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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4#034·

041 心疼(中)

“你們敘舊,與我無關。”蕭錯繼續道,“只說孟先生的事情。”

蕭铮按捺下不滿,沉了片刻才道:“我是受人之托去見孟先生,看他能不能來京城。我覺得是小事,又不見得能辦妥,便沒如實告訴你。”

現在呢?辦妥沒有?裴羽心裏不由為蕭铮起急,但他的話只說到這兒,再無下文。

蕭錯沉默片刻,清風來了,呈上一個字條。

蕭錯展開來看完,凝了蕭铮一眼,“滾吧。”

蕭铮嘴角一抽,嗯了一聲,轉身走人。

蕭銳還在正房院門外等着,希望大哥能快些消氣,也希望能等到蕭铮。看到三弟臉色不佳地走出院門,他連忙快步迎上去,“大哥見不見我?”

蕭铮撇撇嘴,“沒提你。”

“那……”蕭銳略一思忖,“去我書房說話。”

蕭铮颔首,“嗯。”

兄弟二人快步去了蕭銳的書房。落座後蕭銳忙問道:“你傳給我的信裏也沒細說,那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什麽叫需得你二嫂收留?”

蕭铮如實道:“傳信給你的時候,剛在路上遇見那女子,我隐約記得她是二嫂的閨中好友,起初并不能确定,懷疑是容貌酷似之人,對你自然也不能說得太清楚。這兩日命人查了查,确定她沒撒謊,又是處境艱辛,我便将人帶到了京城——她本來就要來投靠二嫂等幾個朋友,只是不确定有沒有人願意收留。這一路,我一直讓她裝扮成小厮,到了外院,反倒讓管家起了疑心,就——”就被大哥喚去訓話了。

“原來如此。”蕭銳松了一口氣,笑了,又道,“大哥怎麽說?”

蕭铮語氣硬邦邦的,“我沒跟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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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铮仍然有點兒賭氣,“讓我滾,我就滾了。”

蕭銳擡手一拍額頭,啼笑皆非,“你們兩個,叫人說什麽好?”

在二哥面前,蕭铮不需隐瞞真實情緒,抱怨道:“我去的時候,想着小半年沒見,在外也不安生,楚王的人一再給我使絆子,他總會詢問幾句。哪成想,那個臉色……我在他眼裏,大概都不如他的車夫。”又嘆了口氣,“原本我是想趕早回來的,這不是到大嫂生辰了麽?禮物都備好了,結果倒好,根本送不出去。”

蕭銳思忖片刻,“大哥應該是知道張放忽然病重的事情了,這會兒怕是一腦門子火氣。”

“五軍大都督麽?”蕭铮不由面色一整,“怎麽回事?”

“蹊跷得很,錦衣衛正在查這件事。”蕭銳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形跟蕭铮說了。

“那就難怪了。我就說,他以往可不是今日這個做派。”大哥以前的态度讓他敬畏,今日的态度則是讓他火冒三丈。但是,大哥與張放的淵源,他是清楚的,釋然之後,不免憂心起來,低聲道,“張放可千萬別出事。”

蕭銳見二弟不再賭氣,心裏敞亮起來,喚人溫酒,準備幾道下酒菜,“餓了吧?”

“真餓了。”蕭铮颔首笑道。

“咱們哥兒倆好好兒喝幾杯,說說話。”蕭銳笑着凝了三弟一眼,“就在府裏住下吧?”

“這是自然。”蕭铮道,“管家安排好了,我住淩雲齋。”

那邊的蕭錯在廳堂靜坐多時,轉去寝室時經過東次間,看到專心致志收拾着藤蘿中的針線的裴羽。

她百無聊賴的時候,很少看書打發時間,習慣擺弄在做的針線,整理絲線、繡花針,在做的活計自下而上排出順序。

針線對于尋常男子,是一想就已頭疼眼花,所以他無法明白,她能在其中得到什麽樂趣。

“快去睡。”蕭錯對她說道。

“嗯。”裴羽應着,手裏卻沒停,“侯爺先去,我稍後就回。”

