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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 (3)

暖的,賞了白梅兩個八分的銀锞子,“等我見到二夫人、二爺,向他們當面道謝。”

白梅笑着行禮回了聽風閣。

裴羽命半夏把收到的禮物小心存放起來,轉去正廳。

今日如意、吉祥似是感覺到了她滿心的喜悅,竟尾随着她去了正廳。

如意總是乖巧的那一個,吉祥總是淘氣的那一個——裴羽勉強維持着慣有的神色落座之後,如意便乖乖地坐在她座椅一側,吉祥則二話不說跳上了座椅,還用龐大的身形把裴羽往一旁擠。

等着回話的管事媽媽們,或是害怕,或是看着喜滋滋的吉祥失笑,怎麽都忍不住。

裴羽暗自嘆一口氣,心說這下好了,本來她在一些管事眼裏就是沒脾氣的主母,今日根本成了形象全無。

可是,管它呢。誰這一輩子還沒個喜好?

裴羽起身轉到東側屏風後的宴息室,讓管事媽媽一個一個進去回話。

吉祥、如意自是颠兒颠兒地跟了進去。當着外人,吉祥并不起膩,只是在裴羽身側乖乖地坐着,如意亦是因為有外人在場,不跟吉祥争什麽,一直乖順地坐在裴羽跟前。

那些管事媽媽回過神來之後,對裴羽的态度反倒更加恭敬了。

要知道,這兩條大黃狗,一個是侯爺的愛犬,一個是皇後娘娘的愛犬,眼下都跟夫人這般親昵,反應出的是夫人與侯爺近來相處分外融洽。狗可是最通人性的,侯爺若是對夫人有所疏忽冷落,如意跟夫人可親近不起來,連帶的,吉祥也不會是今日這情形。

裴羽沒想那麽多,一一示下之後,引着如意、吉祥回了正屋。

東次間的炕桌上,又多了不少禮物,是在閨中的小姐妹們送來的。周媽媽道:“來送東西的人,奴婢都讓她們在後罩房喝茶。”

裴羽便讓周媽媽一個一個帶到面前,和顏悅色地說幾句話,打賞,端茶。

這些都是以往積攢下的交情,裴羽已經習以為常。叫她意外的,張二小姐、阮大小姐竟也知曉今日是她的生辰,特地吩咐人送來了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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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送的禮物都是首飾,質地算得中上,這倒讓裴羽無法回絕,只得收下。亦是因此,前來代替自己小姐送禮的人再次提出登門小坐或是探病的時候,裴羽只得點頭,請張二小姐初八前來。

至于阮大小姐,不論是帖子裏面,還是前來送禮的丫鬟,都說她随時得空,若是能今日來到佩服,再好不過。

人家是打定主意要見到她這個人,還能躲一輩子不成?裴羽笑着點頭應下,允諾未時之後會在府中恭候。

**

宮中今日有宴席。

再有兩日便立冬了,秋日的香花已然凋零,宮裏專人培育的諸多菊花倒是開得正盛。皇後想與人分享最後一抹秋色,便有了這場宴會。

來的人都是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是以,到場的貴婦并不多。

江夫人是吏部尚書江式庾的繼室、皇後的伯母,賞花轉去春禧殿之後,兩個人一直坐得很近,言笑晏晏。

興國公夫人左看看、又看看,道:“怎麽不見濟寧侯夫人?她身子還不舒坦麽?這都病多久了?”

語聲有些高,皇後也聽到了。

皇後凝了說話的人一眼,“本宮曾病過幾年之久。”

興國公夫人慌忙上前行禮,“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着濟寧侯成親已經很久了,發妻裴氏一直病恹恹的……”

“礙着你了?”皇後語氣淡漠。

“不不不,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興國公夫人連忙辯解,“只是想問問有誰知道蕭夫人的近況。”

“你倒是有閑情。”

興國公夫人笑着行禮回話:“皇上文治武功,眼下一派盛世景象,臣妾與諸位命婦過得太舒心,平日裏胡亂操心的事情便也多……”

皇後揚了揚眉,“盛世?眼下是盛世?”

