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咱們随時保持聯系,你聽見了嗎,白洋!”
我挂了電話進屋,大家都看着我,石頭兒問我怎麽了,臉色突然這麽難看。
我說沒事開始吃飯,可心裏早就飛回到了附屬醫院,恨不得馬上就站在白洋身邊,陪着她。
石頭兒說,吃完飯我們還要去發生在浮根谷的那幾件案子現場看一眼,不過聽吳衛華說這些年城市建設,原來的案發地點基本都大變樣了,他女兒出事的那個地方倒是還在,那房子一直沒拆遷,他想等兇手抓到了再處理那房子,結果一等就十幾年過去了。
吃完飯,我還和李修?一輛車,跟着吳衛華的車子,開進了浮根谷的鎮子裏。
車子穿過繁華地段,開進了一處保存不錯的老城門裏,我這才想起來看過浮根谷的資料裏說,鎮子上保留着有五百多年歷史的一處城門和一片老城區。也許吳曉依出事的住處還能保留下來,就因為處于老城原貌保護地段。
果然,我們停在了一片這個年代已經很難在城市裏見到的平房胡同邊上。
早就在我記憶裏淡忘的那種老式旱公廁,外牆粉刷一新,突兀的出現在胡同口邊上。吳衛華告訴我們,案發現場就在公廁後身的第一間房子裏,是他媽媽留下來的老房子。
我們幾個人,跟着他走進胡同裏。
061 我依然站在愛你的地方(005)
吳衛華的這處老房子,還停留在十幾年前的狀态,屋裏幾樣家具現如今已經很少看得見了,卧室的一張木床上,被褥整齊的疊放,窗簾是拉上的。
吳衛華說他每個月都會過來打掃一下,所以屋子裏挺幹淨的,也沒多大的異味。
我記得資料上說,吳曉依是死在床上的,雖然隔了這麽久已經不可能在床上發現什麽有價值的證據,可我還是走到床邊,??看着。
趙森也走過來,他問吳衛華,這張床還是當年出事時的嗎,吳衛華回答是,當年這裏的東西,基本上他都留下來了。
“你們警方說是依依自己開門讓那個畜生進屋的,我就一直想不通,怎麽會呢,依依很膽小謹慎的,陌生男人她不可能随便就讓他進屋,還是就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是熟人,我一直覺得是熟人,可是能想到的人都想過了……唉。”吳衛華有些自言自語的說着話,我們幾個人都只是聽着。
站在卧室門口一直沒進來的李修齊,忽然問吳衛華,“你這麽多年每個月都過來,那有沒有碰上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或者讓你感覺不一樣的人……有些兇手喜歡重新回到作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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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看向吳衛華,他瞪着李修齊,一臉思考的神色。
過了半天,吳衛華才說話,他說印象裏沒有什麽不對勁的,這片平房現在還住着不少人,不過很多都是過去老鄰居把房子租了出去,所以進出的陌生面孔很正常。他也沒怎麽留意過。
“你的意思是,那個畜生可能還回來過這兒!”吳衛華突然沖着李修齊,提高聲音。
李修齊冷眼看了看這位激動地父親,轉身往外走了,吳衛華剛要追上去,就被石頭兒給拉住了。
“他也算是這連環案子裏的受害人,他女朋友幾年前也被殺害了,和害死你女兒的是同一個人,他的心情跟你是一樣的。”石頭兒低聲對吳衛華說着。
吳衛華聽完挺意外,連着晃頭嘆氣。
一直到我們離開這處老房子,李修齊都再沒進來過,吳衛華再看見他時。眼神複雜的看了他半天,最後啥也沒說。
兩個再乎受害者的男人之間,千言萬語都化成了無聲的對視。
返回奉天的路上,李修齊車裏放着輕快地英文歌曲,他也神色如常,我看不出來他的心情究竟是怎樣。
回到小食堂改建的辦公室,剛喝了口水坐下,一直沒什麽話的半馬尾酷哥倒是先開了口,他打開電腦看着屏幕,“我有種感覺,十二年裏,七個受害人。她們之間一定有某種我們沒發現的聯系……”
趙森放下手裏的水杯,“五起都發生在浮根谷那種小鎮上,另外兩起在奉天,相鄰沒多遠的地方連續作案……那個年代為了成立現在已經停産的重型機械廠,很多人都是三十幾年前從全國各地移民到浮根谷的,死者年齡基本都在二十歲上下,很可能父母都是當年的移民……要好好查一下死者家屬的背景了。”
