爸不願意租出去就那麽一直擱着呢,每年快過年的時候,老爸會專門回去看一次,不過白洋從來沒跟着一起回去過。
我們回到重症監護室外面,一個小護士正好從裏面出來,看見白洋在,就過來告訴說,病人情況很穩定,已經能慢慢說話了。
等護士走開了,白洋看着我有些怯然,“我剛想起來,我爸之前一直吵着讓我找你過來,他有話跟你說,你說……你一會兒跟我一起進去看他……”
我一直等着白洋提起這個呢,就問她,是怕白叔見了我還是亂說話是嗎,怕她老爸情緒激動起來又會昏過去。
白洋輕聲嘆了口氣,“我爸就算一直穩定,時間也不會太多了……我,我是不想看見他這樣,我難受啊,年子!雖然我不是他親生的,可是他怎麽對我你也看到了,我……”
我摟了摟白洋的肩膀,表示理解。
可是有句話堵在我心裏,我很想跟白洋現在就說說,可是暗自準備了好幾次,都沒說出口。
臨近中午時,白洋終于直截了當跟我說,等一下她還是先自己進去探視,我要不就趕緊去忙案子吧,不用一直陪着她了。
我盯着白洋疲憊的雙眼,不好堅持,點頭說那我就不進去了。
看着白洋拉開監護室的門往裏走了,我一直沒動,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昨天噩夢裏的場景,還有白國慶之前跟我說過的那番被當做胡言亂語的話。
等了十分鐘,也沒見白洋再找我,我這才離開了醫院,回了專案組。路上開着車心裏挺煩悶的,這次來的目的并未達到,還耽誤了去浮根谷的出發時間。
我是在一樓食堂裏見到專案組幾個人的,他們正坐在一起吃午飯,半馬尾酷哥和趙森背對着我,是石頭兒先看見了我。
石頭兒也沒問什麽,聽我說還沒吃午飯就讓我跟大家一起趕緊吃,下午一點準時出發去浮根谷。
Advertisement
我沒看見李修齊,就問李法醫怎麽沒來吃飯。
“他去公墓了,說是要陪人去祭拜一下向海桐,然後直接去浮根谷那邊等我們了,還有餘昊也得一起過去,專案組這邊不留人了,有情況直接跟你們市局刑警隊聯系。”石頭兒說着,神色有些沉重起來。
專案組幾個人都清楚內情,誰都沒接着這話題往下聊,我也悶頭很快吃完了飯。
去浮根谷的路上,石頭兒讓半馬尾酷哥說一下到了浮根谷我們的工作安排,都要去見什麽人。
半馬尾酷哥有點感冒,聲音悶悶的說起來。
并案的七個案子裏。除去剛發生不久的6·19這一起,其他都至少過去十年了,他把這六起案子中發生在浮根谷的五個重新列了表整理出來,分給我們每人一份。
【1】2003·5·20下午17時許,22歲超市收銀員吳曉依,被害于浮根谷老城門保護區的自己家中,其父吳衛華發現後報警,已經見過還去看了案發現場,暫時沒什麽新發現。
【2】2003·8·7下午15時左右,23歲鎮醫院婦産科護士那佳佳,被害于單位安排的臨時宿舍內,出事後其父母離婚,現在只聯系上了母親王薇,還住在浮根谷鎮上。
【3】2004·1·28下午16點40,19歲政法大學在讀學生劉雯,被害于自家新裝修的房子內,父親劉鳴泰在女兒遇害後的2009年除夕夜,跳樓自殺了,其母之前已經病亡,沒有其他兄弟姐妹。
【4】2004·7·30晚上20時,38歲浮根谷實驗小學老師王麗瑩,被害于家中,這是幾個受害人當中唯一已婚的,丈夫是同為老師的劉儉,兩人結婚多年未育,遇害前剛檢查出懷孕一個月了。
【5】2004·12·24下午14點,22歲服裝店私營女老板林海容,被害于跟親戚借住的房子裏,父母都不在浮根谷這邊,只有一個哥哥當時在奉天,但這次重啓案子調查,暫時還沒找到他哥哥家人的聯系辦法。
都在低頭看資料,趙森忽然罵了一句,“一個人遇害了,等于就是毀了整個家!”