興國公夫人見皇後這話鋒不對,一臉期期艾艾的神色,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可皇後的話又是不能不回的,一時間急得她險些冒汗。幸好,皇後沒閑心理會她,轉頭喚“紅蓠”到跟前,問道:

“說起蕭夫人,今日是不是她生辰?”

紅蓠稱是。

皇後微微颔首:“賞玉如意、碧玉簪。”随後對陪坐在一旁的江夫人、晉王妃一笑,“我們吉祥時不時就要去蕭府,它又是出了名的淘氣,少不得蕭夫人照看,身子骨本就不好,還要為這等瑣事費心費力,當賞吧?”

江夫人與晉王妃自然是異口同聲:“當賞,當賞。”之後,晉王妃更是道,“臣妾先前是真不知情,回府之後,便去給蕭夫人送上賀禮。”

“嗯,你有心了。”皇後微微一笑。

不少命婦立刻出聲附和晉王妃,想送禮到蕭府,皇後卻道:

“蕭夫人還在孝期。”

“……”衆人立時不敢再說什麽。

皇後到這會兒,才又想起提及裴羽的人,極美的眼睛眯了眯,“興國公夫人,你累了,回府歇息。”

興國公夫人一時間面如土色。

**

午後,宮裏的人到了蕭府宣旨、賜賞,裴羽面上落落大方地接旨,心裏則是一頭霧水:皇後那麽忙,怎麽會記得她的生辰?轉念一想,會過意來:夫妻同心,皇後所作的任何事,都與皇帝心思一致,這是有意給她體面——為着蕭錯。

嫁給他,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一早就明白,只是如今這情形,終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似乎是與皇室越來越近的樣子,在他是習以為常,在她,卻是從不曾想到的。

可不論怎樣,都要随着他走下去。

未正,阮大小姐來了。

裴羽在暖閣落座,命半夏将阮大小姐請進來。

阮大小姐款步進門來,見禮之後,儀态萬方地落座。

裴羽吩咐丫鬟上茶,細細打量了阮大小姐兩眼。是容顏明豔的女孩,身形曼妙,大概十五六歲的年紀。

思忖片刻,裴羽慢言慢語地問道:“阮小姐屢次命人遞帖子到蕭府,不知是為何故?你我并不相熟,甚而從未相見。”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卻是執意相見,總該有些原因的。

阮大小姐笑道:“自從一件事之後,我其實一直都想親眼看看濟寧侯夫人,是怎樣的樣貌,又是怎樣的做派。”

“哪件事呢?”裴羽問道。

阮大小姐道:“文安縣主的事。”

裴羽不由微微挑眉。這人是來跟她為文安縣主喊冤的,還是為文安縣主一事幸災樂禍的?

☆、39|034#034·

039

轉念再想,裴羽就覺得阮大小姐話裏有話,并沒追問什麽,而是岔開話題:“先前我一直病怏怏的,真是不宜見人,怕過了病氣給來客。這一段才算見好了,先前可不是有意避着你。”

阮大小姐目光微閃,順着這話題說下去:“我也是聽得夫人一直不舒坦,恰好識得一位醫術精湛的大夫,想着夫人若總是不見好,看看能不能把那位大夫推薦過來。”說到這兒,細細打量着裴羽,“看夫人氣色很好,便知已經見好,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夫人還是要仔細将養一段時日,眼下這節氣,一日冷一日暖的。”

裴羽笑道:“阮大小姐說的是,多謝了。”

阮大小姐道:“夫人這樣就見外了,我名字素娥。”

裴羽只是道:“好別致的名字。”心裏卻在想,不過初見,不見外才是怪事,練就自來熟本事的人可不多。

阮素娥又說起二夫人:“先前我堂姐與府上二夫人也算得熟稔,後來我堂姐遠嫁,山高水遠的,想來只能通過書信來往。”

裴羽應道:“這我倒是不清楚。”二夫人比她大三兩歲,人際圈子自是不同。至于她與阮素娥這種年紀相仿的,則是因着門第劃分出了界線,不要說她們這些同輩的,便是長輩之間,都是少有來往。

兩個人又說了一陣子閑話,阮素娥才将話題又拉回到文安縣主頭上,“聽說文安縣主出家的地方寺規森嚴,日子怕是不好過啊。”

“是麽?”裴羽漫應着,啜了口茶。

“這事情也真是出得奇怪。”阮素娥笑盈盈地道,“我聽說她出家前一日,來過蕭府?”

