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了過來,估計是喝多了,我能聽見那女的一直在對男的說話,聽語氣不太好。
剛剛擦肩而過,身後傳來一聲悶響,緊跟着是女孩的尖叫聲,我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出了什麽事。
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剛才正被女人唠叨的男人,此刻仰面朝天躺倒在馬路上,一動不動。
那女孩已經跪倒在男的身邊,使勁晃着男的,叫聲裏已經帶着哭音了,“救命啊,你怎麽了啊說話啊,你別不動啊!”
我本能的走了過去,大概是下蹲得有點猛,忽然一陣頭暈,自己也差點倒在路上。
“別動他!趕緊打120!”我半跪在男人身邊,提醒已經暈菜的女孩該幹什麽,女孩連忙拿出打電話了,路上開始有經過的行人慢慢靠了過來,可是除了我沒人再往前來,都隔着一段距離張望議論着。
可我還是覺得頭暈,正使勁眨着眼睛想讓自己趕緊清醒的時候,一個身影也半跪到了躺倒不動的男人身邊,修長的手指熟練準确的開始了急救該做的初步檢查。
這手看着挺眼熟……再一看臉,我頓時想到了陰魂不散這句成語,怎麽又是李修齊。
等李修齊把男人的襯衫領口全扯開時,打完急救電話的女孩已經蹲在了他身邊,着急的繼續喊着不動的男人。
看見李修齊開始給男人做心肺複蘇,女孩無助的問我們是不是醫生。
李修齊一言不發繼續搶救,我誠實的做了回答,告訴女孩我們是醫生,不過是法醫。
女孩聽完,驚訝的半張着嘴看着我們。
李修齊猛地擡頭瞪了我一眼,嘴角卻帶着似有若無的一點笑意。
遠遠能聽見急救車的聲音時,躺倒的男人終于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李修齊和他說話他也能做出反應了。
女孩跟着男人上了救護車還一直對李修齊說着謝謝,李修齊只是擺擺手什麽也沒說,等車子開走了,他這才從褲兜裏掏出包紙巾,拿出一張在臉上擦着汗。
“你幹嘛跟着我。”等李修齊擦汗告一段落,我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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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确是有人跟着你,不過不是我,你沒發覺嗎?”李修齊低頭擦着自己的手指,嗓音裏還帶着之前在酒吧裏唱歌時的感覺。
我皺眉,随着迅速笑了出來,“罪案劇看多了吧,誰跟着我?就算有人跟着我,難道不怕我把他給……”我說着停了下來。
李修齊稍微等了一下,沒聽見我的下文,把頭擡了起來看着我,我這才舉手利落的在他眼前揮出一個切割下刀的動作。
“不怕我把他給,活剖了。”我把剩下的半句話說完,手也放下了。
話說完了,動作也比劃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哪裏有點不對……我可向來是生人勿近的那種,尤其是異性。可今天好像跟眼前這個認識沒多久的男人,似乎有點不一樣。
李修齊扯了扯嘴角,雙眼在夜色裏突然挂上了沉湛的一抹冷意,盯着我。
“我沒開玩笑,要不是碰上剛才的意外,那個人應該還跟着你,從酒吧裏跟着你出來的,不過現在……”李修齊朝四下看看,“剛才救人的時候我一個沒注意,人就不見了。”
不知怎麽回事,聽他這麽說完,我後背還真的起了些寒意,也随着四下看了一圈,腦子裏快速回憶着,從家裏出來直到酒吧,再出了酒吧又準備進另一家,我真的沒感覺到有人跟着我。
“跟着我的人,什麽樣兒?”我問李修齊。
心裏雖然不願相信,可莫名的還是覺得他的話不會是假的,聽聽他具體怎麽說吧。
李修齊剛要說話,他的響了起來,他從褲兜裏拿出一看,無奈的聳聳肩把屏幕對着我,讓我看,“有些話還真的是不能亂說,來案子了。”
屏幕上顯示着刑偵王隊的來電,我剛看清,自己的也響了起來。
坐在李修齊的車裏趕往案發現場時,他把跟蹤我的那個人說了出來。
“表面看起來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不過我可以肯定他其實是個女人,女扮男裝在跟着你,在酒吧裏還點了跟你一樣的酒,不過一口沒喝,你出去他就跟着也走了,你就真的一點沒覺察到嗎?”