石頭兒點點頭,嘴裏嚼着片茶葉。
我看了眼李修齊,只有他進屋後還一直站着,一側身體靠在窗口邊上,背對着大家,身影擋住了一線照進屋裏的午後陽光。
我正望着李修齊的背影走神。石頭兒忽然叫我,問我有什麽看法。
想了一下,我準備回答石頭兒,可話在嘴邊我又猶豫起來,不知道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出來了,會不會給原本不相幹的人帶來?煩。
那樣的錯誤,我以前犯過了,不想再讓自己錯一次。
“大膽說,左兒,你是法醫可是進了專案組就得什麽都碰碰學學,對你的業務有好處,放心說!”石頭兒見我不說話,開始鼓勵我。
我抿了下嘴唇,還覺得自己該再想想。
李修齊轉過身,走到桌子旁,擡腿側坐在了桌面上,略微俯身一些看着石頭兒,“今天見過吳衛華之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不能肯定,我要先走一下,回家找點東西。”
石頭兒還沒出聲,李修齊已經起身往外走,他目光幽沉,和屋子裏其他人都沒有眼神接觸,像是完全看不到我們的存在。
等他下樓梯的腳步聲消失了,石頭兒才遲緩的開口說今天就這樣吧,算是給我們提前下班了,他也沒再繼續問我的看法,坐在位置上一副想事情的模樣。
我靜了靜心神,決定趕緊去附屬醫院,白洋那邊正需要我呢。
見到白洋時,她一見我就擰緊了眉頭,扯着我就問,曾添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沒跟她說。
看來白洋已經知道曾添去自首的事兒了,我無奈的看着白洋,不知道該怎麽跟她說,我自己現在都想不清楚曾添是怎麽回事,又怎麽跟她說呢。
“他家裏你也知道情況,會有人好好處理的,白叔叔到底怎麽樣了?”
白洋眼神暗了下去,“進了重症監護室,醫生說要看二十四小時情況,不過讓我還是要有心理準備……随時都可能,人就沒了……”
白洋眼淚流了下來。
我強拉着白洋去吃飯,其實自己跟她一樣都沒什麽胃口,可是接下來要熬夜,白洋必須補充下體力,我也準備今晚留在醫院陪着她了。
附屬醫院附近吃飯的地方很多,高中低檔全得很,以前曾添帶我去過一家還不錯的家常菜,我怕提起曾添讓白洋更鬧心,只說我想吃這家就進去了。
随便點了菜,白洋基本沒吃,還急着回醫院怕她爸随時會有變化,我本來在農家院那邊已經吃過了,就打包了點給白洋備着,跟她一起往回走。
這一夜,過的似乎格外漫長。我和白洋坐在我的車裏,随時準備着聽到重症監護那邊的消息,可是直到早上六點,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時候沒動靜就是好事,我安慰着幾乎一夜沒合眼的白洋,下車活動身體,想着待會上樓去看一眼,就去局裏上班了。
早晨熱氣還沒完全上來,風吹在身上還帶着點涼意,我活動着四肢,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李修齊。
他昨晚上,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
我動作慢了下來,直覺李修齊急着要找到的東西一定和他女朋友有關,他也說了是見過吳衛華之後才想到的,跟案子有關就可能跟他愛過的那個人有關。
我想了下,在心裏糾正自己的說法,不是曾經愛過的那個人……是還在愛着的那個人。
白洋老爸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昏迷着,不過醫生檢查完說情況穩定了很多,我和白洋都暫時松了口氣,我告訴她先去上班,有情況讓她趕緊聯系我。
我剛走出來,意外的看到了我媽正迎面走過來,她手上還拎着保溫桶。
曾添和曾伯伯都不在醫院,她來幹嘛,我站住冷冷看着我媽,她也看到我了。
我媽單獨面對我的時候,也沒什麽好臉色,她看我只有一個人,就說是來看白洋老爸的,前段時間曾家老宅子翻修衛生間,就是白國慶來家裏弄得,現在知道他病了就過來看看。
“曾伯伯怎麽樣,團團呢。”我問我媽,想起還有個小家夥的存在,就覺得心疼難受。
我媽嘆了口氣,“還用問嗎,能好得了嗎,兩個兒子都……對了,你能聯系上曾念吧,曾家都這樣了,你得告訴他,讓他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