“有麽?”裴羽還是散漫的态度,“或許是吧,我記性不大好,記不清楚了。”

阮素娥理解地一笑,“轉過天來,她與楚王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我險些驚掉了下巴,委實想不通,她一直中意的明明是……有不少人都知道的,哪裏可能與楚王不清不楚,這一次的确是楚王妃冤枉了她。至于她出家斬斷塵緣,就更是叫人瞠目結舌,這麽久都放不下一段情緣,怎的突然間就能夠放下了?”

“是啊,”裴羽笑笑地打太極,“這是怎麽回事呢?”心裏卻清楚,文安縣主因何有瘋子一般的行徑,阮素娥應該知道一些內情。但這些是她不能詢問的,也是阮素娥不能在初次見面時就能告知的。亦是因此,裴羽反倒拿不準阮素娥到底是為何故要與自己來往。

阮素娥點到為止,只是笑了笑,把話題扯開去。又閑談一陣子後,起身道辭,“改日再來叨擾夫人。”

“好啊。”裴羽爽快應下。

送走阮素娥,裴羽去了後花園,是秉承着白日裏走動一陣子活動筋骨的習慣,亦是要看看在後園玩耍的如意、吉祥。

它們很喜歡在後園玩兒的原因,是可以追貓、抓小鳥。因為打小被嬌養着,愛好只是出于覺得好玩兒,并不會真的傷害貓兒、小鳥,只享受過程中的樂趣。

漫步好半晌,裴羽也沒見到如意和吉祥,倒是往回走的時候,隐隐聽到了它們的叫聲。

回到正房,用過午膳便出門去的二夫人回來了,過來與裴羽說話,有點兒赧然地道:“我是去了顧大夫的藥鋪,讓她給我把把脈,開個調養身體的方子。”

“怎麽還親自去了?”裴羽忙道,“府裏與顧大夫算得相熟,有事情直接派人去接她過來就行。”

“不用那麽麻煩。”二夫人道,“只是要調理調理身體。”

裴羽思忖片刻,明白過來,笑了笑。二夫人與蕭銳成婚的時日已久,到現在還沒添個孩子,去找顧大夫,大抵是為這件事。

二夫人見裴羽笑容中有了然,面上有點兒窘。成婚這麽久,她一直不曾有喜,雖然蕭銳不在意,說晚幾年添雙兒女就好,可她卻不能總不當回事。這是婆婆已不在世,不然的話,怕是早就幫着她尋醫問藥了。

今日去找顧大夫把了把脈,确定身體沒有不妥之處,只是緣分未到,她總算放下心來,還是讨了個方子,想快些生兒育女。

裴羽見二夫人有些不自在,自己也跟着不自在起來,忙岔開話題,先是為着二夫人的禮物道謝,随後說起阮素娥過來做客的事情。

“阮大小姐啊……”二夫人思忖片刻,“我聽我二妹說起過,阮大小姐與文安縣主一度走動得很頻繁,但看起來又不是交好的情形——兩個人在一起說話,慣于揶揄挖苦對方,仿佛這才是她們交往的樂子。”

裴羽失笑,這種情形,叫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二夫人又道:“正是因為這情形,好多人都躲着她們,好端端的,誰願意結交一個張嘴閉嘴就挖苦人的朋友?那不是給自己添堵麽?”

“這倒是。”裴羽颔首,“不過,今日阮大小姐說話很有分寸,态度也很溫和。”

“她若是看不上文安縣主,那應該有可取之處,可是,那樣的做派……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動辄揭人短兒的人,不可取之處更多——那可不是坦率二字便能解釋的。

裴羽笑道:“我明白,哪能見誰就真心待誰,人情來往而已,大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說笑一陣子,二夫人道辭回房。

裴羽坐在大炕上做針線,如意、吉祥始終沒回來,大抵是又與哪只貓杠上了。

申時,蕭錯下衙回府,換了身家常的淨藍色錦袍,走到東次間,對正在做針線的裴羽偏一偏頭,“走,帶你出去一趟。”

“啊?”裴羽意外,這可是沒有前例的事情,連忙下地穿上鞋子,“去哪裏?我要不要穿戴的鄭重些?”