蕭錯颔首,先行寬衣歇下。

裴羽整理着藤蘿裏的物件兒,其實也是在整理着心緒。心緒平靜下來之後,她回到寝室,将鬥篷随手放在美人榻上,繼而到了床前。

蕭錯在看《奇門遁甲》,可是眼神有些飄忽。

她坐在床畔,猶豫片刻,吹熄了燈,繼而摸索着到了他身邊,掀開被角,依偎到他懷裏。

這期間,蕭錯的驚訝大于喜悅。她吹熄燈燭的時候,他想的是這她怎麽也有先斬後奏的時候;她掀開被角,小貓一樣蹭到他懷裏的時候,他想的是她應該冷得厲害。由此,将人納入懷中,尋到她微涼的小手握住。

“真暖和。”她說。

他無聲地笑了笑。

裴羽說起蕭铮的事:“三爺是受我五哥所托去請孟先生的。”她與大哥說過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留心聽了沒有。

蕭錯道:“那件事不打緊。”

“那就是……為了他帶回來女子之事不悅了?”裴羽猜測道。

“那名女子也不打緊。”黑暗中,蕭錯自嘲地笑了笑,“只是心裏氣不順,一聽就先煩躁起來。”

裴羽環住他身形,“這會兒消氣了沒有?”

蕭錯沉默片刻,把張放的事情跟她說了。

裴羽想了想,道:“那你得空趕緊去看看張大人。既然他是皇上皇後都看重的人,總能有醫治的良方。”

“也只能如此。”豪情滿懷的時候,他會說人定勝天,滿心無力的時候,他不想說盡人事,聽天命,但事态如此,沒得選擇。

裴羽思忖片刻,“張夫人那邊……我這兒需不需要去看看?便是不能自己出面,也可以讓娘親、大嫂代替我去寬慰她幾句。”

“不用。”蕭錯溫聲道,“張放病重之事不宜宣揚,不然不會是簡讓來知會我。說不定,張家內宅的人都不知情。”

裴羽點頭,“嗯,我知道了。”

這邊的兩個人溫言軟語地說着話,宮裏,皇帝和皇後相形進到養心殿。

皇帝示意皇後落座,喚人給她備一碗燕窩,又商量她,“好歹吃點兒東西。”

皇後颔首。

皇帝在龍書案後落座,問大太監崔鑫:“楚王呢?”

崔鑫忙回道:“禀皇上,楚王殿下在禦書房門外等候傳喚,來了有多半個時辰了。”

皇帝吩咐道:“讓他過來見朕。”

“是!”

皇後從宮女手裏接過小手爐,暖和過來之後,對皇帝道:“張府的事情,交給蕭錯吧。”

皇帝一面翻閱奏折一面道:“嗯,跟我想到一處去了,今日讓他将手邊的事情放一放。”随後瞥了她一眼,故意問道,“這次怎麽連韓越霖、簡讓都信不過了?”

皇後扯了扯嘴角,知道他是明知故問,還是說出了所思所想:“在這件事情上,依他們的性情,會為着查清原由不遺餘力,卻不能為張放除掉身邊的隐患。換做別的事情別的人,蕭錯也會如此,但是出事的是張放,他會雙管齊下,手法會力求最穩妥。”

“的确如此。”

皇後放下小手爐,從宮女手裏接過燕窩羹,用了小半碗,随後道:“我回去了。”她惦記着雲斐,亦是為着避嫌。

“等等我。”皇帝柔聲道,“你去裏面歇息片刻,我打發了楚王,陪你一道回去。”

“也好。”皇後起身去了寝殿。

楚王驚疑不定地走進養心殿,畢恭畢敬的行禮。

皇帝喚崔鑫賜座,“讓你久等了。”

楚王忙道:“皇上言重了。”

皇帝整理出幾道折子,放在手邊輕輕一拍,“漠北幾名官員先後上折子,稱轄區內天降大雪,冬日漫漫,當地百姓怕是難以過活,要朝廷派官員、撥銀兩撫恤。”

楚王一面飛快地轉動腦筋,一面起身回話:“臣記得,先帝在位期間,漠北天降雪災,前去赈災安民的是晉王,他在漠北官員、百姓心中有口皆碑——正是因此,臣不敢造次請旨,覺着晉王是最合适的人選。”

“你又何須這般自謙。”皇帝一笑,“推薦你前去漠北的人不少。”

