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九爺獻策
季晨坐在桌邊狼吞虎咽的吃早飯,原因是她想要在碰到另外一個人之前吃完離開,不然會很尴尬。
昨晚的事歷歷在目,他醉了,她可沒醉。
包紮傷口包紮的親了起來,前面只是淺嘗辄止,到後面竟然難舍難分,親的她都有了生理反應,擁有漢子靈魂的她也是夠了!還好她頭腦清明,及時阻止了這宗罪惡行為。之後,渾渾噩噩回到自己的房間,整晚輾轉反側,折騰到了後半夜才剛剛有點睡意,系統那個不要臉的就冷酷的提醒她佛爺的好感值漲到了40!媽蛋,嘔的她瞌睡蟲跑了一半,都被親了,才漲了10點。
狠狠咽下口中的食物,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佛爺,您來了!”是丫鬟的聲音。
她回頭,正好看見一邊走下樓來一邊伸手整理衣領的張啓山,心“咚咚咚”的跳了幾聲,季晨默念聲淡定,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喝着碗中的米粥。
佛爺走到她對面坐了下來,她偷眼看看他,滿臉冷酷,雙唇緊抿,衣服穿得幹淨整潔,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跟平日裏一模一樣,似乎昨晚發生了啥他都忘幹淨了。
“怎麽這麽重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他用筷子夾了一只小湯包,随口問道。
聽到這一句,季晨嗆了一下,“沒,沒,睡得還行!”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
您別說話,我就能吃好了!不過能雲淡風輕的問這問那,可見佛爺将昨夜醉酒後的事情都忘了,季晨在心底松了口氣。
她拿起手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您請便。”
從座位上離開,再款款的走上樓,自始至終,她都沒敢再多看他一眼。
張啓山看着那個着急離去的背影,昨晚發生的片段零碎的在腦海中閃過,漸漸拼湊完整。他雖然醉了,可是卻沒有失憶,牽起嘴角苦笑一下,她大概心裏是不怎麽願意的吧,不然為何總想着逃離呢?
“佛爺,二爺的夫人突然昏倒了,聽說,這次病來的急,還很嚴重!”
還未走上樓的季晨頓住腳步,二爺,她知道,上次佛爺下鬥受傷就是去他家治的,一面之緣,她對那個溫潤如玉的青年還是很有好感。
張副官匆匆趕來說這個,那個嚴重就必定不是一般的嚴重。佛爺即刻起身,“即刻備車,咱們去看看!”
季晨連忙從樓上噔噔跑下來,“我也去可以麽,或許幫得上忙呢!”
他看她一眼,眼底毫無波瀾:“你想去,那便一起吧!”
再次見到二月紅,季晨就覺得他憔悴了許多,區區幾天而已,一個人竟能變化如此之大,可見夫人的這一病,對他來說打擊有多大,也能知道,他有多在乎自己的夫人。
看到佛爺幾人,二月紅依然彬彬有禮:“多謝幾位來探望,不過丫頭虛弱,就不便見各位了!”
佛爺擡手:“你我兄弟,不必多禮,只是夫人這次為何病的這麽急?”
二爺嘆氣:“這幾日夜裏風涼,她身體一向虛弱,我睡得晚,她忙着為我做了幾次面,也許着上了,大夫也看過了,說她更加不如從前,再拖下去,恐怕……”說話間,他已經紅了眼眶。
佛爺等人都沉默了,二爺的夫人身子虛弱并不是秘密,逢年過節來往拜訪,總能見到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溫柔而又多情,他們兩個的感情的确惹人豔羨,只是天公不作美,她體弱多病,所以二爺才金盆洗手,發誓再不下鬥。
“聽說西洋有很好的藥,或者能找一找九爺?”
二爺道:“昨天一早他就來了,已經再想辦法!”
幾人正說話間,下人來報,九爺來了。
解九爺步履穩健走了進來,佛爺等人站起迎接,幾人互相問禮之後,他的目光在季晨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張副官昨日托他籌備宴會時,特意讓他搞幾出兩個人的能增進感情的節目,他想了整天想破了頭,到了晚上佛爺竟然孤家寡人出現,完了還提早離場,女主角他自始至終都沒見上面,不過他向來沉穩,這些都是佛爺他老人家的家務事不便多問。
“我來是為了這藥。”他伸出手,幾人定睛一看,季晨一眼就看出那是玻璃瓶裝的注射液。
“這是……”佛爺問道。
“先前我徒弟陳皮為他師娘找了個西洋大夫,那人叫裘德考,給丫頭注射了這個藥劑之後,她頭痛身體痛的毛病立刻就好了,我以為此藥有效,沒想到昨天停了藥之後她就昏倒了,所以急忙叫九爺來看,九爺見了藥,覺得奇怪,說要拿回去研究一番,有結果了嗎?”