“去岳父家用飯,随你怎麽穿戴。”

“……”裴羽先是意外,随即就是驚喜。生辰之故,她總盼着見見爹娘,一整日都在想,過兩日就要回娘家,卻是沒想到,他此刻便有這提議。

“已經派人去知會過岳父岳母,快去換衣服。”蕭錯拍拍她的臉,在大炕上落座,“別讓我等太久。”

“好啊!”裴羽踩着輕快的步子,轉去更衣,又吩咐周媽媽,“把我給誠哥兒做的百子戲嬰小襖帶上,還有……”

“奴婢曉得。”周媽媽了然地笑應道,“把您給老爺、夫人、大少爺做的衣物都帶上。”

這時候,如意、吉祥回來了。

蕭錯遞過去一個嚴厲的眼神,阻止它們往自己跟前湊,随即無奈的牽了牽唇。等會兒它們一定要跟着出門,想要訓得它們乖乖留在家裏,怕是很難。

果不其然,他與裴羽出門的時候,它們興高采烈的跟在一旁。到了垂花門,他讓它們回去,它們就一味往裴羽身邊湊,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裴羽笑道:“讓它們跟着去吧,爹娘也是很喜歡大狗的人。”

她記得很清楚,小時候家裏有一條大狼狗,特別聰明,只是她記事的時候,大狼狗年紀就很大了,後來壽終正寝。即便如此,母親與她還是很難過。後來,母親更是不允許父親再養狗,不是怕再經歷那種傷心,而是覺得別的狗都比不上自己最喜歡的那個。

蕭錯聞言,也就颔首——主要是不同意也沒用。兩個湊到一起的時候,只要是同時認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管不了的。

由此,如意、吉祥如願以償,高高興興地跳上馬車,一路都扒着窗戶瞧着外面。

它們不鬧騰,夫妻兩個便得了清淨,但也沒說什麽。

蕭錯看着身側滿臉喜悅的裴羽,心裏泛起了溫柔的漣漪,沉默着将她微涼的小手納入掌中。

裴羽側頭瞧了瞧他,手勢一轉,撓了撓他的手心。

他唇角上揚,将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馬車進到裴府大門前,跟車的小厮禀道:“大舅爺和表少爺來迎侯爺和夫人了。”

二人聞言,喚車夫停車,下了馬車。

誠哥兒見馬車停下來的時候,便掙紮着下地,歡快地跑向裴羽,“姑姑,姑姑!”

裴羽覺得心都要融化了,璀璨的笑容忍不住的延逸開來。她快步迎上去,“慢點兒,你慢點兒。”

“姑姑,你怎麽才來?”誠哥兒撲到裴羽的懷裏,“我和爹爹等了好久。”

“是姑姑不好。”裴羽笑着把誠哥兒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兒,“早知道你等着,我和你姑父就早些動身了。”

誠哥兒小大人兒似的道:“來了就好。”随即勾住了裴羽的脖子,悄聲道,“祖母親自下廚給姑姑做長壽面呢。”

“是嗎?”裴羽摟緊了誠哥兒,“冷不冷?”

誠哥兒的小腦瓜搖了搖,“不冷,一點兒也不冷。”

姑侄兩個說話的時候,蕭錯與裴家大公子裴洛拱手見禮,随後俱是望向姑侄兩個,唇畔浮現出笑容。

如意、吉祥這時候跳下了馬車,到了陌生的環境,它們最信賴的自然是蕭錯,便颠兒颠兒地到了他身側。

裴洛笑着看向兩個小家夥,“這可是沒想到的事兒。”

蕭錯笑道:“沒法子,一定要跟着。”

“那我得吩咐廚房,給它們備好飯食,清蒸小排骨行不行?”家裏養過狗,裴洛知道它們尋常喜歡吃些什麽。

“再好不過。”

裴洛轉身喚人吩咐下去,繼而道:“父親在內宅書房,我喚人備青帷小油車。”

“說什麽呢?”蕭錯道,“幾步路而已,走過去就行。”

“行啊。”裴洛笑意更深,轉身做個請的姿勢。

兩個男子幾步走到裴羽、誠哥兒近前,裴洛笑着吩咐兒子:“這是你姑父,還不下來行禮?”