楚王心跳就漏了一拍。去漠北那個冰天雪地又并不富裕的地方?他才沒那麽傻呢,當即誠惶誠恐地道:“皇上登基年月尚短,凡事都該選擇最穩妥的人去辦。晉王辦過這類事情,游刃有餘,臣則欠缺經驗,萬一行差踏錯,損的是皇室的顏面。”

皇帝忽然岔開話題:“你與文安縣主的事情,朕一直不曾細問,此刻你不妨說說,因何而起。”

楚王神色一滞,很快反應過來,不自在的笑了笑,“不少官員诟病臣好色、貪財,後者臣不能認,前者卻是無從辯駁。”

“想讓堂堂國公府的嫡長女,給你做側妃。”皇帝目光轉冷,“幾時有過這等先例?”

楚王顯得很是不安,“所以有人才說臣是……色|迷了心竅。”

“這等事這般糊塗,說起安民之事又清醒得很,你這人倒也奇了。”

楚王站在那裏,分外尴尬的樣子。

皇帝笑容冷凜,語速沉緩:“沒将事情做成巫蠱案,你會不會終生抱憾?”

楚王愕然,一顆心立時懸了起來,随後連忙跪倒在地:“皇上,臣從沒有那麽想過,又如何敢做那樣大逆不道的事?”

皇帝沉默片刻,語氣森冷地喚崔鑫,“賜酒。”

“是。”崔鑫低聲稱是。

片刻後,崔鑫捧着托盤到了楚王面前,托盤上的金樽裏是一杯琥珀色的酒。

楚王完全懵了,大着膽子擡頭望向崔鑫,只見對方的笑容陰測測的。他覺得脊背發涼,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皇帝到底是什麽用意?

先說漠北的事情,難道用意是要他主動請命前往?他沒那麽做,便翻出了他與文安縣主的事情,明明無憑無據,說的卻是最嚴重的後果。

這杯酒……是要賜死他麽?

怎麽可能呢?

皇後是個小瘋子,皇帝卻從來行事沉穩,機關算盡之後才出殺招。

這時候,皇帝說道:“張放病了。”

楚王不由哆嗦了一下,像是明白了,卻又理不出個頭緒。

崔鑫将酒杯送到楚王面前,“殿下,請吧。”

楚王竭盡全力,才控制着手沒有發抖。

崔鑫側身站在一旁,一副“不着急,你慢慢喝”的樣子。

殿內過于安靜,無端的顯得分外空曠寂冷。

楚王額頭沁出了汗,擡眼望向皇帝。

皇帝視線鋒利,笑意涼薄。

楚王幾次張嘴,卻是什麽都不敢說。他總不能直接詢問這酒是不是毒酒,話一出口,若不是的話,便是污蔑聖上的掉頭的罪。可要真是毒酒……他喝下去之後,便會就此喪命。

戰戰兢兢地經營這些年,營營役役地忙碌了這些年,以往任何時候都能篤定,誰都不能輕易威脅到他的性命,便是坐在龍椅上的人,也會因為顧忌着名聲不敢對他輕易下手。

到此刻他才明白,皇帝要他死,并非難事。

這杯酒裏的毒,可能過幾日才發作,皇帝完全可以給他安排個暴病而亡的下場……

皇帝笑意加深,平添幾分輕蔑。他站起身來,“明日早朝之上,請命微服出巡漠北;或者,今晚喝下這杯酒再回府。”語畢轉往寝殿。

楚王已是面如土色,端着酒杯的手,明顯地顫抖起來。

微服出巡,或是喝下這杯酒……他是怎麽都得不着好了,區別只在于前者還有轉圜的餘地,後者則是一了百了。

在眼下,他自然要選擇前者,抖着手将酒杯放回到崔鑫捧着的托盤上,“煩請公公禀明皇上,我明日便請命去往漠北。”

“是。”崔鑫留意到灑在楚王手上的酒液,轉身喚來一名小太監,“快去打水,服侍着王爺好好兒洗洗手。”

楚王連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殿下這次就聽奴才的吧。”崔鑫的神色是“我真是為你好”的意思。