我看着車窗外,茫然搖頭,真的是一點也沒感覺到。
040 死在手術室裏的女護士(十一)
案發現場是一家小超市,位于奉天市郊的一處老住宅樓區裏。
我和李修齊到達現場時,王隊已經在了,我很快發現那個目前對李修齊無比崇拜的好奇刑警也在現場。
“先跟你們交個底啊,死者跟咱們可不算陌生人。”王隊有些故弄玄虛的說着,剛說完,那個好奇刑警就走了過來。
打過招呼,好奇刑警指着身後的小超市說,這附近的鄰居晚上發現自己家的小孩捧着一大包零食偷摸在吃,可她知道自己孩子不可能有買的了那麽多零食的錢,就問孩子怎麽回事,孩子被打了一頓後說了實話,說是去這家小超市就想買袋餅幹,可是挑完了去結賬,怎麽喊也不見超市老板出來,小孩等了一陣還是沒人出來,正好半天也沒別的客人進超市買東西,小孩子就動了歪心思,飛速在超市裏拿了一堆零食沒給錢就跑了。
鄰居生氣的帶着孩子去超市,想跟老板認錯然後把錢給了,結果進來時看見兩三個客人也等在結賬的地方,大家喊老板可還是沒人出來。
這鄰居平時和老板挺熟,就朝超市裏面的屋子走,她知道超市老板就住在這裏的,等她推開衛生間的門一看,鄰居差點沒吓死。
“超市老板用充電器的電線,吊死在了淋浴杆上面。”好奇刑警神情沉重的告訴我們。
案子聽上去沒什麽特殊地方,可我總覺得好奇刑警的反應有點不大對勁,疑惑的看了他好幾眼後才和李修齊王隊一起走進了超市裏。
出事浴室的推拉門被推到一側,面積不大,同時站兩個人在裏面都有點擠,正對着門口的淋浴杆上,正吊着一個女人,李修齊已經走了進去,靠近死者開始驗看。
我也站到浴室門口往裏面看,死者身上穿着質料不差的一條灰色裙子,頭發也梳理得很整齊,腳上穿着一雙白色運動鞋。
“左兒,你知道她是誰嗎?”我正認真的看着現場,王隊冷不防在我身後問了一句。
我搖頭,我怎麽會知道死者是哪位呢。
“這是郭菲菲的媽媽,林梅芳,做詢問筆錄時我見過她的,真沒想到再見到就……郭菲菲很小的時候她就離婚自己帶着孩子了,就是靠開這個小超市供女兒念書當了護士的。”好奇刑警也湊過來,語氣傷感的對我說。
李修齊和我同時朝好奇刑警看過去,然後又彼此對看了一眼。
原來是這麽回事。
“可是這也不符合常情啊,女兒剛走死因還沒得出最後的結論,當媽的就算再難過也不會在這時候走了絕路啊,要那個什麽,也會等送走女兒對不對……”好奇刑警還真的是話唠一個,我們都沉默着檢驗現場,只有他一直在旁邊說個不停。
不過他說的我覺得挺對,我也會這麽想,一個離婚後守着唯一孩子生活的母親,在女兒突然意外死亡後,難道就這麽也把自己生命結束了追随女兒而去嗎?
如果是我,就不會。
更何況,職業習慣也提醒着我,吊死的也不一定就是自缢,自殺還是他殺,在屍檢之前都還是未知數。
我正在想着,就看見李修齊把手探進了林美芳裙子上的口袋裏,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小玻璃瓶子,在手裏轉着看了看後,他把小玻璃瓶遞給我。
我接過來一看,“青黴素鈉……”
正被我們高度懷疑為導致郭菲菲猝死的隐形殺手,又出現在了她媽媽的身上,區別只是她媽媽身上這一瓶貼着完好的标簽,而手術清洗室裏發現那個沒有任何标識。
一對母女的死亡現場,都出現了青黴素鈉,究竟怎麽回事?巧合還是另有隐情?
痕檢人員繼續在小超市檢查現場時,我和李修齊跟着運送林美芳屍體的車一起回了解剖中心,又是一個深夜屍檢了。
換衣服的時候,李修齊問我有什麽想法。
我戴好手套,“刑偵推理我不懂,我只會看屍體。”
李修齊笑了,“我是問你對我說的那個跟蹤你的人,有什麽想法。”
“沒想法。”我輕貓淡寫的回答。
我們兩個先後站到了解剖臺兩側,今天還有一個負責現場拍照的實習生也在,正準備開始,解剖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041 死在手術室裏的女護士(十二)
實習生接了電話後趕緊沖着我們兩個喊,說先別下刀,領導來電話說屍檢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