“姑父。”誠哥兒立刻看向笑微微的蕭錯,兩條小胳膊卻是摟緊了裴羽,又看看如意、吉祥,打怵地道,“姑父,我怕大狗。”

“……”裴洛一時語凝,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

蕭錯因着那兩個金锞子的緣故,對這小娃娃沒來由地添了三分喜愛,此刻語氣柔和地道:“沒事,不需多禮。”

“多謝姑父。”誠哥兒笑道,“平時我不會這樣的。”

是委婉地解釋這次是特殊情形。蕭錯笑着颔首,“知道。”

裴洛上前去,“你姑姑哪裏抱得動你,來。”

“不。”誠哥兒搖着頭,把臉埋在裴羽肩頭,“姑姑抱得動,不要爹爹抱。”

裴羽忙道:“天冷,我們快回內宅才是。”說完便拍了拍誠哥兒的背,先一步往前走去。

裴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對蕭錯一笑,舉步前行。

一面走,誠哥兒一面與裴羽說話:“姑姑,你前一陣不舒服,是嗎?”

“是啊。”裴羽笑道,“不然怎麽會好久不來看誠哥兒呢。”

“嗯。”誠哥兒和姑姑拉開一點兒距離,緊張地道,“那你現在好了嗎?”

“好了,沒事了。”裴羽保證道,“日後只要得空,便回來看你,好不好?”

誠哥兒笑容璀璨,“好!”又道,“我跟爹爹讨了金锞子送你,你收到沒有?”

“收到了。”裴羽見他一副怕中途出錯禮送不到的擔心,忙道,“你娘親親自送到我手裏的。”

“那你喜歡嗎?”

“喜歡,特別喜歡。”裴羽按捺不住心裏的喜悅,又親了親誠哥兒的小臉兒。

姑侄兩個一路絮絮叨叨,蕭錯和裴洛一直緩步跟在後面聆聽,都是笑微微的。

因着氛圍很是輕松,如意、吉祥也慢慢放松,活潑起來,一時跑去前面,一時又跑回來,圍着蕭錯或裴羽打轉兒。

裴洛對這情形并不意外。妹妹喜歡大狗,她小時候那條大狼狗壽終正寝之後,她傷心得不行,哭的跟個小傻子似的。打心底喜歡狗的人,狗都能感覺得到,蕭錯的愛犬與她這般親近是情理之中。

蕭錯留意到的則是誠哥兒與裴羽特別的親近,随後便察覺到她慢慢的有些吃力了。她那個小身板兒,哪裏能夠長久地抱着個孩子。他幾步趕上前去,笑微微地問誠哥兒:“姑父抱你,好麽?”

誠哥兒忽閃着大眼睛,看向裴羽。

裴羽實在是有些吃力了,這不是她想就能夠堅持的事兒,便停下腳步,笑着詢問誠哥兒:“姑父也很喜歡你,讓他抱你,好不好?”

“嗯……”誠哥兒瞥一眼父親,見父親颔首,便勉為其難的道,“好吧。”

蕭錯笑開來,把誠哥兒接到臂彎,又用鬥篷将這小人兒裹住。

居然是駕輕就熟的姿勢。裴羽有些意外,心說他這是從哪兒練成的本事?是不是哪個好友的孩子很得他的喜愛?

誠哥兒因着父親、姑姑對姑父的信賴,并不忐忑,那溫暖的懷抱、有力的臂彎也實在是讓他覺着惬意、舒适,便很快放松下來,主動與蕭錯說話,問起如意、吉祥:“它們叫什麽名字?”

蕭錯如實告訴他。

誠哥兒便又問:“會咬人麽?”

蕭錯失笑,“不會。”又問,“你喜歡狗麽?”