這會兒楚王能想什麽呢?不外乎是酒裏的毒性太烈,他要是不好好兒把手洗淨,手可能都要廢掉。因此,離開的時候從袖中取出一個裝着銀票的荷包,送給了崔鑫。

崔鑫笑微微地道謝,确定人已走遠之後,笑呵呵地把托盤上的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随後滿足地嘆息,“果然是佳釀。”

**

翌日,朝堂之上,皇帝談及漠北幾名官員上折子的事情。

楚王、晉王同時出列請命,前者是為着昨晚的經歷,晉王則是真心要去安民——漠北那地方的天氣,真應了胡天八月即飛雪,冷是能冷得要人命,可那裏的風土人情很好,晉王對那裏是有着幾分感情的。

晉王想着,自己在朝堂能為皇上分憂的事情有限,那就不妨離京辦差。偏生楚王跟他搗亂,如何都要跟他搶這個差事。

晉王被氣得不輕,心說難不成那厮在漠北有人脈,要借機親自去那兒斂財?多混賬。心裏惱火,面上自然要據理力争。

楚王、晉王争得面紅耳赤。

到底,楚王贏了。皇上也沒讓晉王閑着,說了幾句理解他心思的話,另給他安排了差事。

楚王松了口氣,完全松懈下來之後,腿有點兒發軟。

晉王到底是沒吃虧,也便順勢謝恩。

皇帝退朝之後,喚蕭錯到養心殿說話:“張放的事情,我要交給你,這幾日把別的事情暫緩。”

蕭錯領命,便要告退:“臣去張府看看。”記挂着張放的病情。

皇帝颔首,卻叮囑他一句:“不論看到什麽,有人問起,都要說張放病重。”

蕭錯一愣,随即蹙眉。

皇帝笑着拍拍他的肩,“有得治。”

蕭錯又蹙眉。怎麽不早說呢?

皇帝一笑,“顧大夫也是剛給了句準話。”

蕭錯這才釋然一笑,“明白。”

**

蕭府。

二夫人到正房找裴羽說話:“三爺昨晚帶回來的那個女子,是我出嫁前的小姐妹。”

“是嗎?”裴羽不免要詢問,“是怎麽回事?怎麽是三爺把人帶來了我們府裏?”與二夫人交好的人,必是出自官宦之家,既然是養尊處優的閨秀,怎麽會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

二夫人将原由娓娓道來:“她是前任順天府尹吳大人的庶長女曉慧,吳大人兩年前辦差不力,被皇上一路貶職去了地方上,淪落到了只能做個保定府一個小縣城的縣令。”

裴羽不由想到了古氏母女兩個屢次告狀卻總是挨通板子了事那一節——那樣的順天府尹,活該落到這下場。她點頭一笑,“那吳大小姐——”

二夫人無奈的道:“曉慧是庶出,處境可想而知。眼下吳氏夫婦一門心思地巴結上峰,希冀着仕途峰回路轉,要讓她嫁給當地總兵做繼室呢。可是,那位府尹大人已經年過半百了……

“是為此,她從家裏逃了出來,是真的寧可一脖子吊死也不想做保定總兵的繼室——那個家,根本就是火坑,先不說那位總兵膝下子嗣、兒媳比她年紀還大,最要命的是一直争産業争蔭恩,她只是個縣令的庶女,嫁過去的話,只那些名份上的兒媳就能把她欺負死。

“她逃離途中,恰好遇見了三爺。我與二爺成婚之後,有一段三爺常到什剎海找二爺說話,偶然遇見過我那些閨中好友,曉慧就在其列。三爺是個熱心腸,一見她是這般情形,便将人暫且收留下來,查清原委之後,便将人帶回來了。”

“原來如此。”裴羽釋然,之後又是無奈:不過是幾句話的事,蕭铮就是不肯主動告訴蕭錯,蕭錯也沒問……那兄弟兩個的相處情形,可真是愁人。

二夫人則緊張兮兮地問道:“我聽說,昨晚三爺一回府就被侯爺喚到正房說話,侯爺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他怎麽說的?有沒有怪我平白給他添亂?”