石頭兒開口,“咱們一會到了,先去見見那個唯一結婚的受害人家屬,她丈夫劉儉不希望現在的妻子孩子知道我們警方要來調查,說好在茶樓見我們,咱們先去那兒。”
受害人裏唯一已婚,年紀也不同于其他受害者的年齡段,這會不會說明了什麽呢……我一邊看資料,一邊在心裏想着。
車子到達跟劉儉約好的茶樓時,李修齊的車也停在門口,看來他已經比我們先到了。
給劉儉打了電話,他很快從一個包間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李修齊。
李修齊一身?還帶着墨鏡,乍一看特別酷,見到我們都到了也沒說什麽話。
當年案發時39歲的劉儉,如今已經即将50歲了,他看上去倒是并不顯老,氣色精神都不錯,看來已經從妻子遇害的陰影裏走出來了。
大家坐進包間裏,李修齊在并不明亮的屋子裏也沒把墨鏡摘下來,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幾眼,他不動聲色的坐到了我身邊,彎了下嘴角。
和受害人家屬談話詢問畢竟不是什麽開心的場合,我們都挺嚴肅的很快進入正題,由石頭兒跟劉儉直接對話,還是半馬尾酷哥負責記錄,我們都在旁邊仔細聽着。
劉儉說,當年出事以後,他還一度被警方列為嫌疑人呢,可是案發時他正跟同事一起出差在外地有證人,只是得到消息趕回家裏時看到的那一幕實在是太慘了。他再也不想想起來了。
“出事之前,你知道妻子已經懷孕了嗎?”我問了一句。
劉儉看着我,“知道,我和王麗瑩當時都高興壞了,我們一直想要孩子可是就是要不上,本來以為這下可算好了,誰知道……命啊!”
我看着劉儉有些泛紅的眼圈,沒再說話。
石頭兒按慣例主要是讓家屬回憶案發前後有沒有什麽值得懷疑的人或事,這麽跟劉儉說了以後,他想了好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麽。
當年案發的地方也早就拆遷蓋了新樓。
“我現在的家,就是在那裏後來新蓋的小區裏,不過我老婆不知道的……其實,有個事我沒說,其實,”劉儉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始終安靜做記錄的半馬尾酷哥,擡眼盯着劉儉,“你是想說現在的妻子在當年案發之前,跟你有過一段傳言是不是,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可說可不說。”
他說完,就低頭繼續看着筆記本電腦,劉儉一臉尴尬的看向石頭兒。
我也納悶,手上的案情資料裏沒看到有關劉儉的什麽傳言,怎麽回事,我看一眼趙森,他也像是并不知情,瞪着劉儉在看。
“有些資料沒整理完就沒給你們,你說說吧,反正我也準備問的。”石頭兒看了我們一圈,最後對劉儉說道。
劉儉之前還時不時的朝我看過來,聽完石頭兒的話卻避開再也不看我了,說話的聲音也低了下去,“我也不瞞着,也不能瞞着是吧,不說你們警察也會查不來的,搞不好還要去找我老婆,還是我說了吧……其實跟王麗瑩的案子沒啥聯系,真的我保證!就是不像你們去找我老婆,她對這事挺敏感的,”
劉儉啰嗦了半天也沒開始正題,我們都沉?看着他,等着。
“當年王麗瑩因為孩子的事情心情開始越來越不好,我兩吵架也多了,加上我……我年輕時犯過點個人作風問題,那年頭這可是丢人的事,結婚前王麗瑩也知道,後來心情不好一吵架她就翻出來埋汰我,我就是那時候和,和現在老婆好起來的,可是王麗瑩突然就懷孕了,我就跟她斷了。要不是後來人沒了孩子也沒了,我不會娶她的,唉,我這命啊……”
劉儉閉嘴之後,我一頭?線的瞪着這個男人,很是無語。
如果不是有警察的身份在身,我真想好好不帶髒字的跟他聊聊,這樣的男人還好意思對着我們說他命苦,是嫁給他的女人才命苦吧。
李修齊伸手端起桌上的一小盅茶抿了一口後,淡淡的也問起來,“劉老師也是移民到浮根谷來的吧,之前你是哪裏人。”
“對呀,我們這裏大部分人都是後來移民的,我以前是在連慶,也是當老師的。”
連慶……
我迅速看向李修齊被墨鏡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