“嗯……”誠哥兒很認真的思忖,“不知道呢。我這會兒……有點兒害怕。”

蕭錯輕笑出聲,“不用怕它們,但是遇見別家的大狗,還是要躲遠些。”不是所有的犬類都是乖巧通人性的。

“嗯!我記住啦。”誠哥兒将一條小胳膊搭在蕭錯肩頭,“姑父要常帶它們來。”

“我平日繁忙,能來的時候少,讓你姑姑常帶着它們來,行麽?”

誠哥兒對這答複很是滿意,笑得半月形的大眼睛微眯,“好啊,好啊。”

裴羽與裴洛看了,相視一笑。前者為他與小孩子相處得這麽好而滿心歡喜,後者則對這情形大為意外。

蕭錯在官場上那個名聲,平日裏那個清冷漠然的意态,能這麽快就讓孩子喜歡,在裴洛這兒,是難以想象的一件事。卻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他很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以貌取人。畢竟,誰都不能否認蕭錯的俊美、風華。

裴羽則問起家裏的事情:“二哥、三哥、四哥、五哥,還在別院麽?”

“嗯。”裴洛斂起心緒,颔首道,“都在潛心讀書,你五哥更是愈發用心地習文練武。前一陣,你五哥特地給蕭三公子去信,看他能不能将孟先生請來,指點他的功課。”

孟先生正是蕭銳、蕭铮的授業恩師,聽說當初蕭錯是廢了一番心思才将人請到京城指點兩個弟弟的功課的。裴羽欣然笑道:“能将人請來再好不過。”之前她聽說蕭铮繞路去尋簡先生,還以為是有意推脫不肯回家,現在才知道是受人所托,托他的還是自己的五哥。

裴洛笑道:“這倒是。”

到了垂花門,裴大老爺、裴夫人、裴大奶奶已經站在門裏等候。

裴洛忙将誠哥兒接到懷裏抱着。

蕭錯與裴羽快步上前,給兩位長輩行禮,與裴大奶奶見禮。

裴大老爺身着道袍,面容清瘦,氣度高華,讓人想到仙風道骨四個字。他見到蕭錯陪同女兒回娘家,笑容很是和煦,對蕭錯道:“你平日甚是繁忙,今日能過來,實屬意料之外。”

蕭錯語氣恭敬地道:“恰好得空,便來拜見岳父岳母。”

“好事啊。”裴大老爺笑道,“我命人備下了竹葉青,只是不知你是否願意同飲幾杯。”

蕭錯笑道:“岳父賜,怎敢辭。”

裴大老爺的笑容愈發舒心,“這可是你說的。”

“絕不食言。”

蕭錯雖然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赅,但是态度柔和,便讓氣氛顯得很是輕松。裴羽總算是放下心來,先前一直擔心他對娘家的人也是慣有的淡漠疏離,眼下看來,倒是自己多思多慮了。

走向內宅的路上,裴夫人與裴大奶奶一左一右攜了裴羽的手,笑吟吟地說長道短,難以掩飾滿心的歡喜。

裴家是書香門第,怎麽樣的榮華,對于裴家人來說,都不會放在眼裏。她們為裴羽擔心或歡喜的,只有她的日子到底舒不舒心。

今日的事,蕭錯并沒刻意說過什麽,但是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情形,哪裏還需要他說那些華而不實的場面話。由此,她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到了內宅的暖閣,落座後沒多久,裴大奶奶吩咐下人擺飯。

蕭錯與裴大老爺、裴洛一桌,裴羽與裴夫人、裴大奶奶、誠哥兒一桌,中間用一道簾子隔開。

誠哥兒膩到裴羽懷裏,一定要和姑姑一起吃飯。

裴羽高興還來不及,笑盈盈的把他安置在自己懷裏,給他夾菜,喂他吃。

裴夫人與裴大奶奶都知道這姑侄兩個分外親近,自是喜聞樂見。

如意、吉祥也有專人奉上食物與水。兩個小家夥吃飽喝足之後,總算是沒叫蕭錯和裴羽為難——在室內來回轉了好一陣子,便跳到了一張椅子上,眼神無辜地看着室內衆人。

席間,裴夫人低聲對裴羽道:“闵家的事情鬧大之後,南疆總督崔大人便上折子稱病,皇上讓他回京來頤養天年。今日,崔大人已經攜家眷到了京城。”