解九點頭:“恩,這藥以後還是不要再用!”
只這一句 ,二月紅心中咯噔一下,果然還是藥有問題。
“這是西洋的一種強力止痛劑,能有效的緩解疼痛,所以夫人那日注射以後,疼痛就片刻消失了,可是這種藥裏面含有嗎啡,嗎啡的鎮痛效果只是一時并非永久,長期使用還會上瘾,叫人再離不開它,但治标不治本,病痛只會越來越嚴重。”
“又是這個裘德考!”張副官道:“聽說這個人表面上是個洋傳教士,私底下跟日本人有聯系,總之不懷好意!”
二爺沉吟片刻:“日本人先前去梨園找過我,被管家堵在門外,若他跟日本人有聯系,或許,他們找上陳皮也是這個緣由!”
佛爺冷笑:“日本人為了地底下的東西,什麽歪心思都動上了,二爺雖然想要置身事外,卻已經被卷入其中。”他又道:“陳皮呢?裘德考答應給夫人治療,他定是付出了什麽代價。”
二月紅一愣:“先前沒想太多,或許,極有可能,可是他性子頑劣固執,被日本人欺騙也是為了他師娘,佛爺若要追究,還望手下留情!”
“我有分寸,只讓副官問他幾句,弄清楚日本人的陰謀也就罷了,也是給他個教訓。”
副官應是。
二爺低下頭不再說話,佛爺等人不好再留,就此告辭。
解九爺沒有回府,一路卻只跟着佛爺到門口。
“九爺有事要說?”
“進去再說!”他又回身向副官道:“麻煩請來八爺!”
副官見佛爺點頭,片刻不做停留,忙去請八爺。
進府落座,九爺發現無論何時季晨總是跟在佛爺身側,就算是他現在如此鄭重的說要事,她也沒有要回避的意思,顯然,是有人并不想她回避,他便也不再遮掩。
“事關重大,我着急前來,是因為夫人的病并非無藥可解。”他繼續:“我知道你急着調查日本人的陰謀,沒有二爺,很多事情一籌莫展,二爺為了夫人曾向祖宗靈位起誓,再不碰地下的東西,可是她的病嚴重如斯,二爺放心不下,日後若是好轉了,夫人也斷不會叫二爺下鬥冒險,我不知道你的态度,特來問你。”
佛爺恍然,夫人的病有救,他方才在二爺府上只字未提,卻是想要知道自己的态度,解九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二爺是兄弟,日本人的陰謀要查,夫人的病也要治,有什麽辦法,你且說來。”
解九眼鏡後的雙眼一亮,佛爺果然是佛爺,九門之首,義字大于天。
這話一說,季晨也開始仰視張啓山了,講義氣的男人最帥了,他簡直帥上天了!
咳咳,收。季晨默道,收回自己長了翅膀的崇拜,正襟危坐繼續聽他們說。
“你聽說過鹿活草嗎?”
“鹿活草?”季晨開口。
“你也知道?”
她笑了,她從前在圖書館讀過《酉陽雜俎》,唐代的一本小說,裏面記載過鹿活草,說有人将鹿的五髒剖去,塞進鹿活草,那鹿竟然重新站了起來。可是那是小說裏的記載,難不成還真有這種東西?
“那不是小說裏的東西麽?”
解九爺一笑:“是,雖是小說,但眼下這味藥還真的出現了,夫人的藥中若能得此草為藥引,或者能有一線生機。”
佛爺問道:“不必賣關子,說吧!”
他微微一笑:“三日後,北平新月飯店有個拍賣會,拍賣品中正有鹿活草。”
正談到此處,八爺到了。
人未過來聲音先飄了過來:“又有什麽差事,算命的今日給自己蔔了一挂,不宜出門,快點兒說,我這可是冒着生命危險來呢,沒辦法,哥們就是義氣。”他眼睛一頓,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季晨。
“季晨小姐好!”
“八爺。”她端端正正的打了個招呼。
“昨晚那麽熱鬧都不見您,啧啧,睡得不好吧!瞧瞧您這黑眼圈!”他竟然興上了頭,專挑她說話,昨天晚上的事情,能随便提嗎?
佛爺自然而然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季晨微囧,希望八爺能及時閉上他的鐵嘴。
然而并沒有,他坐過來再仔細的看了一下:“呦,還真是黑,女孩子,要早睡早起,你瞧瞧我,在這方面就很注意呀,每天晚上……”
“咳咳,老八,我這還說着事呢!”佛爺臉色漸漸不好,九爺适時提醒。
他擡起頭看看佛爺的臉色,禁了聲,不自在的偏過頭,他就說什麽來着,不宜出門對吧,白遭人嫌棄。
季晨心道:你就是嘴欠的毛病。