裴羽苦笑,“侯爺沒提此事。”

“……”

“侯爺定是已經知道了,但是沒提,你不用擔心。”蕭錯要是願意理會這件事,絕不會說二夫人什麽,但一定會吩咐蕭銳幾句,但他沒有。

二夫人連忙道:“我已經把曉慧安置到了陪嫁的宅子,讓她好生思忖日後作何打算。這幾日,她也會去找別的好友商量商量日後何去何從,不會擾到侯府的。”

“何去何從……”裴羽扶額,一個逃離家門身世飄零的女子,可選擇的路實在是很少,“你……”話一出口便收聲,不認為自己有提醒二夫人的必要。

二夫人卻是曉得她的擔心,“你放心,我會掌握着分寸的。到底是許久未見,不知道她是否還是以前的心性。這樣的是非,誰願意摻和?我會盡快問清楚她的打算,橫豎都要擺出一條道來,無能為力的話,只能幫她請別人伸出援手。”幫人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若是根本幫不了,逞強有害無益。

裴羽笑着颔首,“我就是曉得你是通透之人,才覺着自己提醒純屬多餘。”

二夫人語氣誠摯的道:“哪兒啊,遇到什麽事的時候,都要來請你幫忙拿個主意的。”又寒暄幾句,起身道辭。

送走二夫人,蕭铮來了。

他進門之後,笑意和煦,送上了自己給裴羽準備的生辰禮,“這扇面兒上的楷書,出自當世名家之手。”

裴羽欣然接受,笑盈盈地道謝,“你還記得我的生辰,真是沒料到。”

“怎麽會不記得。”蕭铮笑道,“好歹在你們家住了好幾年,你那幾個哥哥到了你生辰,都要用心準備禮物,想忘都忘不了。”

“快坐下說話。”裴羽笑着請他落座,喚丫鬟上茶點。

蕭家兄弟三個,蕭銳與蕭铮容顏有幾分相仿,俊朗的容顏盡顯男兒的陽剛之氣,俊美到禍國殃民地步的,只蕭錯一個。

用裴夫人、裴大奶奶的話來說,是蕭錯取了父母最好看的地方來長,蕭銳、蕭铮的容貌則随了父親。

裴羽喝了一口茶,說起蕭铮昨晚見蕭錯的情形:“你有什麽話,怎麽不與你大哥直說呢?孟先生的事情、吳大小姐的事情都一樣,你主動跟他說了,他就不會有火氣了。”

蕭铮濃眉微揚,先是意外,随後打趣她:“你幾時染上了聽牆角的壞習慣?”

裴羽失笑,“少胡說。”因是她小時候就相熟的人,說起話來便很是随意。

蕭铮這才道:“他哪裏有肯聽我細說的樣子。”

“這件事,你在最初就應該告訴侯爺。”裴羽認認真真地道,“你也不想想,那吳大小姐如今雖然是一個縣令的庶長女,可家裏已經把她許配給保定總兵——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錯,可你想沒想過,你伸出援手之際,牽扯到的便是三家的前程。

“縣令官職再低,家事也輪不到別人幹涉吧?保定總兵是一方首腦,他要娶的人跑了,你将人收下,意味的便是蕭府将人收留、幹涉他的私事。

“這些事情,不是你大哥的意思,在別人看來就是如此。你到此刻還能确定,不及時告訴你大哥是對的麽?這件事到最後,真的不需要你大哥幫你善後麽?”

這些話,她沒必要對二夫人提及——閨中好友落難,小叔子把人收留下來送到跟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将人妥善安置,任何人都只能這樣做——總不能駁了小叔子的好意。

但是,站在蕭府男子的立場上來看,蕭铮從最初到現在的好意一定該褒獎,但是不在最初知會當家做主的蕭錯,相見之後也不和盤托出,絕對是不妥當。

蕭錯是打死也不會跟蕭铮擺這些道理的,他那個人,絕不會隐晦地提醒手足一舉一動都與他息息相關——他只認為自己為手足做什麽都是應當應分,手足明不明白不重要。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說白了,蕭錯運氣好,一番苦心,兩個兄弟或早或晚都會明白,會銘記于心,可要是換了糊塗心思的人呢?

說到底,都是明白人、聰明人,只是相處時有問題,需要改善。

可他們都沒這個意願。

既然如此,裴羽願意盡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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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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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6.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
  19.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