“闵家的事情之後?”裴羽不明所以,“他們兩家——”

“猜你就不知道。”裴夫人笑道,“闵侍郎的岳父正是南疆總督。”

“哦。”裴羽這才明白皇帝先前不發落闵侍郎是因何而起,更明白了闵夫人為何敢動辄處死夫君染指的女子——人家的父親是南疆總督,她在夫家可不就要頤指氣使。

之後,她不好意思的道,“總覺着門外是非與我無關,便沒詢問過這些,下人便是知道,也不會及時告訴我。”

“本就與你無關,只是跟你說說閑話。”裴夫人道,“日後遇到崔大人的家眷,要當心些。”

“嗯,我記住了。”裴羽側目看住母親,輕聲道,“崔大人的錦繡前程,也快到頭了吧?”甚至于,她覺得皇後着意把闵府的事情搬到臺面上,恐怕就是與皇帝商量好的,最終要針對的正是崔家。

崔大人在南疆總督那個位置上待的年頭可不少了,而他在職期間,南疆是非不斷,蕭錯更曾奉聖命去南疆除掉了不少官員——要說崔大人沒有過失,真是鬼都難以相信。一直留着這個人,或許只是顧忌着先帝對他的看重,或是他在南疆軍中的勢力不可小觑。

裴夫人微聲回道:“到底如何,不是我們能揣測的,拭目以待吧。”頓了頓,又道,“朝廷對一些封疆大吏,大多是打一巴掌給個棗,闵府夫妻二人不得善終,但是崔大人及其家眷會有一段得勢的日子。”

裴羽鄭重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皇帝要顧慮的太多,為了避免南疆的将士起反心生變,要在崔大人回京之初給崔家一些甜頭。而闵家的事情說起來是因蕭府而起,作為闵侍郎岳父的崔大人,一定會記恨蕭錯,他的家眷一定會有意無意地給她使絆子。

說到底,闵府的事情只是個起因,接下來的局面才是她該慎重相待的。

蕭錯早已習慣這種事,而她呢,每個月也不能白白享受做為诰命夫人所得的銀錢。

蕭錯早在與她成婚之前便把崔大人得罪苦了。而她之前就算是始終置身事外,作為蕭錯的夫人,也一定會被崔家的人遷怒。

這類事,裴家在與蕭府結親之前就考慮到了,不然的話,她出嫁之前,父母不會反複詢問她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跟她細細講述蕭家與不少官宦結仇的事實。

當初她就不曾猶豫,如今自然不會意外、惶惑。

裴夫人見女兒的态度一如當初,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哪個女子不是這樣,享多大的福,便要付出怎樣的辛苦。女兒一直甘之如饴,再好不過。再說了,蕭錯是護短兒的性情,絕不會任誰欺負家裏的人。

将近戌時,蕭錯與裴羽道辭。

誠哥兒分明已經很困了,還是強打着精神,小跑着到了裴羽跟前,“姑姑,什麽時候再回來?”

蕭錯先一步道:“過三五日,你姑姑就回來。”

裴羽不由看向他。

他笑着颔首。

裴羽這才對誠哥兒道:“過幾日就回來看你,到時記得穿上我給你做的小襖。”

“好!”誠哥兒抿嘴笑起來。

“快回房睡覺。”裴羽叮囑了誠哥兒幾句,這才辭了父母、兄嫂,與蕭錯帶着如意、吉祥上了馬車。

如意、吉祥已經有些乏了,上了馬車之後,便并躺在車裏的獸皮毯子上打瞌睡。

蕭錯則将妻子抱到懷裏,安置在膝上。

裴羽聞到了他呼吸間的酒味,擡眼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你喝醉沒有?”用飯時一直忙着照顧誠哥兒,與母親嫂嫂說話,并沒留意他與父親、大哥喝了多少酒。

蕭錯反問道:“醉了如何,不醉又如何?”

“你要是真醉了,我倒放心了。”裴羽老老實實地道,“你要是沒醉……”若是半醉不醉,他是什麽樣子?她應付得來麽?

蕭錯卻想起了另一件事,“成婚當晚,你與我到底是何情形?”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跟我說說?”他是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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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01.8萬字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
  19.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